第二天早晨,又带着鲍勃下楼去方便。我之前给他买的猫厕所,里面的沙土干干净净,一点没动。他真的不喜欢这个。
他直接进入和从前一样的地点——连接两栋楼之间的灌木丛,看起来出于某种原因他喜欢这个地方。我猜这跟他以此标志自己的领域有关,我曾在某些科学文章里读过。
和往常一样,他在那里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并清理了一切。然后一只干净整洁的猫一如既往的惊艳着我。为什么这对他们如此重要?
他满意他自己的状况,一切都很正常的走出灌木丛,这时他突然呆住了并且高度紧张,好像他看到了什么东西。我要检查一下看看什么东西干扰到了他并使他变得如此紧张。
完全出乎意料的,鲍勃突然闪电一样向前冲去。一切真的难以解释。在我明白之前,他在树篱附近的草地上抓什么东西。我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只灰色的小老鼠,不超过三英寸那么长。
这小东西显然已经尝试过赶快的逃走,但没有抓住一次机会。鲍勃闪电一样的速度,精准的袭击了他,现在已将他紧紧的咬在牙齿间。这不是什么美丽的镜头,老鼠的腿挣扎着,鲍勃则小心的调整着他在牙齿间的位置,如此才能吃掉这个老鼠。
没有多长时间,不可避免的,这小生物放弃了挣扎,便在这时,鲍勃将他从嘴里释放出来,吐在地上。
我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但我不希望鲍勃吃了老鼠。老鼠身上携带很恐怖的病毒,所以我跪下来并且试图拿走他的猎物。他为此不太高兴,喉咙还制造了一点声音,一般咆哮一半嘘声,接着他再次叼起了老鼠。
“把它交给我,鲍勃!”我道,不能就此妥协,“把它给我!”
他实在不情愿,看我一眼,好像在说:“为什么?”
我遍搜周身,从外套里搜到一点吃的,和他交易:“来吃这个吧,鲍勃,这个对你更有好处。”
他犹不肯信服,但过了一小会儿,对峙终于结束,他妥协了。她放下了老鼠,走开了一步,我拎着老鼠的尾巴,丢掉了它。
无论如何,这对我是另外一个提醒:这是有关猫的离奇事件之一:他们是自然天生的致命捕食者。很多人不愿意把他们可爱的小猫咪想成是凶残的杀手,但她们多半是这样的。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包括澳大利亚,关于猫有严格的法律规定,只能晚上放出来,因为它们的大肆屠杀影响了当地鸟类和啮齿类动物的数量。
鲍勃证明了这一点,作为一个‘杀手’,他的冷酷无情,他的速度,他的技巧,着实令人刮目相看。他准确无误的知道做什么,怎么去作。
他让我再一次思考他在来到这个街区公寓的走廊里之前,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到底以什么方式存在的?他住在哪儿,如何生存?他是靠今天这种方式觅食捕猎为生?他可曾在家庭环境中驯养,还是像今天这样在地面谋生?他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一只猫的?我真的很想知道。我肯定我的街猫朋友是有些故事的。
很多方面,我和鲍勃有共同之处。
自从我结束在大街上的粗糙生活,人们也曾思考我之前过的什么生活。他们问过我,我是怎么‘着陆于’这个地方的?当然一些人问的非常详细。我向一沓人解释过,社会工人,心理学家,甚至警务人员,他们会问我怎么结束的街头流浪的生活,但很多普通人也会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人们似乎就是会好奇想知道一些社会成员是怎么被检查疏漏的。我想这多半是一种感觉‘没了上帝的恩典’,这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但我想这还会让人们感觉到他们自己的生活好一些。这让他们想到:“好吧,我可能认为自己的生活不好,但是他还能变得更糟,我可能也会成为(像他)那么可怜的家伙。”
针对像我这样的人如何结束街头生活的答案,当然每次都是不同的,但是会有相似。经常毒品和酒精在故事中占很大一部分。但是在很多情况下,但是导致他们流落街头的因素,都可以追溯到他们的少年时代,他们和各自家庭的关系上。这个说法也适合我。
我有一个相当漂泊不定的童年,主要往返与英国和澳大利亚之间。我出生在一个萨里氏的游览车上,而我三岁时,全家又迁至了墨尔本。我父母在这时离婚了。在我父亲还住在马车上时,我的母亲忍无可忍的愤怒离开,并因一份为墨尔本RX公司作销售复印件的工作而固定下来。她做的很好,成了那家公司顶级女销售人员之一。
我妈妈有旅行的渴望,但两年来我们从墨尔本搬到澳大利亚西部,我们在那里过了三四年,直到我九岁左右。在澳大利亚的生活相当美好,我们住在一连串的单层平房里,每个房子后面都有很大的花园。我一个小男孩拥有所有的空间,可以任意玩耍并探索这个世界,我很喜欢澳大利亚的风景。唯一的麻烦是我没有任何的朋友。
我发现我很难适应学校,主要的是因为搬家的地方太多了。在我九岁时,我们在澳大利亚的安定生活结束了,我们又搬回了英国霍舍姆附近的苏塞克斯。我很高兴回到英国,并在那里有一段幸福的回忆。在我刚融入北半球的生活时,我们再一次被迫搬离,回到了澳大利亚西部,那年我十二岁。
这一次我们告别了一个叫做奎因岩石的地方。在那里我开始思考一些关于我的问题,因为这一次的周游,我们从未在一个房子中住上两年。我母亲总是不停的买和卖,不停的行走。
我从未有过一个家庭式的住所,并且从未在一个地方成长,我们在过着一种吉普赛人方式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