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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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正在侍弄他的花花草草。江南节气,近来颇是湿润,花草侍弄得也是格外细致。这百花自来也不负他一片心,花香盈室别具雅致。
人游花间,有百千绚烂,也不觉眼盲了。
听得屋内有人窜窗而入,花满楼清浅一笑手上动作却未停。想着手上这株兰花适逢这雨下不停,自然要移到屋外的。
手抚着花坛沿,窸窣之声别有点味道,带着点兰花的清浅香味。沿下侧还刻着一行小字,花满楼读过多次已然记得了。
“有人进屋花兄却不出来看看,怎么也不像花满楼谨慎的作风。”那人大大咧咧坐下,听着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将花搬到屋外方才折回来,笑道“陆兄来访,百花楼自然欢迎之至。”坐到桌旁,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再道“况且陆兄也不用花某招待,若真说要防,只是可惜了这茶。”
陆小凤瘪了嘴再喝了一杯,方觉解渴。本也不爱饮茶,便推了茶杯摇头道“谁让这桌上的不是酒,若是酒那便是逢了我这伯乐,该喜。”
“陆兄原还惦记我这儿的酒,看来是不得不防了。”花满楼摇头失笑,一副无奈样子。
陆小凤绕了这话题,看着花满楼搬出去的兰花若有所思。花满楼听得这屋内悄然无声,不确定地唤了声“陆兄?”
这下陆小凤回了神,笑道“这兰花,花兄可记得是怎么来的?”
花满楼不知陆小凤怎突然问起兰花来,确也觉得好笑“陆兄竟不记得了。”
“我送的我当然记得。”陆小凤稍是得意了一下,接着道“花兄可仔细想想,可有拿什么做回礼了。”这一问花满楼倒愣了片刻。不是觉得陆小凤会在意这回礼一事,只是猜不透这人又在想什么玩笑。
见花满楼愣了一愣,陆小凤觉得新奇。这样的表情甚是少见,却着实好看。
“花兄可欠了一份回礼。”
“不知陆兄想要什么?”
“好说,你这百花楼里最不缺的就是花。随便赠我一盆我也是不嫌弃的。”
陆小凤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觉得自己说得甚是在理,便接着道“不过我拿去养也是糟蹋了,我看还是养在花兄这里。我时时来看看也就行了。花兄说这个主意可行?”
这陆小凤绕了大半天,确是这样一个结果。虽不知这人在想什么,不过这个要求确实不过分,花满楼自然温和地应下。
陆小凤看着眼前人摇扇许诺的样子,越觉得自己送兰花是送对了。尤其是那句话,刻得好
——名花赠君子。
其实最开始他本想刻名花配美人,不过想到花满楼必觉得轻浮恼怒,便只好作罢。这在心里想想便行了,万不能让花满楼知道的。
而后便时常见得陆小凤翻窗而入,还不忘大声道“我来看看我的花。”
这话本也就是那么个意思,有心人听去自然有意思。于是陆小凤很乐意地见到花满楼的脸,是越叫越红了。
名花旧主人,也不是什么惆怅事。
说不定,还是一桩欢畅事。至于其他什么,便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