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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一段时间后,初春的寒气也退了去。村子头顶也是刺眼的阳光,枯黄的大地被照耀地更加沉重。但对于阿楚姑娘来说这个冬天总算是熬过去了,天气也逐渐转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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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边将朴灿烈寄来的信收在一个小小的铁盒子里,数一数大概有三十一封。就在她和上盒子的时候,突然停下了动作,怔怔地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笔迹。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盒子和上,藏在蓝底印花枕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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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有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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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差来了。阿楚拍拍枕头,起身去开门。推开门便看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阿楚与邮差对视。她看了很久邮差也没有说话任由她看着,直到她眼神中的深邃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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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像朴灿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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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姑娘心中有些疑惑但没有说出来,她既不愿相信这是朴灿烈也不愿确认他的身份。其实她又是那么确信,她了解朴灿烈,朴灿烈从来都是不会垂眸的,他也不会驼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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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邮差却在把信递给她后微微弓起身子,低头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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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是邮差说话的时候那深沉的低音炮,与朴灿烈一模一样。还有眼神,即使他眼中是旅途的尘土,总有那么一些东西,是阿楚能清晰分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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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突然吹来一阵过堂风,阿楚猛烈地咳嗽起来。直到她涨红脸拍着胸脯继续跟邮差说话的时候,她依然在尽力保持身体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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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目睹阿楚自从搬来这里后身体日益消瘦,每日都只看得到那苍白的脸,他都快忘了当初他爱过的那个面如桃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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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见过你,没在意出现在我眼中的你。如今我想出现在你的眼里,却发现你的眼神已转去了远方,不在我这里停留。”咳嗽着的阿楚姑娘看了看朴灿烈来信中简短的一句话,最近,他的话好像越来越少了。就仿佛是她难熬的生命一般,好像马上就要断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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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短短的几句话,朴灿烈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写上去的。此时此刻他看着阿楚读过那封信便也安心了。这,是最后一封信了吧。从此以后,不会有人深夜思念你到整夜未免,也不会有人会因为亏欠你整日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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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就用平和的朋友关系相处。至于未曾提过的爱意,就此全部放下吧。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对于这个年龄的朴灿烈来说。他今年满3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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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到那满院子的玫瑰花了吗?那个人说要看到我的院子里开满玫瑰,你说他还会不会来看啊?”阿楚姑娘突然指着那开的正艳的玫瑰花,鲜红的一片,像当初朴灿烈当初描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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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朴灿烈想告诉阿楚,那个人在外面的世界早就见过玫瑰了。有白的,蓝的,粉的,黄的,哪只有红色这种单调的颜色。只是他回来了,庆幸的是还能遇见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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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说,他不想把阿楚带出那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他会心地一笑。他想伸手触碰阿楚那仿佛枯树枝样的头发,早已没了初见的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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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伸手,阿楚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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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