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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戏录】像风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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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4-25 00:03回复
    【1】许汝南 女 17 高二一班 学习委员
    四月,天渐渐热起来,送走了期中考试,运动会如期而至。这并不是一个能引起许汝南注意的事,毕竟对于一班的学生来说期中考试结束就意味着高考一轮复习的全面展开,而班主任显然也是不对他们这些体育低能儿抱什么希望,所以不过是换个地方写作业而已。
    但诚然不是每个一班都如高二的一班一样,就她所知,高三的一班就很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只能说人家体能好智力高嫉妒也没办法。
    说是嫉妒,但认真想想其实她许汝南并没有这种情绪,毕竟她是个骄傲的人,幸运的是还有骄傲的资本。
    骄傲的人一般都有些奇怪的癖好,全校同学都知道高二一班的学委许同学喜欢在下午吃饭时间带上一份卷子到操场,在操场的西北角是健身器材,她总喜欢坐在单杠上面写卷子,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走,通常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一般来说打篮球的男孩们出了一身汗去吃饭的时候她也就写完了卷子。这个习惯,除了刮风下雨不上课,几乎雷打不动。
    譬如今天,许汝南又坐在了单杠上,这算是操场上除了看台最高的地方了,可以轻松地把操场上的一切人事尽收眼底,因为运动会的缘故,操场上的人多了很多。
    很吵!
    许汝南莫名窝了火,也不管卷子还空了一大半,折了卷子随便往衣兜里一塞,眼睛一闭向后一趟就睡在了单杠上。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4-25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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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白苏/Sophie White 19 女
      她预料到他会惊讶,也预料到他会保持冷静,但对于他来说,也许这一瞬的惊讶已能证明她的不同。
      可是,那又怎样?是他的决定会改变,还是她的决定会改变?
      她不知道他,却知道自己。
      看着索尔平静的脸,白苏忽地笑了:“我并不在乎生或者死,在这个房间醒来的那一刻我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我的生活终于要有改变了啊!多好啊,再不是日复一日的枯燥重复了。”
      白苏趴下去枕在胳膊上,这真是个危险的动作。
      “你说我还有12个小时,我就想也许可以见到哥哥了,但如果他不来,我也想这最后的十二个小时要过的有趣些,起码要和从前的生活不同。可是那些东西离我太远了,我连什么东西有趣都不知道,说要吃饭我就想起学校那个中国留学生说过的川菜很辣很好吃,既想尝尝也想看看你的反应,那应该会挺有趣的吧。”
      “可是啊——”她抬起头看他,表情有些落寞。“再好吃的东西好像也只是填饱肚子的作用,而你也没什么反应。”
      “所以我不想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所以,在她还没有对更多的人事产生情感之前,让她离开吧!就这样离开,不会害怕。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5-14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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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白苏/Sophie White 19 女
        人心是无法揣度的,正如无论他或她如何细致,对方的世界在他们眼前仍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如果主人不主动打开门,谁也无法擅自闯入。
        他说出生还两个字时,她无声地笑了——原来她真的会成为与众不同的存在。
        那把枪,他拿起了先前自己递给他的那把枪,那本是哥哥要她在遇到危险时用的枪,也就是说它本该指着索尔的头。然而她没有,她讨厌鲜血,讨厌喷薄而出的鲜血。
        看到索尔拿起那把枪,白苏突然抬起头抓住了他的手,依旧是刚刚好的温热。
        “不要用枪。”她说着,表情厌恶地摇了摇头。“不要用枪,也不要用刀,更不要把我丢给狼狗。我讨厌红色讨厌流血,不要让我流血,即便是停止呼吸和心跳的人,也不要让我流血。”
        她的声音低下去,很低很低。
        “我害怕流血。”
        在他面前说出害怕是不明智的,这会挑起他的兴趣,她越害怕什么,他就对那越有兴趣。可是很奇怪,她就那样说出来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5-14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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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白苏/Sophie White 19 女
          如果生命只剩下十一个小时,那她会想去看看这世界的色彩,想知道她的喜欢和厌恶,想从容坦然地看着太阳升起。
          她端起咖啡喝一口,虽然不喜欢甜但仍嫌太苦,便夹了块方糖丢进去,再尝时甜度却已超过了她的忍受范围。
          不算愉快的尝试,但心中却有了莫名雀跃,那是,对未知和这世界的好奇。
          她曾有过,然而不了了之。
          索尔坐在沙发上问她想要做什么,面上仍旧是初时平静的模样,她却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已经过了七个小时对吗?”她在索尔身边坐下,头一偏靠在他肩膀上。
          “现在应该是凌晨四点。我想出去看看,尝尝好吃的,玩好玩的,那些我曾经不敢接触的东西,我都想试试。”
          “我还想,看看日出。”
          没有所谓的十二个小时,只有至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就会失去意识,十二个小时只是可以抢救的时间。
          刚刚好,看看日出。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5-14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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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白苏/Sophie White 19 女
            她闭上眼睛。
            索尔的声音忽近忽远,飘飘忽忽地落在她耳边——“相信我,睡一会儿,一切都会好的。”
            她想:人死前总是会出现幻觉,真好,她的幻觉这样美!
            陷入沉睡的十个小时,又或者说是生命最后的十个小时,白苏在睡梦中度过。万幸,是个美梦。
            她梦见圣诞节下了很大的雪,一层层落下来几乎快要压塌公园里的小树,世界一片银装素裹。在幕天席地的白色里,她的哥哥回来了。
            像尚是幼儿,他身上没有血腥味,裤腿和腰间也没有鼓起手枪的形状,更没有忙到连跟她说一句话都困难。他带给她一篮子圣诞彩蛋,各种色彩各种图案,把她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彩色。
            哥哥说:“苏苏,这个世界是彩色的,你也是彩色的。”
            升起浓雾,哥哥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伤心得直哭,一抬头却发现一片白雾中出现了一个黑色挺拔的身影。
            白苏以为是哥哥,跑过去才发现是索尔,虽然略有失望,但是他她同样高兴。
            “你在这干嘛呢?”她问他。
            索尔皱着眉头,神色有些着急,拉起她的手就往走:“起雾了,我带你走出去。”
            “等等——”她拉住他,“我哥哥还在,我想等他一起出去,等等好吗?或者你可以先走,我出去了找你。”
            她其实想他陪她一起。
            “不行!”索尔很坚决,“只能我们两个人出去,不跟我走,你就再也出不去了。”
            她刚想问为什么,就看见雾越来越浓,她拉着索尔的手,却看不清他的脸。
            她的心凉下去——这是死后的世界吗?哥哥已经死了吗?索尔呢?为什么也在?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5-21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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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程非 女 28
              她穿着米白色的棉质长裙,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镜子前换衣服的长发女孩。女孩穿上银灰色的大衣,套上长筒靴,双手灵巧地将柔顺的长发绾成髻,整理好书包。做完这一切,女孩转过身来看着还在床上木木地看着她的姐姐,弯起眼睛对她笑了一笑,走过去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经历过一次大的车祸,原本28岁的姐姐一夜间变成了需要照顾的小朋友,她任自己的妹妹拉着她洗脸刷牙,换下睡衣,套上米白色的毛衣,穿上厚厚的外套,戴上围巾和棉帽子,最后再为她穿上毛茸茸的雪地靴和连指手套。
              “走吧,姐姐。”程湾背上书包,拉着程非走出了公寓。一年前,她被加州理工大学录取,姐姐程非车祸伤重随她一起来到加州,从此她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姐姐,生活虽然辛苦,但每天都有希望。
              或许是付出总有回报,姐姐程非曾经援非两年,那时在非洲一起工作的医生同僚珍现在加州某疗养中心工作,一年前正是珍提出将姐姐带来加州,这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对于她的康复只会有利。
              上学前,程湾把程非送到疗养院交到珍的手上,离开前她像一年来每一个平常的早晨一样拉着程非的手说:“姐姐你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如果有陌生人欺负你,你就给警察打电话,长按按键一就可以了,记得要好好做训练啊!”
              程湾嘱咐完,才放心离开,一年前的车祸,不仅对姐姐的身体造成了伤害,如今她的记忆力、身体机能、免疫力、协调能力都大大下降了,受一点冻都会高烧不退,走路摔跤更是常事。这一切,都是那个可恶的齐轩造成的,若不是他,姐姐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她是那样聪明的人,年纪轻轻就成为主治医生,结果因为齐轩这一切全毁了,再让她见到齐轩,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程非在疗养中心的训练分两部分,上午是身体机能的训练,下午是记忆训练。珍认为程非现已能正常走路,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训练,主要是她四肢的协调能力,这一部分都没什么问题,程非都完成得很好。
              真正棘手的是记忆训练,一年来珍采取了各种各样的疗法,别说恢复她的记忆,就连提高她的记忆能力都是难上加难。最开始的时候她每天都要问自己是谁,程湾和珍是谁,现在已能记得一些熟悉的人,但对于珍来说,这还远远不够,程非是非常优秀的医生,她的人生不应该这样活。
              这一天,在记忆训练开始前,珍在办公室和程非一起吃午饭,医院的朋友发过来一个病人的病历,问她有什么好的建议。这个病人的问题相当棘手,她一直手抖,但却查不出任何问题,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疗法。
              正当珍苦恼时,一直安静吃饭的程非突然拉了拉她的衣服,说:“清醒手术。”
              珍一个激灵,茅塞顿开,激动地大叫着抱住了程非。
              “非,你太厉害了。虽然你失去了记忆,但作为顶尖医生的直觉却一直没有退步,非,我不怕了,即使你一辈子都无法恢复,但我仍确信你会成为神经外科最厉害的医生。”
              清醒手术,顾名思义,就是在病人清醒的状态下做的手术,主要流程是把病人麻醉到能打开到脑部两个瓣膜的程度,但手术过程中病人不会感觉到疼痛,用微弱的电流刺激大脑,找出病源,成功则功成名就,不成功病人则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能提出这种手术方法的人,不得不说相当大胆,但也相当厉害。
              被珍抱住的程非感觉自己都喘不过气了,但她又不敢说,只能小声地说:“珍,你抱住我了。”
              珍很兴奋:“我知道啊。”
              程非迷惑了,知道为什么还不放开?
              不过经此一事,珍决定停止对程非的记忆训练,转而利用她作为医生的直觉重新训练她成为神经外科医生,确定了这个想法,珍立刻就和程湾进行了沟通,电话那头的程湾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同意,别再让我姐姐想起以前的事了。”与此同时,程湾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可能会永远斩断程非和齐轩之间联系的可能。
              周末,程湾带着程非来到了大使馆,从此,让她来做程非,让姐姐做程湾,让齐轩那个渣男一辈子都别找到她姐姐。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2-18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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