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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太宰【原创】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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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7-06-04 10:01回复
    0/13
    对,作者没有死,作者从中考的汪洋大海里活着回来了!(仰天长啸.jpg.)
    文豪野犬全架空背景。横滨F4=天启四骑士。主cp是all太,副cp自由心证。有比较糟糕的车。
    中也——战争,芥川——瘟疫,敦——饥荒,太宰——死亡。
    序章的各位都是用神职名称呼的,可能有些繁琐,直接跳过也不影响阅读。
    因为是搞事背景,所以各种世界观混用,ooc、bug层出不穷,不分国籍时代等差异,即使出现“冥王在堕天前一小时发了个自拍上微博”或者“婆罗门开奔驰前往祭坛”这种设定也请不要在意。
    各位的年龄设定都是官方年龄-4
    1/13(序章)
    当饥荒找到死亡时,那黑西装的少年正躺在冥河边休憩——不如说是被冲上岸来的。
    冥河的水是幽幽的黑紫,销蚀了万千怨魂哀魄。死亡头枕在河岸边的骨殖堆里,那白骨的森森眼眶便开出了优雅的深红色花朵,映衬着少年湿润的黑发和苍白的脸颊;裁剪妥帖的黑西装因为潮湿的水汽紧贴皮肤,巨大的暗纹披风在身下铺陈开一方世界。他修长的双腿浸泡在河水中,随着那永世奔腾的恶水轻轻地浮动摩挲,令观者口干舌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粼粼波纹下,幽蓝的死魂灵——俨然悬挂在透明丝线上的海藻,薄如雾气——也不禁环绕着他,在那纤细的肢体边缘晕开一层莹莹光晕。
    死亡有着令人羡艳的容貌,在他的三个兄弟中只有长子战争不待见他,却也愿意久久凝视着他那双鸢红的眼睛;饥荒则是最后诞生的幼子,即使有亲近死亡的意愿,也总是存了一分尊敬。但在人间时反而是死亡追随着他:饥荒去哪里,死亡就跟着去哪里,有时简直是形影不离,几乎令他受宠若惊,也没少受瘟疫记恨,但饥荒并不在意这些。一直以来令他头疼的只有一件事——死亡的创造者,这位给人类带去死亡的男人,无时无刻不在追求着自身的“死亡”。
    “太宰先生,”饥荒沿用了人间的称呼,带点哭笑不得的意味,“您又入水自杀吗?”
    “嘿,只是单纯地顺水漂流而已。”死亡——应该叫他太宰了——这男人像个爱发牢骚的女国中生一般迭声抱怨着“好冷好冷”坐起身来,自顾自地将华美的柞绸西服拧出大把褶皱。沥出的水一直淌进河里。
    “再飘下去就该到判官那里了,大人。坂口先生这个月已经连续四次被您害得撕文书了。许多灵魂的记忆就这么毁了。”饥荒嘴角抽动。
    “哎呀、那不是也不错嘛,孑然一身轮回去——稍微让一下。”太宰面无愧色地将两条长腿从河里捞了出来,换成盘坐的姿势,仰头看着他,深渊般的眼里困着中岛敦的面影,又浮点水光潋滟,盈盈风流,“话说回来,关于记忆么......敦君有什么好的回忆吗?”
    “不,并没有什么......”
    “比如和小镜花的恋爱史?”热衷自杀的少年笑了起来。坏心眼地。
    掌管饥荒的少年花了几秒钟理解这话的意思。
    “别开这种玩笑啊太宰先生!!”敦脸部的毛细血管似在一瞬间炸裂了,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吐槽,紫金眸灼灼发光,表情扭曲得堪称抽象艺术,是需用藏红花点染的。
    “啊,糟糕,兴趣来了。”太宰右手托着下颚表现出盎然的好奇,眼瞳闪闪发光,无视了白发少年“不要啊啊啊啊啊啊”的惨嚎声挥手扯出了他的记忆胶卷,大发慈悲地顺手捞截白骨堵住了那张大开的嘴。
    “我就好好点评一下后辈们的恋爱史吧?呼呼呼。”死亡鼻腔里发出了像是偷吃鱼干得逞的猫那样得意绵软的哼声。
    2/13(敦的记忆)
    饥荒自原野中苏醒。
    是位极清秀的少年,年方十四,名为中岛敦。他身着再简陋不过的粗布蓝衣,边角磨损,纹路崩裂的布料呈现出蝴蝶般的形状,在风中如彗尾般上下扫动。诚然,他穿这衣装不过为入乡随俗;但劣质的纺织物并不妨碍他穿过灰败狼藉残垣断壁,拾一片沙蟹壳赠给她的小姑娘。给他一碰,那被阳光烤得焦脆的壳上便显出了虎的金色瞳纹,美丽而凛然。
    他才觉醒半年余,找到那人偶姑娘也不过三天前。他现身于她眼前,唤道:“我血脉中的子嗣啊,你来。”于是她便效忠于他。带伴手礼的念头固然不错,可在这广阔的沙滩上找到他所需的东西实属不易。到处都散布着碎裂的建筑废墟,他不得不多次动手挖掘,但仍旧一无所获。这是理所当然的:早在他之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被翻遍了。视野所及的最上层尽是些苟延残喘的躯体。那是饿疯的人们。
    几天前,数以万计的饥民如汇入大海的苏格拉底新潮般(不,这比喻完全不适宜,敦想)涌入波赛冬蔚蓝的怀抱。他们抓挠着只余筋皮的灰色手臂,将贝类砸碎连壳吞吃,活吞腥苦的鱼儿,将同胞们倒下的躯骸拖上岸来啃咬。但还是不够——怎么可能会够呢?暴食抚弄着自己波浪卷的金发,迤逦红裙踢踏起舞;贪念则怀抱丑陋玩偶如蛇般穿行其间。白昼伴随他们的是残暴,夜晚包围他们的是冷血。饿殍们已经叫不出声音了,唇齿到喉管到腹间尽是血肉污秽。
    敦在这有实无名的乱葬岗间穿行。人们无法看见他,他也无法明了当下处境。这些残躯枯骸仍未死去,他们罪恶的心脏仍滞涩地跳动不已——因为,死亡未至。
    死亡未至。敦轻声重复。他从未见过那创造死亡的男人,但某种血脉深处的熟悉感,某种冥冥中的呼唤告诉他:死亡未至,一切永生不朽。
    “我开始相信那句话了,”蓝衣的虎低吟,“‘即使头脑会出错,但血脉不会’。”他绕过几块水泥断柱,连虫豸们都悚然一惊,唯有胆大的毒蛛蜷缩在沙隙与废墟之中,向深黑色的太阳伸出软体动物般橘色的爪。好一场海葵葬曲,(不,这种乱七八糟的比喻还是抛开的好,他想),难怪暴食的舞步如此轻盈。
    他询问暴食可曾见过一片沙蟹壳。
    “啊,首先,我的名字是爱丽丝(Elise),绝不是Alice这种俗气的拼音。”暴食任性而倨傲地纠正了敦的发音,蓝绿双眼里显出森鸥外的气息,“蟹壳的话,要在更靠近海的地方。”语毕,她发出一阵娇软的笑声,与贪念一同跳着舞步走远了。
    “再见,爱丽丝和Q!”敦向他们的背影挥手道别。
    ——他终究找到了那所寻之物。
    即使是小得伶仃的一片蟹壳,表面已经烤得粗糙干涩,敦也如获至宝地笑起来。笑声很爽朗,几乎可以称之为活泼可爱,但那神情是羞怯而腼腆的:他惯常的笑法。当他一路走来,在阴凉处觅得一家茶泡饭当铺时,他便这么笑;当目光漠然漫过路边饥殍时,他也这么笑。饥荒性格纯真善良,似乎天生便缺乏感受恐惧与残忍的神经。在他看来人类的挣扎与哀鸣正常如野花开谢:铃兰花春天开,秋天谢,他便偷偷溜进孤儿院花圃中补眠。给这片地界带来饥荒不过是他的职责,是于他头脑与血脉中至高的“天启”。
    虎的瞳纹终于完美地镌刻在硬壳之上,金边闪了他一下,脚边也应景地泛起粼粼波光。那绝非正常的海浪波纹。敦转向那边。
    “......瘟疫。”他沉声低吼。
    那是一只枯瘦的寒鸦,遍体漆黑,掠过苍茫的废墟,踏着半干涸的浅滩向此处走来。飞过了两大洲的寒鸦多少有些疲累了,黑色大衣优雅扬起的边角下不耐地汹涌着黑兽万千,白色花边领巾上承载着恶魂片许,与他墨沉沉的双眼(他的眼是银灰色的,可无端令人这么觉得)相衬。他佝偻着身体猛咳,致命的病毒从那细长的指间散出。
    “......鄙人以为,此处或有死亡踪迹。”黑衣恶犬轻声自语,四下扫视的目光毫不避讳地透出失望;末了,丢下一个轻蔑的眼神便欲离去。
    “等等,芥川。”敦叫道,金眸灼灼双眉紧锁,战意盎然。话语并不十分响亮,却带着愤怒与十足的恶意:“你给我留在这里。”
    “......哼。”芥川龙之介手指抹过青白嘴角,“宁为玉碎么......无趣。”
    在芥川转身面对敦的一刹那,名为罗生门的载体便睁开了猩红之眼:与主人极为不符的凶蛮之形。衬上芥川那端正的五官,肃杀之余还有一丝凌厉的美。
    “今天是你老师死去的日子,暂且放过你。”芥川无焦距的双眼莫名显出深邃,敦无法理解其中含义。黑色的少年突兀止住了蓄势待发的攻击,唯余一声隐隐嗤笑:“下次定然不会让你继续呼吸。”
    “你今天意外地话多啊?!”新仇旧怨一同涌上脑海,无暇顾及芥川话中意思,食人的虎攥紧趾爪嘶吼。
    “我不记得有说过自己沉默寡言。”芥川冷冷地、生硬地注视着敦,“那个人是不会追随你的。太宰先生不会追随任何人。你还是看看自己做了些什么吧。”
    青灰病态的脸扭了过去。继而是狭小的肩胛、纤细的腰杆与似乎一碰即折的双腿。黑兽再度鼓动起来,寒鸦张开了双翅——不过一瞬,芥川便消失在了原地。这无疑是非常失礼的。但敦拦不住他——人也好神也好魔也好,没有事物能够阻挡瘟疫的传播,即使是那天上的父。
    ——敦在寒鸦展翅的声音中听见了悠长的风声和微不可察的呼吸声。
    他僵硬地转过头,在遍地哀鸿中,发现了自己的老师。
    “你还是看看自己做了些什么吧”——芥川的话语再度响起。敦怔忪,似乎被讨人厌的神明掀开了眼前阻挡血腥场景的幕布一般,敦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了自己带来的一切。他的心脏似乎被抽取了一团混沌的填充物,由惊惧来填满那空洞的回响。
    他的老师,那个对他横加虐待的院长——成了一具灰皮骨架,浑身惊人的凹陷活像被卡车碾过,说是车祸罹难也毫无违和感——在黑日炙烤下冒着滚滚浓烟,恶臭弥散,因高温而波动的空气在眼前扭曲着视野。肋骨弯曲、倒悬着七只乳房的狗光裸着脱尽毛的脊背,大口撕咬着遍地残躯。它饥饿地、痉挛地撕咬着,耳后脓疮耸动,激起漫天飞蝇,在漆黑炎热的太阳下嗡鸣如雷。
    敦呆滞地望着那具躯体。庞大的蓝头苍蝇自男人口鼻间进出,蛆虫钻入骨里。
    院长的右手,还紧紧握着一束已经永远无法送达的,干枯的花。
    生不如死。
    ——眼前之景,正是那人间地狱。
    这是我造成的——明白了这点的饥荒颤栗起来,手中蟹壳深深扎入掌心,流出了糜烂的血。
    死亡不会到来。敦几乎流下泪水。不管是哭号抑或祈祷,那仁慈的死亡仍未到来。
    TBC——
    ***
    泉·无戏份·镜花:(微笑中透出mmp)
    那么,目前为止《天启》的前两章已经更完了,各位觉得怎么样呢?【众:(大喊)烂——成——狗——】
    说是借用天启四骑士的梗,其实不过是用了那四个名称而已,作者良心有点痛【捂胸口】【被众人围殴】
    借用了很多漫画里的台词,也用了各位文豪著作中的句子。和文野官图也有呼应的地方,比如说“铃兰”就是用了捧花的官图梗。应该没有太严重的OOC(吧)。
    最后,向文豪们致敬。


    IP属地:浙江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7-06-04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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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了一个我很想写的梗呢(七宗罪)加油!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6-04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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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原来天启的在这里!


        4楼2017-06-21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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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3
          “有点奇怪......”敦说。下意识地摩挲着双臂衬衫布料。
          太宰配合地发出了代表疑问的单音。
          “这里——”敦抬手指向浮空胶卷的一帧,那是一黑一白两少年隔海对峙的场面,“——和我记忆中不太一样。”
          “那个时候芥川的外套是解开的。那是我觉醒后第一次见到他,几个月前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敦迟疑几秒,旋即笃定地盯住了画面上黑衣扣得一丝不苟的少年。
          “可这又说不通了......这明明是我的人生胶卷,为什么会出现偏差......”
          “需要我找他来核实一下吗?”太宰忽然打断了敦的絮絮,以奇妙的揶揄口吻笑道。捧在手上的头颅遮住了恶作剧般上翘的嘴角。火红彼岸花在眼睑下灼灼燃烧,白骨遮住了有棱有角的下颔薄唇,原本英气的青年显得妩媚极了。弯起的眼眸中暗影深沉掩住好奇的探寻,那犀利目光下潜藏的情感,称之为“恶意”也绝不为过。
          敦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冷颤。
          “......不用了,是我记错了吧。”他迅速改口,自相矛盾的文字在脑海中散乱如松动的毛线球,他只能硬着头皮细拉慢扯,期望能织出漂亮应景的花色来。怎奈线团死结多多,拉出一条利落的直线几乎不可能,稍不留心就会带动交缠的他物。
          看,就像这样——
          “......很像。”敦一不留神泄露出心绪。
          “嗯?”
          改口已晚,敦只能费劲地梳理起杂乱线头,玻璃制品般绮丽的紫金瞳不安地注视着那丛骨花,不敢对上太宰的双眼:“我上次去现实的时候撞见过黑手党的集会......太宰先生和他们很像。”
          一样很恐怖——堪称失礼的后半句话被生生咽下。仍对前辈抱有一定的敬畏,敦在滞重的沉默中忐忑:“那个、太宰先生莫非在生气......”
          事实上,太宰的目光早已转向了波涛滚滚的冥河。
          河面上,一艘古旧的木船满载碎瓣桃花缓缓驶来,小巧的船身丝毫不受汹涌波浪的摇撼,平稳如一缕溺死在云中的微风。立于船头两手执桨的卡戎、身着血红荼蘼和服的人偶少女——文字的形容对她已是侮辱了:
          画家应当以鸦青,以茜红,以瑰紫,以星光来描绘她端丽的面容和白花束成两股的秀丽黑发;音乐家应当以竖琴,以长笛,以玉铃来模拟她轻捷的足音和悦耳的语声;雕塑家应当以黑曜石,以蛋白石,以那女王头上的晶钻来呈现她华美的衣装和涵括夜叉池的心灵。
          泉镜花利落地拴好船只,一贯的面无表情,有一种无机质的空灵的美,与死亡深邃的吞噬一切的美截然不同。她轻巧地跳下船来,立于盘坐在地的两人面前,似乎欲言又止。和服下隐约可见圆润的环状关节。
          “镜花酱?你是来接我的吗?”敦对他的所有物露出笑容。太宰则将盛开红花的头颅赠予这精致的人偶。受赠者以满船桃花作为回馈:这桃花从她的故乡采撷而来。镜花向敦微微点头,又转向河面,以眼望那水波深处的蓝色雾气——雾气恍若沸腾,仍在为死亡入水时遗留的一丝鲜血而痴迷——用那故土的语言轻喃道:“人魚......”
          湮没于桃花丛中的黑猫也用同样轻的音量答道:“いいえ、それは怨霊です。”
          “——太宰先生。”少女声线清冷,想必能将文字线球织成极佳的花色。
          “はい?”被叫到的黑猫很高兴似的抖落双耳附着的花瓣。
          “总之先变回人形吧太宰先生......”敦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神情注视着黑猫。
          那副软绵绵地趴在花丛中的姿态、光是轻晃细尾就媚态丛生的样子......
          真是、令人难以忍住各种意义上的冲动。
          “皮毛利于保暖。”他的老师干脆利落地答道,“再过几天费佳就要去现世了,敦和小镜花执行天启时要做好保暖措施哦?”
          “冬神......啊、那位大人啊、总之......我、我明白的。”敦立刻开启了恐怖回忆模式的颤音。前些日子在现世西伯利亚被封在冰块里奄奄一息时,透过折射错位的表面,看到那位神明头戴俄罗斯帽、驾驭着寒冰的车队,俊美的面容在层层风雪上方一掠而过。那画面至今是他心中的阴影。
          “太宰先生。”得不到回应,清冷声线再度执拗地响起。
          敦因回忆反射性地瑟缩的身体被镜花抱住了。他回头时感到了腰间力道加大,只能看见一个白发箍和小小发旋的头顶。
          “还是、.......吗?”摆渡少女的声线开始有了些微的颤抖,话语断断续续,音量统统吸进了敦的衬衫里。冰冷面具破碎,再开口时已经有了明显的哭腔:“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又让我看见光明?”
          “......”
          “小镜花,我没有这方面的权限。”沉默许久掌管死亡的男人轻叹,不知是为了镜花还是为了她心念不忘的女子,“红叶大姐她......”
          一霎时,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除了有节奏的呼吸声、心跳声以外,只剩下镜花轻轻呜咽的声音。
          TBC——
          镜花:为何戏份最少的是我,OOC最严重的还是我


          IP属地:浙江6楼2017-06-28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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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个人啊【躺尸】


            IP属地:浙江7楼2017-06-29 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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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水许久的说……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7-01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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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3泉镜花的记忆
                “——”
                那是与环抱自己的双手同样的,非常轻柔而悲哀的歌声。为了祈祷他的归来而演唱的飘盈的和歌。
                满园的红色雾气在歌声中缓缓飘落,渐渐积成了红叶的小丘。镜花黑紫的发间也夹杂着斑驳细软的红。
                唱歌的女子身着点缀染井吉野樱的华丽和服,色泽沉重得俨然等待本身的枫叶细细碎碎地徘徊于下摆,团住落下的泪滴。
                她名为尾崎红叶,是位光艳照人的秋神;但那略微溶解的石蒜花瓣样的猩红眼影、稍显凌乱的金璃云纹簪髻都显出一种独特的倦怠。
                “生长于黑暗中的花朵......果然只有在黑暗中,才活得下去吗......”女子颤抖着开口。
                一旁正抽着烟的中原中也不由得用那双冥火一样的蓝眼睛盯着大姐突兀落下泪水的面容。他是四骑士中的长子战争,性情相当暴躁,战斗的血腥是他最好的食粮;虽无法将人心玩弄自如,但他对于人情世故精通并不下于死亡。然而此刻悲哀的泪水,尤其是尾崎落下的泪水,倒让他手足无措了。她一直是那样夺目强大的女性,现在却活像个痴心的女孩,正为对心上人的思念落泪。
                尾崎似乎没有理会学生的目光,抱紧了镜花。幸而人偶的身躯感受不到疼痛,“我命你止于此身”的诅咒此刻也成为了某种防御的依仗。周身的压迫感非常惊人。两人一艳一雅的华丽和服起了大片褶皱。一时间四周的落叶也停止了为讨秋神欢心的舞动。它们奇异地静止在了半空,像是运转不休的世界中唯一一处蓬莱。
                头戴葡萄藤环的酒神用木杖敲击庭中风雅石景,手杖挥舞的影子遮住了那轮残阳。拥有与残阳相似发色的少年以为这又是一个讨欢心的把戏,狄俄尼索斯敲裂的缝隙中涌出的却并非蜜与奶,而是犹如吞噬了无数有情人哀声泣血的深渊,深渊边缘长出晶莹的层次状紫果实。深渊底部有个瘦削的黑发少年,双手交叠在胸前,瞳孔的色泽如陈年红酒。他仰倒在血泊中,这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只宁静地燃烧着的不死鸟,沾血的唇角荒诞地弯了起来,好像在无声地讥讽着什么。
                “‘爱人是地狱,被爱是地狱’。痴情深渊的尽头只有死亡啊,我的好大人。”约翰再度挥舞手杖,那道连通地府的缝隙随即合上,断绝了中原窥探的视线。他行一个嘲弄的绅士礼,很快消失在原地。
                酒神消失了,落叶恢复飘零的状态,中原的意识却如同饮尽一瓶帕图斯那般沸腾起来。他的感知是那样混沌,以致他连尾崎回屋的动作都未曾注意到。那少年——我们都明白那是幼时的太宰——的目光随身下的血泊一同吸引万物,可怖若死灵,是未被乞乞科夫收买的一汪空寂茫然。毫无疑问的,他被震慑住了。
                “‘爱人是地狱,被爱是地狱’......”镜花喃喃重复。秀丽的长发在身侧葳蕤,长廊木阶映射袅娜霞光。这是在宣誓效忠于那人虎少年的前一天,她眼中倒映的只有中原意识游离的侧脸,活像个做工精细的人偶,如同此时的霞光一般,明媚而锐利。
                -------------------------
                这之后,尾崎死了。
                几乎就在镜花离开的第二天,尾崎死了。正如她的名字一般,经死亡一吻,呈红叶状飘零而去。这显然是不符常理的:她——他们这种存在永不老去,却并非不伤不死;只是死亡之后必定立即重生。
                但是尾崎的灵魂消失了。真切地消失了。故居只留下三味线震颤的余音。
                中原此后不再非天启性质的来往人间。镜花生性冷淡,半是效仿,半是偷偷窥着中原的脸。他好像丝毫不感到伤心,依旧是那么强势的笑容,像是抱有某种成竹在胸的自信。
                人偶需要依仗框架,维持平稳;而中原也借由某种框架,维持镇定。
                他所依仗的到底是什么?
                TBC——
                敦——饥荒 中原——战争 太宰——死亡 芥川——瘟疫
                镜花——卡戎 陀思——冬神 尾崎——秋神 约翰·斯坦贝克——酒神
                太宰:哪个不要脸的在我自杀的时候拽了条裂缝出来!!
                痴情深渊的尽头只有死亡,而死亡却在尝试自杀x


                IP属地:浙江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7-07-12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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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8-09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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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文笔好棒,加油哟,以收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18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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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30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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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棒的构思,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9-03 03:04
                        收起回复
                          忽然诈尸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1-01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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