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国461年
青竹馆
“小白,就这么不欢迎我吗?”朴灿烈倚在边伯贤的门口。看着那人冷着脸,泡了两杯茶,然后又冷着脸坐下。
“不”边伯贤冷冷地回答。
“那就别冷着脸啦,笑一个,笑一个吧。”朴灿烈自来熟的坐在边伯贤身边,用手指勾起了他的下巴。边伯贤愣了一下后立刻拍开他的手丢下去句“无聊”便离开了房间。朴灿烈也不恼,边伯贤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
三年前,兀国新王继位。当时朴灿烈还只是一名中将,边伯贤则是吴国家族实力最强的边家少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就从中产生,但朴灿烈始终只知道边伯贤叫小白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直到有一日新王不知听信了哪位大臣的谣言,称边家要造反,自立为王,于是派朴灿烈带兵诛边家九族。
一夜之间,如同修罗地狱,满地的鲜血残肢,边府上上下下900口人全丧命于此,除了边伯贤。
第二日早上,新王派人查看而外出的伯贤正巧碰上朴灿烈和特使清点边府死去的人数。奇怪的是,特使并没有派人杀了边伯贤,而是拿出一道圣旨。圣旨上写着要将边伯贤逐入青竹馆当小倌。边伯贤并没有反抗,任凭他们将自己捆绑好压往清竹馆。
朴灿烈至今任记得当时边伯贤额间的朱砂痣消失了,他仍记得他的小白经过他身边时说的那句话。
“你不是故意的,对吧?”
从那以后朴灿烈被封为了护国将军,也知道了边伯贤就是他的小白,他的小白就是那个被自己诛了九族的边家公子,当晚朴灿烈去了清竹馆,却看见他的小白正在台上抚琴。琴音很凄凉,似乎在向他人传达内心的痛苦。闻者皆悲伤。
卖艺不卖身,这是朴灿烈对老鸨的警告,老鸨却笑着对她说。“兀国人节支边家公子温文儒雅,待人友善,如今家族遇上不测所有人都痛,心在你之前有许多人和我说过边家公子只卖艺不卖身了。”
此后的一年,朴灿烈日光顾清主管厚着脸皮求边伯贤原谅,而边伯贤则爱理不理,冷脸相待。
直到有一日。
“你不是故意的,对吧...”
朴灿烈愣住了,这句话当时小白也问过,只是那时他来不及回答罢了。
“不是的..小白,我真的,小白....”朴灿烈急忙上前拉住边伯贤的手,很凉,真的。
“我知道了。”边伯贤轻轻推开朴灿烈,嘴角微微勾起,这是他来清竹馆的第一次笑。
看到边伯贤笑朴灿烈便知道边伯贤原谅自己了,于是破门而出,像个傻瓜一样在大街上喊。“太好啦,小白原谅我了。”一旁的侍从纷纷捂脸。”这不是我家将军,我不认识他。”
青竹馆内,边伯贤站在窗前,看着孩子一样,东奔西跑的灿烈,紧紧地握住了窗柩。“灿烈,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这样的我早已配不上你。”
“小白”朴灿烈追了出来,看见边伯贤正在台上抚琴,抚的是高山流水,而近日吹奏阳春白雪的妓女不在, 于是朴灿烈自柜中取下一只玉笛在后台为边伯贤伴奏。听到笛声边伯贤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抚琴,因为他知道为他伴奏的是灿烈。
曲毕。台下的掌声如雷明,边伯贤欠身离去,看到后台的灿烈。冷冷的丢下一句”多谢”便离去。
“小贤。”朴灿烈低下了头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同样的边伯贤也站在原地。因为刚刚灿烈叫了他小贤,因为他知道只有在灿烈特别伤心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小贤。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这吗?”灿烈缓缓向边伯贤,紧紧地抱住了他。
“不知”依旧是冰冷的语气。
说完这句话边伯贤明显的感觉到朴灿烈抱着自己的力气小了许多。
“家族的人又逼婚了,但我不想娶,所以我答应王上去征战郦国,后日就要走了。”
“嗯”
“小贤,你和我走吧,离开青竹馆和我一起去军营,我们再也不回来了。”朴灿烈忽然抬头,抓住伯贤的头,情绪十分激动。
“不”
“为什么,小贤你终究还是恨我吗?”
“不”
“那为何不愿和我走”
“不为什么”
朴灿烈眼中仅存的希望消失了,他不是想让伯贤说出为何不愿和他走的理由,但终究还是这个结果,他喜欢伯贤爱伯贤,可伯贤始终却恨他。也许自己永远都得不到伯贤的原谅了吧,双手自伯贤的肩头滑下,在身侧紧紧握拳。边伯贤见朴灿烈放手便抚平弄皱的衣袖转身离去。
“明天晴雨湖断桥”
“小贤,我会一直等等到你来。”
“就当是来送送我”
身后传来快步跑走的声音,边伯贤知道灿烈走了,可灿烈不知道当边伯贤转身时就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