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依旧歌舞升平的酒吧,只是少了些什么,让气氛变得诡秘起来。
舞池里摇晃着身体的人们仍旧疯狂,对于周围的东西是是死是活毫不在意,他们正竭尽全力地享受着生命中的快乐。
“骸在么?”白发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问舞台上的贝斯手。
“不在。他已经请假两天了。”
“谢谢。”
后台。
“诶诶,骸,还不和他回去?刚才那人来找贝斯了耶。”女侍拿起大衣披上,看着坐在化妆镜前的骸,“为什么要叫他骗白兰呢,好不容易有人收留你这个机器哦。”
“机器么?”骸转头,利剑般的眼神像是能贯穿一切。但锋芒在稍后就黯淡下来,“是啊,是机器呢。”
任性够了。我想你了。我想回到你的身边。只是,想看着你。
哪怕对于你而言。我只是机器。
还是败给你了,白兰。
“骸,如果实在不行就去我那里吧……”女侍套好大衣,却发现骸已经离开。
×。11
“白兰大人怎么连门都没有锁……”入江直接推门而入,虽然知道白兰已经在外面找骸很久,但还是去公寓等他回来比较好。
“棉花糖的朋友?”富有穿透力的声音。
“原来你已经回来了啊。”入江叹气,拿出手机。
“先别告诉他……我还有事想问你。”
“好。你问吧。我也想知道你们究竟怎么样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兰大人这种样子。”入江坐进沙发,依着柔软的靠背。
“前几天,我看到了他的妻子。”
“妻子?怎么可能……”入江呢喃,“难道你知道他的过去了吗?”
“不,我不知道。”骸点上一根烟,吐出的白气攀上疲惫的脸,“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因为我只是披着人类外皮的‘机器’。他说起这两个字时眼里都是仇恨。说起来真是令人惊讶啊,我,没有感情的东西,居然爱上了一个人。你觉得我很可笑,是么?”
“白兰大人啊……在这场我们和叛军的战争里,他的妻子就是牺牲品。十年前,白兰大人才21岁。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同妻子结婚的。随着战火的蔓延,叛军动用了生物武器,有天他竟然在杀掉一个企图将病毒带入Elysion的叛军士兵后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了一个震惊的事实——他的妻子,其实是叛军军官的女儿。你可以想象他有多么耻辱与愤怒。可是他的妻子始终什么都没有做过,就在他与妻子的冷战中,他们的孩子出生了。不过遗憾的是第二天,妻子和孩子就死了……”
听到这里,骸微微一振。没有想到是,微笑的他会有这样的过去。
“事情还没有结束。在调查死因的时候,他发现妻子是因为感染到了病毒。那时候传播病毒的工具……就是人型机器。”
“所以才会这么憎恨吗。”掐灭手中的烟,骸叹息。
“但是白兰大人会收留你,那就说明也许你,不是一台令他讨厌的机器。这一次我会帮你,骸。我知道你的感受。”
“那么谢谢。”
×。12
这是骸失踪的第三天。
在雨停后,天空的乌云也迟迟不散。浓稠的暮色夹杂着让人窒息的味道。白兰将视线移向窗外。骸一直没有去酒吧,也没有回来。那天他找了好多地方,等到回公寓时只遇见入江。
门外有铃声响起,过时的流行歌曲……是他?
白兰推开门,发现了骸。他抱着膝盖靠在门边休息,头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紧闭的双眼,像是停止运作般地睡着。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