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选择,还有柏拉图的理论:自由选择理论。自由选择理论是这样的:如果我们进行了选择,感到这个选择不满意的话,我们应该回到原点,进行再次选择。符合这种条件的选择,被称为“自由选择”,也就是说,我们永远拥有重新选择的权力,这样的选择,才是自由选择。可是我们经过千百年的实践,最终悲哀地发觉:自由选择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不自由选择。柏拉图提出的自由选择理论,只能是一个梦想。举一个个人的例子来说,我上个月失恋了,我很明白地知道,我没有进行重新选择的权利了。就算我的恋人能够回到我的身边,我们的爱情也不会和过去的一样。古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一切皆流,无物常住。”用另一句话说,就是“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他还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所以,我们做出的一切选择,都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这就是为什么,选择之中,其实没有自由。
在《苍蝇》中我们更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切皆流,无物常住。【SUEDE乐队有首歌叫做《Everything will flow》,就是一切皆流的意思】不管埃葵斯托斯和克吕泰涅斯特拉如何惊惧,死去的阿伽门农不可能复生;在杀死了克吕泰涅斯特拉之后,俄瑞斯特斯和厄勒克特拉再也不可能象姐弟一样相处。就连朱庇特,在自己导演了第一个阴谋——让埃葵斯托斯杀死阿伽门农之后,也需要进行第二个阴谋——让俄瑞斯特斯复仇——来弥补,来掩盖自己的阴谋,朱庇特同样也不能让一切回到原点。希腊神话中没有月光宝盒,而拥有月光宝盒的至尊宝最后也没能救到白晶晶,他戴上金刚圈,踏上了取西经的道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自由选择,所以,我们感知不到自由。
所以,第二个推断,即使自由存在,也不能被感知。这是一个真命题。我们又从认识论上,否定了自由。
现在我们对第三个推断进行探究:即使自由能够被感知,也不能被表达。
自由如何被表达?在剧本中,俄瑞斯特斯说:“厄勒克特拉,我们是自由的,我们……我们可以超越这些回忆的!”俄:“让大地化成灰烬好了!让岩石怒骂我好了!让我所经之处花草凋谢好了!要归罪于我,搬出你的整个宇宙都不够!告诉你朱庇特,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影子,我就是我的自由。”
在这些表达中,我们能看出些什么?第一,超越回忆中的痛苦,可以抵达自由。第二,自己就是自由。
针对第一,我们看到,厄勒克特拉在剧中最终没有能够超越回忆,俄瑞斯特斯有关自由的表达失败。针对第二,我们看到,俄瑞斯特斯认为自己就是自由,也就是说,他认为,自由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也就是说,自由不能被表达。
我们还可以看到,如果自由可以被表达的话,那么,俄瑞斯特斯完全可以向愤怒的民众传播自己的自由观,而不是无奈地说,自己要当一个没有领土没有人民的国王,到他方去了。
所以,萨特在《苍蝇》中给出的答案就是:就算自由能够被感知,也不能够被表达。第三个推断也是真命题。这样,萨特就从语言哲学方面,否认了自由。
好了,我们已经知道,萨特他已经用《苍蝇》这部作品,彻底地否定了自由。
有关自由的经济学怀疑
我认为,要谈论一个话题,应该赤裸裸地谈论,才能够得到本质。王小波在杂文中说:马基雅维利谈论问题,总是纯从利害的角度来分析,这就使他的论述最为犀利。所以,我现在要从经济博弈论的角度,来谈论自由。
经济博弈论中的一个最基本概念是囚徒困境,现在我摘录一段关于囚徒困境的阐释:
1950年,由就职于兰德公司的梅里尔•弗勒德(Merrill Flood)和梅尔文•德雷希尔(Melvin Dresher)拟定出相关困境的理论,后来由顾问艾伯特•塔克(Albert Tucker)以囚徒方式阐述,并命名为“囚徒困境”。经典的囚徒困境如下:
警方逮捕甲、乙两名嫌疑犯,但没有足够证据指控二人入罪。于是警方分开囚禁嫌疑犯,分别和二人见面,并向双方提供以下相同的选择:
若一人认罪并作证检控对方(相关术语称“背叛”对方),而对方保持沉默,此人将即时获释,沉默者将判监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