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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镜里名花(艾尔熙德X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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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1楼2017-06-10 11:26回复

    镜里名花
    刀剑乱舞X冥王神话,Crossover同人创作。
    那少女说:
    如果你进来,我会恨你。
    春意暖融慵懒,万物欣欣向荣。少女与东洋的朱樱纷繁飘下的花瓣,一起消散了。

    “小姐。”
    春告鸟之名的付丧神呼她,温柔清澈的声音仿佛有梅花盛开的清香,春意也随之而来。
    他不称她为主,总是淡淡一声小姐,神色也淡淡的,出阵也好,负伤也好,都是淡淡。好像没有什么值得他上心。
    她不在此处停留太久。
    本丸内数位付丧神都心知肚明,双方都划了条看不见的线,礼貌疏离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峰是称职的审神者,也是脆弱的人类,也无情。她一开始就告知付丧神,祈祷、除厄对缠裹着峰的病痛毫无用处,过多的情意于谁都无益处,付丧神们也就收敛起,作为刀剑尽心尽责,不作他想。
    “今天樱已经满咲。”
    “……我知道了。”
    樱树再度披上锦装,风很柔和,太阳温柔地照耀着庭院,峰的生命力却像被吸收了一样,肉眼可见地日渐干涸下去。峰独自一人躺着,疲累地注视着细木格子门上,高丽纸上透进来的几重樱色,落在被褥上,那颜色、香气秾艳真切的连她也感受得到。春告鸟之名的付丧神坐在廊下,嘬舌呼哨,怡然自乐,恍然间她将那挺拔的身姿错认了,以为自己还置身那昏暗的石屋里。
    廊下莺啼婉转,是莺色的付丧神将它们唤来的吗?温柔的像菲鲁萨,动物也乐于与他亲近。还有艾尔熙德,他从小便不是活泼的性子,将自己逼到绝境去的磨砺自身,即使是这样,也还有鸟儿愿意落在他的手臂上,与他亲近。
    上一次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柔和的风,温柔的太阳,俊秀的少年伫立在石屋外,安静,无言地陪伴着她。从故乡带去的樱枝,在岩层薄土里扎根,在热烈的艳阳里孱弱的开着花,还没满咲,花瓣随风洋洋洒洒散去了。她安静地死去。
    峰昏昏沉沉地想着不相干的咳嗽了几声,喉咙里带出潮湿的铁锈气:
    “同……同田贯……呢?”
    “还在远征。”
    细木格子门后安静了很久。
    峰想起那少年,他说:
    “我不这么想,你并没有沾污刀刃。”
    这一句足以,于峰是莫大的安慰。
    “……您睡了吗?”
    “嗯……稍微,睡一会儿……”
    闭上眼睛的瞬间,她为幻梦攫住了。


    IP属地:浙江2楼2017-06-10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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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炽热令人头晕目眩。
      如梦似幻般,峰被禁锢在人形里动弹不得。不得言,不得言,神情若人偶矜傲,峰裹在层层叠叠,花团锦簇般的华服里,在高处。男人们如野兽般呼号,面目都狰狞。卡塔拉尼亚的美姬!峰花了一段时间消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说她。
      烈日灼阳,欢呼声震耳欲聋,无数的热情凝结成虚妄的城市卡塔拉尼亚,幻梦饥肠辘辘,将此作为食粮,不祥的影子在黑骑士的身后逐渐膨胀。
      漆黑的,暴虐的,幼时许誓,要守护着两人绚丽耀眼梦想的菲鲁萨;金色的,熠熠生光的,笔直行进在圣剑的道路上的艾尔熙德,峰在高台注视他们缠斗,不得言,不得语,是尊会呼吸的美丽人像,神意蛮横,她连以表情反抗都无法。
      幻梦在耳边嬉笑取乐:
      看,那是你心中渴求事物所化。
      她否认,说:不是。
      幻梦虚虚一指,教她看青年被割得遍体鳞伤,几乎变成血人。
      真可怜,神明说,哪怕穿着黄金圣衣,他也只是个人类。
      哪怕他的刀刃因少年时代的因缘,堪堪崩开缺口,艾尔熙德也站立在大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挥舞圣剑。
      菲鲁萨捂面痛哭道出缘由,几乎泣不成声。
      可怜啊……只有那个女孩没有实现她的梦想。
      再也看不到了……那闪耀着异国朱色的眼眸……
      模糊混沌的一团黑影围绕在峰周身,她从那不规则、看不出具体形状的影子里,直觉对方正开心得咧着排列满兽牙般牙齿的嘴。显然这闹剧令神明心满意足,精神和胃袋同等满足。菲鲁萨的痛哭和空虚,她的执念成了帮凶,神明漫不经心地用它们铸成利器,将艾尔熙德伤得体无完肤。
      你还想着——例如,让他救你吗?
      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可怜啊。
      神明的嘲笑几乎把峰的脑袋震的嗡嗡响。
      艾尔熙德有圣剑。
      那种没有完成的剑胚,又能做什么?
      峰定然作答:
      我将是它完成的契机。
      如言中死穴,那黑气倏地,消散了。
      峰笑着,正正对上故人讶然无言的脸。艾尔熙德本就寡言,一连串的突发事件令他的话更是少,他浑身淌着血,峰袅袅婷婷地,绣着繁樱的衣裙迤逦,仿佛嗅得到香气,少女立在艾尔熙德的眼前,不是那高台上端坐如石像的美姬,在艾尔熙德眼前的,是犹有病容,却给人以夕阳暮色时温暖感觉的,是他熟悉的峰。
      病中数月来,峰亦是首次觉得这样轻松爽利。
      于是她挣脱开,醒来。
      峰睁开眼,一眼看见房间里挤得满当当,刀剑男士们把她团团围在当中,满脸都是忧心忡忡。
      少女翕动恢复了一点血色的嘴唇,道:
      “没事了。”
      晦暗的日子就此揭过了。


      IP属地:浙江3楼2017-06-10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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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一次峰的意识离开躯体,游离到付丧神们无法抵达的夹缝去,已过去数月之久。许是与故人久违的相会,填补了从前未能达成的心愿的遗憾吧,女主人的病体日渐好转,病中枯瘦下去的脸颊渐渐回复丰润,不再是病态的潮红,朱色的眼里也渐渐地多了几分笑影。泥炉上炖煮药汤嘟嘟冒出的蒸汽,不分昼夜紧闭门窗集聚的混沌空气,还有那些晨昏颠倒忙碌的日日夜夜,似乎都要成为过去了。
        峰躺在柔软的被褥里,神情很是疲惫,像了了一桩心愿那般心满意足的睡着了。她去了哪里呢?峰绝口不提,刀剑男士们也不再询问,出了远门又回家的孩子,再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峰也几乎恍惚着,做了一场不知怎样描述才好的梦。
        为峰的健康日夜祈祷,不敢怠慢的神刀们,以石切丸与太郎太刀为首,虽然疑惑病情肉眼可见的被剥离出去,审神者的突然好转,但自峰醒转来,神刀们也排查不出她的周身是否缠绕着不祥秽气,渐渐的,缠绕峰的病痛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少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健康。
        最后,石切丸也只能如此定语:
        “也许冥冥之中,主君自有贵人相助吧。”
        御币的白穗子在峰的额前扫来荡去,弄得她怪痒的,峰微笑着把它拨远了,神刀们也像如释重负了一般,微笑着把御币收了起来。次郎太刀嚷嚷着开个酒会热闹一下,这样主君会好得更快。
        房间外的樱树开得异常热烈娇艳,似乎也在庆祝峰的病愈,往前倒数几个月,神刀们还在为在病人房外栽种樱树这件事情,很是忧心忡忡,樱花开得那样绚丽,峰又是那样的衰弱,短刀们间流传着樱树吃空了峰的气力之类话语,本丸里的每一位都愁云惨淡的。
        同田贯正国安安静静地坐在廊下,怀里抱着本体,几片花落在鼻梁上,陷在沟壑一样的疤痕里,他嗅见一缕清甜的香气,和风悠悠荡荡,又将那樱色吹拂开;短刀们围绕在峰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读绘本故事,幼小的白虎在春日微醺的空气里打滚嬉闹,一只挨着一只伏在榻榻米上打起盹。药炉已经挪走了,莺丸点茶的手势优美娴熟,茶香袅袅。
        真是一个优美和平的春日午后。
        女主人日渐回复健康,新战场也已开拓完毕,也迎回了审神者病中不曾现身的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的二振爱刀;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付丧神们,也放下了身段,愿意承认峰是他们的主君,不再仅仅将她视作政府派遣,驻守本丸的审神者。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喜可贺。
        同田贯正国一贯是刚健朴实,从不劳心去想战场厮杀以外的事情,他被赋予可以到处行走的人形,只要还有斩杀敌将的气力,还能痛饮败者的鲜血,奋战到最后一刻折损在战场,而不是在和平安逸的空气里无所事事,锈蚀在刀鞘里……他始终以刀的角度去思考,去侍奉,主人如何或是谁并不在他关心的范围。
        女主人披一件肩部绣了满咲樱枝的短褂,坐起身,说,正国啊,过强会易折。
        是峰会说的话。
        黑色的付丧神漫不经心地听着。
        主将,他说。女主人嗯了一声,他得了允许才将这话题继续下去。
        你的心底还有遗憾吗?
        峰没有告知任何一位,意识游离的那段时间的细节,也没必要告知任何一位,那过往太沉重,长年累月积蓄的遗憾和生者痛苦的泪水喂养了可怖的事物,令他造出海市蜃楼般繁华的城,贪婪地吞噬豢养其中的热情与梦。即使告知,也不过会被当作重病时的幻觉,发热的呓语吧?
        然而同田贯正国鬼使神差地,向她如是发问。短暂的惊愕后,峰的笑声轻软若樱色从枝头悠悠荡荡地飞下,听者几乎错以为是春风煦日里的错觉。
        “再没有遗憾了,”她说,语气几近缱绻,“我们的确身处不同的世界,可是抬头望见的天空,也许会在哪一处交汇吧。哪怕我们行走在不同的道路上,我也会一直注视着他的。”
        这是她从梦神,从过往执念里解放出来,心驰神往的崭新的梦想。
        那沉稳坚毅的青年,淌着血,艰难却不退缩的行走在他的道上,面对友人离去亦不曾落泪的那个少年,说:
        “看着我吧,用你那磨刀师的眼睛。那闪烁着东洋的、红色光辉的眼睛。”
        他那道上遍布荆棘,有恶兽在旁窥伺,嘴里淌着腥臭的涎水,还有伪装鲜亮的阻碍,或许他孜孜追求的那道的尽头空无一物,青年亦不会因此停下脚步,峰亦是满心祝愿,青年最后能摘撷甘美的成果。
        “艾尔熙德,他会成为圣剑的。”少女微笑着。
        这是同田贯正国唯一一次从她口中听说过往,也不过冰山一角。但是付丧神了然地点头,说,那就没问题了。
        比起长篇大论,这质朴的话语反而更安慰到峰。
        “我也会把正国研磨成圣剑的。”
        “可饶了我吧,主将。”
        付丧神嘟囔了一声,眯眼望着繁花似锦的庭院。
        女主人大病初愈,又是这样和风煦日的天气,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实在可喜可贺。


        IP属地:浙江4楼2017-06-10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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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头发的小子跟在青年后头,咋咋呼呼说个没完。倒也不见艾尔熙德不耐烦过,眉眼淡淡听小孩子东拉西扯,从沙漠一路说到海上,像是要让他替他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尽。
          拉盖乌一个人兴兴头说了好些时候,突然停下,艾尔熙德转头一瞥,小孩子蔫蔫的,像是说累了,又有点沮丧的神色。
          他叫了一声拉盖乌,没多的话。少年耷拉着脑袋,没头没尾地问艾尔熙德:
          ……峰小姐,现在在哪里看着艾尔熙德先生呢?
          卡塔拉尼亚事件告一段落,下一次的任务前他尚有余裕修整,正如这冠以海市蜃楼含义之名的都城,艾尔熙德亦产生了如坠梦幻般,引以为傲的圣剑也无法将之斩断的无力感。
          正是夕阳将坠未坠时候,半边天空染成深浓的金红,点缀着撕开平铺的棉絮一样的云,另一半的天空已是明月初升,星子稀稀拉拉,海面如镜,忠实地映出天空的风景,起风了,湿润的风里夹杂着白日未散尽的热量。艾尔熙德眺望着远处,前方的水平线上已渐渐浮现出岛屿和房屋,还有星河般依次点亮的灯光。
          不管在哪里,她都会注视着我。
          ……还有峰寄托给我的圣剑。
          拉盖乌显然不满意他这种模棱两可的答复,但是他之前说的太多,口干舌燥,红发的毛躁小子跑去找水手讨清水喝。艾尔熙德伫立在甲板上,看夕阳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在绀色渐深的海平面。
          士兵来向他报告,他们离港口已经很近。


          IP属地:浙江5楼2017-06-10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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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天津来自手机贴吧6楼2021-04-21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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