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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 番外 BY 午夜深蓝(推荐,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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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2-16 22:50回复
    正文 第001章
     风过来了,秋天里,有些萧瑟。枯黄的树叶像韶华已老的女人,憔悴、凄凉,不甘不愿地飘零,轻轻地落在一排排白菊上面,与鲜美的花,衬出令人神伤的反差。
     墓园中,白衣黑裤的男人染着秋风特有的孤独,伫立在一个墓碑前。秦雪依,很美丽的名字,而这美丽,镌刻在墓碑中,凝固在死亡里。墨镜遮住了男人的眼睛和所有表情。痛苦,透着白菊的味道,却依然弥漫开来。颀长完美的身体里,除了孤寂,还是孤寂。
     他轻轻地开口了,秋风一般萧索却又华丽无比的声音:
     “雪依,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伤害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得到好下场。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我要你用上天的眼睛,看我为你报仇。”
     墨镜缓缓摘下,露出一张美的令人摒息的脸,额前几缕乌发翻飞,在飞扬的眉梢前飘荡。凋零的黄叶瞬间遮蔽了清澈冰冷的眸,滑过挺直的鼻,抚过弧度完美的,淡色的唇,又恋恋不舍地随风荡开。刚而不硬,柔而不阴,男人俊美的极至,也就如此了。
     再一次开口,是不曾改变的誓言:“我爱你,如同你爱我,你一生未变,那么,我也是。我爱你,至少,今生今世。听见了吗,雪依,我爱你。”
     门猛地打开,又猛地关上。气喘吁吁的男子闯将进来。
     “阿啸,你真的接了Aquamarine的案子?你没发疯吧!”
     “不接我才是发疯。”伏案工作的人未曾抬头,“记得下次进来时敲门。”
     “谭啸!神经正常的律师都会对这个案子避之不及,就算你是本市的‘头牌’也不必如此急于自毁招牌吧。”
     抬头,美丽的眸子射出寒光:“姓林的,请注意你的用词。据我所知,‘头牌’一词多形容风尘女子。”
     林非羽呵呵一笑:“阿啸,凭你的相貌身材,就算干那行,也肯定是头牌,我和错之有啊?”
     “有事就说事,找骂请出去,找打下班奉陪,现在我很忙。”
     林非羽笑容不改:“说真的,Aquamarine的案子证据根本就不充分,再说它的势力之大没人不知道。输了你名声扫地,赢了你惹火上身,以你的聪明,怎么能干这种事!”
     “证据不充分?”谭啸一声轻嗤,扔给他一个文件夹,“看看这个。”
     疑惑地接过,林非羽翻了翻,脸色大变:“你是怎么收集到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它用去了我整整两年的功夫。”语调里风平浪静。


    2楼2009-02-16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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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02章
       林非羽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色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没必要非得知道吧。”
       “怎么没必要?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那是你自诩的。”
       “谭啸!你非要把人拒之门外吗?难道你连让我帮你的权利都不给我?”
       “非羽,这件事并不有趣。”
       “但我想帮你!”
       无奈地叹口气,谭啸道:“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清楚了,这件事我一生只说这么一次。”
       林非羽有点吃惊,毕竟袒露心迹可不是一向拒人千里的谭啸的风格。桌下轻晃不已的腿渐渐停了下来。
       谭啸放下手中的笔,眼神里一片空漠:
       “有一对相恋了十几年的恋人。男孩和女孩青梅竹马,从中学到大学一路相伴。他们的甜蜜幸福会让所有见过他们的人相信‘爱情’这个字眼。女孩美丽温柔,却十分勇敢刚强。在一次突发事件中,她成了一场凶杀案的唯一目击者。杀人者来自一个极有势力的黑社会团体。但女孩却在自己身份并没有暴露的情况下不顾男友的劝阻主动出庭作证,把凶犯绳之以法。可想而知,疯狂的报复随之而来。一天傍晚当男孩回到他们的家时,便看到了一个毕生都欲忘不能的场景:他们的卧室里是铺天盖地的猩红,女孩赤身裸体地被绑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是被蹂躏过的痕迹。她的身体上被利器割了许多口子,最致命的在颈动脉上。墙上是一道道喷上去的血弧。床单全是红色,地毯全是红色,男孩回去时她早已无血可流……而他们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
       谭啸停住没有再说下去,神色淡然一如往常。
       林非羽呆住了。他不会笨的听不出谭啸说的是谁的故事,可他叙述这血淋淋的故事时云淡风清的口气却真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作为律师凶残的案子看过不少,但却没有一次令林非羽这样心惊。他皱皱眉:“是Aquamarine干的?”
       谭啸不置可否,随手点燃一支烟:“怎么?还想不想劝我别接这个案子?如果顺利的话,Aquamarine的头目少不了几年监禁。”
       “赢了的话他们不会放过你的,Aquamarine的老大佟天海我见过一面,不是个能惹得起的人物。”林非羽的声音里只剩下无奈的焦虑,连自己也感觉到这话在血海深仇面前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就是这样我才会把这事告诉你。我不希望自己出了事后没人给雪依上坟。”
       谭啸俊美无俦的脸在烟雾里迷蒙了林非羽的眼,低沉的嗓音蛊惑人心。
       “阿啸……”林非羽想说什么劝一下他,一时竟无语凝噎。


      3楼2009-02-16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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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03章
         谭啸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抹让人闪神的微笑:“祝我好运吧。”
         案子是关于Aquamarine的地上公司“海蓝”的税务问题。原本被怀疑为会因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的案件因为著名律师谭啸的接手而被炒得沸沸扬扬。
         然而,听证会上事情的发展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谭啸的证据精准无比,辩词无懈可击。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把海蓝逼向悬崖的步伐。作为Aquamarine的老大和海蓝的总裁,佟天海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更没有料到的是,几乎把他们置于死地的律师竟是一个如此俊帅的人。听证会上,谭啸的美貌分去了佟天海大部分的注意力。这并不奇怪,只要是第一次见到谭啸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去所有目光,疑心他会不会是自己此生见过的最出色的人。林非羽曾说过,女人见到谭啸,不出三次,就会喜欢上他;而男人见到他,只需一面,就会妒火中烧。而对于佟天海来说,初见谭啸,就不可抑制地想把这个周身都散发着清冷优雅的人据为己有。事实上,这恐怕也是所有见到他的同性恋和双性恋者的反应。
         佟天海半眯着眼睛,目光放肆的打量着谭啸。看得出,他注意Aquamarine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漂亮的男人,和Aquamarine到底有什么过节,而致使他去搜集这些至少需要好几年才有可能找到的证据。
         “陆卿,查一下那个谭律师,我要他的详细资料。”佟天海转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眼里闪动着陆卿熟悉的光芒。每当他对谁感兴趣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懒散又危险的表情。
         “是。”陆卿答应着,心道这种时候老大怎么还有这种心思,抬头看了谭啸一眼,又立刻觉得这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了。
         谭啸刻意忽略了佟天海那令他厌恶的目光,朗声陈词。优美华丽的嗓音熨贴着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他明明是扬着手挥舞着利剑一点一点地刺进海蓝的心脏,佟天海却感到了无尽的诱惑。潇洒的气度、缜密的思维、雅致的谈吐,再加上绝美的长相,佟天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得一脸邪气,仿佛毫不在意自己面临的危机。
         几乎是大局已定。
         审判长问被告可有话要讲。佟天海站起来,目光还是没有离开谭啸。他微微一笑,风度翩翩:“我是否可以请教一下这位出色的律师尊姓大名?”
         全场哑然,不知佟天海的意思。他不为自己辩解却问对方律师的名字究竟是和用意?况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谭啸的名字!
         谭啸冷冷地开口:“敝姓谭,谭嗣同的谭,单名一个啸字,呼啸的啸。”
         “谢谢。谭啸,很好的名字,我记住了。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谢谢审判长。”佟天海彬彬有礼地坐下。
         这是威胁!谭啸立刻明白了。但既然上了山,就有见到虎的准备,他不动声色,安如泰山地坐着。看情形,佟天海几年监禁是免不了的了,他怕什么。
         不久案件就公开审理了。一审判决很快就下来,海蓝因税务问题严重而被查封,总裁佟天海被判七年监禁。出乎意料的是,海蓝没有提出上诉。


        4楼2009-02-16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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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04章
          章节字数:11017 更新时间:07-10-10 08:53
           谭啸的公寓里。两个男人把酒言欢。
           “阿啸,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酒过三巡,林非羽心有余悸地劝道。
           谭啸手腕一挺,半杯啤酒入口,姿势极尽优雅:“他们要是毫无动静束手就擒才是奇怪。但你也不必太担心,短时间内他们也不会找我麻烦。如果判决一下我就出事,连傻瓜都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那以后怎么办?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光损失海蓝还不足以动摇Aquamarine的根基。”
           谭啸半阖着眼睛,诱人的如丝醉眼射出冷冷寒光:“先让佟天海蹲几年吃吃苦头再说。复仇的序曲才刚刚奏完,我怎会迫不及待地谢幕?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个月后。
           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监狱的门前。不久,铁门颤悠悠地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一身黑衣、英俊挺拔的男子。前面的车缓缓驶到他面前。黑衣男子迅速拉开车门坐进去。
           “二弟,你还亲自来接我了,我不在的时候帮中事务还好吧?这阵子为了我的事劳烦你和大家了。”佟天海向坐在身边的斯文俊秀的男人说道。
           凌利无所谓地笑笑:“一个月不见大哥怎么见外了?为你尽力是我们的责任。弟兄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这点小风浪还难不倒我们。倒是大哥这些天来过的一定不舒坦,害得一众兄弟担心够呛。我生怕你在出来的节骨眼上再出什么岔子,便自己跑来了。”
           “姓谭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我们在这里还能玩出李代桃僵这一手。说实在的,我的耐性已经不多了。”
           “你还真看上他了?”
           佟天海唇角一扬:“远非那么简单。让咱们Aquamarine栽跟头的人,我决不会让他好过。他以为我被判了刑就万事大吉了么?一切,才刚刚开始。”
           命运的列车,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启动,顺着上苍早已安排好的方向缓缓驶去。
           没错。一切,才刚刚开始。
           清晨的墓园里,花异常芬芳。
           不变的一身白衣黑裤的简洁打扮,谭啸默默立在秦雪依的墓前。
           “我已把佟天海送进了监狱。雪依,希望你在九泉之下睡得安稳些。”
           风吹,草动。
           谭啸猛抬头,五个彪形大汉鬼魅般地出现在面前。
           “请谭大律师跟我们走一趟。”老套的开场白。
           他毫不在意地扬起眉:“Aquamarine的人?”
           没人回答,其实也没必要回答,大家心知肚明。五个人一言不发,只是慢慢向谭啸逼近。迫人的压迫感随着距离的缩短四散开来。
           绑架?杀人?谭啸不也不动,漂亮的眼睛炯炯有神。
           已经可以听的到大汉们握拳时骨节的响声。谭啸突然发难,一声轻斥飞身攻了过去。五个人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似乎没有料到斯文儒雅的律师也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早晨是适合健身的时候。墓园里,一干人打的激烈。谭啸采取游斗战术,尽量扩大打斗的范围,以图各个击破。谭啸的强悍出乎五人的预料,一时间,以一敌五竟毫不落下风。同样,五个大汉也让谭啸觉得十分棘手。


          5楼2009-02-16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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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谭啸把五人都撂倒的时候,自己也是相当的狼狈。原本齐整的头发有些凌乱,纯白的衬衫裂开几道不雅的口子,领口的扣子也被扯开,露出半个略显白皙的胸膛。现下他也顾不了这许多,放开腿便跑了起来。溜到小门处,他偷偷向外看去,三辆车赫然守在那里。谭啸心中暗叫不好,转身向大门跑去。恐有埋伏,他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神不知鬼不觉闪进了看门者的小屋。
             他对看门者歉然一笑:“对不起,有点急事,借电话一用。”
             看门人没有说话。谭啸疑惑地看去,回答他的是黑森森的枪口。谭啸这才发现穿着制服的根本不是守门人,不由得后悔自己的疏忽。他刚想往门边悄悄挪去,便听得一声厉喝:“老实点儿,别动。”
             识时务者为俊杰。谭啸立刻停在原地。
             两个人夺门而入,一左一右把谭啸架了起来。
             被连拖带拽地拉出墓园门,谭啸意外地看到了本应在狱中的佟天海站在一干人马的前面。脸上依旧一片冷然,心中却是在大惊之下怒火中烧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无奈自己却受制于人。
             佟天海看到谭啸时差点吹口哨了。衣冠不整稍显狼狈的他简直是性感非常。
             “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谭大律师。”佟天海愉快地打着招呼。
             谭啸看也不看他一眼,不发一言。
             沉默‮威示‬么?那看你还能沉默多久!佟天海邪笑着,以猎豹接近食物的沉稳一步步走近身高与他相差无几的谭啸,刻意放缓优雅的步伐意图折磨谭啸紧绷的神经。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佟天海慢慢地解开谭啸残破的衬衫上剩余的扣子,然后“唰”的一声撕开。周围爆出一片惊喘声,想是被谭啸上半身完美的线条震住了。而谭啸仍旧别过头不看佟天海,从容得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根本与他无关。
             很镇定嘛。佟天海看着眼前白皙的胸膛,心中也忍不住赞叹起来。修长的颈项、宽窄适度的肩膀、性感的锁骨、纤细的腰身、既不单薄也不粗厚线条优美的肌肉,细腰下的窄胯和笔直的长腿更是引人遐思无限,组合在一起实在是人间极品。让他不禁想知道这副身躯若是一丝不挂将会是怎样艳丽的景象。
             看着谭啸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佟天海恶意地俯下身,毫不犹豫地吸住他胸前的红点。没有他想象中的挣扎反抗,谭啸似乎对他的举动并无太多惊讶,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地吐出来。这回他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佟天海的身上,然而,只有不屑和鄙夷,“变态”两个字在那道目光中呼之欲出。身在敌手,这么做绝对是需要胆量的。
             谭啸的反应实在是太精彩了。佟天海心中大快,嘴上也没有放开的意思,再说味道也实在是很棒。就在这时,变故突生,谭啸猛一踢腿,奇佳的柔韧性使他的腿踢到了从右边架住他的那个人的头。那人像后面倒去,谭啸就势拔下他腰间的枪,直指佟天海的头。他迅速拉着佟天海退开几步,对那一干人命令道:“放下枪,站在原地!”
             老大被制,除了不甘愿地从命别无他法。
             而佟天海笑容不改,就像对自己的危险毫无知觉般,竟赞起了谭啸:“好身手,好头脑!”
             谭啸不理会他,拽着他一步步走到车旁,用枪点了点他的头,冷冷道:“进去,坐到驾驶座上。”
             佟天海毫不反抗地听从了,谭啸也跟着坐了进去。而佟天海手下的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谭啸绑着他们的老大绝尘而去。
             车里。
             “请问我们要去哪儿?”佟天海把着方向盘问道。
             谭啸把枪抵在他的腰间,悠悠吐出三个字:“公安局。”
             话音一落,汽车立即发动。
             车行驶了不到一公里,谭啸手中的枪突然掉到地上,身子也软软地向后跌倒。
             佟天海刹车,饶有趣味地看着谭啸。
             谭啸咬牙切齿地说:“卑鄙,你们居然下药?”
             佟天海笑道:“我聪明的啸啸,难道你没发觉今天早晨的花异常的香?”
             “早知如此,我真该在刚才就一枪毙了你!”谭啸恨恨道,心中大骂自己失策。
             “那么我谢你手下留情。”佟天海调笑道,看了看瘫倒在座位上的谭啸,他调转车头,冲着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6楼2009-02-16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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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家具的碎裂声过后,门被重重的关上。
               一切重归平静。
               佟天海大概是出去了。谭啸松了一口气,单冲他的怒火来看,自己刚才踢的一脚还真是不轻。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房门被再次打开,有人进来,听脚步声还是佟天海。看来他是要在这里就寝了,念及此,谭啸刚刚放松的心不仅再次提起。罢罢,只好听天由命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挨过。谭啸估计差不多已是深夜,佟天海应该早睡着了。悄悄地把衣柜门打开,质地优良的家具没有发出任何响动。他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手中,紧握着佟天海的那把枪。
               屋子被黑暗密密实实地笼罩。窗外,月黑风高。谭啸小心地向床上看去,佟天海闭眼酣睡,呼吸甚是均匀。高大昂藏的身躯埋在被里,收敛了日里的危险气息。毫无防备的睡颜少了深沉邪肆只剩下好看的轮廓。平心而论,谭啸也不得不承认佟天海其实是个相当英俊伟岸的男人,平日里虽然邪气很重,但高贵和霸气却也是货真价实。
               月光渐暗,一片轻云掩过。黑色沉降,雪依的脸瞬间闪过脑海,杀意再次涌上,手中的枪慢慢抬起,指向佟天海的心脏。云过,月出。理智立刻回笼,让他并未在佟天海身上多加流连。谭啸转身离去,深知机不可失。
               当他发觉背后有动静时,一切已然迟了。右手上的枪被佟天海劈头夺去,谭啸还未来得及出击,枪已对准了他的头。
               暗夜里,看不清佟天海的表情,但见双眸幽幽,如不见底的深潭。
               声音是冷凝的:“真遗憾,你已经坐失了两次杀我的良机,相信我,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窗外夜色弥漫,屋子里灯火通明。
               这一次,谭啸再无逃出的可能。四肢被铁链牢牢锁住,双手被拉开吊起,一个电影里典型的任人宰割的姿势。佟天海一手扶着下巴,双腿交叉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地盯着眼前的人。
               谭啸的脸上是从见面起就没有变过的嘲讽之色,不知是不屑于他不光明的手段,还是原本就对他心存鄙薄。纵使是他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将会受到怎样残酷的对待还是未知,骨子里的高傲与无畏还是不加掩饰地散发出来。
               佟天海只在他眼中,却未入他眼底——绝妙的漠视。谭啸的态度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佟天海极度强盛的自尊。他的冷傲让佟天海本没平息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暴虐因子在佟天海的体内疯狂流窜,令他只想把谭啸的傲气狠狠撕裂再碾碎。让你看看,所谓高傲,也不过是我脚下的蝼蚁。
               佟天海怒极反笑,语气无比轻柔:“现在,该是你为法庭上精彩的表现和刚刚的一脚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佟天海打响中指,几个打手上前亮出手中五花八门的刑具。佟天海接着道:“但我这个人一向仁慈,只要你求我,一切就会停下来。如何?”
               谭啸轻轻扫了眼前的东西一眼:“你们Aquamarine……”他抬头,毫不在意,满目鄙夷,“就只会用这些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吗?”
               佟天海并没有变色,神态平静一如刚才:“对付你,这些就已足够了。”说罢他转头向手下命令道:“动手!”


              8楼2009-02-16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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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拿着一个充有药水的注射器向谭啸走去。佟天海看着液体全部注入谭啸的身体,好心地解释道:“这个会让你整晚都保持清醒,保证你决不会错过任何一道美味佳肴。”
                 然后就是从无例外的鞭刑。鞭影翻飞,起起落落,几下、十几下、几十下……上衣早已变成破碎的布条散落,殷红的伤痕布满了裸露的肌肤。然而,谭啸的身躯挺直地立着不曾有丝毫瑟缩,甚至,紧闭的唇连闷哼也没吐出一声。屋子里,只有鞭子落在皮肉上发出的声音,在静谧里显得分外诡异。
                 谭啸越是沉默,佟天海的眼神就越加深沉。不出声?很倔强嘛。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佟天海一个手势,鞭子撤下,另一个人端着一个盘子走上前。灯光下,明晃晃的眩花了人的眼,看仔细了,里面盛的是一根根银针。谭啸虚弱地撇嘴,鞭刑失败,要换花样了吗?
                 针猛地扎了下来,谭啸呼吸一窒,忙咬紧了牙关。一根根针毫不留情地刺入已是遍体鳞伤身体,细细的血丝顺着伤口蜿蜒而下,爬在白皙的肌肤上妖冶异常。尖锐的痛楚混着方才鞭刑的钝痛顺着每一根神经在身体里乱窜。铁链深深陷入谭啸的掌心,冷汗顺着散乱的乌发一滴滴淌下来。只是,他依然毫无声息,任凭火辣辣的痛苦灼烧着身体。
                 还不吭声?佟天海很不满意。他离开椅子走向极力隐忍的谭啸。微笑,有如地狱中的撒旦,一手轻轻拂去谭啸脸上的汗,一手轻轻拨弄着他身上一排排的银针。人性之恶劣尽显无疑。加倍的痛楚令谭啸的呼吸骤然紧促,身体不住的轻颤,但,还是没有出声。
                 “我很失望啊!”佟天海的声音低沉如鬼魅,手下发力,几根针被猛地拔出,牵着丝丝缕缕的鲜血,煞是好看,“没人告诉过你不懂妥协是要吃亏的吗?”
                 佟天海挥手,再换!这次的工具简单的多,一盆水,确切的说,一盆加了盐的水。
                 “只要你求我,就不用再承受这些……”佟天海放低声音轻声地诱哄。
                 回答他的是谭啸的冷哼。
                 盐水从谭啸的脖颈流下,由缓而急。谭啸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抽搐,‮制抵‬着如蜕皮一般的疼痛。如果刀剑也存在液体形式,大概也就如这盐水一般了。
                 “哗”的一声,一盆水索性全部倾泻在谭啸身上。谭啸头猛地向后一仰,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居然……还是没有吭声。
                 连佟天海也开始真心佩服起谭啸惊人的意志力来。别说求饶,连呼痛都没有一声,说不失望是假的。
                 盐水的功效还在持续。附在全身皮肤上蚀心的痛感仍在加强。谭啸微向后仰的颈项扯出优美的曲线,紧锁的眉尖皱出好看的角度,急速起伏的胸膛煽动着魅惑的气息……谭啸在压抑地承受濒临极限的痛苦时真是美的让人惊异。佟天海甚是享受地欣赏着,所以说失望也不完全是真的。
                 “谭啸,你好美!”佟天海托着下巴,半戏谑半认真地感叹。
                 谭啸被咬得发红的唇微微开启,似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终于想求饶了吗,佟天海想到这不免有些得意:“你想说什么?”
                 闻言,谭啸半眯多时的双眼倏地睁开,清澈、明亮令人不敢逼视。虚弱地扬起唇角,谭啸淡淡道:“这话我从今天早晨开始就想说了——佟天海,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9楼2009-02-16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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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火果然被成功地激到最高点,佟天海冷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负你望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变态!”
                   结果是,谭啸的话终结了一种酷刑,然而,却成了另一种酷刑的开始。
                   当谭啸在伤口被稍微处理后扔会佟天海卧室里的那张大床时,他就已经有觉悟佟天海要对他做什么了。谭啸的身体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里尽显无疑,佟天海抱着双臂站在床沿尽情欣赏谭啸受伤后的美态,尽管他只是袒露了上半身,就已养眼至极。
                   身为异性恋者的谭啸虽然不在意在同性面前赤身裸体,但被一个变态的目光长时间视奸决不是一件好受的事。若不是他的手根本已无力握起,身体已无力起身,他早就跳起来赏佟天海几拳了。而现在,他能做的只是用因薄怒而微眯的双眼狠狠的瞪着佟天海,不肯在气势上输掉一丝一毫。
                   半晌,佟天海始终没有行动。两人就这样对视,毫无动静。忽然,谭啸轻声笑了起来。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佟天海难忍惊讶,问道:“你笑什么?”
                   谭啸道:“我在想,我的那一脚是不是把你给废了。”
                   身在陷阱中的困兽向猎手挑衅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但谭啸还是忍不住做了。
                   而佟天海也不是易于相与之辈,闻言他只是邪邪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么渴望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再给谭啸说话的机会,佟天海俯身毫不温柔地吻上他的唇。谭啸恼怒地避闪着,从心底讨厌同性充满情欲的触碰。佟天海扳过他的下巴,不让他丝毫逃脱。谭啸只是挣扎着,咬紧牙关不肯张嘴。佟天海有些不耐烦,一手紧扣谭啸的下颌骨,使他被迫张开嘴巴迎接他的进入。
                   侵略与反抗,逃脱与纠缠。战争般的一吻结束时,谭啸已是气喘吁吁。
                   嗯,滋味绝顶,只是,猎物太悍。
                   佟天海满意地舔舔嘴唇:“上一次你可比现在乖多了。”
                   谭啸虚弱地回道:“那叫策略。”
                   “那么我很期待,看你这次能玩出什么花样。”
                   佟天海轻易地分开谭啸的双腿,欺上他的身子,丝毫不顾痛的仿如散架一般的身躯是否还能承受这样的重量。湿热的吻顺着细腻的脖颈不断下滑,遍布伤痕的身躯被唇舌刺激的痛痒难当。恶心的感觉再一次涌上,谭啸不顾一切地挣扎。同为男人的谭啸当然清楚在这个时候激烈地反抗只会带来反作用,但当事情触及到他的原则和与生俱来的反感时,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也驾驭不了自动自发的身体了。他宁愿受三天三夜的酷刑,也好过被迫做这种令他恶心透顶的事。但事实是,他折腾了一天,米水未进,经历了数次打斗和非人的折磨。现在近乎脱力的他根本抵挡不了佟天海强悍的进犯。所有反抗都被轻而易举地压制,绝对的弱势让高傲惯了的谭啸呕到了极点。
                   扣子被佟天海熟练地解开。未等谭啸反应过来,长裤已被佟天海迅速地拉下。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shit!难道我堂堂谭啸就真要被一个男人给上了不成?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仇家。


                  10楼2009-02-16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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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啸费力地喘息,不由自主地在剧痛的狂潮中浮浮沉沉。药物的作用使谭啸并没有在这时利索地昏过去,反而让他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所不愿面对的一切:肌肤与肌肤火热的摩擦,身上男人大力的挺进,空气中蒸腾的,欲望的味道。恍惚中,想起了雪依和自己亲热的时候。她的第一次,是不是也这么痛呢?记得当时两人都没有经验,她痛得都哭了起来,而他慌乱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谭啸并没有发现,自己这时的表情出奇的柔和,溢满温柔的、可以让任何人沉醉的风情。
                     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谭啸的佟天海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不用想也知道,谭啸温柔的表情决不是因他而起,这个认知不由得让他恼怒不已。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身下的人,满意地看谭啸喘息着从冥想中回神,他不带温度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谭啸居然出乎意料的诚实,气定神闲地答道:“秦雪依。”
                     柔柔的声调,透着他所有的爱,冰冷的眼神,射出他所有的恨。没错,谭啸就是想让他难受。他一秒也没忘记过,侵犯他的男人,正是杀死雪依的间接凶手。
                     “那个该死的女人!”佟天海的愠怒传导到他的动作中,每一次律动都刻意折磨着谭啸已无力承受的身体。
                     “别用你的脏嘴玷污她。”就算形势对他极度不利,谭啸还是不怕死的回嘴。这个漂亮的男人,根本就不懂屈服为何物。
                     佟天海猛地翻过他的身体从背后狠狠‮插抽‬:“那我就来玷污你好了。”
                     ……


                    12楼2009-02-16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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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漫漫,夜的每一份墨黑,原来,都是痛苦凝成的颜色。
                       如果不是做了恶梦,谭啸是不愿在这种时刻醒来的。
                       满目的猩红,雪依惨白的脸,痛彻心扉的无助……很久不来造访的梦魇,出现的那么突然,清晰的惨象,清晰的痛苦,所有深藏的一切,如此鲜明,恍如昨日。佟天海的暴行,仿若恶魔的利爪,把他拽入不愿回首的痛苦深渊。
                       实在不想让这几乎令人窒息的难过继续,谭啸艰难地抬起有如千斤重的眼皮,瞬间,满身鲜血的雪依的残像和佟天海侵犯自己时的傲笑闪过眼前。就在那一刻,肉体上所有的疼痛悄然隐退,胸中几乎爆裂的痛苦炸得他的脑子嗡嗡作响。
                       Aquamarine,还有佟天海,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彻底毁在我的手里!
                       骤然睁大双眼,眼前的景象迅速印入眼帘,驱走刹那间的幻象。豪华空寂的卧室中,只剩下躺在床上的自己。然而精神上的痛苦一退,身上的伤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叫嚣起来,以剧痛的方式来宣泄它们刚刚被忽略的不满。谭啸皱皱眉放弃了起身的打算。强迫涣散的注意力集中,他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自身的处境来。上身一圈圈紧缠的绷带说明伤口已被极专业的手法清洗和处理过。谭啸已无暇去为昨夜被‮暴强‬的痕迹让佟天海某个(或是某几个)手下看过而感到羞辱和懊恼,反正自己被佟天海抓来做什么,他的手下恐怕会比自己更清楚些。
                       房间色调偏暗但是贵气十足,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设计简洁利落,高雅大方。床头柜上还摆着几本外文原版书籍。虽然嘴上骂他附庸风雅,但佟天海的文化底蕴究竟如何在收集了这么多关于Aquamarine的资料后谭啸多少还是有所了解。毫无疑问,这便是佟天海的卧室了。尽管如此,这里也一定会有着严密的监视系统,只不过开关的时间会因佟天海的行为来决定罢了。比如昨夜的事,佟天海再怎么变态也不会愿意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吧。
                       谭啸缓缓起身,薄薄的被顺着坐起的身体滑落腰间,微皱的眉头泄露了他此刻的不适。看天色大概是已过了正午,伤口的疼痛依然剧烈但已掩盖不了腹中的饥饿感。仔细算来,他从昨天早上起便不曾进食了。那个死变态,想要活活饿死自己吗?
                       敲门声象征性的响了两下,门随着开锁声被推开。一个人端了一盘食物走进来。自己一醒便有人晓得,果然有监视系统,谭啸暗暗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来人瞟了一眼谭啸便迅速移开了目光,默默地把托盘放在一旁就要离开。
                       床上的谭啸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来人似乎吃了一惊,讶异地转过头来,很难想象有人在遭受了昨天的那种对待后还能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吓到了?白痴才会因为那种事自我厌恶一蹶不振。清澈的眼眸直视他的眼睛,谭啸微笑道:“对不起,拜托帮一下忙好吗?”说着他把目光移向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体,“我需要一些衣服……”
                       好半天才让大脑反应过来谭啸说了什么,指了指旁边的衣柜,那人吞吞吐吐道:“大哥……大哥说了,你可以……可以穿他的衣服。”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穿佟天海的衣服。”
                       那人为难地垂下眼:“这个……大哥没有吩咐。”


                      13楼2009-02-16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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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有男人面对这样的侮辱能面不改色,而谭啸,正是其中一个。他只是用一贯淡然的语气说:“比我合适的泄欲对象,还有很多。”
                         佟天海走过去,挑起谭啸的下巴,轻声说:“可是目前,你还是我发现的最合适的。况且,你还摆了我一道,我想小小地报复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这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去你的情理之中!谭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别过头想甩开他的手。
                         努力失败。佟天海牢牢地钳制住手中精致的面孔,低沉的声音轻柔而危险:“不要试图反抗,乖乖地听我摆布。心情好的话,等我玩腻了,说不定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言罢,像验证自己的话语般,佟天海的唇舌立刻攻占了谭啸紧闭的唇。没有碰到预料中的阻碍,合上的唇齿轻易被挑开,佟天海略微有些惊讶。印象中,谭啸可决不是肯乖乖听话的人。寒眸渐阖,谭啸浅浅地回应着。这更是让佟天海吃了一惊,他可没忘记上次谭啸有多排斥他的吻。但是,没有时间深思,美色当前,不及时享用的人绝对是白痴。
                         一把搂过谭啸的腰,迫使他扬起身迎合他的亲吻。抚过谭啸后背优美的曲线,隔着薄薄的衣料——绷带已经卸下——可以感觉到里面温热幼滑的肌肤。看来,伤势完全好了呢。这样,玩起来会更爽吧。
                         谭啸柔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以同样高超的吻技回吻着佟天海,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煽动起空气中暧昧的气氛。欲望的颜色在佟天海的眼瞳里愈加深沉,佟天海自觉没有压抑的必要。一甩手,把自己的上衣仍在一边,激越的热吻里,他心醉神驰。
                         事实证明他再一次低估了谭啸的反抗心理。就在衣服被抛到地上的刹那,谭啸挣脱他的怀抱从床上一跃而起。被迫从‮情激‬中苏醒,佟天海还未行动,一把精致的手枪就已抵在了他左边的太阳穴上,保险拴是拉开的。而他的腰间,已是空无一物。


                        17楼2009-02-16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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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一个人拿着一个充有药水的注射器向谭啸走去。佟天海看着液体全部注入谭啸的身体,好心地解释道:“这个会让你整晚都保持清醒,保证你决不会错过任何一道美味佳肴。”
                           然后就是从无例外的鞭刑。鞭影翻飞,起起落落,几下、十几下、几十下……上衣早已变成破碎的布条散落,殷红的伤痕布满了裸露的肌肤。然而,谭啸的身躯挺直地立着不曾有丝毫瑟缩,甚至,紧闭的唇连闷哼也没吐出一声。屋子里,只有鞭子落在皮肉上发出的声音,在静谧里显得分外诡异。
                           谭啸越是沉默,佟天海的眼神就越加深沉。不出声?很倔强嘛。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佟天海一个手势,鞭子撤下,另一个人端着一个盘子走上前。灯光下,明晃晃的眩花了人的眼,看仔细了,里面盛的是一根根银针。谭啸虚弱地撇嘴,鞭刑失败,要换花样了吗?
                           针猛地扎了下来,谭啸呼吸一窒,忙咬紧了牙关。一根根针毫不留情地刺入已是遍体鳞伤身体,细细的血丝顺着伤口蜿蜒而下,爬在白皙的肌肤上妖冶异常。尖锐的痛楚混着方才鞭刑的钝痛顺着每一根神经在身体里乱窜。铁链深深陷入谭啸的掌心,冷汗顺着散乱的乌发一滴滴淌下来。只是,他依然毫无声息,任凭火辣辣的痛苦灼烧着身体。
                           还不吭声?佟天海很不满意。他离开椅子走向极力隐忍的谭啸。微笑,有如地狱中的撒旦,一手轻轻拂去谭啸脸上的汗,一手轻轻拨弄着他身上一排排的银针。人性之恶劣尽显无疑。加倍的痛楚令谭啸的呼吸骤然紧促,身体不住的轻颤,但,还是没有出声。
                           “我很失望啊!”佟天海的声音低沉如鬼魅,手下发力,几根针被猛地拔出,牵着丝丝缕缕的鲜血,煞是好看,“没人告诉过你不懂妥协是要吃亏的吗?”
                           佟天海挥手,再换!这次的工具简单的多,一盆水,确切的说,一盆加了盐的水。
                           “只要你求我,就不用再承受这些……”佟天海放低声音轻声地诱哄。
                           回答他的是谭啸的冷哼。
                           盐水从谭啸的脖颈流下,由缓而急。谭啸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抽搐,抵制着如蜕皮一般的疼痛。如果刀剑也存在液体形式,大概也就如这盐水一般了。
                           “哗”的一声,一盆水索性全部倾泻在谭啸身上。谭啸头猛地向后一仰,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居然……还是没有吭声。
                           连佟天海也开始真心佩服起谭啸惊人的意志力来。别说求饶,连呼痛都没有一声,说不失望是假的。
                           盐水的功效还在持续。附在全身皮肤上蚀心的痛感仍在加强。谭啸微向后仰的颈项扯出优美的曲线,紧锁的眉尖皱出好看的角度,急速起伏的胸膛煽动着魅惑的气息……谭啸在压抑地承受濒临极限的痛苦时真是美的让人惊异。佟天海甚是享受地欣赏着,所以说失望也不完全是真的。
                           “谭啸,你好美!”佟天海托着下巴,半戏谑半认真地感叹。
                           谭啸被咬得发红的唇微微开启,似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终于想求饶了吗,佟天海想到这不免有些得意:“你想说什么?”
                           闻言,谭啸半眯多时的双眼倏地睁开,清澈、明亮令人不敢逼视。虚弱地扬起唇角,谭啸淡淡道:“这话我从今天早晨开始就想说了——佟天海,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怒火果然被成功地激到最高点,佟天海冷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负你望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变态!”
                           结果是,谭啸的话终结了一种酷刑,然而,却成了另一种酷刑的开始。
                           当谭啸在伤口被稍微处理后扔会佟天海卧室里的那张大床时,他就已经有觉悟佟天海要对他做什么了。谭啸的身体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里尽显无疑,佟天海抱着双臂站在床沿尽情欣赏谭啸受伤后的美态,尽管他只是袒露了上半身,就已养眼至极。
                          


                          21楼2009-02-16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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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06章
                             “分手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说罢,她潇洒地转身走掉,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哥,以前我若是抢走你的情人,你可是从来都不介意的。”
                             佟天海看着倚在墙上虚弱不堪的谭啸,一脸高深莫测:“泠,他不是情人,是敌人。”
                             佟雨泠递过来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明了,挥挥手离开了。一串优美动听的法语随着渐远的脚步声飘过来,似是在告别。
                             高跟鞋清脆的响声已是细不可闻。
                             “我还真失败,居然做到让你欲求不满。”空空的走廊里只剩他们两人。佟天海无需掩盖声调里的森冷。一步步威压般地走过去,直到阴影投在墙上密密实实地把谭啸笼罩。
                             被夹在墙和男人中间,强大的压迫感使空气都不再流动。谭啸偏过头,心知难逃此劫。
                             谭啸的云淡风清再一次有效地刺伤了佟天海,被忽略的愠怒猛窜上来。一手拉过疲惫虚弱的谭啸,佟天海狠狠地把他拽进卧室。
                             下身的痛楚尖锐地刺激着谭啸的神经。一阵天旋地转,全身的痛感一起袭来。谭啸倒吸一口冷气,睁开眼,自己已被佟天海大力地摔在了床上。
                             “宝贝,为今夜祈祷吧。”恶魔的微笑,消逝在甩门声中。
                             门犹在微微地颤抖,昭示着今晚的厄运。黑暗中,被俘的猎物并没有挣扎、哀号与愤怒。唇边,泛起诡异的笑容,仿佛身上真切的痛苦和即将到来的折磨就如儿戏一般。脑海中无数次地重复着佟雨泠离去时的情景:不经意的挥手,流利的法文。佟天海不懂法语,他却清楚那句话的意思:
                             “后天晚上六点整,花园西南角。”
                             马来西亚的太阳落得早。阳光温柔地抹出一条长长的红晕,华丽地谢幕。潮湿粘腻的暑气稍稍退去,晚风中花香透出怡人的清凉。暮色里苍郁的树木层层叠叠地遮蔽了凭风而立的人影。
                             六点整,一个少女漫步而来。一身绯色的装束点亮昏暗的天光,火焰一般犹如披着燃烧的夕阳。
                             倚树等待的人缓缓站直了身体。白色的丝制衬衫在风中柔顺地熨贴着伤痕累累的肌肤,勾勒出优美的轮廓。颈间细密的紫红吻痕多得让人目不忍视,清楚地说明了这两天他遭到了怎样残酷的对待。衣领上第一个扣子自然地敞开,并没有做作地遮掩,这使别人特意加诸的痕迹变成了他与众不同的坦荡。
                             凝视,微笑,是疲惫之姿也抹不去的浑然天成的潇洒:“佟小姐,你很准时。”
                             “一个等我的人这么说,可真让我汗颜。”佟雨泠款款笑道:“我知道这样约你有些唐突。不过很高兴你能来。这里是监视系统的盲区,比较方便说话。”
                             谭啸走过来,放得极慢的步速也没能隐藏住身体强烈的不适。英俊的脸上,却是一贯淡然的神情:“直觉告诉我佟小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也许你我的时间都不多,我就开门见山了。佟小姐约我来所为何事?”
                             佟雨泠笑容不变,语出惊人:“助你逃出生天。”
                             “哦?那我不得不说,我很惊讶。毕竟你们是兄妹,而几天前我们还是素昧平生。”嘴上说着惊讶,谭啸脸上还是未曾改变过的淡然平静。
                             “你怀疑我的动机?”


                            24楼2009-02-16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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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这样坦诚地说出,似乎连这份怀疑,都成了变相的信任。
                               “既然你这么干脆利落,那我也不好扭捏造作了。我的动机再单纯不过——我想要我哥失败。”
                               这回谭啸可是真的惊讶了。
                               佟雨泠继续道:“我知道这很难相信。我们父母去世得早,是哥哥一手把我养大。我明白他继承家业是为了我们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我宁可不要!”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地了下去,“他总是忙得天翻地覆又时时置身险境,从来没有时间和我在一起。虽然我每个生日他都记得,但礼物一次比一次送得贵重人却一次都没有来过。我不断地更换情人,他也是付之一笑,从不管我。他说只要我高兴就好。可他哪里知道,一百个情人也抵不过他一个拥抱和一声安慰!他能把天上的月亮摘给我又有什么用?我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个亲人而已……”尾音消失在过往的风中,微微颤动,“天!我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佟雨泠转过头去,残阳落在眼底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平日里活力四射的女子,在此时显得分外的脆弱。那绯红的身影竟像极了秋日里翩然而下的枫叶,美丽,却寂寥。
                               这样的佟雨泠,坚强又脆弱,让谭啸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秦雪依。胸中被一种不知名的怜惜注满,连问句也是罕见的轻缓:“所以,你希望我能击败你哥哥,把他从事业那里拉回到你的身边?”
                               佟雨泠转回头,情绪已平复了许多:“至少,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有希望做到这点的。”
                               “那么你的计划呢?”
                               “今年Aquamarine是C会议——也就是亚洲几大黑帮合作会议的东道,近来组织上下都在忙这件事。会议在下星期四召开,所有重要人物都将到场。所以,那也是这里守备最松懈的时候。”她拿出一份图纸递给谭啸,“图上画的是唯一一条能避过监视系统的下山路线。你到达下面之后,我自会接应。其余的,就靠你自己了。”
                               “谢谢。”谭啸接过图纸,在佟雨泠耳边说出一串号码:“这是我朋友的电话,请帮我联络他。有他帮助,一些也许会更顺利些。”
                               “我会的。”
                               谭啸轻喟一声,眼里是溺毙人的柔光:“你这么帮我,我真是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佟雨泠笑笑,反将一军:“如果我要报酬,你想送给我什么呢?”
                               谭啸抬起手,把她额前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诱哄一般,柔声道:“闭上眼睛。”
                               佟雨泠听话地闭上眼,笑道:“喂,这是什么报酬啊?”
                               话音未落,一双温暖的手臂把她紧紧揽入怀中。谭啸的下巴轻轻地摩娑着她的发,一点一滴,溢出满腔的柔情:“现在,我就是你哥哥。”
                               佟雨泠突然伸出手,牢牢地圈住他的颈项,把头深深地埋在谭啸的怀中,泪水沾湿了谭啸的衣衫。谭啸特有的体香混合着强烈的佟天海的味道,丝丝缕缕萦绕鼻间。贪婪地呼吸,心甘情愿地沉溺,这坚实的怀抱,还有这浓烈的,属于哥哥的气息。
                               多少年后,在佟雨泠无数次的回忆中,这个明丽的黄昏虚幻得恍如隔世,又真实得仿佛就在昨天。心中是如此深刻地烙下了谭啸那坚毅的眉眼,结实的臂膀,风吹动白衫黑发时他惊人的俊美,和他低声细语时醉人的温柔。在渐起的晚风中,他紧拥着她。周遭,是苍翠的树木秘密的私语,头上,漫天燃烧着火一样的红霞……
                               夜幕低垂,满天星子明明灭灭,躲闪着自己的视线。荒无人烟的路上,只有风厉声呼啸。一身保镖制服的谭啸急速奔跑,寒星般的眼睛藏在墨镜后面警惕地搜索着四周。看着空寂的路,的确如佟雨泠所言,主要人物都去参加C会议的晚宴,此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所宅子。从山下算起大约走了五百米,按地图上的指示,不久前方就会出现一个岔路,而佟雨泠接应的车子,就在右边那条路往里百米之处。谭啸明白,自己很幸运地在没有任何筹码的情况下赢了一场赌局。


                              25楼2009-02-16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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