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半年前，他糊里糊涂在朋友圈火了一把，被点赞的图片质量很差，标题更差：《看看我的花一》、《看看我的花二》…………
说不清为什么，后来他曾经费尽周折到处搜集瓶瓶罐罐，路过街边工地，地上的沙子抓起一把看看，在菜市场还盯着恶臭的鸡毛发呆。时不时还拎回来一些鸡粪、马粪，一袋袋宝贝摞得比床上的被子都齐。
好日子只过了一季，但这一季跟TM 重生似得，与砣子七几年的童年时光没什么区别。
砣子今年40大几，早就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身上仅留下的，就剩那点自私的东西。
他还想玩，但找谁玩去？同学不是忙着挣钱就是忙着还贷，想凑一块吃个饭都得约半年。单位那帮同事砣子懒得搭理他们。
2
砣子说，媳妇，洗碗池边上我拿回一桶，回头洗米水给我攒着。
砣子媳妇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到阳台，用手抠开推拉门的缝迈脚进去，又走回客厅，打开手机，点着数，12345。砣子媳妇把手机递给了砣子。
点开手机页面，便是各家快递公司的发货信息。砣子眼前一亮，掰着手指算算，叹着说，真TM快，今天收了3 件，明天应该还能再收2件，一共应该15棵，今天发货的还有2件，这家伙！又问，怎么没见那谁谁家的哈罗德呢？
砣子媳妇说应该有，昨天收了一个，手拿不过来，放楼下地下室了。
砣子说，赶紧拿上来，回头再给冻坏了。
砣子媳妇问，这也能冻坏？快递走2天、3天的都有，最长的走一周，也没见冻坏？
砣子说，什么鸟人啊，这大冷天，一棵好几十呢。
砣子媳妇说，至于吗？不就一颗破花吗，冻死我赔。站起身穿上羽绒服连鞋也没换，开门嗒嗒嗒地就下了楼。
砣子楞了一下，紧跑两步，赶紧“咔”地一声拉开门，冲着楼道喊，把拉链拉上，别冻着了。
3
砣子不是TM找事吗？
说是催芽抽叶，上了豆饼还上了尿素了，这得有多大的贪心才能干出这蠢事。
打去年秋，从花市端回来一盆不知道品种的花开始，砣子就跟这种花干上了。砣子是拗，都说发起拗来拉不回来，不是拉不回来，是他拗在骨子里呢！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有别人难以理解的东西，永远不可能真正走进他心里去。
但是，这次砣子媳妇却不自觉地走进了砣子的拗劲中去了。
砣子自打秋天收了这棵花以后，天天琢磨什么品种，琢磨来琢磨去，越琢磨阳台的花越多。
砣子不玩网银，他嫌麻烦，更主要的还是砣子信不过这网络支付。凡是看过品种，砣子媳妇就得上马云家帮砣子订苗。订苗后就是订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砣子管这些东西叫植料。
据说什么山泥是好东西，鸡年大年初八那天，砣子开车进了山，年初十中午，砣子拉回来一堆垃圾似得东西。用微波炉整整转了半天。
最让砣子媳妇和砣子儿不能忍受的，就是每次进门，屋里迎面飘出来的那股子怪味。这都来源于砣子连汤带水整的那一堆瓶瓶罐罐。
砣子媳妇受得了，砣子儿小砣子受不了。有次小砣子趁着晴天，上学前打开窗户通风透气，碰掉了阳台上的一棵娃什么深。砣子听声跑阳台一看，扭头瞪眼。
小砣子知道祸闯大了，拔腿就跑。
晚上，小砣子找了砣子媳妇帮求情，砣子倒也没说啥，只是站阳台上，手上摩挲着那棵娃什么深的叶子说，这么大的苗不好找，可惜了，就一个花苞也掉了，只有明年了。
砣子媳妇看砣子伤心，问了那花的名字，点开手机页面自顾帮砣子找苗去了。
4
砣子血管里流淌着的是混合着茶汤的血。
从小就这样，玩什么总想咂抹出点味道来，要么就不玩。
头几年，坨子攒钱玩摄影。从不着家，周末背着包一走就是两三天，说什么等光线。败家败得厉害。
看着砣子转性，天天在家摆弄那些叶子。砣子媳妇心里高兴，至少这瓶瓶罐罐，还有那满屋子的什么植料不算烧钱。
看了花开，砣子媳妇也觉得新鲜，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砣子说的这种开在菊后梅前，整朵齐落的花。
砣子媳妇和砣子的业余生活，就剩下盯着小砣子读书，还有这花。
一次，砣子的岳母专门到砣子家。说，转你们的图片，同事朋友乱打听，到处找，都找不到这花，让问问这是什么花？都叫什么名字？在哪买？还掏出手机，让砣子一个一个给说名字。
砣子乐了。砣子一边说，砣子媳妇一边记，砣子岳母还标了发图日期和号码。最后，砣子嘴里咕噜了一句，别费劲了，他们买到也养不活。砣子媳妇瞪了他一眼。
但是，好心情总是不可能那么长久。
用了豆饼加尿素，看着新抽的叶子，砣子没乐上几天。
砣子的花开始落叶。由开始每天落二、三十片，到越往后来落得越多，有的干脆成了光头。
砣子忙活起来。灌根、加湿、通风、剪枝、套袋。砣子媳妇每天都把洗过的衣服挂在阳台上。
从那刻起，砣子开始盼雨。每天早中晚三晌，老是盯着温湿度计，然后就是捡起地上和盆里的一片片叶子念叨着，这是怎么了？
5
打那之后，砣子不再快乐了
砣子媳妇总是说，没事，回头再买。
砣子清点了品种的吊牌。这TM都是挂了的排位，等入秋我得补齐了它。
那天，不常做梦的砣子半夜做了个梦，梦见那些花又活了，砣子伸手去拿，怎么也拿不起来。
醒来时，一身冷汗。
什么意思，这些花得有个盆啊！至少得有容身之处。
到单位后，砣子开始上网。这次他选了个地方，福建。去一次品种就能补齐，云南靠接苗不敢碰，那边有皮接的。
砣子找单位领导，很荒诞的陈述了所谓的理由，获准走一趟福州和厦门。
砣子更新了地图，标注了几个永福的坐标点。
他还带上了驾照，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准备从厦门租车过去。
临走前的那晚，砣子专门在花盆里插了竹签。告诉媳妇，竹签长的几天一浇、竹签短的几天一浇。砣子媳妇满口答应，还让砣子给准备了两种大小不同水瓢，说怕浇坏了回头惹气生。
6
6月14号，砣子去了福州。
这天，逢雨。他看着周边群山半山腰的云雾，神经立马兴奋起来。这地方养不好才怪。
还是逢雨，16号下午砣子到了厦门。晚饭吃了炒米粉，那种细的。在老板把鱼豆腐端上来之后，砣子感觉应该先吃鱼豆腐，后吃炒米粉。
吃着鱼豆腐看着手机地图，盘算着第二天先到黄厝看看。在结账老板找钱时，砣子盯着手机屏住了呼吸，黄厝拆迁了。
放弃，直接去永福。
他问老板厦门到永福有没有高速。
老板娘补了一句，这天气去龙岩干嘛，龙岩大雨，有滑坡，电视刚报过吗。
砣子开始沮丧起来。撑着伞，回到宾馆。砣子打开电视，刷了朋友圈，给媳妇打个电话，问花浇过没？有没有刮干热风？还让拍几张盆土和叶子的照片发一下。
翻着手机上传过来的照片，最后是媳妇敲的一行字：事办得怎么样，顺利吗？砣子回：永福内涝，龙岩有滑坡，天漏了。
手机连续收到媳妇的几个短词：
不行!
不去!
花贱！
命贵！！！！！！！！！
手机铃声响起，是媳妇打过来的。
这次砣子听了媳妇的，没去永福，但也没回家，就盘算着不定哪天不下了，走一趟。天气预报挺准，一直下。砣子也不停的刷朋友圈。
19号晚，媳妇电话给砣子说，有机会月底去趟云南，让不让去？
去，这次必须去。挂了电话砣子心里舒坦了点。
看完天气预报，砣子定20号的返程机票。
第二天，砣子迷瞪着眼爬起床，下楼找饭吃。
靠，没下。砣子给了自己一巴掌。拿出手机看时间：10点。
来不及了。去还是不去，退票？
砣子矛盾了。不退票，回去太晚单位没法交代；7天了，家里的花到底怎么样了？退票，退票费270多，按规定得自己掏；万一龙岩还下怎么办？盘算着，砣子决定给永福的朋友打个电话。
20号晚上，媳妇和小砣子已经睡了。砣子回到了家。
蹑手蹑脚看花。一摸盆土，砣子抬脚就去找水桶。
等浇到第二桶水，砣子媳妇起来了。砣子，砣子咋了？什时候回来的？花不好吗？砣子冲媳妇瞪着眼，好个屁！
21号晨，砣子6点起床，他惦记着室外花架上那批大苗的叶片到底怎么样。柴了4棵。
中午，砣子给小砣子做了饭。砣子媳妇与小砣子一起进的门。
饭桌上，小砣子不吭声闷头吃饭。媳妇冷着脸告诉砣子，你的花我都浇了。
浇了这是怎么回事？砣子起身到阳台拿了一盆干柴摔在了媳妇面前。盆土散了一地，红色的土球滚了出来，漏出了黄色的根。
你问孩子浇了没有？按你说的我都浇了。就窗外的一个大盆我够不着，每次都是让孩子去浇。
好，此事到此为止。砣子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扭头看看窗外那盆大棵的干柴，砣子没吃饭。砣子媳妇也没吃饭。
整个一礼拜。砣子和砣子媳妇没说话。
小砣子看砣子媳妇收拾行李。问，爸，妈出差，课外班好多，是你送我还是我自己去？砣子心里盘算着没吭声。
媳妇去云南三个地方。砣子自己有个小算盘，想让媳妇到大理给带两棵花回来。不走快递土球不会板结。这是砣子在厦门就盘算好的。
晚上，砣子递给媳妇一张纸条，说你到大理后打这个电话，那边给朋友说好了，到时给带两盆花回来。儿子课外班我送。
砣子媳妇没吭声，接过纸条放到一边，转身进了卧室。
7
小砣子，看看纸条，进了卧室。
砣子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小砣子出来看着爹，冲卧室努努嘴。
小砣子拉起沙发上砣子往屋里推，
一边推，小砣子一边大声说：
老爸，千万别置气啊！
半年前，他糊里糊涂在朋友圈火了一把，被点赞的图片质量很差，标题更差：《看看我的花一》、《看看我的花二》…………
说不清为什么，后来他曾经费尽周折到处搜集瓶瓶罐罐，路过街边工地，地上的沙子抓起一把看看，在菜市场还盯着恶臭的鸡毛发呆。时不时还拎回来一些鸡粪、马粪，一袋袋宝贝摞得比床上的被子都齐。
好日子只过了一季，但这一季跟TM 重生似得，与砣子七几年的童年时光没什么区别。
砣子今年40大几，早就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身上仅留下的，就剩那点自私的东西。
他还想玩，但找谁玩去？同学不是忙着挣钱就是忙着还贷，想凑一块吃个饭都得约半年。单位那帮同事砣子懒得搭理他们。
2
砣子说，媳妇，洗碗池边上我拿回一桶，回头洗米水给我攒着。
砣子媳妇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到阳台，用手抠开推拉门的缝迈脚进去，又走回客厅，打开手机，点着数，12345。砣子媳妇把手机递给了砣子。
点开手机页面，便是各家快递公司的发货信息。砣子眼前一亮，掰着手指算算，叹着说，真TM快，今天收了3 件，明天应该还能再收2件，一共应该15棵，今天发货的还有2件，这家伙！又问，怎么没见那谁谁家的哈罗德呢？
砣子媳妇说应该有，昨天收了一个，手拿不过来，放楼下地下室了。
砣子说，赶紧拿上来，回头再给冻坏了。
砣子媳妇问，这也能冻坏？快递走2天、3天的都有，最长的走一周，也没见冻坏？
砣子说，什么鸟人啊，这大冷天，一棵好几十呢。
砣子媳妇说，至于吗？不就一颗破花吗，冻死我赔。站起身穿上羽绒服连鞋也没换，开门嗒嗒嗒地就下了楼。
砣子楞了一下，紧跑两步，赶紧“咔”地一声拉开门，冲着楼道喊，把拉链拉上，别冻着了。
3
砣子不是TM找事吗？
说是催芽抽叶，上了豆饼还上了尿素了，这得有多大的贪心才能干出这蠢事。
打去年秋，从花市端回来一盆不知道品种的花开始，砣子就跟这种花干上了。砣子是拗，都说发起拗来拉不回来，不是拉不回来，是他拗在骨子里呢！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有别人难以理解的东西，永远不可能真正走进他心里去。
但是，这次砣子媳妇却不自觉地走进了砣子的拗劲中去了。
砣子自打秋天收了这棵花以后，天天琢磨什么品种，琢磨来琢磨去，越琢磨阳台的花越多。
砣子不玩网银，他嫌麻烦，更主要的还是砣子信不过这网络支付。凡是看过品种，砣子媳妇就得上马云家帮砣子订苗。订苗后就是订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砣子管这些东西叫植料。
据说什么山泥是好东西，鸡年大年初八那天，砣子开车进了山，年初十中午，砣子拉回来一堆垃圾似得东西。用微波炉整整转了半天。
最让砣子媳妇和砣子儿不能忍受的，就是每次进门，屋里迎面飘出来的那股子怪味。这都来源于砣子连汤带水整的那一堆瓶瓶罐罐。
砣子媳妇受得了，砣子儿小砣子受不了。有次小砣子趁着晴天，上学前打开窗户通风透气，碰掉了阳台上的一棵娃什么深。砣子听声跑阳台一看，扭头瞪眼。
小砣子知道祸闯大了，拔腿就跑。
晚上，小砣子找了砣子媳妇帮求情，砣子倒也没说啥，只是站阳台上，手上摩挲着那棵娃什么深的叶子说，这么大的苗不好找，可惜了，就一个花苞也掉了，只有明年了。
砣子媳妇看砣子伤心，问了那花的名字，点开手机页面自顾帮砣子找苗去了。
4
砣子血管里流淌着的是混合着茶汤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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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花开，砣子媳妇也觉得新鲜，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砣子说的这种开在菊后梅前，整朵齐落的花。
砣子媳妇和砣子的业余生活，就剩下盯着小砣子读书，还有这花。
一次，砣子的岳母专门到砣子家。说，转你们的图片，同事朋友乱打听，到处找，都找不到这花，让问问这是什么花？都叫什么名字？在哪买？还掏出手机，让砣子一个一个给说名字。
砣子乐了。砣子一边说，砣子媳妇一边记，砣子岳母还标了发图日期和号码。最后，砣子嘴里咕噜了一句，别费劲了，他们买到也养不活。砣子媳妇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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砣子的花开始落叶。由开始每天落二、三十片，到越往后来落得越多，有的干脆成了光头。
砣子忙活起来。灌根、加湿、通风、剪枝、套袋。砣子媳妇每天都把洗过的衣服挂在阳台上。
从那刻起，砣子开始盼雨。每天早中晚三晌，老是盯着温湿度计，然后就是捡起地上和盆里的一片片叶子念叨着，这是怎么了？
5
打那之后，砣子不再快乐了
砣子媳妇总是说，没事，回头再买。
砣子清点了品种的吊牌。这TM都是挂了的排位，等入秋我得补齐了它。
那天，不常做梦的砣子半夜做了个梦，梦见那些花又活了，砣子伸手去拿，怎么也拿不起来。
醒来时，一身冷汗。
什么意思，这些花得有个盆啊！至少得有容身之处。
到单位后，砣子开始上网。这次他选了个地方，福建。去一次品种就能补齐，云南靠接苗不敢碰，那边有皮接的。
砣子找单位领导，很荒诞的陈述了所谓的理由，获准走一趟福州和厦门。
砣子更新了地图，标注了几个永福的坐标点。
他还带上了驾照，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准备从厦门租车过去。
临走前的那晚，砣子专门在花盆里插了竹签。告诉媳妇，竹签长的几天一浇、竹签短的几天一浇。砣子媳妇满口答应，还让砣子给准备了两种大小不同水瓢，说怕浇坏了回头惹气生。
6
6月14号，砣子去了福州。
这天，逢雨。他看着周边群山半山腰的云雾，神经立马兴奋起来。这地方养不好才怪。
还是逢雨，16号下午砣子到了厦门。晚饭吃了炒米粉，那种细的。在老板把鱼豆腐端上来之后，砣子感觉应该先吃鱼豆腐，后吃炒米粉。
吃着鱼豆腐看着手机地图，盘算着第二天先到黄厝看看。在结账老板找钱时，砣子盯着手机屏住了呼吸，黄厝拆迁了。
放弃，直接去永福。
他问老板厦门到永福有没有高速。
老板娘补了一句，这天气去龙岩干嘛，龙岩大雨，有滑坡，电视刚报过吗。
砣子开始沮丧起来。撑着伞，回到宾馆。砣子打开电视，刷了朋友圈，给媳妇打个电话，问花浇过没？有没有刮干热风？还让拍几张盆土和叶子的照片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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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砣子听了媳妇的，没去永福，但也没回家，就盘算着不定哪天不下了，走一趟。天气预报挺准，一直下。砣子也不停的刷朋友圈。
19号晚，媳妇电话给砣子说，有机会月底去趟云南，让不让去？
去，这次必须去。挂了电话砣子心里舒坦了点。
看完天气预报，砣子定20号的返程机票。
第二天，砣子迷瞪着眼爬起床，下楼找饭吃。
靠，没下。砣子给了自己一巴掌。拿出手机看时间：10点。
来不及了。去还是不去，退票？
砣子矛盾了。不退票，回去太晚单位没法交代；7天了，家里的花到底怎么样了？退票，退票费270多，按规定得自己掏；万一龙岩还下怎么办？盘算着，砣子决定给永福的朋友打个电话。
20号晚上，媳妇和小砣子已经睡了。砣子回到了家。
蹑手蹑脚看花。一摸盆土，砣子抬脚就去找水桶。
等浇到第二桶水，砣子媳妇起来了。砣子，砣子咋了？什时候回来的？花不好吗？砣子冲媳妇瞪着眼，好个屁！
21号晨，砣子6点起床，他惦记着室外花架上那批大苗的叶片到底怎么样。柴了4棵。
中午，砣子给小砣子做了饭。砣子媳妇与小砣子一起进的门。
饭桌上，小砣子不吭声闷头吃饭。媳妇冷着脸告诉砣子，你的花我都浇了。
浇了这是怎么回事？砣子起身到阳台拿了一盆干柴摔在了媳妇面前。盆土散了一地，红色的土球滚了出来，漏出了黄色的根。
你问孩子浇了没有？按你说的我都浇了。就窗外的一个大盆我够不着，每次都是让孩子去浇。
好，此事到此为止。砣子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扭头看看窗外那盆大棵的干柴，砣子没吃饭。砣子媳妇也没吃饭。
整个一礼拜。砣子和砣子媳妇没说话。
小砣子看砣子媳妇收拾行李。问，爸，妈出差，课外班好多，是你送我还是我自己去？砣子心里盘算着没吭声。
媳妇去云南三个地方。砣子自己有个小算盘，想让媳妇到大理给带两棵花回来。不走快递土球不会板结。这是砣子在厦门就盘算好的。
晚上，砣子递给媳妇一张纸条，说你到大理后打这个电话，那边给朋友说好了，到时给带两盆花回来。儿子课外班我送。
砣子媳妇没吭声，接过纸条放到一边，转身进了卧室。
7
小砣子，看看纸条，进了卧室。
砣子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小砣子出来看着爹，冲卧室努努嘴。
小砣子拉起沙发上砣子往屋里推，
一边推，小砣子一边大声说：
老爸，千万别置气啊！
大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