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夜幕已经落下,舞台上的人还没出现,我坐在观众席上,耳边尽是关于那人的言语。这是他出道九周年的纪念演唱会,我终于实现诺言,也庆幸他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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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吵闹的很,不时传来有些兴奋的尖叫,我看了看手机,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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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闷热和焦虑,等到全场灯光熄灭,原本漆黑的屏幕开始播放宣传片,片中记录了边伯贤从刚出道的青涩、默默无闻到初露锋芒、渐渐放开自己,再到如今的巅峰、光芒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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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还没播完,我扭过头不忍再看了,真是平时最避着这种视频。不忍看他那么辛苦的样子,被众人批判、嘲讽,顶着一身压力与伤痛,像是寒冬凛冽中迎着风挺立的一片青松,挡下所有的寒冷。却在风平浪静后还保持着最真诚谦逊的微笑,没人看出他眼底的一片狼藉,满身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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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看,边伯贤有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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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周围看了看,大多数粉丝都红了眼眶,在我后排一个女生正靠在她朋友的肩上,发出压抑的哭声,肩膀急促的耸动着,看得出哭的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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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轻拍着她的背,然后轻轻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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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阿爸看了要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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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我愣着一直看着那两个女生,突然一阵惊呼,我反应过来赶紧转回来望舞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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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缓缓投出一束灯光,灯光跑着,转了一圈定格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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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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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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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个弹簧,全场一齐尖叫,我也跟着这气氛大声的尖叫,颇有些歇斯底里,此时的我们像个疯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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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是他的成名曲,那声音一响起,仿佛是多年积雪融化,顺着清澈透亮的河水,流入耳畔,又像是澄澈天空中飘着的丝丝缕缕的云,那样清润、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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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为他应援,挥舞着荧光棒,他一直在看,视线变换着,像是要竭力记住台下更多粉丝的样子,又像是在找寻熟悉面容,她们是否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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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细碎的光映照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像是要融入光里,带着那不真实的虚幻感,像不小心坠落凡间的仙子,下一刻就要消失。周遭一切变得模糊,连带着那模糊的光影,我的一切感知像在顷刻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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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飘到很远,到泼了墨的天空中,到宇宙星群的光中,到虚空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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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肘处传来一阵痛觉,我猛然惊醒,身旁的女生一脸惊慌不停的给我道歉,我摆摆手算了,低头查看,有些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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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舞台中心熟悉的眉眼,暗嘲自己怎么这么想,那只是因为阿爸本来就是光啊,才会让人觉得耀眼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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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的尾声以一首新歌结束,这是第一次公开。带着满满的好奇与不理解,这首歌是演唱会前夕才有消息传来,是他亲自作曲作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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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固执的认为,那是他送给我们的话,或者说每一个像我这样支持着他的人,以他的话,是爱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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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身在世界那个角落,无论你是否了解我。”
“我都会感谢,感谢你陪伴。”
“感谢你喜欢过这样不完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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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是他的感受吗?他是否害怕过,委屈过,但到最后还是感谢,感谢曾看见过他,关注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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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记起某个时期的边伯贤极度自卑,怕自己唱歌不好,真是傻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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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直都在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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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他笑着说“我是钢铁贤”时的样子,眼里璨璨的光,多像个勇敢无畏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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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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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鼻子有些涩涩的,喉咙里发热,眼前模糊着,他的身影就愈发不清晰了,但我还是努力地睁大眼睛,睁得眼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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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滴落在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