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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文】 七年醒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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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X纱织同人本《不生娑婆》的解锁文


IP属地:重庆1楼2017-06-12 09:50回复
    这是难得的好时节。忙完工作的周末。秋高气爽甚至天空都跟着放晴。这是纱织最喜欢的天气。这是离整天阴雨绵绵的伦敦尚有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剑桥市,大多数时候它表现的是所有英国城市的共性,天气变幻无端如小孩翻脸。
    难得在休闲的时候,阿波罗一同赐下清浅的阳光,映得桥下水面波光潋滟。纱织对空闲时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风物都记忆深刻,这是她曾倾心守护,如今珍惜品酌的世界。虽然最盛大的阳光还是在她另一个家乡——碧海蓝天,白浪映照金沙的希腊。但同样,剑桥也自然有其独特的风光。英伦式的内敛沉静,礼仪清尚,作为沙加的一个家乡,这方水土也与他有几分相通之意。
    安谧的学院气息浓厚,剑河上数字般精确化设计的桥梁。岸边,处处可见保存尚好的古典建筑,青葱的藤蜿蜒在古韵的红砖墙上,日光斑驳在满城绿意间。路上的年轻女性端整地挽着一头奇异的紫发,精致的淡妆掩衬出明妍的容颜,行姿身影端庄而高雅。手中牵着的小女孩文静可人,柔顺的金色短发却有几根不安分地翘起,开阔光洁的前额和亮闪闪的大眼睛倒像极了身旁的紫发女子。
    被学校老师一致评价为小天才的小女孩维尔歌,此时想要的跟大多数同龄人也没什么区别。比之她父母那些人异于常人的成长和强行催熟的童年,她不过就是个刚刚6岁的小学生。太阳灿烂,小伙伴们的礼物已经到手,这时要是能跟爸爸妈妈一起分享就好了。
    这真是再美好不过的景象,如果能忽略掉纱织光彩下有些困倦的面容。
    纱织的精神状态不好,今早甚至不想起床。虽然如此,她仍然听着闹钟没赖床,起来安排好事宜,再带着女儿出门。毕竟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战后,纱织逐渐把财团事务转手给星华他们。大学纱织选了自己喜欢的音乐专业。之后她跑到剑桥找沙加,结婚生女定居。如今,纱织和她的战士们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纵使告别了独担全世界安危和少女总裁的那些传奇悲壮的过往。和平年代的生活也照样不能等同于享受的代名词。普通人也少不了普通人的烦恼。圣域每个选择这条路的人也都有相似感受,忙工作、鸡毛蒜皮、家长里短,他们同样没有例外。
    纱织经常有出差的机会。昨晚星期五,也是女儿生日的前一晚,终于从维也纳赶回伦敦。
    到家洗完澡后,纱织接了个电话。
    “小姐到家了吗?”熟悉的声音,却多了点低哑含混。是莎依娜。她喝酒了吗?
    “刚到没多久。你还没睡?”
    “呃。那就好。叫维尔歌丫头听电话,阿姨给她唱生日歌。”
    “她睡了。明天你和浩也星矢一起给她唱怎么样?”纱织家向来作息习惯不错,一般都早起早睡。
    “别提那个人!”莎依娜的话题从问候又转向发泄中。自从她们结婚后,纱织接到过不少这样的电话。
    “穆先生陪KIKI来东京看我们时,说中国有句话叫七年之痒,小姐你一定知道。跟他还没七年,这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
    纱织想起,在以前那些血与火的日子里,在她们还是少女时,莎依娜曾多么热烈执著着她禁忌般的爱情。战后莎依娜进了古拉度财团工作,星矢读了警校。几年后的现在,变成了企业女高管和警察的家庭矛盾。和朋友们言谈中,星华也有抱怨生活琐事。春丽偶尔说,少女时看见紫龙身影就脸红的感觉怎么都找不回来。
    七年之痒。若是以前,对纱织来说这是个过于遥远的词。但现在以自己来算,她和沙加的婚姻却真的差不多七年了。让圣域所有人都想不到,但似乎又是意料之内,最早结婚的那个居然是沙加。
    “小姐,”电话那头,莎依娜顿了顿:“你这次音乐会沙加大人没陪你去……”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纱织说:“我出差挺多,这次也没碰上休假。”
    “但,听说你遇见了朱利安·索罗?”
    纱织平静地说:“我和他都是已婚人士了。他在维也纳,跟普通朋友一样对我。”
    这次笼罩上金色大厅辉煌的音乐会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圆满完成工作任务后,纱织就婉拒了包括朱利安在内的所有邀请和进一步交流。这个周末刚好是维尔歌的生日。纱织的心里除开工作便已经被这样一些密密麻麻的念头占满了:比如以前就承诺过女儿生日时和沙加一起带她去雅典。比如那俩父女一起在家会是什么样,自己回家要做什么菜式。当然纱织没什么担心的,沙加肯定会下厨把女儿的饮食保证得很好。
    在纱织还是少女时,沙加有几次照顾她时,给她做过饭。有长年独居生活经历的人,自理能力都不错。后来情况反过来了。和平的年代,纱织有了条件追求所有感兴趣的事物。她去学过专业的烹饪,常常献宝般把自己的成菜捧到身边的人面前。纱织献来的确实是宝,前世作为掌管技艺的神明,天赋可赞。短短时间,厨艺水准达到黄金战士集体诱哄她承包他们三餐的地步。
    回家的班机晚上十一点多才到。小雨连续淅沥后的斯坦斯特德机场雾气潮湿。偶尔还有滴雨敲打在悄无人息的黑暗中,似乎冰冷地要渗入人心。纱织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别过脸,掩口小心地打了呵欠,支撑起自己走过通道。雾都深夜时分,只影纤细,像她这样还孤身一人在路上的年轻女子少得很。
    机场上,有人正朝紫发女子走过来。飘洒开的金色长发如日光炼铸而成,辉映着他颀长的身影。如昏暗顿破的一抹亮色,此时此刻,于众人之中,在纱织看来是那么的显眼。宛如多年来,她心中始终静静亮着的,那盏黑夜中的明灯。
    “纱织,我在这边。”沙加淡淡地唤着紫发女子的名字,走到她跟前撑起伞。
    瞬间,纱织什么都不再想,所有的舟车劳顿都有了慰藉。仿佛终于找到了停下的港湾,挽住他的手半倚着,若不是在走路,她就直接依在他的胸膛上了。
    旁敲侧击地劝导莎依娜回家,纱织好言安慰,煲了几个小时的电话粥。
    回到卧室,床头灯还调着温和的光亮,沙加半坐着,目光专注于手里的书。累极了的纱织爬上床来,像只猫儿般蜷进他的怀里。沙加等她调整好姿势,就放下书关了灯。迷迷糊糊间,纱织似乎听见沙加在耳边说,周六上午还有两节他主讲的选修课,不用替他准备早餐,多睡会。纱织也不答应话,紧闭着眼睛,却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
    半夜过后起来时,纱织特意调了闹钟。
    今早纱织发现,叫醒她的闹钟被足足调晚了一个小时。沙加早就上班去了,他的动作声响轻细,如睡梦中潜出,几乎无声无息,完全没惊动疲累的纱织和他们睡得酣甜的作为普通人的女儿。沙加的睡眠非常少,最开始那段时间,他从自幼整夜的冥想尝试采取常人的睡眠方式。难度类似于当年纱织刚回圣域时,从零开始修习苦行者的彻夜冥思。
    虽是周六的选修课,教室里却座无虚席。这是沙加教授本学期最后两堂课,这学期结束他就要调去社政科办公室做研究员工作了。沙加虽性格不易亲近,但关于他的话题从不会少。比如他因为往日的修行看起来跟20左右大学生一样年轻的脸。不过也有灵通人士声称见过他的娇妻爱女。
    等到沙加下课,和他一起陪女儿回家,路上订了生日蛋糕,纱织越发疲倦。一回到家,她调好闹钟便倒在床上。睡一会再弄午餐吧,食材早上她都准备好了。
    四周迷雾漫起……
    身量尚小的紫发少女,全身都披负着彩华璀璨的沉重盔甲,时间竟如同倒退回到十四年前。这是——?
    纱织看见了自己的腕间,手编的藤蔓花环缠绕着冷硬的甲胄。
    疼痛逐渐地,一步步被清楚拉开明示。
    是了,这是1990年。抗击冥王哈迪斯的战役以己方惨烈的代价得以全胜,黄金战士全部牺牲,星矢重度意识障碍,紫龙、冰河、一辉不知所踪,瞬、纱织被疑诊为脑神经紊乱,纱织来到时空之门找无形的克罗诺斯。这一去,不知有什么等待着他们。不过,总比坐以待毙好吧。
    “现在的命运就是你想要的吗?其实不是没有其他选择的吧,雅典娜?”迷雾之中,一个奇怪的、似乎是混杂无数截然不同的声线的声音响起。
    纱织分辨出,这是坟场前指路的三相女神赫卡忒。从纱织的角度,可以看见赫卡忒黑斗篷里隐现出的两张脸,一张是人最初的幼嫩的羊角辫女童小脸,一张是生命末端沟纹遍刻的老妇衰容。
    “我从没后悔过做出的决定。”紫发少女声音温和而不容置疑,眸子一眨不眨,未知之处,赫卡忒不知会带来什么。
    “你面前就是命运的三岔路口,全走遍再说大话吧。不过看你这样,可能只剩死路一条哦。”
    “我来这已赌上性命,什么都能接受。”
    于是赫卡忒挥动手杖,迷雾散去,纱织脚下是三条分开的路,分别指向各自的远方。


    IP属地:重庆2楼2017-06-12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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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耸巍峨的山脉,万年积聚的白雪为它常留,天风鼓动的流云也只是它踵间的追随者。即使足下大地沧海桑田变换无数度,其永恒的姿态都没有任何改动。这是永生者才能留居的奥林匹斯山,亘古不变的圣地。
      人类虽形貌与诸神相似,甚至有那优秀比拟神的存在,然而与真神仍有天差地别。自然轻颤下便可覆灭一切生机,大地满目疮痍,残肢断臂间悲嚎俱被掐灭,死寂干冷了鲜血。
      可那圣山之上,神之欢宴依旧会准时举办。卡里忒斯不知忧愁的歌声遥遥飘浮在人间之上。年数长到都无人能记,反正欢乐的席间,每次都少不了那几张永远青春、美貌、神圣的面孔。
      其中的雅典娜则是最强大的十二主神中的一员。她是能操纵雷霆的女战神,有能力保自己的贞洁之身。她在女神中称得上是优秀的一位,深谙处世之道,个性稳妥才能居上。因而在诸神这个群体中,雅典娜人际关系也处得尚可。长辈中骄恣的波塞冬与她有对立有合作、森冷的哈迪斯与她没有交恶。平辈里,最孤僻难相与的辛西娅也与同为处女神的妹妹有交情。
      在为神而过不完的悠长岁月里,雅典娜常常有的是办法去做一切想做的事。同时还有以真心待她的。金翼的胜利女神奈姬与她永世相随、不离不弃。闲暇之时,雅典娜常来到德尔斐的神殿间,阿波罗会为她弹起七弦的里拉琴,缪斯们为她翩然起舞。阳光永驻的德尔斐,俊美的太阳神冠冕摇曳芳香,是世人见不到的美好。
      “所有不快都有被踩在脚下的一天,所有追求的都会拥有。因为我们是神,有的是时间。”理性的阿波罗王对庄雅的少女战神说。
      此时在人间,绝望即将吞噬一切。“黑铁人类的作恶污染了大地”,哈迪斯、波塞冬、阿瑞斯纷纷以此罪名行灭绝人类之举。死亡的黑暗、狂暴的大洪水、血肉横飞的杀戮无法抵抗。
      然而对于太阳神殿中的雅典娜和阿波罗来说,和风仍流转,光景仍明媚,他们是不朽的神祇。
      “怎么了?你好像在担心什么?”阿波罗停下抚琴的动作,问道。
      “我得去看看,哥哥,我总觉得发生了什么。”雅典娜忽然站起,迅速跑出去。
      然后,站在白骨焦毁的大地上,雅典娜闭目逼回没流出的泪水。片刻后,她在色如乌檀的秀发上扣上头盔。
      预料到她要干什么,阿波罗紧紧拉住她:“这关你什么事?跟我回去,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和圣山一同永存,缪斯会为你歌唱。那些东西不该你去背负!”
      但是,诸神中唯她一个因密切了解而相信还有良知,唯她一个曾寄太多心血情感于大地。唯她一个要卫护人类。雅典娜挣开阿波罗的手。
      她无法心安。
      命运还有第二种。指路的赫卡忒如此说。
      索罗家族的少爷朱利安于十六岁生日会上向城户纱织求婚。索罗家族号称世界首富,其企业为希腊航海商鳌头。纱织是亚洲数一数二的古拉度财团的少女总裁。全世界媒体都死死锁住这一刻。在外人看来,有谁能比他们更般配呢?身世相称的巨富豪门,容貌惊人的俊男美女。何况男方的朱利安是那样风度翩翩,有能力十六岁就开始接手家族企业。城户纱织,你有什么理由不接受朱利安呢?有什么理由?全世界女孩都在艳羡嫉妒你呢。
      外面所有的人都看好这一对。嫁给朱利安有太多的好处。纱织经历奇特,智慧非凡,几岁开始就领导一个财团,也有常人想不到的辛酸,她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扶持指点她的亲近之人,更频遭外界的猜疑非议。若与朱利安结婚,纱织就能做闲适的贵夫人。索罗家族与古拉度财团联手,如虎添翼,商界会出现盛大的新气象。
      在外界看来,纱织理所当然地成了索罗夫人。对于十六岁生日会上朱利安第一次求婚,也有不少质疑,有称朱利安是为两家势力有备出手,但也可能是浪漫的一见钟情,何况纱织是那么美丽的女孩。而且纱织的婚后生活就很多女孩的标准看很幸福了,朱利安对她很好,从未传出什么其他绯闻。
      朱利安是各方面都不错的男孩,纱织想,虽然骄矜但心地是善良的。都看好她嫁给他。他的确也是爱她的,她假以时日,也许时间一长,也会爱上他的。现在很多婚姻也是婚后培养起感情的,而且是这么好的男孩。
      也许换一个适合的女孩真的会幸福。上流贵夫人舒适的为生活而生活。而放在纱织身上却不行。婚后在这方面,纱织和朱利安经常起冲突,谁都闹心。
      在朱利安的助手苏兰特看来,纱织虽然年龄比朱利安小些,但其奇怪的早慧成熟,比起朱利安,像个姐姐。更加少年气的朱利安难免让纱织进入操心状态,也许纱织本该和一个身心都比她成熟、能指导理解她、能让她完全依靠的男性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纱织和朱利安都各有各的坚持脾性,互相气恼是家常便饭。
      纱织想,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有觉得幸福的时刻吗?现在的生活并非自己本想要的,而对于一个女性来说,她也仍然没有体味到叫爱情的感觉。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各地连续暴雨倾盆,朱利安也经常神神秘秘地。纱织听着某地洪灾又起的新闻,查来查去,最后朱利安的疑点仍最大。纱织直接去找他。
      朱利安现在有了更尊贵的身份。希腊神话里野心勃勃的海皇波塞冬以他为肉身,掀动七海将毁灭人世。
      “但惟有你是例外,”朱利安深情款款地对纱织伸出手:“全世界的人里我只会留下你。就算地面上的一切都消失,你也可以同我一起统治七海。”
      然而纱织直接推开了朱利安的手,半点迟疑也无。“这么久了,”她悲哀地说道:“你还是不了解我。”
      她名纱织,是人之女,怎能忍受她生长的人间被毁,无辜的人被害?她名雅典娜,自出生前,就被寄以多少期望责任。她不能对不起牺牲的人,不能让活着的战士心冷失望瞧不起,不能辜负整个圣域千年为之流血付出的胜利心愿!此生身负圣战重任,如果就这样嫁人图安逸逃避责任,她死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那么,再回真实的历史中去吧。”这次,赫卡忒的声音里多了叹息的意味。
      为准备日后救世的战争,她故此才被出生,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而今生,灾祸竟是至内部而起的背叛。甫一出生,就被利刃相向。权势欲望崩毁了双子座的灵魂,射手座从刀下救下女婴,遭追杀围剿。她被迫出生后就远离千年以此为家乡的圣域。少年撒加戴着史昂尸体上的青铜面具,审视其他黄金战士们,他们比他小,还是孩子,被他掩盖事实,他会带他们、带整个圣域为罪孽。
      她因而有一个门阀森严本不属于她的短暂童年。纱织九岁时接触到身世谜团,这小女孩自此必须告别从前,把自己劈割煅烧成需要的样子,即使只有一个人。圣域的刺杀接连而至,纱织不是会躲起来的人,她得回去面对一切。
      纱织今生第一次回到圣域时,不及设防的冷箭突出,生生贯入这十三岁女孩的血肉里。
      待伤口复原苏醒后,空气中是交战后的血腥味,同她前来的几个伙伴在山顶那头不知生死。女孩含泪冲上山路时,陌生的男人拦在她面前。是恢复人格后的撒加。简短话语后的刹那,他的拳头突然贯破了自己的胸膛,血色攫满女孩的眸子。这个骄傲的男人是不会允许自己带着罪恶活下去的。突至的死亡僵冷了本已凄惶的女孩的全身,比苦还要痛。
      十二宫之战结束了。穆和其他活着的人已走过来了。他们中大多数人刚才曾与纱织同行的伙伴们敌对。她与他们完全陌生。居于上位,身处十三年之事之中,黄金战士都是高傲而心深的人物。然而纱织知道,以后她必须和这些刚刚还是敌人的黄金战士去共事,一起去打赢每场战役,以及最后抵御冥王的圣战。而历次圣战伤亡之惨重,几乎让圣域成为空无一人的死城,雅典娜的每一世也基本会在这个战场上结束。
      但是,纵观纱织一生,她自始至终从不做出让自己追悔的选择。
      一袭金色长发的男人,身姿站立如莲花静绽。于众人之中却似自有一段距离,沙加的面容缺乏人类的表情,连眼睛也从未睁开过。他们面前那个陌生的肢体纤弱的少女,眼睛因刚才的哭泣隐隐红肿,但她颤抖着仍站了起来,去迎接他们。
      如何做一个像样的战士的领袖?纱织迄今十三年的时光错过了太多,现在她只有加速恶补。但开始不一定有人会尽心尽意地教她。黄金战士们不会对这个他们尚且不熟的稚嫩少女有多大耐心。穆温和气度下的心过去被包裹如苍凉冷闭的高原,艾欧利亚被太多往事郁积过,他们尚是很早就与纱织站在同一个大的立场上。亚鲁迪巴无须纠集放得开。米罗接地气但苛酷异常。
      最让人头疼的,是沙加。沙加本也是公认的难相处的那个,即使他就在面前,也会让人觉得他是远在不可触及之处。纱织开始见到沙加时,产生过一种敬畏神佛式的心理。
      沙加在轮值时,遇见紫发少女行色匆匆地抱着一堆文件跑下石阶。少女表情专一凝重,撞见最让她无奈的沙加时,顶上几页纸乱纷纷地滑了下来。
      “对不起”,纱织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同时蹲下身去。
      沙加微微点头予以回应。
      但少女已很快拣起纸张,边整理边急急走开了,全然无暇顾及其他,要做的事还很多。
      沙加静静目送着她,其实她可以整理好再走的,这样也太忙乱了。
      没过不久,还有海皇先行祸乱。万千人的性命攸关,纱织则率先一个人去往海底。全世界的暴雨洪水改而换之转压在她一人身上。
      被长时间的深海冷水浸泡地冷痛浮肿,但纱织还得在台上站稳面见她的战士。
      主事最多的穆在海战后终于略带欣慰地说了这句话:“现在没有人能放弃了,也许她会比我们想的做得更好。”虽然大家都在,但穆的话是对沙加意有所指的。
      纱织一直在沙加那里接受小宇宙的训练。沙加倒感到比他以前教任何人都更轻松,雅典娜通常都是一点就透。这也使他们对彼此的小宇宙渐渐十分熟悉。因沙加精神力的强大,米罗数次劝他去开导重压下的雅典娜。那天深夜,沙加发现不对,雅典娜的小宇宙竟不在女神殿里。半夜不好好在屋里睡觉,她会去干什么?
      他是在后山荒凉的石梁上找到她的。少女独自坐在山风间,抱膝侧倚在旁边石壁上,竟是在这里睡着了。长睫透湿,小脸上泪痕未干,想是跑出来哭累了,就睡着了。他们很久没见到她哭了。但沙加却发现自己无法再去责怪她了,这个一生都被奉祭给世界的少女。她跟幼年的自己一样,同样是摆到神之祭坛上、惶恐孤独的、几乎无人理解的孩子。金发男人静默地走上去,抱起熟睡的少女,没有惊扰到她。
      这是身在何处啊?睡在繁华盛放之处,静如安谧的莲华净土,像是没有痛苦的佛前幻梦。
      以及熟悉的、月光般清美的身影。“沙……沙加?这是?”少女的脸上尴尬地泛起红晕。
      “这是娑罗双树园,以后难受的话,来这找我。”守了熟睡少女半夜的沙加却没半点不安的情绪。
      但纱织想,她还是在梦中吧,要不然沙加的神色怎么会多了几许温柔的意味。
      紧接着就是圣战爆发。这一次异常地艰苦卓绝。曾经的战友兄弟敌对出手,仿似又重复自相残杀的惨剧。而雅典娜必须在曾经的战士前自戮,悟八感入地狱进行最后也是最艰难的战斗。
      为追击冥王已无多余时间,雅典娜先行往前。她不知道,老前辈还有秘密,要拿来神圣衣,这需要牺牲黄道上环绕太阳的十二星座,制造阳光破开叹息之墙。
      但是,世界和人类会被保下,持续千年的苦战被终结。而这不正是整个圣域千年来的愿望吗?
      那曾暗不见天日的地狱都会被金色的万丈阳光破开,那是她那些高贵的战友们的灵魂啊,他们离开她了吗?
      “妈妈,你睡好了吗?”有小女孩小心地问道。
      紫发女子睁开盈泪的双眸。满室阳光照耀。
      不。并不仅仅是……
      还有,还有那流泻到指间的、日光般的金发。是沙加坐在床边看着她,她一生所眷念的身影。
      “起来吃饭。快十二点了,”沙加见纱织睁眼了,便叫她。不料纱织眼眶微红,忽然紧紧抱住了他。沙加微怔,然后回拥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但他却同时疑惑地看向维尔歌爬到床上,把枕头抱走。
      “那是什么东西?”沙加盯向女儿抱着的枕头,那是,中国古式的竹枕?
      “中国神话里有合称‘八仙’的神仙。他们有个枕头,能让人一梦通透一生。”金发小女孩念念有词:“这个就是黄粱梦枕,是米罗叔叔送我的生日礼物。”
      天蝎座米罗向来跟玄学神秘的东西接触最多,也不知道他这次从哪寄来的。
      客厅里到处散落着大大小小打开的邮包,是世界各地寄来的生日礼物。
      英式典型风格的庭院里,纱织端上下午茶的杯盘和点心,她迟疑了一下,歉疚地对女儿说:“今天太晚了,也许只有下次带你去雅典了。”
      “没关系的,妈妈你和爸爸给我讲故事吧。”维尔歌指了指手里的东西:“史昂爷爷说,这是雅典教皇厅珍藏六十年的影集呢。”
      (完)


      IP属地:重庆3楼2017-06-12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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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的文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6-14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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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幸福哦,沙雅结婚了还有了女儿,文笔也很唯美。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6-17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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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看到一半时很怕全面的甜蜜都是女神的梦,一个可能的未来而已,幸好最后是HE!!!


            6楼2017-07-16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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