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之上,黑白分明,二人博弈,未分胜负。
“你的命,今日为止。”
“胜负未分,言之过早。”
棋盘炸裂,石屑纷飞,远处匍匐的白狼一声低吼却迟迟没有上前。
灭世一出,破碎虚空,屠一方生灵,毁一方天地,黑色的骨鞭自姜堰川手中脱出碎虚空,定乾坤,灭世之威初显。
“九儿,你没有胜算”
“吾今虽是蛟龙未成龙神,可你凡人之躯纵有神器如何能与吾争锋”
一声轻叹,姜堰川收回灭世,眺望天边,“我曾用它屠十万生灵,未曾有过半分不忍,可如今,对你,我却无一战之力”
祁九恍若未闻,化作原型口吐黑血化作铺天血刃直逼姜堰川而来,白狼护主心切纵身扑来,迎风而长数丈将主人护在身下,破空之声凌冽,无数血刃刺入白狼之躯,血肉模糊,骨肉分离。
白狼力尽,化成原型颓然落入姜堰川怀中,白色皮毛被血染尽,再难见本来面目。姜堰川的杀意骤然而现,他单手平伸五指紧握成拳,眸中杀意尽显令人如坠冰窟。
祁九没有来得及出第二招,他硕大的身躯便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灭世鞭捆缚起来,他仰天长啸却无力挣脱,不得已变回人身,骨鞭噬魂,他的力量乃至魂魄都似要被一怪力撕扯破碎。
“姜堰川!你真忍心杀我”
白狼的气息逐渐微弱,额头的印记也渐渐失了色,它匍匐在主人的怀里,感受着最后的暖意,姜堰川挥手将白狼冰封为它留住最后一丝生机,转而望向祁九冷笑,“九儿曾说过,他绝不会伤我分毫,你不是祁九,若非看在九儿的躯壳面上,你难近我方寸之间,死吧,除了这副躯壳,什么都不必留下。”
灭世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黑色的业火燃起,只听得阵阵哀嚎,那夺舍了祁九身躯的魔已被焚烧殆尽。
业火焚尽之时,姜堰川自那黑火之中瞧见了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祁九仍如当年与他相见那般,负手而立,桀骜不驯,傲世天下。
“姜堰川,来世再见”
少年冷冽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眼中的深情化作了无尽悲意,最后只余一声长叹随风而逝。
佛莲盛放,虚空之中,僧人骤现,佛光普照,“施主节哀,他早已被人夺舍如今不过一缕残魂,若非施主,他仍是在备受煎熬,如今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秃驴,你既是佛门中人,可有法子救我的白狼?”
僧人一笑置若罔闻,只笑道:“尚有一线生机,可救。”
“如此,白狼便交给你了,若是出了半分差错,我定叫你魂飞魄散不得好死!”姜堰川放下白狼,决绝离去。
“施主且慢,如今天地遭劫,人间大祸,施主可是要去救世?”
“呵,人间大祸与我何干,我不过是要去会会那天地大劫罢了,我要看看,天上地下,除我之外,谁敢言灭世二字!”
“此去危矣,施主可惧?”
“不过生死有何可惧,天地可碎,何惧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