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开头说点重要的关于整体设定的废话。
此文名为《皇皇者华》，出自《诗经》中“皇皇者华，于彼原隰”一句，“皇皇者华”意为光彩闪耀开得炫目的花，为啥还叫这名，因为我想不出新的名字了，先用这个……其实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_=
文的背景在晔朝，即目前我设定的朝代更替中目前设定出来的最后面的一个朝代，PS我设定的朝代更替为：华→乾→八国时代→靖→谢→朔→胤（两胤分治）→沧→晔。这朝代设定啥的其实基本没弄好，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这个朝代设定只用在这个文里，用完就扔233333
此文里面会有很多前作彩蛋，尤其是某一对倒霉的CP，历经三个坑还没有一个好结果，到这个坑已经是第四个了，还不知道写不写的到他们出场（心疼这两人，出场作品全是坑，出场的地方全在虐，好不容易有了个好结局，坑，现在又是坑），不过作为亲妈的我应该会在这里给他们好结局的出场机会，前提是我能填到那个部分=_=
还有，这个文！没有文笔可言！我都没有怎么想句子！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所以文笔是个渣！很多你们看到好像写得还可以的句子估计都是抄的我自己的文的，比如这个楔子哈哈哈哈哈抄了好多《蔷薇几度花》，还抄了一点点《花札·北青萝》，反正都是我自己写的噗23333
所以！大家看剧情就好！剧情有疑问的我会在最后的碎碎念里解释的！
so，看了这么长的前言，接下来请大家欣赏这辣**事文吧！我们的口号就是，搞事！搞事！搞事！

【楔子】
“阁下当心。”内侍毕恭毕敬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只手轻轻撩开了轿前华贵的珠帘。
自轿上走出的青年眉目俊朗，一双瞳仁灿若星子，面部线条浑然天成，如同能工巧匠最得意的杰作，高冠束发，一身玄色锦袍更显贵气。见轿中人已站直了身子，内侍躬下身去，又是深深一礼，“阁下请随我来。”
“宣沈擎火宫中见驾——”遥遥几声呼应，一声接着一声，随着话音方落，只听数声沉重的开门声，皇城内那十几道厚重的宫门，缓缓开启，禁卫军整齐列队在宫门侧，执戟护卫，肃穆非常。
沈擎火抬头注视着那数十道宫门的最深处，亦是这皇城的核心之处，清和殿，低低地叹了口气，随即便跟上内侍的步伐，缓缓而去。
他踏着宫砖穿过一道道宫门，随着他的步履，那一道道宫门在他的身后缓缓关闭。那巍峨的皇城，如同食人的野兽一般，就那样在悄无声息中张开了血盆大口，将沈擎火的身影给彻底吞噬。一阵风刮过，飞檐上挂着的护花铃剧烈地摇晃起来，发出阵阵急促的铃声，似乎是在预示着暴风雨的到来。
风雨如晦，鸡鸣凄凄。这一日，对于大晔朝而言，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开端。

【第一章】
待沈擎火沿着长长的丹墀终于进入清和殿的大门之后，早已有帝都的权贵在此等候多时了。
沈擎火稍稍抬头看了几眼正坐在殿上的几位尊贵人物，御座上半眯着眸子的不消说，正是当今的永徽帝君，帝君身侧的稍有年长的华装贵妇大抵便是他的在这人世的唯一血亲，晋阳长公主了，而另一侧的年轻女子恐怕就是——
“还不快叩见帝君陛下与长公主！”还不待沈擎火细细思量，便听见内侍一声轻喝，沈擎火在心中飞快地算计过几回，连忙行礼问安，帝君盯着沈擎火的眸子看了片刻，忽然却笑了一声道：“擎火自越州长途跋涉来到帝都，一路可还顺利？”
沈擎火猛地一震。
这问题问得着实有些别有意味。他该怎么回答？回答说自己一路上艰辛万苦险些丧命，而且罪魁祸首现在还站在这大殿里笑嘻嘻地等着看他的笑话吗？沈擎火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那面上毫无任何表情变化的年轻女子，微微叩首，“多谢陛下关心，托陛下洪福，这一路虽有波澜但到底平安无碍。”
晋阳长公主到底心疼自己的侄子，待帝君点头后，便不再多做客套，提起了此次召沈擎火前来的目的，“陛下，既然擎火已平安入京，是否该尽早准备祭天仪式以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沈擎火低头，自知这事关己身，不是自己该插嘴的，便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是的，晋阳长公主所言正是他此番回京的原因——当朝帝君如今沉疴在身，然御宇多年膝下又一无所出，不得不从皇族中挑选嗣位人选以继承大统，然而多年前的帝都内乱使得直系皇族几乎被杀了个干净，宗室挑来挑去也只找到唯一一个人选，也即是如今正端坐帝君身侧的那年轻女子——
帝君亲兄肃王独女，修成君沈墨澜。
当年肃王谋逆，家眷被诛杀了个尽，只修成君一人因是女眷当年又年幼才逃过一劫，若非实在没有其他继位人选，此事也断断不会与她有任何纠葛。而储君之位平白无故落到一介女流的头上，自是有人心怀不满，其中便以晋阳长公主为首。
晋阳长公主的胞弟岐王当年也被卷入谋逆之事，满门抄斩，但忠心家仆狸猫换太子的传闻也不是没有，此番晋阳长公主等一干宗室老臣费尽心思总算是找到了这个遗落在外的皇室血脉，也便是沈擎火，急召沈擎火回京，也不过是行个认祖归宗的仪式，将他也做了继位人选考虑。
“长公主口口声声说他便是皇室血脉，可有证据？”不出所料，晋阳长公主堪堪将此事提起，沈墨澜便开口反对，她声音柔和得紧，但却带着丝讥诮的意味，“说到底有没有偷天换日的把戏还难说，长公主怎么就肯定此人便是岐王骨血？”
晋阳长公主与沈墨澜交恶已久，倒也毫不忌讳，冷哼出声，“修成君多虑了，本宫再如何胆大包天也不敢欺瞒陛下，做出扰乱皇室血统的悖逆之事来！”停顿了须臾，她扫了一眼沈墨澜，黛眉一挑，“倒是修成君如此污蔑皇室贵胄，不知该当何罪？”
沈擎火在心中暗自冷笑起来。沈墨澜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横插一脚，这倒是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帝君的态度便显得颇为不可捉摸了——眼见着沈墨澜和晋阳长公主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地交锋了几个回合，帝君却毫不在意，半点插手的意思也没有，仿佛眼前的争论与他毫不相干。
又交锋了数个回合，晋阳长公主愈发不耐，索性便顺势向帝君请命，“修成君如此欺人太甚，臣妹有一计可证实擎火身份，只计策颇为离经叛道，请陛下恩准。”
沈墨澜目不转睛地盯着晋阳长公主看，带着一副好整以暇的笑容。
——蒸骨滴血。
那是旧时古籍上所描述的法子，以血滴在故人之遗骨上，若是血能渗入骨中，便是血亲，反之，血无法入骨，只得流于骨面。只是，此法的效用只散见于不同的乡野怪谈中，是否果真有效无人知晓，更何况，即便此法当真有效，掘开皇陵、亵渎亡灵也是悖逆伦常，故而无人提起过这个法子。
如今晋阳长公主连这点子都提出来了，怕是也是被逼得忍无可忍了。

沈墨澜和晋阳长公主都摒住了呼吸，只待帝君开口。
帝君同不同意这个法子对于沈擎火而言倒显得没那么重要。沈擎火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断定帝君绝不会坐看储君的位子给了沈墨澜——帝君当年登基之时几乎杀光了所有对皇位有威胁的兄弟，之所以留了沈墨澜一人也不过是看她是女眷不可能继承皇位，如今天道好轮回，沈墨澜反而成了唯一一个有资格继位的人选，帝君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即便沈擎火当真不是皇室血脉，帝君也不见得会拆穿此事。沈擎火唇边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位为了帝君的位子不惜杀光手足的帝君陛下，为了面子绝对是扰乱皇室血脉的事情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过了半晌，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帝君终于睁开了一直半眯着的眸子，说出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
晋阳长公主所禀之事准了。
“擎火……这虽对你先父多有冒犯，但若不彻底给你的身份做个证实，怕是以后还会有人拿你的身份做文章呐。”帝君看了眼沈擎火，但转眼又看向了沈墨澜，“墨澜你也不必有所顾虑，朕信你也是出于维持皇族血统才出此质疑，此言也无甚可辩驳的。”
呵。沈擎火一边叩头谢恩，一边在心中冷哼一声。帝君倒是八面玲珑一碗水端平，不管结果如何，沈墨澜这污蔑皇族的罪名顷刻间便成了无可厚非的质疑，而只要此事一过，有帝君此言，沈墨澜怕也不敢再拿他的身份做文章，也算是各打五十大板，互有利害了。
于是有了帝君首肯，即便是内阁有不少老臣哭天抢地地表示此举简直天理不容，这蒸骨滴血的仪式仍然在当朝国师辰悠的主持下进行了。
岐王当年是谋逆被诛，故而尸骨也没循例葬在昌邑太庙，只敛了尸骨葬在夭亡皇子帝姬们埋骨的萼华洲，萼华洲乃是帝都昌邑外一处湖心岛，除开安葬皇室成员外，极少有人登岸，此番为证实沈擎火的身份，帝都几乎所有的权贵倾巢而出，这平素籍籍无名的萼华洲也是第一次迎来了如此之多的贵客。
这些朝中重臣中既有晋阳长公主一脉拥护他沈擎火的，亦有将宝押在沈墨澜身上的，更不乏有只是来看热闹的，众人各怀心思，都想着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
岐王当年是以乱臣的名义下葬的，皇陵自然也没有什么精巧的机关，在万众瞩目下，岐王的尸骨轻而易举地便被开棺迎了出来。主持仪式的是国师辰悠，这位年轻的玄虚道门掌教年方弱冠便深得帝君信赖，又与朝中两派无什利益纠缠，自然便成了这主持的唯一人选。
尸骨只取了一小块腿骨以作蒸骨之用，经辰悠三熏三蒸，已蒸好的骨被呈上摆在众人面前，所有人皆是好奇，看着晋阳长公主施施然走了上来，轻轻用银针扎破了自己的指尖。
暗红色的血滴在骨上，眨眼间便如烟雾一般融入了那骨中，了无痕迹。

举座皆惊。
晋阳长公主乃是岐王的胞姐，一母所出的同胞姐弟，她的血既能融入尸骨当中，已是片面说明此法确有奇效，眼下只待沈擎火上前验证便知是非曲直了。而在几乎所有人都为此惊叹的时候，作为主持的国师辰悠眉间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定了定神，他又看向已等候多时的沈擎火，“沈公子请上前一步。”
沈擎火丝毫不惧怕，径自便走上了前，任由辰悠用银针刺破了他的指尖。
血滴在骨上，很快也渗入了骨中。
已经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了。
“世子殿下！”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出了第一声，转眼在帝君的默认下，很快便有人俯身行礼，一切尘埃落定。
流落在外的皇族血脉终于回归皇室，这可谓是颇为可喜可贺的事情，于是宗室很快便着手为沈擎火安排，有了晋阳长公主穿针引线，沈擎火在帝都的诸多事宜便迅速安置妥当，只封号之事却迟迟拖着未能决定。
这本不该是一件难为的事情——按大晔朝的祖制，沈擎火这般非帝君血脉之人择二字封号封郡王便是，如沈墨澜因是女子便改封王为封君，与郡王同级，但沈擎火入京已有月余，帝君却始终未能予其封号，确是颇为让人不解。
晋阳长公主不是没有去旁敲侧击地问过，然帝君总也闭口不答，沈擎火也猜不透帝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既然已经蒸骨滴血过，帝君又默许了鸿胪寺和礼部按郡王的礼制给他筹备诸项事宜，也算是承认了他的身份，但如今又不给封号，让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不过沈擎火很快便知道帝君此举究竟有何目的了。
蒸骨之事过去一个多月后，沈擎火被急召入宫见驾，此时已是接近三更，宫门早已关闭，但帝君竟不惜将墨敕鱼符搬出也要召他入宫，沈擎火虽满腹疑惑，但也想着身正不怕影子斜，径自便随内侍进宫面圣了。
入了清和殿的大门，沈擎火见帝君身侧站着的辰悠和另一个中年道人便也大致明白了七八成——蒸骨当日辰悠对结果有所怀疑，这点沈擎火是知晓的，他又是帝君亲信，想必是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要找他来对质，这恐怕也是帝君迟迟不给他封号的原因。
果不其然，帝君见他进宫来，第一句话提到的仍然是此事。
那日蒸骨之时，辰悠发现皇陵有最近被打开过的痕迹，所取尸骨似乎也有移位过，怀疑有人暗自做过手脚，帝君本也觉得蒸骨滴血之法过于玄妙，便找来了辰悠的师兄，亦即是那位中年道人，玄虚的前任掌教人选，提出了另一个法子验证真伪。

“玄虚道门天下正统，奇兵法宝诸多，以最简单的法宝便可证实擎火你的身份。”帝君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沈擎火，“青莲道人有一宝，可使人吐露真言，擎火你是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一试便知。”
沈擎火在心中冷笑。若是果真不信他的身份，帝君只消让辰悠在蒸骨之时做些手脚便是了，辰悠道术精通，即便在众人眼前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结果呈现出他想要的样子，绕了如此多的弯路，如今又来旧事重提，怕一半是想进一步确认他的身份，另一半则是想看看玄虚道门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到底是骗人的神棍还是当真有升仙之法。
这多半是试辰悠，倒拿他沈擎火来当靶子。
沈擎火面上维持着恭顺的表情，“倒不知帝君想如何试？”
青莲道人拿出一个小瓶，“此灵露只消滴上一滴，自然会说出毫无争议的事实。”那瓶中看不到任何液体，似乎只剩下极少的一滴，辰悠看着那小瓶，脸上神色有些难看，“青莲，这是禁地中的法宝，你怎可私自拿出……”
“掌教不是也在禁地中拿出过那半本卜筮之书么？”青莲道人颇为不在意的样子，这话似乎戳到了辰悠的痛处，辰悠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青莲道人手中的灵露总共三滴，其中一滴在百年前被用过一次，一滴就在沈擎火来之前为了向帝君展示此法宝的妙处用了一次，最后便只剩了一滴，留给了沈擎火。
因此宝并非先天灵宝，有诸多限制，故而即便向沈擎火发问，也只能问七个字以内的问题，于是思来想去，帝君最后问了沈擎火这样一个问题：“你是皇族中人么？”
“是。”不需要沈擎火主动做答，那灵宝便已调动他的身体做了回答。
辰悠皱眉，似乎还有所怀疑，但师门的法宝究竟有多大的效用他是再清楚不过，只得噤了声一言不发。
帝君倒是对此结果颇为满意，笑了起来，“如此甚好。”他看向沈擎火，“擎火，涉及血统之事朕总该谨慎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见沈擎火连声不敢，帝君又是一声轻笑，“嗯……朕看你处事沉着冷静，不如封号便择静安两字吧。”
沈擎火目中一亮，心中石头这才终于落了地。
静安王沈擎火、修成君沈墨澜，多年以后，这将是晔朝的史官们在记载这段时间的历史时，提到最多的两个名字。
大晔朝波澜壮阔的历史，也从此翻开了新的篇章。

【本章完结碎碎念】
嗯，写倒是没花多久，但是想剧情想了很久=_=怎么说呢，这楔子+第一章只是给某几个人物出个场露个脸，然后解说一下，我算了一下，这里4100多个字有大概500字在强行解说噗23333
1.先解释一下本文开场的背景。其实文里已经花三百多个字说明了一下，但是估计很多人还是看不懂=_=嗯，之前说过这文有四方势力，第四方势力估计直到最后把沈墨澜和沈擎火都搞死之前都不会登场，至少不会明着登场，所以我们就说明面上的三方势力。沈墨澜、沈擎火还有皇帝老头。皇帝老头在登基的时候，搞死了自己所有的亲兄弟（其实也就是沈墨澜她爹、沈擎火他爹），所以只有一个妹妹没死，然后沈墨澜因为是女的而且当时很小对皇位没有威胁所以也没死，沈擎火就被家仆掉包送出去了（赵氏孤儿梗你们都懂的）。因为直系皇亲都死光了，然后皇帝老头可能是当年人杀太多遭报应了所以他无后啊（女的都没一个），只好把沈墨澜和沈擎火弄过来了。其实还有一个血统不是特别近的人选沈夜怀（皇帝老头的叔叔的儿子，也是被砍的家里只剩他一个了，所以是皇帝老头的堂弟，但是年龄跟沈擎火他们差不多大），但这个人因为他爹的事情被连累，早就被除掉皇族身份了，所以这个就没在候补里面，他没资格。（都被贬成悖逆庶人了=_=）后面有个家谱图，你们可以参考这个图。
2.那什么蒸骨啊是个老电视剧的梗，大家不用管，没有科学依据，他妈谁的血都不会渗透进去好吗。。。这里是沈墨澜在搞事，沈墨澜在这一章就是个搅屎棍，大家别管她。还有辰悠说对了，是有做过手脚的，晋阳长公主是帮沈擎火的，她当然要让沈擎火站稳脚跟，反正也没别的办法证明，索性自导自演，派人先做手脚，然后坐实沈擎火的身份。
3.本来一切都没**的，但是辰悠又出来搞事了，其实皇帝老头就像沈擎火猜的那样，他才不管沈擎火是不是他兄弟的儿子呢，哪怕沈擎火是个捡破烂的，只要能给沈墨澜搞点事就OK了，那为啥还要搞这么复杂又喊沈擎火来玩吐真剂的游戏呢，因为第一是他觉得好玩（别介意，皇帝老头就是这性格），第二是想看看辰悠他师兄的本事，第三就是试试玄虚的底（虽然玄虚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变弱鸡了<跟最开始设定相比>，但骗骗普通老百姓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老头还指望玄虚给他做长生不老药呢23333（辰悠承包了本作所有的妖道角色哈哈哈哈）
4.卜筮之书这个跟前面的几个坑有关，为啥玄虚里卜筮的书是禁书呢，其实不可思议里提过，整个设定里最擅长卜卦的人是墨夷光，这书是他写的，他是玄虚的叛徒所以他写的书自然就成禁书了，不过其实这不是主要原因，最最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临沧夜话·梦九霄》里提到过的，因为卜筮之书你看完就会知道卜筮之法只能占卜过去不能预测未来，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知道，一方面是不能骗吃骗喝，一方面是会让有些修道的人失去修道的信心，所以即便是禁书，也毁掉了一半，就算像辰悠这样偷偷学了也是学不全的，也不会知道未来无法预测。
5.关于沈墨澜和沈擎火的封号。因为沈墨澜是女的，封王感觉很奇怪，所以改成封君了，在设定里其实一早是没有王，只有君的，是陆丹粟统一了天下才把帝、君二字合二为一变为帝君一称，原来的封君就改成封王了。其实在《蔷薇几度花》朔朝的年代，双字封号是异姓王（比如吴越王和北靖王君矽，君矽不一样一些，他是被除了宗室属籍所以是实际是皇亲，但封的是异姓王），单字封号才是皇亲，所以即便是郡王也是单字封号，到这个文的晔朝为了方便就直接亲王单字，郡王双字了，这是学唐朝的制度=_=
6.最后附上家谱图，看一眼应该就明白了，我自认为画的还不错=_=

嘻嘻，坐等下一章

哈哈哈哈忽然有点心疼皇帝，天道好轮回。

【第二章】
夜已经很深了。
天空是一望无际的黑，沉沉黑云覆盖了整个天空，万里无边墨色尽染。月亮孤零零地挂在空中，发出清冷的光芒。月华如水，自月上倾泻而出，彷如一道瀑布，潺潺泄于黑黝黝的峰峦之间。
白衣道人熟视无睹地穿行在乱葬岗之间，仿佛那一地的坟堆石棺都与他无关，道人手中罗盘指针狂乱无章地转动着，待那指针固定在一个方向后，道人轻轻燃起一张符咒，明黄色的火焰扑闪了一下，堪堪照亮那块几乎被风化侵蚀的墓碑。
“唔，看来就是这个了。”白衣道人自言自语开口，伸手轻轻咬破指尖，将血缓缓滴在石碑之上，“喂，该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可会很头疼的啊。”
几乎就在那血滴在碑上铭文的一瞬间，仿佛如同一滴水滴在湖面上一般，他所处的空间蓦地扭曲了起来。
一圈一圈泛起的诡异波纹如同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沿着他所站立的土地慢慢地向外波及开来，若是有开了灵视的人在此，便会惊讶地看到黑暗中猛扑向白衣道人的鬼魅，然而道人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回头去看那狠狠扑来的鬼手，径自便以桃木剑柄去挡，鬼手吃痛往后一缩，道人摇摇头，颇有些慵懒地开了口。
“我说……反正都已经变成鬼了，人世间再有什么留恋的事情也跟你没关系了吧。”道人摸了摸鼻子，“人鬼情未了的烂俗剧情现在可是连话本小说都不写了啊。”
“关你什么事！”被他这一激，女鬼反倒现出形来，恶狠狠看向道人，后者颇为无所谓地摊手，“不好意思啊小姐，我可是受了委托要来超度你的，你要是不乖乖地去你该去的地方，我，不我的钱会很为难的。”
似乎是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道人从袖中取出几张符，得意地晃了晃，“看到了没有？上好的朱砂黄纸写的符咒，除妖效果那是杠杠的，我说，不如你好好去投胎，别缠着那家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看，我要是把你给除了，那你魂飞魄散了，我也短了几年命，这多不好啊。”道人絮絮叨叨地继续开口，“而你要是把我给杀了，那天罚也少不了你几道玉清神雷，啧啧啧到时候被劈得形神俱灭可是很惨的……”
道人说得一本正经，倒让女鬼有些动摇了，趁着女鬼尚有些犹豫，道人趁热打铁连忙继续道：“而且，我师兄你知道吧，当朝国师辰悠啊，那可是除妖抓鬼从不手软，被他打散魂魄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你要是再搞下去雇主嫌我没本事把我师兄请来那可就不是现在这样还能和平谈判的了……”
这话一出，女鬼似也想到了些什么，半晌，女鬼开了口，用的却是一副打商量的语气，“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
“简单哪！”见能说动对方，道人一不做二不休，赶紧将手中的盒子取了出来，“你不是想要这个吗，我给你拿了出来，埋在你的坟前，然后呢我会去找那家人让他们给你迁坟，好好安葬了……”说着说着，他话锋一转，“当然啦，你也得听我的，不再找他们家的麻烦，嗯，为了以后不再生事端我看我们立个言灵偈最好了！”

“一言为定。”女鬼直勾勾盯着他看，终于点了头。
待女鬼灵体消失之后，白衣道人又花了好些时间把盒子埋在了坟堆之下，好不容易大功告成，道人拍了拍手准备离去了。
“唉，这钱是越来越不好赚了。”道人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哎哟我的乖乖啊，这祖师爷的符咒就剩三张了，再搞下去我得血本无归啊……”他迅速地收起了手中的符咒，摸摸自己的脑袋，“嗯……看来得换个地方再去赚钱了。”
“所以……叔孙季礼，这就是你放跑妖类的理由？”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似乎是知道来人的身份，被称作是“叔孙季礼”的道士毫不意外地直起身来回过头去，轻轻松松地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哎呀！辰悠师兄，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好巧好巧……”
来人竟是这大晔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国师辰悠。
“不必在此拐弯抹角。”饶是叔孙季礼好话说尽一副老友相逢的语气，但辰悠却似乎并不想多做客套，大晔朝的国师大人冷哼一声，面上表情有些许不耐，“你三番五次地放过那些作祟妖鬼，是嫌这玄虚门人的身份过于碍眼了？”
“我怎么敢啊……”叔孙季礼暗自咕哝了一句，转眼便赔着笑凑上去了，“反正也立了言灵偈，那家伙不会再生事端了，这样不挺好的嘛。”
“妖鬼就不该存在于世上！你身为玄虚门人，是想叛教不成？”辰悠毫不客气，半点面子也不给，一边带着面若冰霜的表情，一边缓缓拔出了身后的长剑。长剑出鞘，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骇人的寒光，剑尖缓缓地指向叔孙季礼的胸口，辰悠冷笑了声道：“叔孙，你再执迷不悟，我身为玄虚掌教，也不得不清理门户了。”
叔孙季礼轻哼一声，收起了面上一贯的笑容，“执迷不悟的是师兄你吧？”毫不畏惧那已经近在咫尺的剑刃，叔孙季礼摇摇头，走上前一步道：“我等修道之人本该秉持正心不问世事，师兄却插手人世政局，真不知道是谁先违背了祖师爷的意思。”
“我为的玄虚，你为的又是什么？”这话倒像是戳中了辰悠的痛处，辰悠面上表情一滞，执剑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只听“铮”一声，长剑回鞘，辰悠转过身去，“念在同门一场，今日且留你一命，往后若再让我见你违背门规，便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留下这么一句狠话后，辰悠大步离去，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叔孙季礼确信自己听见辰悠这么说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小麻雀，也就师兄你是翱翔九天的灵鸟。”见那一袭道袍终究隐在黑暗之中后，叔孙季礼摸摸脑袋，有些头疼地暗自腹诽起来，“唉，看来以后不能这么招摇地赚钱了，好歹先离开帝都避一避吧，我可不想变成第二个因为背叛师门被钉在耻辱柱上而留名青史的人呐。”

“唉，收拾收拾准备跑路了。”叔孙季礼拍拍背上的剑鞘，打算离开了。
然而一片静谧的乱坟堆中却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前面的仙长大人……求您……救救……救救我……”是少女气若游丝的声音，仿佛只是蜻蜓点水般在空气中一带而过，断断续续不成句子的词汇破碎不堪，但叔孙季礼仍然听到了这如同裂帛一般的话语，不过早已对这些孤魂野鬼的哀声习以为常的玄虚门人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径自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我不会让您白费力气的……我愿出钱雇佣您……”似乎是见叔孙季礼准备离去，那个声音有些焦急起来，听到那声音提到雇佣这字眼，叔孙季礼反倒有了几分兴趣，他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喂我说，小姐啊你都成这鬼样子了怎么付钱给我……事先说明，冥币我可是不收的啊。”
见他回答，那声音愈发急切起来，“不，是现世可以用的金钱！”话说得急切了些，那声音又咳嗽了几声，顿了一下方才继续开口，“求求您，将我从这里放出来吧，您若是不信，我可将藏宝的地方告诉您，您先去看了也不迟……”
闻言，叔孙季礼反笑了几声，“哟，你就不怕我卷款潜逃？”
“不……您是个重视契约的人，我看得出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尘封已久的过往，声音的主人有些悲伤地继续开口，“我虽然……识人无数，也看错了最重要的一个人，但我相信……您不是那种人。”
“哎哟这高帽戴得我很开心啊！不错不错，小姐这忙我帮定了。”叔孙季礼笑眯眯地拍拍手，“好，就这么成交了——啊对了，虽然这话我听着很开心，但钱是一分都不能少的哦！”
见那声音“嗯”了一声，叔孙季礼便当是契约成立了，既然已经接了委托，自然也该尽力尽力地开始干活了，于是叔孙季礼此刻要做的当然还是将雇主的魂魄从束缚中解放出来。有了罗盘的帮助，叔孙季礼很快便找到了自家雇主被束缚的根源。
“又是这种破盒子。”显然是对这好不容易从地底下刨出来的东西有偏见，叔孙季礼拿着那脏兮兮的黑盒子啧啧啧地砸了几下嘴，“天啊小姐，你到底是跟别人结了多大的仇啊，是刨了人家祖坟还是杀了人家三代单传啊，居然连这么阴毒的手段都用上了，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啊……”
黑不溜秋的盒子看似简朴，但所用的材质却是最为昂贵的拘魂素材鬼柳木，上面更是以玄虚无上的秘术书写着繁密的咒文用以镇住盒中收纳的亡灵，连用以书写的朱砂都是极品中的极品，看得叔孙季礼一个劲地咂舌，“乖乖，这么多钱，要是拆了拿去卖估计我下半辈子都不用干活了……”

“呸呸呸，打住，要是被辰悠师兄知道了估计我就没下半辈子了。”叔孙季礼赶紧纠正自己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在准备咬破指尖用自己的血涂掉这拘魂的符文之前，叔孙季礼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对了，你到底跟谁结了这么大仇被关在这啊，我要是把你放出去了你就去寻仇了，那到时你被打散魂魄就算了我也没有好下场啊！”
如果这么短的时间内出什么岔子的话，那等到东窗事发，再被辰悠以卜筮之法发现罪魁祸首是他，这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您不必担心……因为长期被束缚，我的魂魄已经残缺不全了，记忆也丢失了大半，怕是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声音说的并不像是假话，“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忘记了。”
叔孙季礼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嗯……这倒是有可能。然后呢，你都记得些什么？”
找寻过去的回忆果然是件麻烦事，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声音才继续开了口：“我以前……很喜欢一个人。”似乎是看到叔孙季礼一脸“好俗套呀”的表情，声音忽然长叹了一声，“可是……那个人为了爬到更高的位置，把我给杀了。”
“真是现在的话本小说都不敢写这么俗套的剧情了。”叔孙季礼扶额，“好吧就算你的故事是真的，那杀了你之后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力气把你的魂魄束缚住？”
“我也……不知道。”
“是是，我也不能指望一个名字都想不起来的鬼魂能想这么远呐。”叔孙季礼使劲地点头，“我说你都死了，一个死人，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吧……而且，这盒子价值不菲呢，杀你的人估计要不就是大财主要不就是权贵——妈呀我好像惹上了什么大麻烦……”
声音开始有些低沉了起来，透着丝难以名状的悲哀，“我想……那个人，应该是一个考虑周全，凡事都要斩草除根的人吧。”
的确。叔孙季礼在心中暗想，普通人只会认为死人永远无法开口说话，但唤魂之类的术法对于任何一个修道的术士而言都不是什么难为的事情。想到这里叔孙季礼越发有些后怕起来，即便是只有接近于零的概率会发生的事情，那位杀人凶手也毫不犹豫地就把这种几近不可能的事件纳入考虑范围，想必是个相当可怕的细腻人物，真是的，为了赚点钱他可是把命都要押在这上面了啊。
“本来……也不需要劳烦您，给您带来那么多麻烦，”声音轻轻地继续道，“我在世之时也喜好怪谈奇闻，私下看过不少志怪杂谈，也听闻过沧朝年间那不可思议的有求必应之门的传说，本想着如果能借助那门后主人的力量，即便形神俱灭为代价也要见那个杀死我的人一面，但……”
“那个所谓的有求必应之门在沧朝灭亡后就再也没有相关的传闻流出了，而且你也确实等了那么多年都没等到这么一个机会。”叔孙季礼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得了，得了。小姐你的事我差不多懂了，反正我是惹了个大麻烦，不过自古富贵险中求嘛，赚钱哪有没风险的，我又不是靠编故事赚钱的小说家，你的那堆乱七八糟事我可没兴趣。”话音刚落，叔孙季礼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将自己的血涂抹在了朱砂符文上，将符文彻底抹消了去。

一片红光闪烁，原本毫无缝隙的盒子突然“咔哒”一声打了开来。盒中有一根闪闪发光的金钗，想也是用来拘魂所用的魂魄生前最为留恋的东西，于是叔孙季礼对着金钗念动了解除咒缚的咒语。
少女的灵体在烟雾弥漫之中显出了身形，但似乎因为魂魄不全记忆有残缺，那团魂体始终维持着乳白色的雾状，无法以人形的状态现世。
“多谢。”白雾状的魂体动了一动，“您把我从盒子的束缚中解放了出来，我终于想起了可能是我名字的东西……”
“朝暮。是那个人给我取的名字。”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莫名的悲伤，“他说……那是最像我的花。”
朝开暮落，生生不息的爱么？叔孙季礼嗤之以鼻，“很好，总算知道雇主的名字了。”他心疼地摩挲了几下那价值连城的盒子，闭着眼燃起了符咒，待那盒子已经烧成了一堆灰烬，叔孙季礼又开了口，“那什么，你跟那个杀人凶手的爱恨情仇我是不想知道了，既然我已经放你自由了，那钱你得给我了吧。”
“我不是会食言的人。”朝暮慢慢道，“我曾为那个人准备了很多钱，以便他能平步青云，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藏宝的地点，就被他给杀了。”她惨笑了几声，“道长您也不必忧心有人取走那宝藏，因为……那扇门唯一的钥匙此刻就在您的手上。”
“那是他送给我唯一的礼物，被我私自加工打磨成钥匙，然而如今却……成了只有您和我才知晓的秘密了。”
嗯？叔孙季礼端详着那支奇特的金钗，这么一说，的确有点儿像钥匙。
他倒是忍不住想感叹一句天道好轮回了，杀死朝暮的人为了彻底将她灭口永绝后患，不惜耗费财力将她的魂魄束缚，然而为了拘魂，便使用了魂体生前最为眷恋的物品，也就是这支由杀人凶手送给她，又经朝暮自行打造成钥匙的金钗，金钗被埋入乱坟堆，便永远也无法打开秘宝的所在了。
对于那个一心想着往上爬的人而言，钱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不过现在这些钱该归他叔孙季礼所有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待朝暮将藏宝地点告知予他后，想了想，叔孙季礼突然又开了口，“虽然说你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杀人的本事，但是麻烦小姐你千万等我离开了帝都再动手杀人啊，好歹给我留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嘛！不然到时候你杀完人自己爽了我可就惨了，万一我还在帝都，那辰悠师兄怕是第一个就要剁了我当饺子馅啊！”
朝暮被他这话逗笑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您不必担心，我……不一定会杀了那个人。”她颇有些惆怅地道，“我本来……也只想见他一面，如此而已。更何况……我还不一定有本事杀了他。”
那我就放心了。叔孙季礼在心里暗暗说道，不过……那个负心汉给朝暮取的名字还真是……无比地符合她的性格啊。
毕竟……朝开暮落这种花，每一次的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华美的盛开，轮回往复如同蜉蝣一般朝生暮死，但也丝毫不会动摇最初的坚持。朝开暮落的花语，可不就是坚韧嘛……山河变化岁月流逝不改其意，就是那样绝望而又美好的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