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之卒趁这时机里里外外扫荡着昔日鼎盛的家族,如今只落得个门庭破败身下狼狈,族里的长子大房幺姐儿及笈将至,满身的富贵荣华却都葬没在了童贞稚子时。
查抄庆阳王府时,也该知他萧家最是庆阳王府的左右臂膀,今日这步不过是王室一行的剔取选择,总要把这厉害关系清的干干净净才好。
往日好事多少恶事又多少,到底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罢了。
“寒水…敛…月纱!”
“好一句寒水敛月纱!”
幺姐儿萧蕴押解他处时站在硕大的萧府大园子的台阶处抬头看了那块皇后娘娘亲自题写的匾额,轻念一回眼泪儿又速速淌落,小声哽泣着,直到眼泪也干竭了,灰青的脸更多的是呆滞和沉思。
遥知十年前新得赐匾时,已四岁的萧蕴还被乳母抱在怀中,摇头晃脑只作哼唧状。几个朝中夫人勾勾她的小脸蛋儿,笑指道:“蕴儿可知皇后娘娘给萧家题的哪几字?”
“夫人,这五字乃是寒水…銮…月纱,是皇后娘娘夜读大文人孙建清靖州旅志那句“赴东快饮舟三里,逢月吞行夜五更。”有感而赐。”得了旁边人的指点萧蕴一张小嘴勉强说到典上来。
“噗…错了错了蕴儿,是寒水敛月纱,不是銮哟。”
对了,是收敛的敛呵!
萧蕴这下眼中再无光溢,下阶也忘了掀裙摆。
庆阳府与萧府的今日,是十年前就预示着的,而她萧蕴还无端享受着最后的皇恩。
可任谁也不明了,怎就被皇上看进眼里抓了尖子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