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同人腐吧 关注:135贴子:3,460

【原创】相爱后动物感伤(劫刀 现代架空)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懒妮镇楼


IP属地:湖南1楼2017-08-05 16:50回复
    1、楼主是男生,可以称呼楼主E
    2、现代架空,CP劫刀,不互攻不反攻
    未完结 搬来是为了督促自己边写文赛文边快点把这篇写完


    IP属地:湖南2楼2017-08-05 16:52
    回复
      一只哀伤的猫 依着铁窗舔着打架后的伤
      一张白色床单 皱成一团不知所云的淩乱

      一场旷日持久的大雨洗刷着瓦罗兰的街区,硕大的雨滴砸落在梧桐树叶上,砸落在屋顶,砸落在各家各户的玻璃窗上,在夜间带来不停歇的扰人声响。
      伊泽瑞尔举着雨伞,小心地把给拉克丝准备的蛋糕和甜牛奶收在怀里,不让雨水漏进袋子里。路过路口时伊泽又看见了那个总在雨天出现的身影,皱起了眉毛。
      那是个皮肤黝黑,略显纤细的男人,正靠着墙角坐着,仍由冰凉的雨水将自己淋透,手上紧紧握着的双枪直指地面,枪口时不时因为男人身体的颤抖磕在地上。
      伊泽叹了一口气,穿过男人往自己家走去。曾经他和一些邻居也试图帮助过这个男人,可只要有谁接近,那男人便抬手用枪口指着试图接近他的人。他只在雨天出现,只坐在这个路口,仿佛是一件只在雨天展出的艺术品。
      伊泽小跑几步躲进自家屋檐下,把怀里的蛋糕牛奶放下后摸了摸口袋,却悲惨地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
      伊泽仰起脸望了望隔壁,有自己家备用钥匙的凯特琳今晚去和高富帅约会,显然不会这么早回来,而这么大的雨打电话叫锁匠开门也不太现实。
      伊泽叹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街道另一边的泰隆家,门铃声响起数次都被瓢泼大雨的声响掩盖,最终门外的人受不了外面低得渗人的温度开始没礼貌地用拳头捶起门来,这才有人不耐烦地来打开了大门。
      寒风裹挟着雨水瞬间袭入了温暖的室内,开门的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而门外的人则是大张着嘴,一副被雷劈般的表情,一肚子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眼前这个高挑的男人有着一张俊美却布着疤痕的陌生面庞,而那几乎垂落到眼前的苍白发丝下,与泰隆一般的猩红血眸却有种异样的熟悉感。
      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赤裸着上身。
      更重要的是,男人身后的屋内,长靴、裤子、外衣、泰隆标志性的斗篷以及一个伊泽十分熟悉的面具从门口一直散落到泰隆卧室的门前。
      伊泽的喉咙紧了紧。
      谁的烟头 尽管嚣张 扩散理不乱还乱的贪婪
      谁撑的伞 一点温暖 究竟是天堂还是苦难

      如果让周边居民形容瓦罗兰街区的住户,回答内容大概是多种多样的。
      周边中学就读的女学生:“那里有好多帅哥啊啊啊!!!每次路过那里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QAQ!!什么时候能搬到那里去住就好了啊!!”
      在瓦罗兰广场组织跳街舞的大妈:“哎呀那里是不错,不过我是经常看见有男人开着豪车接送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还见到过一个穿的警察模样的,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
      附近的卖场老板:“那块区的人都挺有钱的,我们卖场每一季最贵的商品基本都是买到那片区去了。而且那片区的客户也不怎么还价,我们老欢迎那儿的人来买衣服了。”
      至于搬进这儿快一年的伊泽瑞尔则觉得,他们街区什么都缺,没卖场没医院没公园没电影院,几乎跟郊区无差,唯一盛产的就是怪咖。
      伊泽家隔壁住着青梅竹马长大的著名女警花凯特琳,最近和德玛西亚皇室风头最盛的皇子嘉文四世处于热恋中,而二人的身份也让这场恋爱成了日前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住在伊泽家对面的,是笔名虚空先知的鬼才作家玛尔扎哈。伊泽曾经去他家做过客,他家和玛尔扎哈的作品一般天马行空的魔幻装修风格给伊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他发现在玛尔扎哈家想去二楼只能靠蹦床时。
      玛尔扎哈家的隔壁,曾经住着一位银行家。这位银行家的太太喜好奢侈,把家里家外装潢得极为奢靡。直到银行家破产后,二人从这里搬了出去,于是房子也就空下来了。伊泽在这家户外的自动按摩浴缸里养了几条小金鱼,而他,也就是在这儿认识了街道另外一边的泰隆。
      泰隆至今还记得那个黄毛敲开自己家的门,义正言辞地指责自家的猫吃掉了他养的金鱼。他望着被黄毛捉在手中的姜黄色蠢喵,挑了挑眉。
      其实他很无辜。
      因为那只猫,是劫养的。
      这个住在自家斜对面,在律界以狠辣无情,攻击性强著名的大律师养了一只猫,却从来没有喂过食,自己家也从来不会开火,冰箱除了罐装啤酒没有任何食物,于是这只猫饿了就在周围四处窜达尝试遛进邻居家找吃的。在被这只猫毁了无数次精心修建的草坪和干净整洁的厨房后,泰隆拎着这只猫的尾巴提着刀比划了许久,最终决定每天按时在门口放盆猫饲料,省得这只喵四处兴风作浪。
      没杀掉只是因为懒得被那律师找上门送法院传票而已,泰隆放下食盆望着小猫一口口吃着饲料,手托着下巴告诉自己。
      于是泰隆一直喂着这只喵,还赔偿了伊泽的金鱼,买了几条新的放进了那自动按摩浴缸里。泰隆又动手做了个带锁木条网钉在了鱼缸上,这样无论是猫狗或是飞鸟,都威胁不到伊泽的小金鱼。一来二往地,二人就成了朋友,伊泽经常带着自己探险时弄到的一些新鲜玩意儿或者好吃的到泰隆家做客,后来也邀请过泰隆来自己家吃饭,二人一起养着一只喵和几条金鱼。
      于是伊泽这时想着来泰隆家借宿一晚应该没问题,然而在看到屋里这一幕时,伊泽整个人都懵逼了。
      “没带钥匙?”
      泰隆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身上套了一件白色浴袍。虽然泰隆已经包得十分严实,但伊泽还是看到了泰隆脖子上显然是刚留下的痕迹。伊泽在两对血眸的注视下,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去洗个澡,客房衣柜里有你上次住过忘记带回去的衣服,干净的。”泰隆走过来关上了门,似乎才想起来一般地介绍道:“对了,这是劫,住斜对面那个。”
      劫在泰隆表示让伊泽留宿后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转过头冷冷地望了泰隆一眼,自己走回了卧室。
      “刀哥,你们......”
      泰隆面无表情地道:“他来喂猫。”
      “......”
      劫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百无赖聊地用手指勾着自己的头发看着。房门被打开来又被关上,泄出的一丝灯光让劫看清了来人的面庞。
      泰隆爬上床,跨坐在劫的身上,低头在劫的唇上吻了吻:“住街那边的小鬼,没带钥匙来借住一晚上。”
      “我知道他是谁,”劫抬手按住泰隆的头,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鼎鼎大名的探险家伊泽瑞尔,居然会跑来你家借住。我的小侦探魅力可真不小。”
      泰隆的眼神在时有时无的昏暗光线中飘忽不定:“我不是什么侦探。”
      “当然,你只是一个喜欢做煎饼果子又不收钱的爱心人士。”劫拉开了泰隆身上的浴袍,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把头埋在泰隆颈间嗅着:“回去告诉你主子,不管他是谁,想耍这种小聪明打败我,下辈子吧。”
      劫撑起身,把从泰隆枕下抽出的短匕和微型录音笔拍在了泰隆胸膛,戏谑地笑了笑:“下次想从我这儿弄情报,不如直接来我家,起码我家的枕头底下不会有这种东西硌脑袋。”
      劫说完便下了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利落地穿好,走出了房间。接着,泰隆便从磅礴的雨声中隐约捕捉到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响。
      泰隆把短匕和录音笔随手扔在床头,盯着天花板发了阵呆,接着便起身走进了浴室。
      泰隆没注意的是,那个潇洒离去的冷酷律师,一直在他家门外的倾盆大雨中沉默着从窗外隔着雨幕注视着他。
      许久,许久。
       烧热的铁板上浇上一勺浆,竹推子熟练而精细地推开小米绿豆浆,快熟的时候打上鸡蛋,竹推子轻轻地打散蛋黄,搅合几下,然后快手地把蛋液摊开。
      太阳还未完全冒头,泰隆低头望着平底锅上滋滋作响的饼面,抓起一把葱花撒上,接着拿出特制的薄铁片,沿着边儿把煎饼皮铲起来一翻,果子摆中间,铲起一边压到果子上,再抹上一层甜面酱腐乳,再叠起另一边儿刷一层酱,最后一折,完工。
      摊子前并没有人在等,这个时辰街上也几乎没有人,瓦罗兰街区并没有多少需要起早贪黑工作的人,而泰隆也并不指望能靠这个赚钱。待刚做好的煎饼果子微微凉了,刺客便自己戴着塑料手套拿了出来,咬上一口。
      “老板,一个煎饼果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泰隆抬头望去,一身西装革履,面色淡漠的劫正站在自己的摊前,屈指敲了敲有些油腻的桌面。


      IP属地:湖南3楼2017-08-05 16:53
      回复
        已收藏【严肃地卖个萌
        你再拖更我就寄刀子了!


        IP属地:黑龙江4楼2017-08-05 20:24
        回复
          在悬崖的顶端 时间总是过得比时钟还慢
          一旦汗被风干 包着皮肤一层隐形的惆怅

          “刀哥你怎么会和那家伙搅到一起的?”伊泽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含含糊糊地说:“也不是说劫人不好,就是整个人看上去冷冰冰的。”
          泰隆没有答话,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多是伊泽在说,他就在一旁听着,一边做自己的事。此时他正推着煎饼果子的小推车往家里走去。那只姜黄色的小蠢喵在二人脚边打着转,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凯特琳说那家伙最近碰上了块难啃的骨头,她接手的一个性侵案的被告人花了一大笔钱请他做辩护律师。”
          凯特琳不是重案组的么,什么时候去办性侵案了?泰隆用眼神无声地问道。
          “因为被害人有三个而且基本都是半死状态啦,性质非常恶劣。而对方是一个大财团家的独子,非常难搞。你也知道凯特琳在和嘉文交往,上头把这案子交给她估计也是想借她现在的热度给对方施加点舆论压力,也间接保护办案刑警的安全。至少凯特琳现在出门总是一群记者长枪短炮地追在后面,财团那些人想对付她也不好找机会。”
          伊泽吞下最后一口煎饼果子,把纸袋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我猜被告既然知道自己向那边的警方和律师下手难度很大,估计会把压力全部放在辩护律师上。劫恐怕也不是自愿接下这个活的,办成了要被举国上下唾弃,做不好恐怕要在财团手上吃苦头。唉,所以当年我妈让我待家乡跟亲戚学着做律师的时候我才不愿意呢。”
          泰隆依旧没有说话。走到泰隆家门口时,伊泽从地上把猫抱了起来按在怀里蹂躏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而令泰隆奇怪的是这猫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跑进自己屋里躺着等食物,而是屁颠屁颠地往劫的屋子跑去。
          怎么,这只在他家蹭吃蹭喝几个月,吃喝拉撒全在他家解决的蠢喵突然学会认门了?
          泰隆随手把推车推进了院子,跟着猫往劫的屋子走去。
          “喵~”猫抬着爪子往劫家的铁门上挠着,泰隆看着他挠了半天,正准备帮它敲门时,大门忽然打开了,猫猛的一下就窜了进去。泰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拽了进去,门被砰地一声用力关上,接着泰隆就被按在了冰冷的铁门上。一具火热的身躯紧紧贴了上来,带着酒气的唇舌覆上了泰隆的,大力吮吸着,灵活的舌头轻巧地探进泰隆的嘴中,肆意扫荡着。
          泰隆皱了皱眉头,身上的人的体温高到离谱。他的双手都被劫死死地按在门上无法动弹,只能用额头贴着劫的前额感受了一下:“你发烧了。”
          劫脸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二人鼻息交错,距离近到泰隆可以数清劫浓密的睫毛和脸上细碎的疤痕。
          “死不了。”劫的嗓音沙哑得如同病入膏肓一般。看来伊泽说得一点也不夸张,不过几天不见,这人居然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泰隆皱了皱眉,把人从自己身上架了起来,抬脚往屋里走去。
          “等等。”劫挣开了泰隆的手,踉跄了一下扶住了一旁的玄关,冲着泰隆邪邪一笑:“想进我的房子,可以,把全身上下都给我脱干净了再进来。我可不想让带着一身监听器和刀子的家伙进我的房门。”
          “你喝醉了。”泰隆并没有被这话激怒,跟一个耍酒疯的人置气实在有失身份。更何况如果他把这人丢在这儿不管,这人估计会以啤酒为生发烧烧到急救车开进他家的院子。
          劫抬起另一只手,摇摇晃晃地指着泰隆身后,脸上依旧是那邪恶的笑容:“要么脱,要么滚。”
          泰隆站着与劫对视良久,劫觉得自己从脑子烧到胃里,血管里似乎都是沸腾的酒精,烧得连眼前的人都快看不清了。正当他准备转身躺回床上时,却看见对面那人真的,把手伸向了自己衬衫的第一粒扣子。
          劫张了张嘴,却觉得自己的嗓子几乎可以喷出火来,发不出任何声响。
          泰隆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衬衫,接着是鞋袜,外裤,劫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具躯体,但也许是酒精摄入太多,又也许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劫只觉得这具身体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具女人的胴体都要迷人。泰隆的动作没有停顿,继续脱掉了身上最后一件里裤,整个人一丝不挂地站在了劫的面前。
          “这样可以了吗?”泰隆的声音依旧清冷得像是在告诉顾客他做的煎饼果子只能用纸袋装一样。
          劫眯起眼睛,想要观察一下泰隆身上的表情。然而泰隆的人影就在他眼前飘忽着,却完全无法聚焦。劫眯着眼观察了半天,最终无奈地低低笑了一声,倒在了泰隆的身上,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将劫先前一直紧绷得要崩裂的神经全部松弛开来,副作用就是劫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过了多久,期间一直有人用酒精和冰毛巾给他擦拭身体降温,尝试着给他灌进一些汤汤水水和苦得难以下咽的中药。等劫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都不知道是他昏睡过去的第几天。
          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痛得要裂开了一样,一只冰冷的手掌抚上了他的额头,那凉意来得太过及时,劫一把就抓住了那只手死死地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想要靠那冰凉的体温驱散在自己脑子里肆意灼烧的热度。
          过了一会儿,劫觉得已经不再那么难受了,这才松开了那只手,转头往那手的主人望去,入眼的却是一具浑身赤裸的精壮身体,泰隆见他已经醒了,便从床头柜上拿过一碗米粥,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了劫的嘴边:“张嘴。”
          还没回过神来的劫乖乖地张开了嘴,泰隆喂了几口后便把粥放了回去:“你几天没吃东西,一下子吃太多对身体不好,等会儿再喂你。”
          “你......”劫尝试着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泰隆放进家门的,脑子里却乱成一团。
          泰隆把一块冰毛巾敷在劫的额头上,神情淡漠,“白天有人来找你,被我打发走了,那人说他是诺克萨斯集团的,让你醒了给他回话。”
          “你光着身子去开的门?”劫觉得一场发烧把自己的理智和常识都快烧光了,“那些老东西给你许了多大的好处,让你这样不要脸不要命地给他们办事。”
          “我开门的时候穿了衣服。”泰隆站起身,对劫的问题置之不理,“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要是饿了可以自己喝点粥,有事打我电话,号码给你存手机里了。”
          “我的手机有专门的程序锁,你怎么弄开的?”劫看着泰隆关上了灯,冲他的背影问道。
          “你不一直说我是个侦探?既然是侦探,破个手机锁自然不难。”泰隆关上了房门,“晚安,大律师。”
          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劫闭上眼睛思考着方才与泰隆交谈的点点滴滴。他这算是承认了?看来这两天,家里的东西资料估计已经被他查看得干干净净了。
          劫很想起身检查一下房间里有没有窃听器,或者隐蔽的针孔摄像头,然而许久没有生过病的身体此刻完全不听使唤,泰隆留在床头柜上的那碗米粥此刻闻起来又是该死地的诱人。劫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扔到一边,端起手边那碗粥仰头就往嘴里一灌,温暖的米粒和汤水很快就灌满了劫的口腔与胃囊,饱腹感让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劫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把碗随意地往地毯上一丢,倒头就整个人又埋进了床内,再次昏睡过去。


          IP属地:湖南5楼2017-08-05 23:21
          回复
            其实当时就是看这篇觉得E的文风好成熟啊...然后看到肉的部分不知道为什么被吓到了然而还是想赞美E的文风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06 09:02
            收起回复
              又。。又砖进lz大大的坑里了_(:з」∠)_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06 14:30
              回复
                谁的情感 无法张扬 谁在陌生的房故作勇敢
                谁在夜晚 害怕腐烂 任呼吸突然变得野蛮

                再次醒来时,劫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床前依旧站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精壮男人,泰隆见劫转醒,抬手把床头的碗往劫的方向推了推:“把药喝了,再休息一天就没什么问题了。冰箱里给你留了粥菜,以后懒得做就去外面吃,别整天整天地不吃饭了。”
                “过来。”劫沙哑着嗓子说道。泰隆注视着劫的眼睛,过了一会儿,这才凑到了劫的床边。
                劫一把抓住人往床上一拽,接着一个翻身,就把泰隆压在了身下。
                泰隆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劫将泰隆的双手按在两侧,凑近他的耳边道:“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想让我上你么?为什么这个表情,嗯?”
                劫的气息喷在耳边有些痒。泰隆把头偏向一边,却又立刻被劫捏着下巴强迫着转了回来,直视着劫的眼睛。
                “怎么不说话?”
                “你的药要凉了,”泰隆闭上眼睛,不愿直视劫眼中翻滚着的激烈情绪,“等身体养好了再折腾。”
                “我现在这样一样能把你干得哭着求饶。”劫邪邪地笑了笑,捧着泰隆的脸吻了下去。
                泰隆被迫仰着头接受劫的这个吻,劫整个人压在泰隆身上,看似强势粗鲁,泰隆却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不安和困惑,像是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他这个不请自来的入侵者。
                劫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劫皱起眉头,拿起手机扫了一眼,这才放开泰隆,披上衣服走出门去接听电话。泰隆躺在劫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该往何处。
                劫这一个电话打了许久,泰隆也一点都不着急,窗外最后一点微弱的阳光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泰隆下了床,端着床头柜上劫还没喝的药走到了厨房,把药再热了一遍又端了出去。
                劫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提电脑的屏幕,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泰隆把药放在了茶几上,穿上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站住。”
                泰隆的脚步停了下来。
                “去做饭。”
                劫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命令着,泰隆也不在意,回到厨房把冰箱里给劫准备好的粥菜用微波炉热过一遍,再给自己随便煮了碗面条,放在餐盘上端了出去。
                劫发完了今天的第七封邮件,那些老东西逼得厉害,他虽然不怕他们的威胁,但长久以来的职业操守让他对接下的每一个任务都极尽全力地努力,不容许一丝松懈。最后交代了一遍事务所的人后,劫合上了电脑,端起泰隆放在他面前的粥大口喝了起来。
                泰隆坐在一旁静静地嚼着面条,劫忍不住望了一眼身边这个人。那人习惯地把自己的面貌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中,只露出薄薄的双唇和线条硬朗的下巴,修长而精壮的身体紧紧地裹在卫衣长裤之中,再包裹上一层蓝色的斗篷,带上了一丝禁欲的美感。劫又想起了这人赤裸着身体站在他的床前,蹲在他的身侧,被他压在身下,无论何时这个人似乎都是这么冷漠淡定,像是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
                “为什么?”
                泰隆听到这个问题筷子顿了一下,接着又挑起几根面条送进了嘴里。
                “你那天放枕头下的录音机没有按下开关。没来得及打开?还是你经常把别人勾到你床上骗取情报,放那儿以备不时之需?”
                “你的药又要凉了。”
                劫挑了挑眉,对方对他的羞辱质问始终不以为意,要知道多少上流社会的把脸面斯文看得比命都重要的绅士淑女都被他逼得在法庭上当众歇斯底里地发作,他早就习惯了靠自己这张嘴把别人逼到崩溃发狂,把他想要的东西都吐出来。他自然可以用一些他在法庭上的技巧试探这人,但他却没有这种兴致。
                对这个人,他不介意慢慢来。
                劫抬手端起药一口灌了下去,把碗放回了茶几上:“走吧。明天继续来做饭,进门不准穿衣服。”
                你不就想接近我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被告,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面对控方出示的照片、证人供词,翘着腿坐在被告席上的德莱文不屑地撇了撇嘴:“只是情趣而已。”
                “情趣?我女儿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你这个**!”一位老人激动地从证人席上蹦了起来,抬手就要把手中的东西往德莱文砸去,被一旁的凯特琳拦了下来。其他几位证人也不住地咒骂着,法官重重地锤了两下法槌:“肃静!今日休庭!双方律师准备材料,三日后准备合议。”
                劫摘下面具,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另一边的凯特琳和控方律师表情也不好看,只有德莱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继续坐在被告席上。
                劫收好桌上的材料准备离开法庭,却被激动的人群拦了下来。
                “你为这种***辩护安的什么心?!为了钱连良心都不要了吗?!”
                劫往后退了两步避开激动的人群,冲凯特琳皱了皱眉头:“管好你的证人。”
                凯特琳让人拦下了愤慨的证人们,抬手拉着劫的胳膊把人拉进了一旁没人的走廊。
                “劫,我知道你的工作作风,我也知道你是整个瓦罗兰最顶尖的律师之一。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接下这个案子,但我希望,你能放弃辩护。”
                凯特琳面色严肃:“德莱文的背景不简单,那些女孩的家里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对象。你要真把他们逼急了,我恐怕保证不了你的人身安全。”
                不知为何,劫突然想起了那个最近经常出没在自己家里的冷漠男人,不自觉地勾起一边嘴角笑了笑:“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你......”
                “劫师兄!”
                二人转过头,一个扎着马尾大学生模样的女生亭亭玉立地站在拐角处,抱着一个橘黄色的文件袋冲劫招着手。
                劫的面色和缓了一些,冲那女生点了点头,转过头对凯特琳道:“要你们的律师做好准备,三天后合议见。”说完便不再理会凯特琳,径直向女生走去。
                “师兄,你要的东西。除了控方证词整理出来还要点时间,其他我都准备好了。”阿卡丽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
                “换个地方说。”劫点了点头,带着阿卡丽挽着从侧门走出了法院,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街边的一条小巷内,几个戴着面罩的精壮男人死死盯着劫的身影。后方的一个男人打了个手势,右手从口袋中摸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收进袖子里,抬腿就要往街上走去。
                一只手就在这时搭上了他的肩膀。男人反射条件地就抬手往身后划去,却落了个空。再回过头,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攀着墙从他的头顶越下,按住他一个同伴的肩膀直接卸了他的胳膊。
                一阵惨烈的哀嚎声从小巷中传了出来。路过的行人们有些好奇地驻步望了两眼,更多的则是低着头加快脚步离开。
                劫坐下后径直打开了阿卡丽带来的文件袋,把里面的文件和照片拿出来一张一张地仔细翻看着。阿卡丽给两人点好了咖啡,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阿卡丽很少看到劫摘下面具的模样,她了解那每一道伤痕的来历,就像了解劫这个人一般。这么多年过去了,劫始终没有尝试过祛除这些疤痕,那些细碎的伤口像是大理石雕塑上岁月沧桑带来的裂痕永远地留在了劫的面庞上,如同那些无法摆脱的记忆永远留在了他们的脑海里一般。
                劫翻完后抬手揉了揉眼睛,情况跟他想象得差不多,勉强还在控制范围内。劫用钢笔标记了几个段落,刚准备开口,店门忽然被打开了,走进店内的人让劫顿了顿,慢慢地眯起眼睛。
                泰隆进店后摘下了兜帽,柔软的黑色短发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鎏金的光泽,分外显眼。泰隆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直接找了个面对着劫的位子坐了下来,低垂着眼睛向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
                这家伙是在跟踪他么...不,是正大光明尾随才对。劫突然起了兴致,侧过身凑近了阿卡丽:“过来。”
                阿卡丽:“?”
                劫亲昵地借位假装吻了吻阿卡丽小巧的鼻尖,低声道:“配合一下,回去给你打个大红包。”
                阿卡丽眼睛一亮,演技十足地甜甜一笑,揽着劫的胳膊依偎在劫的肩膀上。
                劫抬手摸了摸阿卡丽的头顶,用余光扫了一眼泰隆,却发现那人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似乎无动于衷,依旧注视着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发着呆。
                有趣。
                “我圈起来的这几块要更详细的资料,尤其是艾欧尼亚的法律文献这块,”劫把东西收进文件袋,“三天后就要进行合议了,速度越快越好。”
                “别忘了我的红包!”
                “知道了。”劫收好钢笔,从咖啡厅的后门走了出去。泰隆喝下最后一口咖啡,起身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刚跨出门,一只手向泰隆伸来,泰隆反射条件地想抬手拦住,刚抬手又放了下去,仍由那只手的主人把自己掼在了墙上,再撑在左右,把自己圈在双臂间狭小的空间内。
                “怎么,已经等不到晚上,直接大白天地来找我了?”劫轻轻地往泰隆耳边吹了口气,低声笑道:“就这么想被我干?”
                泰隆出门前又重新戴上了兜帽,此时正好让他避开了劫那火热的目光。劫忽然抬手抬起了泰隆的下巴,“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不浅的伤口横在泰隆的喉结上方,因为劫的动作又开始渗出血来。劫连忙松开手,从胸前的口袋中抽出方巾,小心地绑在了伤口上。
                泰隆眼神复杂地看着劫替他包扎。而劫则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人,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却在面对他时永远选择沉默不言的男人。
                “欲擒故纵么?”后门随时会有人出来,劫也不想多做停留,直接握住泰隆的手拉着人往停车场走去。“现在不想说没问题,回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慢慢说。”
                泰隆被劫拉着快步往前走着,兜帽下的血眸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影。而劫牵着泰隆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下,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IP属地:湖南8楼2017-08-06 16:27
                回复
                  dd


                  IP属地:黑龙江9楼2017-08-06 20:39
                  回复
                    先爱吧 霸占一副肩膀 挡掉一点遗憾
                    先爱吧 啃噬一双翅膀 多熬过一季黑暗
                    先爱吧 动物不都这样 一旦欲求不满

                    “刀哥。”
                    “怎么?”泰隆回过神来,自己正和伊泽站在玛尔扎哈家的大门口。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伊泽按了按门铃,一边好奇地看着他。
                    泰隆的思绪又回到了昨晚被劫强横地压在床上肆意蹂躏戏弄,最后又被要求留在那儿过夜的时候,耳根不自觉地缓缓发热起来,泰隆轻轻甩了甩头,把那些乱糟糟的感觉抛到脑后。
                    似乎有些过火了。
                    门从里面缓缓打开,房子的主人却没有出现。伊泽习惯了一般自己换好了拖鞋,又从柜子里给泰隆拿了一双,抬眼却发现泰隆一只手拽着上衣纽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伊泽:“???”
                    泰隆僵硬着身体放下手臂,弯腰换上拖鞋。这不自觉养成的进别人家家门就想脱衣服的习惯让他真的很想现在冲到对门把劫给宰了。
                    伊泽领着泰隆穿过玛尔扎哈家大厅中各种奇形怪状的雕塑和酒架,最终停在了一张巨大的.....机械蹦床前。
                    泰隆望着那东西沉默了,伊泽脱掉拖鞋踩在蹦床上,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跳了下来:“对了,玛尔扎哈要我把冰箱给他带上去,他说他要饿死在电脑桌上了。”
                    泰隆还没消化完“把冰箱带上去”这句话,伊泽已经从一旁拖来一个巨大的科加斯模样的雕塑推倒在了蹦床上,接着又拖来一个卡萨丁雕塑推了上去:“还有垃圾桶。”
                    泰隆望着伊泽在那张巨大的深紫色蹦床上一上一下地往前弹去,时不时还伸手推一下那两个巨型雕塑,只觉得自己一定是昨天被劫玩坏了双眼和脑子。然而此时他也只能乖乖认命,脱掉拖鞋一脚踩在了蹦床上。
                    机械蹦床的表面是一层极其柔软的丝状材料,越往里,机械弹簧的弹性越大,最里处可以将人直接弹至与二楼地板平齐的高度。伊泽先是把两座雕塑推了上去,接着才和泰隆一起踩在了二楼铺满柔软紫色毛毯的地板上。
                    一道身影就在这时忽然从房里扑了出来,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前猛地抱住科加斯的雕塑跳了下去。二人立刻转过身,眼前便是弹得漫天飞舞的零食水果,以及一个抱着一大包薯片往嘴里狂塞的......玛尔扎哈。
                    “......这就是,玛尔扎哈。”伊泽很快调整回状态,抬手从空中捉住一包软糖,又拿下两瓶啤酒,“我们先进去吧,看样子得等上一段时间。”
                    泰隆沉默地低头注视伊泽。几秒钟后,泰隆向右伸手精准地抓住了一颗飞向空中的苹果,面无表情地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率先往玛尔扎哈的房间走去。
                    “你要借宿?”玛尔扎哈端着一杯上好的现磨咖啡,隔着杯子里飘出的氤氲水雾打量着刺客。
                    “借宿?”伊泽莫名其妙地望向泰隆。
                    泰隆把空酒瓶递给伊泽,后者被泰隆一睨,乖乖地闭嘴出去拿啤酒。
                    玛尔扎哈把杯子放在电脑桌上,抱着双臂让自己陷进了沙发靠背里:“我这儿没有多的床,我也没有留人住宿的习惯。”
                    泰隆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递向玛尔扎哈。
                    “我不缺钱,”玛尔扎哈不为所动,泰隆自己把信封打开给他看,却是一张照片,只是一眼就让玛尔扎哈脸色忽地一变。
                    “看来你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泰隆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日进斗金的当红作家自然不缺钱,可我这个做煎饼果子的小商人就难说了。”
                    “你在威胁我?”玛尔扎哈死死盯着手中的照片,“我不想见他是不假,但并不代表我怕他。”
                    “不,我只是想在你家借住一晚。如果大作家不愿意收留,那我只好自己赚点外快了。”
                    玛尔扎哈刚想开口,伊泽就在这时拿着两瓶啤酒走了进来。泰隆在伊泽走近前收回了那邪恶的笑容,面无表情地接过了啤酒。
                    “你们商量好了?要是他不愿意刀哥你可以来我家住啊。”
                    泰隆沉默地注视着玛尔扎哈,后者从他眼中清楚地读出了明显的“答应,或者和安宁的生活说再见”的要挟之意。
                    “我答应了。”玛尔扎哈眯起眼睛。
                    “多谢。”泰隆面不改色地和玛尔扎哈对视着,举起酒瓶碰了碰桌上玛尔扎哈的咖啡杯。
                    劫回到家时,泰隆正穿上衣服准备出门。劫挑了挑眉,抬手把人拦了下来:“出去干什么?”
                    “回家。”
                    “不许去,去做饭。”劫进门脱下西装,却发现饭菜已经在桌上摆好了。劫回头望向泰隆,却发现人已经从他家里消失了。
                    晚上十点 玛尔扎哈家
                    泰隆匍匐在玛尔扎哈家屋顶的西北边,眼睛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打量着劫的房子。
                    今晚是开庭前的最后一夜,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泰隆不喜欢用枪,但他实在厌倦了住在劫的屋里一边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一边要应对劫无止境的骚扰。
                    “刀......哥?”
                    “下去,就当你没看见。”
                    泰隆似乎对伊泽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然而,下一秒泰隆猛地一个侧翻,躲过了一发直冲他后背而来的子弹。
                    “喂!你真开枪啊!”
                    泰隆回身一望,一身制服的凯特琳用手枪指着他,另一只手捂住了伊泽的嘴:“你,去楼下把玛尔扎哈稳住了别让他上来。你,把枪放下。”
                    泰隆皱了皱眉头,这时,一道黑影从泰隆眼角的余光掠过,从对面的屋顶跃向了劫的庭院。泰隆抬手架起狙击枪一发子弹射了过去,接着一个后仰躲过了凯特琳的子弹。
                    泰隆单手撑地一个后翻,抬手架住了凯特琳的双拳:“只是麻醉弹而已,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许在居民区使用枪械,把枪拿来!”
                    泰隆和凯特琳在屋顶这块地方腾转挪移斗了起来,泰隆一边招架着凯特琳的拳腿,一边间隙又射出了几发子弹。凯特琳直接抬手夺枪,却又被泰隆躲过。泰隆趁着凯特琳不妨,弯腰躲过凯特琳一记扫腿的同时,从靴筒中抽出一枚刀片,从背后扭住凯特琳的手臂的同时把刀片抵在了凯特琳的脖子上。
                    “滚回去,或者我现在直接给你一枪。”
                    “我们早就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劫了。”凯特琳秀眉一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刀锋之影。”
                    泰隆皱起了眉头,此时已经有几个黑影越近了劫的院子,却没有一个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仿佛都消失在了院中那矮矮的石斑木中一般。
                    “等等。”泰隆刚想松开凯特琳的手又是一紧。劫房子的大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劫披着一件黑色风衣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怎么出来了。”凯特琳也是一愣,只见劫连房门都没有关上,直直地往对面没有亮灯的屋子走去。
                    “这都快十一点了,那是谁的房子?”凯特琳问道。
                    泰隆沉默了一阵,松开了凯特琳:“那是我家。”
                    口袋中的手机不出意料地震了起来。泰隆刚想去接,忽然从腿上传来一阵刺痛。泰隆下意识地抬腿一踹,却被凯特琳闪开了。
                    “我平时不用麻醉针这种东西的,不过既然这次对付的是鼎鼎大名的刀锋之影——”
                    泰隆在心里怒骂自己不该放松警惕,居然在这阴沟里翻了船。眼前慢慢化作一团迷雾,泰隆用狙击枪撑着地面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一边狠狠瞪着凯特琳。
                    “我记得你一向只接拿人头的活儿,怎么这次当起保镖来了。”凯特琳丝毫不介意泰隆那凶狠的眼神,蹲下身和泰隆对视着:“可惜不能把你抓进去蹲几天,好好睡一觉吧,刀锋之影。”
                    泰隆脑中越发昏沉,最终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眼前的房间十分熟悉,却不是自己的房间。泰隆揉着太阳穴思考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睡在劫的床上。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在遮雨棚上打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泰隆恍惚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和劫相遇的那个雨天,那张面具下血色双眸中深邃的光芒。
                    正想着,劫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昨晚去哪了?”劫面色阴沉地问道。
                    “在朋友家。庭审结束了?”
                    “朋友家?还是在哪个男人床上?”劫的红眸缓缓眯起,俯身将泰隆压在身下:“你知道我是从哪儿把你带回来的么?”


                    IP属地:湖南10楼2017-08-06 23:21
                    回复
                      先爱吧 之后感伤 之后再算
                      之后感伤 之后再算

                      窗外响起了一阵不大的雷鸣声。雨水顺着风飘入房中,打在泰隆的侧脸上,却是带着一丝微凉的温柔触感。带着凉意的雨滴和劫灼热的呼吸交错着落在泰隆的皮肤上,仿佛在催促着泰隆做出选择。
                      你想要继续作为一把利刃活下去,还是亲手结束一切?
                      “拘留所的保释费可不低,”劫把泰隆的双手按在上方,整个人压在泰隆身上,凑到他的耳边低低说道:“你最好值这个价钱。”
                      有什么可选的。
                      大名鼎鼎的刀锋之影,从来不是一个有选择权的人。
                      呼吸喷在耳朵上的触感让泰隆微微缩了缩,把头侧向了一边。劫变本加厉地张嘴咬住了泰隆的耳朵,用牙齿细细地研磨着,舌头灵活地扫过耳廓,不住地往那洞口探去。
                      十秒,再等十秒就好。
                      劫一条腿插进泰隆的双腿间,用膝盖抵着泰隆胯间暧昧地摩擦着,用唇舌牙齿将泰隆的耳朵折磨地红透了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它,改用舌尖戏弄般地从泰隆的脸侧扫过,带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十,九.....
                      “在我床上待了这么久,该做好准备了吧。”劫满意地感觉到泰隆的下身逐渐兴奋了起来,那双红眸里依旧带着一层他看不透的迷雾,但没有关系。劫伸手捏住泰隆的下巴,吻了吻那漂亮的双眼。
                      今晚,他会让他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饶,让泪水把这双红眸里的遮掩隐藏与其他所有东西统统洗刷干净,只剩下他的身影。
                      六,五......
                      劫低头吻住泰隆的唇,却发现泰隆没有反抗,反而主动地勾住了他的舌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留恋主动邀请着他。劫眯起眼睛,亲吻变得更加粗鲁而野蛮,泰隆的双唇舌头都被劫含着反复舔吻研磨,整个人的呼吸都要被劫彻底剥夺。
                      三,二......
                      或许是窗外的大雨太过凄凄,或许是身下的人的行为太过反常,劫第一次捕捉到了一丝真正属于泰隆的情绪,那种带着迷惘眷恋甚至有些无助的情绪透过种种遮掩从泰隆的眼中传递到了另一双红眸里。劫放缓了自己侵略的动作,把泰隆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吻了吻他的唇:“什么都不用想,一切交给我就好。”
                      什么都不用想......一切交给你就好。
                      如果所有事都是这么简单,可有多好。
                      一。
                      对不起了。
                      刀锋之影的世界里,没有放任自己的权利。
                      泰隆闭上了眼睛。就在劫要将泰隆的衣服脱下时,劫眼前的世界一个颠倒,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掀翻了过来。
                      咚地一声,劫毫无防备地从床上被直接掀了下去,一个人影扑在了他的身上,劫刚想起身,一只强有力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整个人被拦腰抱起一个反身背摔又被放倒在了地上,一手反剪双臂一手扣锁骨,腰部被一膝盖死死地压在了地板上,整个人再也没法动弹半分。
                      “我也没想到最后要闹成这样。虽然你我是杀不得,但劝你最好老实点,我的脾气不怎么好。”
                      劫挣扎着转过头,泰隆正威风凛凛地单膝跪地把他死死地压制在地上,眼中尽是猎物到手后的得意与悠然,与方才在自己身下那个克制而悲伤的泰隆完全判若两人。
                      “你...唔...”劫刚一开口,肩膀手肘处传来的关节几乎错位的剧痛让他猛地咬紧了牙关,几滴冷汗从额角落下,砸在了地板上。
                      “我说过,我的脾气不太好,在你身上我已经浪费足够多时间了。”泰隆威胁般地又拧了拧劫被反扣住的双臂,从怀中掏出一部手机丢在了劫耳旁,按下了免提键:“想说什么,和你的师兄慢慢说。”
                      劫在听到师兄这个词时瞳孔猛地一缩,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机里已经传出了慎低沉的声音。
                      “喂?”
                      “庭审已经结束了,判决书也送到了德莱厄斯手上。”泰隆压住想趁他讲话时反抗的劫,一个侧身直接一膝盖压在了劫头上,让劫发出了一声闷哼,“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不过你的目标现在不太听话,你最好趁我忍不住杀了他之前派人来把他领走。”
                      “虚张声势没有意义,刀锋之影。”慎的声音不带半分情绪,只是阐述事实般地说道:“两边是否会展开报复行动尚未确实,你的任务还没结束,人你杀不了,你也不会杀。你想揍他发泄我没意见,但是别让他死了。”
                      “哦?那如果我想上他呢?”泰隆的红眸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
                      “死在床上也是死,除了这个,其他自便。三天后我会派人把他带走,在这之前,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说完慎便挂断了电话,甚至没有等劫说出一个字。泰隆却是皱了皱眉头,他完全没有料到居然还要在劫身边再守三天,现在他已经没办法再向从前那般装作若无其事地找机会留在劫身旁了。
                      啧,这就是他只喜欢接杀人的活儿的理由。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会这样沉不住气,他的确不像某些“同事”那样擅长伪装,欺骗,相比之下他更擅长躲在暗处,耐心地蛰伏,一击必杀。然而这次,他尝试建立的伪装在劫的日夜盘蚀下越磨越薄,已经到了他还没和慎联系就迫不及待和劫撕破脸的地步。
                      他不否认,自己内心有一块越来越躁动不安的地方,在劫的日益侵略下几乎要丢盔弃甲背叛自己,那块地方在劫的每一次侵占下悸动,在与劫相处的每一刻蛊惑着自己放弃任务,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伪装土崩瓦解,自己彻底沦陷,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候。
                      泰隆烦躁地甩了甩脑袋,望着依旧被自己压制在地上的劫,思考着接下来三天要怎么渡过。
                      窗外的雨愈下愈大,劫房间里一半的家具都被雨水浸湿了,散发出丝丝凉意。泰隆无声地叹了口气,从床上扯下毯子拧成粗绳,麻利地把劫的四肢绑了起来,起身去关上了窗户,回过头却发现劫用脚勾住了门框,整个人被五花大绑着还试图逃离他的视线。泰隆只觉得心中的烦躁愈演愈烈,直接走上去一脚踏在了劫的背上,把人牢牢地踩在了脚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在为你师兄办事,只是上次他救了我雇主家千金一命,我雇主命我为他办件事罢了,把你脑补的那些东西都收起来,我和你师兄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最后一句话,劫才扭头望了泰隆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器在泰隆的心上打磨着刀刃,带起一片细微却刺痛的伤口。泰隆拧了拧眉毛,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玻璃瓶,拔出塞子伸到了劫嘴边。劫死死地盯着泰隆的眼睛,没有半点顺从的意思。泰隆干脆把药水灌进自己嘴里,然后捏起劫的下巴强势地吻了上去。
                      鲜血的味道瞬间在二人的唇齿间弥漫了开来,劫下嘴没有丝毫的留情,泰隆只觉得自己嘴上要被他用牙齿撕下一块肉来。但渐渐地,劫的力道越来越小,最后再也没有力气抵抗。
                      “只是单纯的物理**剂,”泰隆的嘴里一阵发麻,说话都有些困难,但正好掩盖了被劫泄愤般的撕咬带来的剧痛,“半个小时左右就失效了,如果不想死的话别来找我,乖乖地在这屋子里待够三天。”
                      说完泰隆解开了绑住劫的毯子,用毯子把人裹住抱起后望着被雨水彻底浸湿的床皱了皱眉,最终把人抱进了客厅放在了沙发上,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放下遥控器后,泰隆便走出了房门,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泰隆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的人说了句:“吃的在冰箱里,应该还有剩的,能动了自己热了吃掉。”说完便消失在了门外。
                      劫在客厅里躺了很久,大脑里既像一片空白,又像是穿梭了无数光影构成的屏障,一帧帧画面在他脑中飞快地掠过,快到他根本捕捉不到任何讯息。直到身体渐渐可以活动时,脑中如经历氢弹爆炸般的痛感才稍稍缓解。劫慢慢地站起身,走到了冰箱前打开了冰箱门,果然发现了一碗剩下的清粥和几样小菜。
                      劫端起那碗粥看了看,眼中的深渊酝酿着无声的风暴。他抬手把碗往地上猛地一摔,精致的脆弱瓷器瞬间在地板上摔得粉碎,碎片带着粥水在客厅飞溅开来。
                      “这么简单就想打发我?”劫扯了扯皱巴巴的领带,眼中的风暴即将爆发,“做梦!”
                      “上次我要你调查的东西,明天之前给我全部找齐......对,明天早上送到我办公桌上,我一到就要看到.....”
                      劫不断地用手机拨出一个个号码,窗外依旧大雨如注,暴怒的雨水冲击在屋顶和窗户上的嗡鸣声几乎要遮住劫的声音,一如他们初遇的那个晚上。
                      同样的,屋里的那个人没有发现,在窗外有一个站在雨中的身影始终注视着他,在如瀑的大雨中停留了许久,许久。


                      IP属地:湖南11楼2017-08-07 10:36
                      回复

                        是要一点胆量 还是真的要对生活感到烦
                        天台望下的窗 又有哪扇抱着满足入梦乡

                        劫在清晨醒来时习惯性地伸手往身旁一搂,却是空空如也。昨晚的记忆带着雪花般的碎屑一幕幕从他脑中掠过,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楚:泰隆在他身下时眼中流露出的悲伤,被泰隆踩在地上时的震惊和恼怒,被打碎的瓷碗碎片带着粥水溅在身上时的冰凉。劫的眼中由刚睡醒时的朦胧开始变得冰冷而深沉。
                        起床后劫先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后,一股熟悉的香味从客厅飘来。劫握着毛巾擦拭着头发的手顿了顿,直接把毛巾一扔快步往客厅走去。
                        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其中一碗散发着诱人的排骨浓汤的香味,上面还摊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而另一碗则是清汤白面简单的点了点葱花,泰隆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端着那碗葱花面慢慢吃着。
                        眼前的这一切太过熟悉,熟悉到劫甚至都开始怀疑昨晚的一切不过是错觉。他走到泰隆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却没有动筷子,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泰隆,那视线似乎要把泰隆生吞活剥了一般。
                        泰隆咽下最后一口面条,喝了口汤,用筷子点了点劫的碗:“再不吃面要酣了。”
                        “你觉得,我现在在乎这碗面?”劫咬着牙伸手向泰隆捉去,却被泰隆一翻手用筷子背夹住了两根手指。泰隆终于抬头正眼望着劫,劫此刻才清晰地认识到今时不同往日,昨天的一切,不是错觉,而是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这座屋子里。哪怕被体内的麻药早已失去作用,哪怕被他摔碎的粥碗已经被无声地打扫干净。昨晚的一切,已经发生了。
                        泰隆的眼中不再是从前装出的漠然与不在乎地虚无,而是透露着鲜活而强烈的不耐与警告:“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我在这儿的原因是我还要保你三天,让你自由活动不代表我不能把你捆床上捆三天,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劫失控不过是被眼前的画面刺激一瞬间的事,下一秒又回到了职业习惯般的冷静而严谨的状态。劫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夹起碗中的荷包蛋咬了一口,低头吃起面来。
                        三天。劫咀嚼着面条冷冷地笑了笑。
                        等三天过后,你以为你还能离开我的身边么?
                        大名鼎鼎的刀锋之影?
                        我们,慢慢来。
                        用完早饭,劫去事务所办理案子的后续事项,泰隆将碗筷收拾洗干净收好后照常出门,在离劫的事务所不远处的一条小巷中靠着墙等待着,视线在巷口的街道上不断地游离,然而,从那扇大门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都不曾被他错过。
                        泰隆的记忆中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个喜欢惹事又不消停的小鬼。他还记得那些从屋顶的土质烟囱边越过时刺鼻的油烟,那些在夕阳下显得斑驳破旧的绿漆铁门,那些漏着雨却为他提供一片庇佑的被废弃的彩色遮雨棚。他每天就在这样的被城市遗弃的老宅区破败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巷子里奔来跑去,惹是生非。他会因为偷了两个鸡蛋被戴着廉价染发卷穿着大围裙的中年妇女用拖鞋砸得翻墙奔逃,也会偶尔在一个沉淀着湿气霉味的储存室蜷缩着度过一晚后,收到一碗善意的面糊糊。他在这样的老城区中里不算幸福,但顽强而茁壮地奔跑着,生长着,从来没有少过灿烂的阳光和无拘无束的自由。
                        然而如今大概是太过习惯像这样,在一个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耐心地锁定着自己的猎物,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耐心地等待着,或是在一段陈旧的土墙上耐心地守候,或者在某个建筑阴面的遮雨棚上,某个被绿霉和垃圾掩盖的小巷中掩藏着,度过一个个夏暑冬寒,度过一个个昼夜黄昏。那些充满热烈阳光和自由的时光慢慢地从他身上退去,了无痕迹。
                        时间快到时泰隆最后确认了一遍,劫依旧在自己的桌前整理者档案。泰隆隔着窗户远远地注视着劫。他已经在劫从未发觉过的大片大片的时光里习惯了这样的注视,习惯了这样的距离。最后泰隆先行回屋,把自己路上买的食材丢进厨房忙碌了起来。
                        高压锅缓缓喷出热气,锅里的鸡肉已经滚至金黄色,伴着小小的红椒片散发出诱人的浓香。厨房外响起了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响,泰隆关上火,把所有菜式装了一半摆上餐桌,把碗筷摆在了劫的面前,“饭菜冰箱里还有一份,晚上自己热了吃。”
                        “你要走?”劫挑了挑眉。
                        “晚上会回来,不要惹事。”泰隆说完便披上斗篷离开了,大门合上时发出了一声咔的轻响。劫盛了碗汤自己喝了起来,奶白色的汤汁浓鲜香稠,偶尔咬到一小块猪蹄也是肉质鲜嫩,饱含嚼劲,不知不觉就把三人份的汤全部喝完了,抬眼一看剩下的菜式,似乎也是他喜欢的荤食为主。劫若有所思地用筷子点了点碗沿,起身走进了厨房,果然发现了一碗还剩下一点点的葱花面。
                        劫静静地注视着那碗面,那面条似乎还是他很久以前去超市买啤酒顺手丢进购物车的挂面,那面汤面上甚至看不到一丝油光,只有两片葱末孤零零地漂浮着。劫把筷子伸进面碗里搅了搅,夹起剩下的那两根面条吃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完全冷掉的挂面只有一点点咸味,与外面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对比得令人觉得讽刺。劫又想起早上泰隆为自己准备的那碗摊着荷包蛋的排骨浓汤面,那个人也是在自己对面细嚼慢咽地吃着这样一碗葱花面,哪怕生活在在同一个屋檐下,哪怕他几乎每晚都拥抱着泰隆入眠,哪怕像那样面对面地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他始终觉得自己和泰隆在两个世界。他过着他中产阶级惬意而不谙琐事的生活,而泰隆则像一个生活在自己身旁的幽魂,打点着自己生活的一切却又置身之外。哪怕经过了昨晚那样捅破最后一层纸窗的一切,今早泰隆依旧在自己醒来之前准备好了一切,在自己坐上餐桌前将摊着荷包蛋的排骨浓汤面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在对面面无表情地咀嚼着最后一口葱花白面,仿佛昨晚那个暴躁又鲜活,眼中满是不耐与恶劣的人只是他的一场梦一般。
                        他从来不知道泰隆喜欢吃什么,平时干些什么,他想要什么,不知道他的一切。
                        劫就这样站在厨房的桌边,盯着那碗冷彻底了的面,度过了许久,许久。
                        泰隆在家里收拾好东西后如约站到了门口。茶水点心都已经在后院的小木桌上摆好,只等来客。按理说茶水应该等客人到来后再准备,沏茶饮茶的时机偏了一丝一毫都不再是最好的味道。然而泰隆丝毫没有错过时机的不安,因为那个人既然说他这个时候会到,那就绝对不会偏差哪怕一分,一秒。
                        一辆深灰色的轿车以绝对超速的速度从右侧驶来,泰隆挑了挑眉毛打开了大门后退几步。那车快到泰隆家门口时车主一脚刹车,一个急转弯漂移着拐进了泰隆的家门,嚣张地在距泰隆还差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一下来,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泰隆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直到车窗摇下后才带着一点难得的笑意开口道:“这么闷骚的车可不像你的风格,上次那辆大红色的敞篷车呢?”
                        “迦娜开去带着你们家卡特大小姐兜风了,她难得想出去闹一闹。”来人语气里透露着一丝不易发觉的宠溺,黑眸注视着泰隆缓缓开口道:“好久不见,泰隆。”
                        “好久不见,亚索。后院准备好了你要的茶,车停车库里就过来吧。”
                        引擎声再次响起,铁灰色的宝马缓缓停入车库,泰隆拉上了车库门。
                        当晚,泰隆回到劫的屋子时,却发现劫正坐在桌前等着他。
                        泰隆在劫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外面隐隐地传来了一阵阵沉闷的雷鸣声,下午与故人重逢畅聊让泰隆心情难得的不错,因此也不介意劫那阴沉的脸色,只是静静地等着劫开口。
                        “下午把车开进你家的,那是谁?”
                        泰隆扫了劫一眼,似乎并没有想到劫会问起这个,“一位旧友,到我新屋里喝喝茶。”
                        “旧友?”劫冷哼一声,“当年你去参加他婚礼的时候,他也是向迦娜这么介绍你的么?”
                        泰隆挑了挑眉头,劫此时堪称气急败坏的表现让他觉得情况有些失控,这次谈话似乎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泰隆起身准备离开客厅,劫却从桌子下翻出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放在桌面上推到了泰隆的面前。
                        泰隆拿起文件夹打开,只是一眼便骤然色变。下一瞬,劫便被揪着领子提起来顶在了墙上,泰隆恶狠狠地瞪着他大吼着:“你疯了?!这份文件足够让德莱文蹲穿牢底,德莱厄斯绝对会把你碎尸万段!”
                        “他做的事,即便判死刑也丝毫不足为过。”劫冷冷地注视着暴怒的泰隆,后者低声咒骂了一句,放下劫重新回到了桌边,把那份文件再拿起来重新仔细审读起来。上面第一份文件出示了之前一直缺少的关键证据——德莱文的DNA对照图,有了这份东西法院就可以直接定性判决。更重要的是,下面的第二份文件,直接封死了德莱厄斯想把案件转移至诺克萨斯宣判的可能性。这两份文件一旦递交上去,德莱文就没有了任何翻身的机会。
                        这也意味着,劫将成为这兄弟二人身后那权势滔天的政商联盟的终生死敌。
                        泰隆死死地盯着那个文件夹,毫不犹豫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枚Zippo的打火机,将整个文件夹点着了。
                        “没用的,这两份材料我已经上交了,你也看到下面的法院回执章了,何苦欺骗自己。”劫理了理被泰隆揪皱的领子,语气愉悦地说着,似乎在享受泰隆这垂死挣扎般的行为。
                        燃起的文件夹落在了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灼灼燃烧着。橙红色的火光从下方照亮了泰隆的脸,让他的脸色显得有些狰狞:“你就这般冲动按捺不住,号称瓦罗兰最顶级的律师,这点克制力都没有?”
                        “那你作为一名职业刺客,一点突发状况就这样气急败坏?”劫注视着泰隆,嘴角竟是勾起了一丝笑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关心则乱?”
                        泰隆的脸色越发难看,劫却是心情大好地走到桌边端起自己的水杯,抬手将地板上燃烧着的火焰浇灭了。泰隆死死地盯着劫,后者却丝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走进了浴室,将泰隆独自留在了客厅里。
                        泰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让他有片刻的失神。接着,泰隆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了慎的号码,播了出去。


                        IP属地:湖南12楼2017-08-07 11:12
                        回复
                          谁的情感 无法张扬 谁在陌生的房故作勇敢
                          谁在夜晚 害怕腐烂 任呼吸突然变得野蛮

                          第二天,劫的同事们意外地发现,劫的身边多了一名面色冷峻的男人,一整天都如影随形地跟在劫的身边,无论劫是在开会,与客户交涉还是办公,那男人都不允许劫走出自己的视线。
                          奇怪的是,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劫,却是纵容着这男人一般,甚至颇有几分甘之如饴的味道,无论是同事还是慕名而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客户,都从劫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像是只吃饱餍足躺在阳光下惬意午睡着的野兽一般。
                          然而,只有劫知道,自己心中的滋味,是何等的苦涩。
                          “外面下雨了。”
                          劫抬头往窗外望去,果然天色阴沉得可怖。瓢泼大雨毫不留情地冲刷着地面,在劫的耳中就像是一曲为他唱响的哀歌,挥之不去,绵绵不止。
                          他厌恶这样的雨天,厌恶这样的声音。
                          二人走到门前,阶前溅起的水花打在了劫一尘不染的鞋面上。空气灼热而又潮湿得让人感到呼吸困难,仿佛灌进鼻腔的是热锅里冒出的蒸汽一般。泰隆自己撑开了一把伞,然后将另一把递到了劫的手中。
                          劫望了望泰隆头顶撑起的素黑伞面,再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另一把,扬了扬眉,转手就将伞塞进了身边另一位没有带伞,愁真眉苦脸站在门前的同事。
                          “给你了。”
                          同事受宠若惊般地瞪大眼睛望了望劫,又在劫冰冷的视线中缩了回去,小声道了声谢撑开伞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里。
                          泰隆目睹着这一切,却并没有出声,任由劫不由分说地挤进了自己伞下,一起走进雨幕中。
                          雨水击打伞面的声响近乎轰鸣,让人怀疑这薄薄的伞面是否顷刻就会被硕大的雨滴冲垮。雨伞不大,泰隆半步落后于劫,手中的伞几乎全部罩在了劫的头顶,自己则被雨水浇得湿透。二人走进大楼对面的地下车库,走到劫的车边时,劫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泰隆的手臂将人掼在了车上,整个人覆了上去,用手抬起泰隆的下巴逼着他直视自己:“你这是干什么?”
                          泰隆整个人如同刚从河里捞出来一般,浑身往下淌着水,泛着盛夏灼热的温度,而那双眼睛,却是另一个极端。劫隐约有些不愿对视那双眼睛,那双猩红的眼睛从昨天起,就像是结上了一层极地的寒冰,再没有了一丝温度,仿佛向劫宣示着某个事实,即使他们的距离前所未有地接近,泰隆一直在他伸手可及的距离内不曾离开半步,他却觉得他们之间真实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淋湿了容易发烧,我没空照顾你。”泰隆淡淡地算是解释了一句,劫怒极反笑,低声恶狠狠道:“我发烧了你没空照顾,那如果你发烧卧床了呢?你准备撑着拐杖保护我么?”
                          “既然知道,那就快点开车回去。”泰隆挥开劫的手,侧过头去,似乎连看都不想多看劫一眼。
                          带着满腔怒火的一拳打在了棉花团里,劫狠狠地瞪了泰隆的侧脸一眼,坐进车里发动了引擎。泰隆跟着坐进了车里,二人一路回到劫的家中,从始至终没有说半句话。泰隆进屋后径直走进了浴室,劫则换下了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泡了杯热茶,坐在客厅沙发上沉思着。
                          浴室里的流水声被外面的雨声遮盖住,劫听不到浴室的响声,坐在沙发上甚至看不到浴室里的灯光。劫忍耐着坐了半响,最终忍不住放下茶杯,穿过走廊径直闯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哐当一下撞在了墙上,泰隆回过头,没有半分意外。劫望着泰隆背对着自己的胴体,感觉喉咙一阵发紧。眼前这人赤裸的模样早已看惯,此时看来却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泰隆关掉淋浴头的水,没想好是该不理他继续洗完走人还是直接将人打一顿丢出去省事,劫却忽然贴了上来,走到淋浴头下抬手又打开了水。
                          带着一丝温热的水从头淋下,两个人的唇在水中贴在了一起,口鼻中都灌进了不少水水,刺激得鼻腔发酸,仿佛另一种脆弱的情绪。劫身上的衬衫西裤顷刻间被浇透,贴在了二人之间。
                          劫紧紧将泰隆紧紧地揽在怀中,唇齿间的掠夺更加急切,仿佛在试图抓住某种无法触及的东西。他知道他留不住这人,无论他如何任性妄为地尝试,甚至不惜败坏自己的口碑,这个人都只是暂时地被拴在自己身边。他早晚会挣脱锁链离开,不带半分留恋地回到属于他的生活,属于他的世界,一个完全未知的,没有他的世界。
                          泰隆没有挣扎或是反抗,只是静静地任由劫发泄着,猩红的眸子甚至在淋落的水流中半睁着,目光似乎在注视着劫,又似乎定焦在一个没有任何事物的格点上。他的不抗拒对劫来说亦如一种更为深层的抗拒,甚至是漠视——他不在乎。不在乎劫的举动,不在乎他的任性不在乎他隐藏着的恐惧和渴望,不在乎,那份不知什么时候生出的感情。
                          他不相信泰隆没有感觉,只不过,对于他,那份感情太渺小,太无足轻重。感情在他的世界太过轻微,没有任何可以驻足的余地。作为一名合格甚至优异的律师,理智总该摆在第一位,他可以用千百种手段把泰隆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甚至可以就在此刻占有他,野兽一般向他宣泄自己的不安与欲望,可理智也同样让他欺骗不了自己。
                          丧心病狂地将一个不愿停留的人捆在手中,他不屑于去做,也不允许自己这般做。
                          “去吧。”
                          泰隆眼皮一掀,劫按着他的肩膀,缓缓地将他慢慢推开,隔着水幕望着那双猩红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去吧。”
                          回到你的世界,再也,不要回来了。
                          泰隆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关掉了水,将自己的衣服从烘衣机里拿出来穿上,沉默着走了出去。
                          劫将泰隆关掉的水源又重新打开,调到最大。水声和外面磅礴的雨声几乎将世界隔离,可他还是听到了泰隆离去的脚步声,那根本不存在的脚步声,就像还是亲眼看见了那个人离去一般,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大雨,那个人离去亦如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却再也不会回头。
                          大门再次被打开,泰隆刚刚简单洗完烘干的衣服又一次被雨水淋透。然而这次他没有在劫的门外停留,而是笔直地走向了黑夜,一柄利刃悄然被反握在了右手之中。
                          刀锋交接的铿锵声,利刃入肉穿骨的闷响声,甚至还有隐约的枪声。血水浸透了庭院中精心修剪的沿阶草坪,又即刻被大雨冲去,了无痕迹。
                          而站在浴室里的劫,什么都没有听到。雨水和耳边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他同样也没有听到,他的耳中只有泰隆离去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难捕捉。他隔着水幕望着浴室里镜中自己颜色赤红的眼瞳,像是地底深处滚动着的熔岩。
                          先爱吧 霸占一副肩膀 挡掉一点遗憾
                          先爱吧 啃噬一双翅膀 多熬过一季黑暗
                          先爱吧 动物不都这样 一旦欲求不满
                          先爱吧 之后感伤 之后再算
                          之后感伤 之后再算
                          ———————— End——————————


                          IP属地:湖南13楼2017-08-13 12:24
                          回复
                            敲下END的时候我知道肯定会有人说我坑爹。嗯,我同意。
                            这篇文本来准备了两个结局二选一,一个是狗血一点的 劫被绑架带走泰隆义无反顾披荆斩棘去把人救了下来 二人在医院坦言诉情然后HE 没有用这个的理由也看得出来 还不如坑掉。另外一个结局是劫继续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把泰隆绑在身边 日复一日磨去泰隆冰封的外壳 然后HE。没用这个的理由是 我始终觉得如果泰隆接受了劫 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那就不是泰隆了 至少 不是这篇文该有的泰隆了。
                            这个结局我自己有三种解读 算是开放性结局吧 最后还是没忍心彻底BE 年纪大了吃不下刀 也不愿意写。这篇文是我写同人以来最艰难的一篇 几乎写每一章都会想放弃掉 但是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也许很多人看见我的ID是为了肉才点进来 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也许还有很多是为了一个大圆满结局追了下来 也很抱歉。
                            先相爱 再感伤 如动物一般不假思索地因为寂寞拥抱彼此 我始终觉得是一种欠妥的选择 劫不会这样选 泰隆也不会 因此 注定是感伤之后 继续彼此的人生。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08-13 13:23
                            回复
                              很喜欢这一篇的结尾。因为是重发,所以第二次读到这篇文,能看出e用了许许多多的心血来打磨这篇文章。肉也好不是肉也好,对于人物深刻的了解和强硬的写作功底始终是非常令人崇拜的。E妹加油哦!我会一直一直视奸你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8-13 20:2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