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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大日常 风月照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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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帖子被删的。。。没办法重发吧。还是鸡腿子图镇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7-04-12 20:21回复
      第一章 景随
      我将最后一本公文看完,盖上章,将它放到一旁叠起来有我大腿那么高的公文上。
      身后吹来一阵凉风,我偏头一看,窗没合上,正往屋内灌着冷风,外面下起了小雪,已经融了一地水了。
      在礼部当职,总是越过节越忙。如今快过年了,公文也是越来越多。常常要到次日丑时方能全部处理完。
      我揉揉泛酸的眼眶,刚走出门,就见刘郎中迎了上来,不禁皱眉道:“刘郎中怎的这么晚了还未回去?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刘郎中摇头,答道:“大人辛苦了,只是下官方才想起叶少离叶大人升兵部侍郎一事,尚书大人特地吩咐过在年前就要办好,其他事亦可放一放。”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了门外。府上的马车正停在门外,看样子像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上了马车,车内的暖气瞬间将我包裹住。我捧起一个暖炉揣在怀里,对车夫微微颔首“回府”
      马车停在了院子里,我放下暖炉,隐隐听到外面传来几声低低的萧声。
      我立马下了车,紧忙往内院赶去。
      踏入内院,果然看到卧房的灯还亮着。我拍了拍身上的雪,将手搓热,这才将门推开。
      转身将门关上,我扭头看去,就见一人坐在桌前吹箫。动作潇洒好看,不禁让人想夸赞一声,好一个翩翩公子。哦,不过是深闺寂寞的公子。
      我解下披风,随手挂在衣架上,打趣道:“是哪家小娘子吹箫啊,怎的吹得如此哀怨,莫不是被哪个负心汉给抛弃了。大晚上的,也不怕邻家拿石头砸了屋?”
      他趴在桌上幽幽的道:“相公忙于公务,也不来瞧瞧妾身。日子长了,思夫心切,可不就哀怨了。”
      我见他此般模样,不免好笑,顺手挑起他的下巴,戏道:“我们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唇红齿白清丽脱俗桃花遍地一株玉树出城来的张公子竟也有春闺寂寞的一天。要是说出去,我不知道会被多少姑娘一人一只绣鞋给砸死。嗯?”
      他懒懒地一挥手,“得了吧,谁敢拿鞋子砸礼部侍郎景随景大人啊,那不是活腻了吗?”
      我笑了一声,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好了,不闹了,咱们来说正事。”说着我在他身边坐下,“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我不是跟你说过临近年关了,这几天都会很晚才回来,叫你不用等我先睡吗?”
      他道,“礼部又不能去,我一个人睡没东西抱着不习惯,当然睡不着了。”
      我看着一脸别扭的他,脱下官袍,又脱下中衣,掀开被子躺了上去,然后拍拍身边的空位。
      “早些睡吧我的张公子,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闻言他放下湘雪,起身吹灭了蜡烛。
      黑暗中,我听到几声衣服的摩擦声,然后感觉身边的被子被掀开,床边一沉,他躺了上来。
      阿寒将我搂了过来,我顺势将头埋进他颈边。他又将下巴搁在了我头顶。
      我闭眼,感受着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烫贴这我,没由来的心安。
    天照例下着小雪。我下了早朝,白玉阶上铺了一层浅浅的银白,踏上去不免有些脚滑。
      我慢慢下了台阶,在下边等候的小厮见我来了,便急忙将伞撑了过来,再将我身上的雪拂去。
      我坐进马车,风将帘子稍稍吹开,露出了层层宫阙一角。金砖玉瓦覆了一层又一层的雪,漆黑的宫门就像一只巨兽。再多繁华不过化为尘土。
      数年前,我也曾在这白玉阶上跪过。
      那时也下着雪,比今日还要大些。雪花顺着我的衣领飘了进去,冻得我一个激灵,却又不敢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太监才慢慢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陛下宣你进去。”
      我抬头,腿跪麻了,一时竟是站不起来。
      顾不得自己的腿,我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大殿。还未来得及瞧清圣上尊容,便又被拉着跪下了。
      我盯着露出的一角绣着龙纹的明黄色,尽量使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顾作镇定道
      “民女景随,叩见皇上。”
      圣上并未宣我平身,而是问道“你便是景随?”
    我答到:“正是民女。”
    “尔身为女子可不知我朝有规定,凡妇女不得参加科举?你为何明知顾犯,女扮男装?”
      我正犹豫着该如何作答,脑中便忽地闪过一段答话。那时来不及多想,怕圣上久等了心生不耐,脱口而出道“民女是知法犯法。民女之所以冒着砍头的风险参加科举,原因有三。一是家境所迫;二是先父自幼教育民女,为国效力无需为性别所束缚;三是民女认为。人生苦短,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而不是因为种种规矩而让自己留下遗憾。”
      过了许久,才听到圣上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些许赞赏的语气。
      “好、好,爱卿平身。”
      我猛地抬头,起身。这才看清圣上的脸。
      升上看起来极为消瘦,面容却是俊秀。不过二十出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赞许。
      “朕便着你为状元,两日后即去礼部报道。”
      我再次跪下。
      “臣,谢皇上。”
      “爱卿免礼。你们,有什么该说的有什么不该说的不需要朕提醒吧?”最后一句话是对其他人说的。
      周围的太监侍卫纷纷跪下,“是。”
      “老爷?老爷?”
      车夫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闭上眼,淡淡吩咐道。
      “去白草堂。”
      “是。”
      我刚踏进白草堂,一颗雪球就扑了过来,扒在我脸上。
      我将雪球拎下来,放到怀里。就听见一个带笑的声音。“哎呀草鸡白你又调皮了。”
      我闻声望去,白曲手中端着个小盅,里面似乎装了写什么。
      “诶汉子啊,你给我开点安神药吧。能加在香炉里的。”
      白曲将雪球接了过去,挑眉,“哟,你还会失眠。看不出来嘛。失眠的话把阿寒抓过来操(?)一遍就睡得着了。”
      我摇头,“就是给阿寒用的。我这几日都得很晚才能回府,阿寒他总是要等我回来才肯睡。我家心肝就这么生生熬出了两个黑眼圈,把我给心疼地哟。”
      “得得得,别秀恩爱了。我把药下得重点行了吧。”
      我点点头,汉子放下药盅,起身去房内开药。
      我四处逛逛,觉得有些不对。此时白曲回来了,我结过药,问道,“诶,小白墨呢?怎么没看见他人。平时我来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啊,今个儿怎么这么反常啊。”
      白曲瞄了一眼药盅,“前些天贪玩,瞒着我去玩水得了风寒。”
      “既然病了那就该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他了。告辞。”
      我离开白草堂,又去了趟江小姐的聚芳阁,将药给了店中小二,吩咐他将药掺在香里送去府上,便回了礼部。
      晚上,我提早回了府。下午管家来过一趟,说是已经把掺了药的香点上了。
      我来到院子里,见房中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却见啊寒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不由得想,白曲开的药还真是狠啊......
      将阿寒抱到床上,熄了灯,抱着他一起躺在榻,便觉无比满足。
      “熬夜可是不好的。”
    【TBC】


    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7-04-12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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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叶少离
        “默言,你说......圣上是个什么态度?”我一手撑着头,一手闲闲地翻阅着兵书。
        “......”
        默言意料之中的没有搭理我,我却也习惯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前线才刚停站,皇上就急匆匆的把我调回来。又是升官又是换防的,要是那帮蛮子又打了回来,那群什么天策府的兵们肯定都会成为落入虎口中的肥羊。这点我相信皇上不会看不出来。
        江大将军的尧骑兵名震四方,而皇上却在这要紧关头忽然将尧骑兵换成了那什么刚新建的天策府。就连作为临时军师的我也被调了回来......皇上的举动,真是令人深思。
        “或许皇上料定了异族在此时定不敢贸然进犯......又或者,天策府也不会那么弱。”
        默言突然出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默言你是要吓死我吗!......不过默言你说的皇上料到蛮子不敢来犯是何意?”
        默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十一月廿八,竹南祭祀大典。”
        我顿时恍然,一拍脑袋道:“是了,我怎么就给忘了这茬了呢。还是默言你记性好。”
        默言又一次沉默,显然对我的恭维一点也不受用。
        “不过回了京城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毕竟,战场比不得官场,这里面的人满肠子弯弯绕绕可是多了去了,今后行事也得收敛些了。”
        言毕,我忽地感到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转身,对上默言那一双暗红的眼眸。
        “我会护你周全。”
        我勾起嘴角,“我知道,默言一定会保护我的。”
        次日上午,我带着默言在华正街的品彦轩挑了方老坑洮砚,包装好便前往尚书府拜访。
        尚书府就在华正街南,我沿街边一路行去,莫约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
        本朝惯例,新官上任皆得提前拜访上司。前些日子太懒,便一直拖到最后一天才想起来。
        兵部尚书沈行文乃当朝右相蒋茗渊的老师。据说这位大人虽教出了个丞相,自己却无心仕途,几次致士皆被皇上拦了下来,这才只能将就地当了个兵部尚书。
        我叩门。不多时便有一名小厮来开门。
        “这位大人您是......”
        我将包装好的那方洮砚往上提了提,“不知尚书大人可在府上?”
        小厮一怔,然后笑道,“尚书大人今天一早就去兵部了,大人要拜访他还是晚点再来吧。”
        我摇摇头,“不必了,待晚上尚书大人回来了麻烦你帮我把这块砚拿给他。就说是一点心意。”说完,我将一块银两塞到他手里,“劳烦。”
        小厮顿时笑开,将银两小心收好,道“一定、一定。”
        送完礼,我便回了行馆。
        转眼便是第二日,我正式上任的日子。
        上午,我便先去吏部交了文书,领了官袍,午时回行馆小憩片刻便去兵部报道了。
        我刚踏进兵部大门,一个人抱这一堆公文就直直向我冲来,一边大喊:“对......对、对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快闪开啊啊啊——”
        默言眼神一凝,伸手将我拉到一旁。
        那人的袖子堪堪与我鼻尖擦过,然后“碰”的一声,被门槛绊倒,手中的公文散了一地。
        “嘶——”那人揉揉膝盖,站起来,躬身施礼:“公务加急,还请大人勿怪。属下送完公文就回来领罚!”
        我亦是一点头,蹲下帮他将散落在地的公文整理好,递过,“公务要紧。”
        那人将公文接过,抛下一句“谢大人。”就溜没影了。
        我笑笑,起身理了理衣摆,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一个莫约四十出头穿着绯色官袍的男子迎了出来:“这位大人......便是今日要来上任侍郎的叶大人罢?”
        我点头,那人连连施礼,“失礼失礼,下官方才在屋内整理公文,听到有脚步声便出来看看,没想到竟是叶大人前来上任。”
        说完又是郑重地一施礼,“下官参见大人。”
        我连忙将他扶起,“你便是孙捷孙郎中罢?久仰。”
        “下官怎当得起大人久仰一说,反倒是下官在京时常听闻大人之名,有幸能与大人一起办公啊。”
        说着,孙郎中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方才小王抱着一堆公文跑了出去,不知可有冲撞大人,若是有,下官在此替他赔个不是。”
        我摇摇头“无妨,方才本部院是见他冲了过来,所幸默言及时将我拉了开。”
        孙郎中跟着一叹气“尚书大人早就教育过他许多此,他还是如此莽莽撞撞,若是将来闯出大祸,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我瞧了瞧四周,兵部大院中种了不少花草,不过却连一只蝴蝶也无,除了我与孙郎中的说话声,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
        “活泼些也好,朝廷就是需要多些朝气。性子急躁些多磨练磨练便好了。”
        孙郎中附和道,“您说得是。”
        接着,孙郎中便引我前去拜见沈尚书。
        不得不说,这兵部看起来也是别有天洞。
        要到尚书办公的小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4-12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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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到尚书办公的小院只需穿过几座院子,再过一扇月门便是了。
          起初的小院只种了些许花草,安安静静,一派悠然。接着便渐渐有几盏鸟笼,养着鹦鹉、黄鹂等羽禽,却也是一丝声响也无。所有鸟类皆不鸣叫。
          行至后头,草木越旺盛,鸟禽也就越多。甚至能看见一两只猫从面前窜过。却也是一丝声响也无。就连猫窜入草丛也是悄无声息的。
          整个兵部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穿过月门,尚书所在的小院便一目了然。
          小院凿了一方池水,锦鲤悠悠划过一道水纹。看起来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孙郎中停下脚步,恭敬道:“大人,下官还有公务在身。便请大人自己进去吧,失陪。”
          我应了一声,来到屋前,施礼“下官,拜见大人。”
          声音即刻从屋内传来“叶侍郎不必多礼,进来吧。”
          我起身,推开房门,一股墨香扑面而来。屋内四处堆满了书籍,光线十分黯淡,几乎快看不清屋内的情景。
          默言皱眉,想走到我前面,我拦下他。
          “你在外面候着。”
          过了许久,默言才点头。
          我转身跨过门槛,只见一人从书堆后面闪出来。
          沈尚书虽已过耳顺之年,但身子仍硬朗。
          “叶侍郎请坐吧。”
          他在对面坐下。
          我见他坐下,方才落座。“谢尚书赐座。”
          他摆摆手,“叶侍郎无需多礼,以后你与本部堂便是同僚,如此生分怎说得过去?”
          我点头。
          我与尚书足足谈了有三时个时辰。当我从屋中出来时,已星沉月朗。
          见我出来,默言立刻出现在我身后。我亦是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走,回家。”
          【小剧场】叶少域的一天
          上午:跟着少离
          少离按时起床了吗?
          少离吃早饭了吗?
          少离瘦了吗?
          中午:跟着少离
          少离吃午饭了吗?
          少离有午睡吗?
          少离瘦了吗?
          下午:跟着少离
          少离吃点心了吗?
          少离打了几个喷嚏?
          少离瘦了吗?
          晚上:睡屋顶
          好想抱着少离睡觉。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4-12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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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蒋茗渊
            本朝惯例,每月月底各部尚书侍郎皆得在疏文阁向左右二相汇报每月事务,再由左右两相分别整理,转禀皇上。
            而左右二相各负责三部。
            左相负责兵部、刑部、吏部三部。
            而右相则负责工部、户部、礼部三部。
            我用袖子掩住口,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此时正是礼部侍郎景随汇报一月总事务。
            “那下官便退下了......哦对了,还有一事。”景随施一礼,“叶大人升官太过匆忙,京中的府邸一时没有空出。下官办事不利,请丞相责罚。”
            说着向叶少离道:“只能请大人屈尊先住行馆了。”
            我和颜道:“叶侍郎升官是匆忙了些,府邸没空出来也是理所应当,景侍郎不必自责。”
            叶少离亦道:“宫室乃身外之物,但求一榻供眠便足矣。”
            ......
            近年来,朝廷大多都是些颇有姿色的年轻官员。例如......左相。
            我悄悄瞄了眼坐在我旁边的朱雀,定了定神。
            像礼部侍郎景随、还有那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叶少离......他家那个默言也不错、或者刑部侍郎百里慎、江大将军家的那个小子也不错。
            我看着文质彬彬的景随两侧站着的早已年过五旬、满口之乎者也、一言不合就吵起来的工部侍郎与户部侍郎;再看看朱雀那边的叶少离与百里慎,就连吏部侍郎苏连也不过才二十五。
            越看越是气愤。
            凭什么朱雀那家伙那边的都是小鲜肉,我这边的就都是老腊肉!!!
            如此想着,我越发觉得景侍郎真是民政派一枝花。
            景随突然用袖子掩住鼻子,打了个喷嚏。随后,他对我抱歉地笑笑。
            我看向他的目光越发慈祥【划】
            #我家崽就是跟外面的那些妖艳糟老头不一样!
            崽啊,阿爸民政派的颜值就都靠你了啊。#
            景随:???
            我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着我,我转头望去,是朱雀。
            他还是冷着一张脸,我却觉得他好像不喜欢我看着景随。
            我冲他笑了一下,他立刻别开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整整一个时辰,终于是完事了。我待众人皆离去后,才出了疏文阁。我却发现朱雀落在后头。
            我追上去,搭住他的肩,“朱雀,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朱雀将我的手拍开,道:“右相请自重。”
            我太了解这人的性子了,听不听是一回事,答不答应也是一回事。就算他不答应说说也没坏处,还能顺便调戏一下他,妥妥的稳赚不亏。
            “我拿工部跟你换刑部呗,你看景随和百里慎关系这么好,你也不忍心拆开着一对好基友对吧?”
            朱雀不着痕迹的把步子移开些,“那请右相自己去与皇上说,本阁作不了主。”
            此时正到拐角处,我一个转身,将朱雀按到了墙上,贴近他耳边道:“咱俩先通个气,免得到皇上那边还要再麻烦。你说,是不是?”
            朱雀脸色并不好看,抿唇,正想说话,耳边猝然听见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顿时将嘴牢牢闭上。
            我一笑。“左相你说,来的人要是见到咱俩这副姿态,会如何想?”
            他沉默。
            脚步声渐近,我仍是没有放开他,我将脸贴近他,脸却是不小心在他唇边蹭过。
            我一怔,随后微微搂住他,用袖子将他的衣袍遮住。
            他亦是一颤,却是不敢动,只能任由我贴着。
            “你是何人?!”
            脚步声是宫中巡逻的侍卫。
            我微微偏头,眯眼,“嗯?”
            侍卫突然跪下,“卑职什么也没看见!”
            我满意地点点头,“那还不退下。”
            侍卫刚走,朱雀便立刻一把将我推开,脸色铁青。
            “不知羞耻!”
            我懒懒地一抱头,“羞耻?子曰:行有所耻。即为人处事,凡是觉得可耻之事皆不做。我倒是不觉得把你按墙上有什么可耻的,这个可是多少少女求之不得的机会,被我占了我炫耀还来不急为什么以此为耻?”
            朱雀重重地哼一声,甩袖而去。
            目送他离开,我不由摩挲刚刚擦过他唇边的那处,觉得有些不真实。
            又下雪了。
            朱雀已经连续三次早朝皆都告假,他到底什么情况......
            莫非是因为......上次,所以他不想见我才告假的么......
            “蒋卿?爱卿?”
            我回过神,立即跪下。“臣方才出了会神,请皇上责罚!”
            皇上一摆手,“爱卿不必如此,朕不过是想知道爱卿究竟是为什么事出神。爱卿这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的。”
            我稍微低头,“微臣方才在想......左相今日为何仍未来上朝。”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都说左右两相水火不容,真是传闻不可信啊。”
            我长舒一口气,背后皆被冷汗浸湿。
            “爱卿竟然想知道左相究竟如何,为何不去看看他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4-12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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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殿中出来,我满脑子都只有皇上的那句话。
              是啊,为何不去看看他呢......
              我上了马车,正要吩咐车夫去左相府,就见一名侍卫冲向御书房。
              “皇、皇上!左相、左相遇刺,重伤......”
              我脑袋里好像一下子炸开,徒留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4-12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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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薛岚
                “嘿嘿你听说了么,皇上贴皇榜啦!”
                “啊?这不才十二月吗,怎么就发榜公布进士了?”
                “唉——你懂什么呀,是左相大人前些天遇刺,重伤!听说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不,皇上贴皇榜招大夫呢。”
                ......
                我前去一看,众人皆将金榜紧紧围住,却无一人敢上前揭榜。
                忽地,脖子上似乎裹了一层冰凉,我手抚过悟空,“走,我们去搞事。”
                悟空嘶嘶地吐了吐蛇信,低头钻回衣领里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道:“这条好色的蛇!”
                ......
                “民女薛岚,叩见皇上。”我跪下行礼。
                他的声音比六年前更加成熟了些,“是你揭了金榜?”
                “回皇上,是民女。”
                “平身吧。”
                我施施然起身,理了理衣领,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皇上,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他瞳孔一缩,“怎会是你!”
                殿前侍卫纷纷拔出剑指向我。
                我挑眉,“数年未见,师兄尸骨未寒透,皇上便要对薛岚拔剑相向了?”
                他揉揉眉心,对那些侍卫道:“你们都退下吧。”
                “可......”
                “都给朕退下!”他眼神一凝,一干侍卫悉数退下。
                这六年,他变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
                这皇位到底有什么好的?二十白发染黑发,兄弟相残,终年不得安眠,惟恐旁人将自己取而代之。这些人却乐此不疲。
                “皇上,薛岚就直说了吧。我这次来本就是为了两件事。恰巧看到金榜便顺便揭了。”悟空从袖子里钻出来,冲他吐吐蛇信。
                我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一条腿,“师兄死后,我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还有这封信。”
                我先取出一封信丢给他,然后道:“这六年,我四处打探一些事,这才得到消息便来找你了。”
                顿了顿,才道:“不过你先把那封信看了吧。”
                他接过信,却迟迟未仍未拆开。他或许已经猜到了,不会是什么他愿意知道的事。
                “有些事,不是想逃就能逃得过的。”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
                他此时不看,那么这封信会成为他日后的心结。总有一天,他也是要拆开的。
                他将信拆开。信不长,不多时他便读完了。
                他双手颤抖着,却仍是小心翼翼的将信折好,装进信封内。
                我讥讽他,“这不是你最想要的么?你看师兄多好,你要江山他给你江山,要真心便给你一颗真心。”
                你以为他将你一颗真心当作驴肝肺,却不想他好生将那颗心捧着,换来你刀刀凌迟,夜夜糟蹋。
                他痛苦地闭上眼。
                “你只知道你的楚辞不爱你,那谁又来爱我师兄?”
                言毕,我转身离开了大殿。
                傍晚,皇上亲自来到我暂居的宅子。换了便服,想来是不愿让旁人知晓。
                “皇上光临寒舍,民女诚惶诚恐。不知此般前来所为何事?”我正在烧饭,见他来,我拍拍手,站起身来,“这里怕是容不下皇上。”
                “朕找你,是为你所查六年之事。”
                我收起笑,道:“那便请皇上纡尊在薛岚这用晚膳了。”
                他点头,“好。”
                我将饭菜端上桌,递过筷子。
                他夹起一块肉,“你不在唐门了?”
                我点头“师兄死后我便离开唐门四处打探消息了。”有些事顶着唐门的名牌毕竟不好做。
                “我发现,师兄死后,遗物曾被人动过。”
                他抬头,“或许是门中弟子帮忙收拾房间所致。”
                我摇头,“不可能,师兄生前一直爱惜着的玉佩不见了。”
                然后我便去各大商行拍卖行打探了一下,没有人拍马或者卖出。我又四处打探消息,皆无音讯。
                ——直到那天。
                “你是说,有人找到了你,告诉你楚辞的玉佩其实是一座墓的钥匙?”
                我点头。
                前朝有一人名华觞,据说含莲出生。长大后无心仕途而是出家为僧,要为他剃度的方丈道他本属于红尘,他便未剃度。
                后来他便成为前朝一代圣僧。然这位圣僧却言正处盛世的前朝将会在五年后亡国。
                绪帝震怒,下令将抓起来,命他主持修建帝陵。
                帝陵四年便建好了,而华觞也在帝陵建好的第二年失踪了。
                第五年,前朝果然如华觞所言,亡了。
                绪帝四子勾结外族,大开城门将异族首领迎近了京城,逼绪帝退位。
                绪帝之后,那皇子皇椅还没有坐热便被那异族首领赶下了台,前朝灭亡。
                据说那华觞修建的帝陵藏着一只笛,可通鬼神之力召唤亡魂。
                而里面葬的据说也不是那异族首领而是华觞。
                而来的人却告诉我师兄一直随身携带的玉就是开启帝陵的钥匙。
                “我查到的就是这些了。”我摊手。
                其实基本上是没有查到什么东西,完全都是靠那人说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4-12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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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告诉你事情的那个人呢?”
                “他说完便跑了出去,我追不上他。”
                  他叹了口气,“此事我会彻查,你切记勿要轻举妄动。”
                  我翻了个白眼,“那皇上你晚膳用晚没,用完了就赶紧走吧。”
                  他放下筷子,起身道:“告辞。”
                  我连忙点头,巴不得他快点走。
                  其实,师兄从来就没有恨过他。
                  我亦恨不起来,毕竟他是爱着师兄的。
                  只是为师兄感到不值罢了。
                  【楚辞的信】
                  阿肆,不知你见到此信已是何时了。
                  很遗憾未能见你君临天下。
                  我知你为一国太子、储君,将来会有无数妃子子息连绵。不应爱上一个男子。我是嫉妒的,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接近你。单凭这点,千刀万剐亦不为过。
                  身为唐门弟子,办事不利,回去也应受鞭刑。
                  本已是戴枷之身,当不奢求怜悯。却是希望你能见我一面。
                  后一想却觉,我这受尽天下唾弃之人,确实不该污了你的眼。
                  你是一位明君,天下会被你整治得很好。你的确是生来便要坐上那个位子的。
                  负我一人而成全天下,我亦无恨。
                  龙阳之好终究为世所不容,何况你还是储君。
                  若有来世,汝为男来吾为女,
                  定夜夜长伴军侧,相守白头。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4-12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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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江冉
                    细烟袅袅升入空中,盈满一室清香。
                    臂粗的红烛亮如白昼。
                    “吧嗒”落下一子,白子尽数覆没。
                    江覆一抛手中白子,看向我,“阿姐,我还是下不过你。”
                    我将那几颗那智石打磨而成的黑子捏在手中把玩,闻言抬了抬眼看向他,“小心点,那可是爹特地从东瀛买来的蛤碁石,雪印的。听说还是用整块蛤贝做的,你要是摔出点什么来会被他老人家打断腿的我跟你讲。”
                    他不言。
                    我叹了口气,“爹向来把你保护得很好,瞧瞧你,一身书呆子气。天生就缺心眼还想下过我?”
                    随后嗤笑一身,“你啊,从不敢走险路。”手轻轻点上某处“先前白子孤军深入,你救死棋而弃此子。若是下这,我必会拦你与此,那么你再跟上几步,便可将我这一片一锅端了。”
                    他深思片刻,然后道:“多谢阿姐教诲。”
                    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末了,倾身打量他,“喂,你这呆子......该不会是被我熏傻了吧?”说罢,还用手在他面前挥舞两下。
                    江覆面无表情地按下我的手,“没有。”
                    “别那么当真嘛,开个玩笑而已。”
                    我正想再逗逗他,窗却突然被掀开了大半。一个人钻了进来,是薛岚。
                    我笑着同她打招呼:“薛神医真是翻得一手好窗啊。”江覆见她来,便转身离开了。
                    “可不是么,从小练到大。”她来到江覆之前的位子坐下,扫了眼棋盘,问道:“黑子白子?”
                    “黑子。”
                    说完,我将棋盘里的黑子一粒粒拾起,放入棋瓮中。
                    薛岚比我早些收完,对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执起一子,落在西四南四处。
                    薛岚跟着落下一子。
                    我盯着她方才下的那白子上,,半晌道:“棋法变了......我猜猜。可是有什么好事?”
                    她摇头,“算不上。就是一个之前就一直很想报复的人突然报复上了,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失落。就是感觉理所应当吧。”
                    我便一边下一边与她唠嗑着。
                    “倒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你报复不到的人。”我做了个活眼。
                    她撇撇嘴:“也就这么一个。”说完,落下一子破了我做的眼。
                    看来是生气了。
                    我刚要说什么,一名小厮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
                    我呵斥道:“如此莽撞,成和体统?!”
                    小厮连忙磕头,“小、小姐......小的罪该万死,稍后小的自行滚去领罚!只、只是老爷回来了,正在往这边赶来!!!”
                    我立马站起身,一脚踩在窗台上,回头对薛岚道:“麻烦等一下我爹来了千万不要跟他说你见过我!千万不要!”说完我从窗户跳了出去。
                    我跑向马棚,一把跃上了茈雪,一拉马缰,茈雪冲了出去。
                    “老爷,小姐又骑马跑了!”
                    我操该死的薛岚,趁机报复!
                    我骑着茈雪冲进了景府。
                    “吁——”
                    哦真是太好了,景随刚好在家!
                    我一把栽进屋内,对一脸懵的景随道:“老样子!帮我瞒好谢谢我先躲起来了。”
                    说完我立马跃上了屋梁,然后发现,屋梁上竟然也有人——
                    “我***他妈怎么在这?!”
                    张寒拿着萧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我还想问你呢。请问你夜闯我媳妇闺房干什么?嗯?”
                    我笑得灿烂且阳光【?】,“来,偷情。”
                    “哦?是吗。”
                    我莫名觉得这人笑起来渗得慌,“你丫坐房梁上吹箫?知了啊......”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几声脚步声,然后便听到有人在说话,“景随小子你有见到江冉那丫头吗?”
                    是我爹。
                    “江伯父,贤侄的确未曾见到江冉小姐。”
                    “那好,要是看见江冉丫头一定要将她给我押到府上。哼!”
                    脚步声渐远,爹似乎走了。
                    我在梁上多坐了一会才下来。
                    “啊多谢你啊景随不然我肯定要被老头子抓去抽了,真是吓死我。”
                    景随看向我的表情有些不对。
                    “诶景随你眨眼睛干......嘛。”我僵硬地转过头,我爹正站在我身后。
                    “你说,你老子我是老头子?是么,江冉丫头。”
                    “爹......啊爹是女儿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女儿吧女儿一定乖乖在家绝不胡闹求您不要伺家法我还是个孩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爹终于受不了,“住口。”
                    我缓缓眨了眨眼睛。
                    “谁说要打你了?”爹揉揉太阳穴,“你娘难得亲自做顿饭,没想到叫你来吃顿饭还要这么折腾。”
                    我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劳烦您老了。”
                    “还不是你娘,偏偏要我亲自来叫你。”
                    我谄笑道:“您不早说......话说您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啊,您不是走了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4-12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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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爹又是哼的一声,“张家小子丢了片叶子下来。胆子肥了啊,敢骗你爹 。”
                      我哭丧脸,“我哪敢啊。爹您最好了。”说完讨好地挽起了他的手。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屡遭背叛!
                      我暗自咬牙,还未向及川寒说出什么就被老爹给拖走了。
                      我被迫骑上茈雪,跟在爹后面屁颠屁颠地回了将军府。
                      我下马,被爹硬拽着跌跌撞撞地向大院走去。
                      灯笼细碎地洒下橙色光晕,像是揉碎的金。饭菜香远远传来,桌前已经做了两人了。
                      她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微微倾过头,冲我笑,“阿冉?快来,阿娘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西湖醋鱼。”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4-12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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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白曲
                        “师父——师父——”
                        我正打理着前些天刚从胡商那儿买来的述兰,头也不回地道:“白墨你醒了?醒了就去背书,今天下午我要抽查《黄帝内经》灵枢·五色篇。
                        “师父我已经全部会背啦!”
                        这小子以前不是最讨厌背书么,今个儿怎么这么勤快,我闻到了阴【?】毛【划】谋的味道。
                        莫非......这小子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指尖划过花蕊。我转过身来,白墨手中拿着一只风筝,裹着狐裘站在雪地里白白的一团要不是风筝我险些看不见他。
                        我上前,捏了捏他的鼻子,将有些皱的披风理好,笑道:“你该不会是看上哪家女孩子了吧?”
                        他的脸蹭地一下红了,支吾道:“没、没有。”
                        我不搭理他,开始倒数,“十、九、八......”
                        他红晕还未褪去,不解地看向我:“师父你在数什么?”
                        “......五、四、三......”
                        “师......”
                        “二、一!”
                      出口,眼中
                        “父”字还未脱口,眼中的神采且慢慢消散,眼瞳显得空洞而毫无聚焦。
                        述兰的药力果真是名不虚传,十秒见效。
                        我打量着白墨,确定他的确是中了述兰之后,才开口问道:“为何如此早就背完?”
                        他答:“我跟小止约好了一起出去放风筝的。”
                        我接着问道:“小止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道:“隔壁的孩子。前天我在院子里磨药,他就突然从墙的另一面翻进来了。他说他父亲逼他背书,他不想背就逃出来了。”
                        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敢情隔壁大理寺少卿家的小子也不喜欢读书,两人一见如故就要手拉手私奔了??!
                        我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压下怒气,和颜悦色地接着问道:“那白墨喜欢他么?”
                        结果臭小子竟然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小止很漂亮。”
                        我:......??!!卧槽????#黑人问号#
                        人家的孩子对妹子羞涩,我家的对汉子羞涩???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还被少卿大人家的小子给......拐 走 了?!弯得要不要那么早!
                        我强行忍住罚他抄五十遍《黄帝内经》的冲动,从怀里取出一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白墨眼中渐渐恢复神采。呻吟一声【划】。我赶紧摆出一脸关切地望向他。
                        “徒儿你没事吧?为师方才见你突然怔住了,正想给你把脉,不想你却又好了。”我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一边装模作样地给他把脉。过了一会,我放下他的手,长舒一口气,“幸好没什么大碍。要不徒儿你先在家休息一日,就先不要和小止出去玩了好不好?”
                        他摇头,“不行,我们约好的。”
                        我刚想多教育教育他两句,院子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扭过头,来人扇着扇子一脸悠闲,是江覆。
                        “江公子怎的来了?又是来打劫我家药材的么?”
                        他嘴角总是噙着一抹笑意,“怎能说是打劫呢,每一株草药我不也都是有付钱买的么?”
                        我笑容险些撑不下去。江覆这人每次只要来我这儿就一定会强行要带走一堆草药。无论我藏得有多好他都一定会提前知道。
                        更丧心病狂的是,他上次差点连炒鸡白都不放过。
                        “这只兔子怎么有一股药香?你养的药兔么,多少?”
                        大、大佬那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啊啊啊快快快放下它啊它还是个孩子啊啊啊你闻到的不是药香啊那是炒鸡白之前长痔疮我给它涂的痔疮膏啊大佬!
                        强买强卖也算打劫好么!
                        他这次一定是冲着我的述兰来的!一定!
                        老子拿我的人品担保,这次一定不会卖给这个土匪的!!!
                        #你就是拿你的节操担保也会被抢走的好么#
                        #您的节操已欠费请及时充值#
                        “江公子您也知道,千金难买心头好。这次在下的述兰是真的不能再卖了。”
                        他一挑眉,“谁说我是来找你买草药的?我就是来问问你这边有没有治鞭伤的药,不留痕的。”
                        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您要是有一天不来打劫我就谢天谢地了。话说你要那药干嘛?”说完,我上下打量了下他,“看你样子也不想是有受伤啊?莫不是......给你家相好用?啧啧,还真下得去狠心。”
                        他唰地一下收回折扇,“白公子莫要胡说。这是给家姐用的。”
                        我微愕,“这......你不是说你爹向来最宠你姐么,怎么挨罚了?”
                        “......家姐打碎了父亲最喜欢的雪印棋子。”
                        我点点头。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打碎棋子的是江覆,而江冉是帮他顶罪才被抽的。
                        白墨趁着我们交谈间,就要溜出去,还是被我看见了。
                        “白墨,你还小,要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当真的。”
                        他身形僵了僵,声音很久才从那边传来,“是......师父。”细不可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4-12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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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覆看看白墨,笑道:“你也是忍心。”
                          我知道刚刚我对白墨做的所有事必定都被他看见了,也不解释,只是淡淡道:“有些事,是不能心软的。”
                          他亦点点头。
                          “话说你那株述兰不错,卖么?”
                          “......不......”
                          【小剧场】文艺风*薛岚
                          雪纷纷扬扬落下,染尽一树枯黄。她只身立在雪中,宛如一座雕像。
                          后面传来动静,她缓缓转身,嘴角的笑竟是能溶尽千里霜雪。
                          薄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宛如天籁
                          “我 日 你 妈 卖 批。”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4-12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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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齐傀
                            傀儡在我的操作下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人群突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钱币纷纷砸向瓷碗,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弯腰将砸到碗外的钱币拾起,放进碗中。微一躬身:“多谢各位捧场,今天就到这里了,都散了吧。”
                            人群散去,我放下手中牵着的丝线。傀儡突然像有了生命似的站了起来。跑到碗边殷勤地将铜钱叠好,数了一遍又一遍。
                            我抬头,随意地瞄了眼屋顶。上面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阁下.....也是门中弟子么?”我试探道。
                            那人跃下屋顶,一把摘下帷帽,露出了......一头双马尾。
                            也是白底蓝纹面具,却硬生生被她戴出了一股活泼的生气。
                            我这才发现,她不过我肩膀高。
                            “你好我叫凌漾漾,你是玄字齐傀吧?”她拿出一个令牌,中间正刻着我的名字。
                            唐门弟子一共有两块令牌,上面刻着鬼藤和此弟子的名字。一块由本人携带以表示身份。一块留在唐家堡于长老调任弟子之用。
                            “这是......”
                            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纸,“他们要我协助你刺杀此人。”
                            我接过一看,是京中的一名员外。他手中有这客户的把柄所以客户才要我们刺杀他。
                            我将碗中的铜钱全装进钱袋里,将地上的傀儡捏起来放在肩上。她不满地用手捶了捶我的肩膀。
                            凌漾漾眼前一亮,“哇,这只傀儡好漂亮,像新娘一样。”
                            我笑笑,“她叫完楚。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完楚的关节做得很精细,几乎跟活人无二致。她总喜欢凤冠霞帔。我随身携带的除了千机匣跟银针就是她的衣服。
                            我扭扭脖子,对凌漾漾道:“走吧,去那个李员外家。”
                            ......
                            我和凌漾漾伏在李员外家的屋顶上。夜风凉凉地一吹,顿时感觉自己十分的猥琐。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块砖瓦,看清了房中的情况,略微怔了一下,然后由衷地感叹道:“啧啧,李员外还真是不服老啊。”
                            我好奇地将头凑过去。待看清房中情况,也是一怔。
                            ......还真是不服老啊。我还以为会看到什么【哔——】的场面,没想到竟然是我想多了。
                            #小说看多了啊#
                            李员外正拿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下摆动。我看见他露在短衫外结实的肌肉和凸起的青筋,眼皮跳了跳。
                            “姑奶奶我能放弃么。”
                            凌漾漾表情严肃:“当然可以——如果你能忍得了鞭刑的话。”
                            我打了个冷战。鞭刑是长老们用来处罚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弟子专用的刑罚。铁链沾盐水,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倒刺。据说有个弟子的肋骨都被生生被抽断了。
                            “还是算了吧......”我摸摸鼻子,又将目光投向屋内。
                            我们计划了一番,最终决定由完楚进行刺杀。
                            我将毒一点一点的涂在她的指甲上。她开心地看着蓝汪汪的指甲,裙子旋开一朵花。
                            我低声对她道:“去吧。只要将毒涂一点在他的皮肤上就好了,小心点。”
                            她点点头,从洞里跳进去,稳稳地落在屋梁上。还不忘对我吐了吐舌头。
                            我紧绷着神经,盯着完楚从柱子上滑了下去,轻飘飘的来到李员外的身后。
                            手指即将触碰到他的小腿,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我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李员外只是放下石头,换了一块更大的。
                            我呼出一口气,不知如何竟传入他耳中。他猛地一回头:“谁!”
                            可是毒已经染上了他的皮肤。
                            我一路吹着口哨,心情颇好。
                            还以为任务做完了要回唐家堡才能领赏金没想到那个凌漾漾竟然提前领了奖金。任务一完成她就把我的那一份给了我。
                            门中要想提前领取赏金必须保证任务百分百完成,否则一旦失败除了鞭刑还要赔偿十倍的违约金。
                            她到底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
                            一直坐在我肩上颇有精神的完颜突然将头耷拉了下去。我心下一惊,将方才的疑惑抛之脑后。
                            我急忙回到客栈,将已经一动不动的完楚放下,然后咬破指尖在地板上画了一个阵法,将她放在阵法中间。
                            我微微扶起她的头,将剩下的血全涂在了她的唇上。
                            阵法上的血缓缓向她流去,吸收。她全身泛着诡异的红光。然后,她的手缓缓地动了一下。
                            我眼睛一亮,将她小心翼翼地捧起来,问道:“怎么样?”
                            她摇摇头,手轻轻握住了我的大拇指。
                            ——我没事。
                            我心里突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我看向完楚,她冲我点点头。
                            ——齐傀,我要数钱。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4-1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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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百里慎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下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我抿口茶,瞧向台上。饰杜丽娘的旦角斜斜一个回眸,摄人心魄。
                              今天的杜丽娘怎演的如此好?
                              我不动声色地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表演表。
                              杜丽娘换人了。
                              他唱着细软的腔调下台来,绕过每一位观众。他们不吝啬地将自己的目光投在他身上,意味深长。
                              我突然有些不舒服。
                              在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不知为何一冲动便伸手将他拉住了。略一用力,他便跌在我怀中。
                              满堂皆惊。
                              我淡然将他抱起,转身离开。
                              “诶大、大人!尚书大人要您速速回衙门!”是刑部的捕快,正匆忙往这边跑来。
                              我点头,将他放到马车上,对车夫道:“安排一间客房。”说完转头便见小厮牵来一匹马。我翻身上马,往刑部赶去。
                              到了衙门,尚书在门口来回走动像是等了有些时候了。见我来立马迎了上来。
                              “百里侍郎你终于来了!很抱歉打扰你休假,但是这件事关乎重大,且诸位大人都不得空。还望侍郎能够谅解。
                              大理寺卿陈圣威今早被召入宫,刘尚书又因为另一宗事忙得焦头烂额,这桩案子的确是该由我来查办。
                              我直接在马上阅了宗卷,点十余人赶往李员外家。
                              还未到门口,哭声便远远的传来。
                              我皱眉,骑马上前。满眼素白,李员外棺材停在大堂,几个妇女跪在棺材前哭丧。
                              下了马,将公文递给其中一名妇人:“本部院奉命前来调查此此案,还请夫人配合。”
                              此妇衣着奢华,头上仅佩戴的木簪也不是凡品,乃是花梨木所制,头端恰好有张天然形成的笑脸。且看年纪与李员外相仿,有是跪在最前面,想必便是李员外的夫人李黄氏。
                              果然,李夫人止了哭,起身行礼:“大人一定要为先夫做主啊!先夫生前最喜做善事,路边遇到个流离失所的孩子都会予他吃食......怎的、怎的就去了啊......”说着又不禁落下泪来。
                              我点头,来到棺材前。两名捕快掀开棺盖,李员外的尸体正躺在里面。
                              甚是健康。
                              几位夫人轻呼,连连用袖子将脸掩住。
                              我令李夫人收拾间房间,将棺材抬进去。
                              一名仵作递过手套,我将它戴上又接过银针,消毒后伸入李员外口中。
                              未变色,似是无毒。
                              我又命捕快备盆热醋,将布浸入醋中,从头到脚敷了一遍。再将李员外抬到院子里,用新绸将他盖住。
                              无伤。
                              只是......
                              我眼神一凝,猛地掀开绸布,卷起李员外的裤脚。
                              小腿处有一小片蓝色。
                              我凝目,头也不抬厉声道:“刀、银针,快!”
                              仵作连忙递上。
                              我用银刀将那块蓝色切开,顿时散发出一种怪异的气味。我脸色一变,对周围的人喝道:“快!屏住呼吸!”
                              众人纷纷掩袖屏气。
                              我同样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肉在挑开一点,露出了一小块黑色的肉。
                              已经腐烂了。
                              我将银针再次探入,果然,变黑了。
                              一把将伤口掩上,我道:“都退出去,我已经有答案了。”

                            众人纷纷退出屋子。
                              我摘下手套,淡淡道:“李昀连乃中毒而死。凶手应是将毒涂抹在一件器物上,再乘其不备时将毒涂抹在他身上。”
                              “看李昀连的表情,想必是在发现了凶手的那一瞬间身亡。而凶手所用之毒本部院从未见过。渗透力极强,由小腿迅速延伸到各路血管,”我指指胸口“直达心脏。”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
                              我回府时,天已是暗了。家家灯火照亮满城。
                              管家见我回来,立马吩咐小厮将热了许久的饭菜端上,摆好筷子。
                              我夹起一块排骨,刚要吃,却听到外面传来些许动静。
                              “温年求见侍郎大人。”
                              “我说了多少遍了,老爷在用膳。有什么事不能等老爷用完膳再说么。”
                              “......"
                              我放下排骨,“进来。”
                              脚步声传来,来人直直在我面前坐下。
                              我抬眼看向他,“扮相倒是极好。”
                              他死死盯着桌上的一碗鸡汤,“那是自然。”
                              我无奈,只能吩咐管家再备副碗筷来。
                              他接过碗筷,开始毫无形象可言地狼吞虎咽起来。
                              “姓名?”
                              “唔.....温年。”
                              我见他嘴边一块油渍,便盛了碗粥递到他面前,“晚上不宜吃太油腻,喝粥。”
                              他直接就这我的手喝了一口,继续吃碗里未啃完的鸡腿。
                              我手却是一僵。
                              为何我能情不自禁为他盛粥,说出关心的话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4-12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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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思考着,他却突然抬头,“唔唔......你讲讲你出了戏园都做了什么吧。”
                                我沉默,然后道:“此事不宜在用膳是谈论。”
                                他却是豪爽地一甩头,“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然后我便将验尸的过程讲了一遍......他脸色诡异。
                                “怎么办......我吃不下了。”他看着碗里的剩饭,看表情像是要吐出来。
                                又是鬼迷心窍似的,我来到他身边,俯身舔走他嘴角的一粒饭。
                                “吃不下,便我来吃吧。”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4-12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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