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赤】Journey
感谢你,陪我走完这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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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是金黄色,闪烁着光泽的,无边无际的沙海,一阵风带起最上层的细沙如细绸般浮动。而随着白炽的一轮太阳正从沙山顶升起的同时,无数璀璨的流星坠落。
白袍者坐在沙子上,谁也不知这样圆溜溜的两只眼睛是茫然还是淡然。他倏尔起身,抖落一身细沙露出本来被沙子遮掩的袍子上一圈圈的花纹以及两条细细小小的腿。
萌态。
他有些艰难地爬上沙山,在细沙上落下再深的足迹也瞬间被遮掩了过去。站在山顶可以看见最高的那座山峰,山峰的石隙间耀眼强光穿透而出。
J-O-U-R-N-E-Y。
游戏的名字出现在画面上。
风之旅人,与名字一样文艺的还有画面及游戏背景设定。除了开篇和最后的STAFF表,这款游戏没有任何的声音,而旅途中PS3的联网系统会给玩家自动匹配世界各地任意一个正在玩此游戏的另一个玩家,玩家之间不能进行任何文字交流,也不会向对方显示ID。如果当两个玩家走散或一方下线,系统会再次进行匹配。直到游戏结束。
沙子、符文、壁画、古遗迹还有雪山。中国人总是有深邃的个性,而五千多年的人文地理也给予他们最富饶的灵感沃土。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书架上的《帝王学》,把注意力转回到屏幕上来。
白袍者在手柄的操纵下从沙山上顺畅地滑下,长长的痕迹依旧顷刻掩没。序章的设定他很快来到了符文处,银白色的符文悬挂在半空,走近后符文缠绕在白袍者身上最终形成不长不短的围巾。
游戏开始。
对于赤司征十郎来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新意。他并非一周目玩这个游戏,看袍子上一圈圈的符文就知道了。而白袍则是在达成集齐所有隐藏符文成就之后的第二状态。值得一说的是,游戏伊始都是红袍,然后拥有白袍权限的玩家可以在第一章进行红白袍转换;而赤司的这种则是当身为白袍的玩家在游戏中退出游戏而不读取存档直接NEWGAME时,玩家会在开始便身着白袍的情况。
为什么要重开游戏?赤司征十郎手滑没有点“continued”罢了。
游戏从开始到通关也就两小时左右,新开一局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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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起初的新颖,到后来为了不同成就而一遍遍进行游戏,或者是遇见不同的旅伴。开发者初衷便是让玩家反复进入这个世界进行游戏。
赤司征十郎已经过了集齐所有成就的激进阶段,他无非是觉得这个游戏让人心静。
细沙的流动像是清泉在心头的洗礼,一遍遍冲刷杂念,一遍遍梳理思绪。
即便很多时候他只是在单纯地进行游戏什么也没有想。
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旅伴呢?赤司操控角色在沙地上跑了两三圈,按键让他发出空灵的吟唱,而现实是除了BGM安静的呢喃着遥远的乐声,并没有任何其他回应。
N周目,赤司遇到过形形色色各种旅伴:第一个遇见的那个不做任何多余动作把他带到终点的玩家;一直围着他嘻嘻闹闹到终点的玩家;半路走散的玩家;一开始打过照面就各走各的的玩家……
而他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别期待有什么旅伴的设定。
看样子另一个玩家是先走了。赤司让角色腾空飞起。围巾的长度类似于角色腾空的聚力,腾空时围巾会从末端开始变灰,当整条围巾灰暗下去角色便只能在地上慢慢行走。白袍的优势则是可以随时补满围巾的消耗,这让他在第一章时不用开启机关桥就能通过几个高耸的柱子到达终点。
呼扇着袍子在柱子间跳跃,长长的围巾划出优雅的弧度。跳跃间突然角色周身泛起微弱的光芒,是有队友在身边么。赤司一个闪身,白袍细腿的家伙已经顺着柱子溜了下去,绕着古老的柱子转了一圈却没有其他人影。果然一个人的话在外人看来有些落寞吧,角色跳跃到石碑前,进入下一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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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荒芜到繁华,从繁华到争斗,从争斗到伤亡,从伤亡到沉寂。
自然与人文共同促成的是历史车轴的必经之路。
站在空无一人的长廊建筑里,做成拱形的窗户外圆润润的太阳挂在天边,没有温度的阳光无时不刻照耀着灿烂的沙地。
如果说一个红袍上没有任何花纹的角色站在这儿,或许有种跟随先辈遗迹的追寻感与使命感。但赤司身为一个白袍的大大,看着满目金灿,不能说不震撼,却也有一份先行者的淡然了。
滑沙,作为通关游戏的设定,如果通过每一个石拱门便会获得成就。赤司拇指轻轻地推动手柄按键。
放任自流是有种平日体会不到的畅快。其实生活和游戏是没有差别的,当达成所有成就,便能不受任何规则的约束,有差别的是,即便是无数的社会先贤,都没有达成过这一成就。
那么,我等还有奋斗的必要么?
包裹着角色滑动的是如水般泛着涟漪的沙海。赤司询问着自己。人设像是最终BOSS般的他总是不如表面上那般淡定,就像现在一样,他需要维持着内心的天平不偏不倚,微小的操作让他水到渠成般撞过一个个拱门,稍微的偏颇就丧失美感。
双重人格什么的是个神奇而中二的设定。而赤司比普通中二更BOSS的是他得体地操控着两个人格,即使强硬冷厉的那张人格被撕破,也无非在可控范围能力他能坦然告诉自己——玩够了?玩够了就老实呆着换主人格上。
角色发亮时又吟唱了几句,依旧没有第二个人的应答。
总不可能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