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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cp】长日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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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13(有nc-17的章节会有标注)
cp:卡蘑,普皮,c梅,劳古,水托;狮花;巴白;布佩;曼托(格列兹曼x托雷斯)
备注1:剧情需要下的人物和设定,并没有黑任何人的意思。
备注2:天使魔鬼猎人设定。非战争/疾病不会死亡。这三个族都是神族。不分效忠的俱乐部,所有来自加泰罗尼亚地区(没有巴伦西亚这些)的球员,都是魔鬼(无褒义无贬义),力量来源于撒旦(并不代表他们一定是邪恶的一方);来自马德里和其他西班牙地区的球员,都是天使(因为他们白色的球衣的联想,无褒义无贬义),力量来源于耶稣(并不代表他们一定是正义的一方);外国的球员是猎人,力量来源于亚当和夏娃(是人类的能力的宣告)。天使和魔鬼的唯一区别在于翅膀上的羽毛的颜色是黑色还是白色,猎人和神魔的唯一区别在于能不能飞,其他的如同普通人一样。整个宇宙设定里通用语言是西班牙语(相当于文章里中文的对话)。时间设定为中世纪,科技水平,生活作息习惯和语言(这里的西班牙语大概相当于那时候的拉丁语,贵族都会,平民更多说自己本地的俗语/方言,会拉丁语的少)等等大约为英法百年战争左右。这三类人是不会生育的,只有依靠给普通人类换血才能繁衍,因此很稀有。一般来说他们都是各个地区的领主和贵族。城堡里的随从,士兵和乡间的农民都是普通人类。足球是平民间的运动。
备注3:十四十五世纪,欧洲人真的不怎么洗澡,因为他们认为水传染病菌(那时候的水真的很脏,我们假装不知道吧,实在是想着就想吐)。他们更喜欢可以消毒的酒(不是现代的浓度酒)。我有轻微的洁癖(比如撒糖那篇文章里所有的人都会注意刮毛),这一点上难以按照历史设定走,不然写个文章我能把自己恶心死。这篇文章的人物像现代人一样勤洗澡,但是对于酒的热爱不会削减。
备注4:忍不住玩一个梗,阿4纳我还是爱你的。
备注5:文章的开头,加泰罗尼亚 - 首都巴塞罗那,国王里杰卡尔德,巴萨王朝,大公(archduke)普约尔。卡斯蒂利亚 - 首都马德里,皇马王朝,国王穆里尼奥,大公劳尔。阿拉贡 - 首都萨拉格萨,国王西蒙尼,马竞王朝,大公托雷斯。马竞同时期的教练其实是拉涅利,但是他执教的时间很短(1999-2000),而且我真的很喜欢西蒙尼。所有这些官职啊乱七八糟的都是从欧洲各个国家来的,有些西班牙没有的,但是为了方便文章就加上了。
备注6:球员的年龄不完全按照现实走。


1楼2017-12-31 16:20回复
    “仪式不是晚上吗?现在才下午。我有点想你,就进来看看。”顿时普约尔满腔怒火就被浇灭了。去他的骑士守则,有皮克这句话,真要是范加尔—皮克最初的教练—责罚,他普约尔给他顶着。普约尔和皮克认识是在两年之前,皮克在巴萨开始受训起,普约尔作为候选(作者注:elector,一个仅次于大公的职位)去看了一圈,兴致起来还亲自上手教导了一个学徒,好巧不巧,那人就是还年轻的皮克。普约尔看着皮克水蓝色的大眼睛,最后的一剑没忍心刺出去,悄悄让了一让。皮克翻身爬起来,再和普约尔过招就多接了两剑才被打飞盾牌。”漂亮!“普约尔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句,”站起来再来。“普约尔觉得其实自己是占了便宜的,一个是有翅膀能飞,另一个是年龄上两个人也差了九岁。但皮克不服输,一次次翻身站起来挺着剑要再和普约尔来过。他不懂什么规矩,也不知道普约尔的贵族头衔意味着什么,自己一个平民要挑战贵族是个多么可笑的事情,他甚至只会说加泰罗尼亚语,在场只有普约尔听得懂,为此他没少受白眼。但普约尔趁着大家忙着训练没人听的时候,还是和皮克说加泰罗尼亚语。这样他本身准备回自己原先的训练场看看,再拜访一下恩师范加尔,然后就趁着天亮飞回封地和哈维去钓鱼的计划就泡汤了。普约尔和皮克一直训练到天黑,结束的时候,孩子们纷纷离开,有些哭着说明天不再来了,有些揉着伤口皱眉,普约尔触景生情,想起自己第二天训练只有第一天一半的人,急忙拉住皮克,压低了声音准备鼓励皮克几句,却没想到皮克先开口,
    “谢谢你今天让着我,卡莱士,但是我早晚要打败你。”
    “…”普约尔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甚至没在意皮克对他直接叫的名字,“骑士要信守承诺,不过我可不会投降的。”皮克听后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普约尔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哭笑不得,【但愿明天早点到来,他再来我也许可以教他我摔他的那一招,还有他的盾牌举的有点低,尤其是像这样的高个子…】
    “嘿,这孩子可真是比你还倔。”范加尔在普约尔背后来了一句。普约尔吓了一跳,想的太入神没发现范加尔,他当年的教练,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
    “啊!是是是,杰拉德,我是说皮克,是有点。不过他很聪明。”
    “是很聪明,而且注意力比你集中多了。你训练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要集中注意力,现在还没学会。这候选就该给你撤了。”
    普约尔尴尬的笑了一下,他和范加尔的关系一直是亦师亦友,对于老师的金玉良言,他也总是严格照做,除了范加尔让他剪头那次适得其反,让普约尔决定一辈子留长发之外。范加尔说话很直接,从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而且要求异常严格,也就是这样的性格,让他们两个的关系没有因为普约尔身居高位而淡漠或者变味。又和范加尔闲聊了几句,普约尔试探着问能不能让皮克做自己的学徒,第二天皮克来的时候,在三方都同意的情况下,经过了一个快速但庄重的仪式,皮克成了普约尔的学徒。有时候皮克真的很让他头疼,这个孩子倔强,莽撞,无视贵族阶级繁琐复杂的规矩,而且从不为自己的平民身份自卑。“我也是加泰罗尼亚国的,我的国王也是里杰卡尔德,你凭什么就比我高一等?”按皮克自己的话说就是如此,为此他好几次和人打起来,总要普约尔去圆场,更多的时候皮克操着一口口音含混到无法辨析的西班牙语—他甚至每个字母都是按照加泰语的方式念的—和他交流,听得他头昏脑胀,因为普约尔为了让他遵照骑士守则,要求两个人之间不能说加泰语。
    “我真的不会当教练啊,你过来帮帮我吧。“普约尔和大多数贵族一样,并不认字,只好请范加尔帮忙写好了信,绑在渡鸦腿上,看着它消失在夜色里。三天之后,终于盼来了哈维的回信(哈维受范加尔的教导,不仅会认字写字,更是痴迷书籍,普约尔总是能听到他抱怨“这么大一个地方,怎么图书馆里只有几十本书?”)普约尔急忙拆开,上面只写着一个大字,普约尔没用翻译就认了出来,
    “不。”
    我真谢谢你了…


    4楼2017-12-31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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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说了,零类似一个引子,比第一章发生的早两年。
      另外,这篇文章的cp们,甜虐对半开。
      主角死亡请注意。
      更的慢,绝不弃。
      看反响可能会有第二部?


      5楼2017-12-31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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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你晚上回哪儿去?嗯…我可以送你。”普约尔说完之后不禁有点脸红。【真的不是很擅长表达啊,很喜欢他但是又怕会被拒绝,这样问应该没事吧…】和皮克训练了三周了,普约尔一直不喜欢自称教练,反而更希望是皮克的朋友。他很庆幸哈维一开始拒绝了自己的求助,不然他怎么可能有这几周的机会接触皮克,对他的印象大大改观呢?普约尔能看到皮克的热情,真诚,求知欲,和发自内心的爱他力所能及的一切,大到这个加泰罗尼亚王国,小到训练用的盾牌和配剑,也许皮克不说出来,或者还不自知,但是普约尔总能在他的一言一行中感受到。”我一定要做最优秀的骑士。海的对面是什么?我要为国王陛下和整个王国付出所有。“皮克总说这些话,这时候他的眼睛格外的蓝,迎着太阳的光,汗从额头上流下来,他抬起袖子简单擦一下,再一次拿起剑对着普约尔冲了过去。普约尔拿盾牌格挡开,往往因为痴迷于皮克的眼睛,刺不出下一剑。这时候他恍然大悟自己对皮克的感情,又是几周的训练之后,他鼓足了勇气才问出了刚才的话。
        “晚上回没哪里,”皮克看着普约尔困惑的眼神,思考了一会儿【西班牙语真烦】之后重新整理了语言,“…我想住哪里住哪里。”
        “你家呢?”
        “我没有家啊。”
        “…”普约尔愣了半天没说话。他居然是个流浪的孩子,还能每天坚持来训练。”那要不然…你来宫殿住?“普约尔也有自己的封地,但是因为训练在巴塞罗那,就借住在皇宫里面。他平常不喜欢铺张浪费,更不想像其他贵族一样聚会比武,因此生活开销竟然没比自己没换血之前多多少,往往他都会免掉封地里农民的租金,或者直接让哈维帮忙处理了,这样就不用去看乱七八糟的帐。即使是在皇宫里住,他也没带什么随从,自己的屋子里面空荡荡的,用哈维的话说就是“跟糟了抢一样”,想要再住一个人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真的?谢谢啊。”皮克理直气壮地答应了,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让普约尔有些尴尬。他跟着皮克后面,看着他蹦蹦跳跳地在皇宫里面溜达,总觉得自己在滥用职权。【虽然说我很喜欢杰拉德,但是他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吧…让他和我住一起是不是不太好?也许我应该给他点钱就可以了?】原先遇到什么问题他都喜欢找哈维问问,毕竟看过书的人见解肯定比自己多。但是哈维还在封地,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意思找范加尔帮忙,只好不断的安慰自己【杰拉德既然答应了就算没事】。
        “普伊,你是个什么贵族啊?”晚上无聊,普约尔也教不了皮克认字,两个人就在屋子里面闲聊。皮克睡在紧靠窗户的一端,普约尔的床和他正对着,一张地图挂在墙上,中间的桌子上几本书-装样子使的-把两个人的床隔开。这就是普约尔的房间了。
        “内阁候选。从亲王开始,亲王候选和大公都可以进内阁开会。大公是内阁的首相,国王之下最高等的贵族。”
        “大公现在是谁?”皮克在床上翻了个身,他比普约尔高不少,但是借了普约尔的睡袍,怎么看怎么小,半截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所幸天还不算太冷,皮克就把袍子脱下来裹住肚子和小腹。
        “…好像,没人…“皮克问了普约尔才想起来,似乎不只是内阁,整个王朝的很多地方就没有什么贵族。主管军政,国库,农耕和商业的大臣是谁国王也没有安排,反而是这段时间一个亲王代管,过段时间再换一个亲王。哈维原先也提过这不太和规矩,但他和普约尔都是新贵,晋升的又很快,自然小心翼翼,不敢太多说话。
        ”那国王找谁帮忙?内阁里面还有谁?“
        ”马克斯,德科,久利,埃托奥和小罗纳尔多。我是刚刚才受封的。国王陛下…每次内阁会议都是他召开的,原先肯定是有大公的,只不过现在整个王朝的人都少得很,不然我才换血了六年,怎么可能就晋升到候选了。“
        ”那你平常就住在皇宫里?“
        “我有封地,在加泰罗尼亚南部的托尔托萨,和哈维离得很近。但是你两年之后的换血仪式是要在巴塞罗那举行的,所以教练们都住在皇宫里。“
        “不是说贵族是世袭的吗?你从谁那里继承的?“
        “是国王陛下给我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加泰罗尼亚的贵族就少的很,你看看内阁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猎人族,魔鬼族和天使族几乎没人了。这样就有很多爵位没人继承,我们比较幸运赶上了。”
        ”哦…想不想踢球?”皮克毕竟还是孩子,注意力转换的快。
        普约尔也不知道如何拒绝。足球是个粗野的运动,小到几个人,大到几百号人,追着一个塞满了稻草棉花的牛膀胱在泥地里乱滚,用手脚头和能想象到的一切地方去争抢球,摔伤的、扭伤的、甚至落下残疾的都大有人在。很多时候村里的人刚刚干完活,还拿着锄头铁锤就来了,跑着跑着东西掉了还不知道,晚上满身是泥的再回去找。这种运动往往被贵族嗤之以鼻,甚至在英格兰就是禁止的。只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没换血之前,也喜欢在田地里和村里的人玩足球,那种不分男女老幼都赤着脚,卷起袖子追球的疯狂场面每次都让他热血沸腾,但是现在已经是候选了,还能这么疯吗?如果让别人看到了看到了是不是很…
        “你不会玩吗?你不是说你爸爸是个巴塞罗那城里的手艺人,难道城里不玩足球的吗?”
        “没有,我当然会!嗯…来吧,我们在屋子里面玩。”普约尔找不到一般踢球用的猪膀胱和牛膀胱,就拿枕头绑了个大球,双手抛起来到屋子中间,球一落地,两个人都像箭一样冲了出去,皮克和球之间没有桌子挡着,先一步抢到了球,一脚勾起来,侧身让过普约尔,左脚把球踢飞了出去。普约尔在空中一个转身,两个人又朝球扑了过去。这回是普约尔快一点,将球拨到皮克拿不到的位置,头一顶,绕过了刹不住车的皮克,胸口卸球,再用脚踢起来,皮克从左边抢球,普约尔就换右脚,向右转身,挡住皮克,使出自己小时候的绝活,来回颠球,竟然没让球落过地。皮克在普约尔身后,转了半天圈子也拿不到球,翻身跳上了屋子中间的桌子,趁球在半空中时一脚踢出,劫走了球。哪知道脚底下一滑,从桌子上摔了下去。眼见要结结实实的头着地,普约尔顾不了球,急忙俯身,左手揽住皮克的头,右手在地下一撑,翅膀展开,把皮克双脚离地带了起来。皮克手扶着他肩膀,惊魂未定的让普约尔把他抱回了床上。
        “好了别玩了,睡吧,以后去外面,空间大一点。”
        “谢谢普伊。晚安。”皮克靠在枕头上,有些气喘吁吁。他没想到普约尔踢球能这么好,原先他喜欢玩球,也是和村里面几百号人一起随意跑一跑,哪能像普约尔赤着脚随便拿起什么东西就颠的自己晕头转向。看着普约尔吹灭了蜡烛,然后借着月光把他枕头上的绳子解开,掸了掸灰之后放回床上,转过身对着墙睡着了。皮克躺在自己床上,看着他睡熟,也闭上了眼睛,身上似乎还有普约尔的怀抱的温度,一夜无梦。


        6楼2018-01-0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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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哈维抡起长剑,对着木桩一下猛砍,剑刃砍在木头上的位置不对,没留下刻痕,反而又弹回来,夹风带势得朝着他飞过来。哈维急忙长剑撒手,往边上闪过去。剑擦着他的耳朵砸在了地上,倒是在泥地里留下一条痕迹。哈维有些郁闷的坐在地上,他本身就比一般的骑士矮了很多,再加上瘦,又长又重的骑士剑他还是学徒的时候就基本挥不动,更别说还要别个盾牌在身上。范加尔朝他进攻他只能站着灵巧东躲西闪,然后把剑甩出去借着挥速度吓人取胜。当了骑士之后晋升的很快,也不需要什么武功,他自然就懒得再拿起这玩意,才两三年,他就退步到了连学徒都不如。更多的时候他发现贵族的生活万分糜烂,他们每天只有打猎比武打牌和坐在自己的城堡里压榨农民,除了普约尔他的挚友和范加尔他严格的教练之外,其他人个个都是胸无大志的懒散人,原先受训的时候那股为国王抛头颅洒热血的激情全被磨没了,哈维甚至觉得自己这永远活不玩的一辈子就打打猎钓钓鱼也挺好。普约尔受封为亲王之后总要去都城参加内阁会议,前段时间又收了个学徒叫皮克,这样哈维见他见的少了,他又不想和别的大字不识的贵族一起玩闹,渐渐的无聊起来。最近突然又捡起了练武的兴趣,发现自己挥不动骑士剑之后,十分的郁闷。他怕自己城堡里的人类随从笑话自己(那些人类士兵不仅比他跑得快,罗马标枪投的远且准,而且恐怕剑术也比自己高,真不知道范加尔为什么同意给我换血。王朝虽然缺人,但也不缺我这样又矮又瘦跑的不快的小孩吧…)就偷偷在自己封地和阿拉贡边境的一个小土包后面的空地里搞了个小木桩,想要练习一下。但是几天下来,却没什么长进。他拒绝普约尔那封明显是找人代笔的信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以他现在的技术,去了恐怕也就是给人当靶子使,而他对此显然毫无兴趣。
          “也许你该换一把剑。”哈维噌的跳起来,山坡后面冒出来一个人头,宽脸,两条长眉毛下面是一双有神的眼睛,但是却不显得咄咄逼人,反而给人温和的感觉。菱角分明的脸近看似乎带着一丝孩子气,也许是刚成年不久。他的声音中也不带着嘲讽的意味,更像是一句中肯的点评。哈维拿剑指着他,看着这个人的肩膀,手臂,大腿和双脚都从山后面露出来,他背上有一双洁白的翅膀,看来是个天使族的人。也许是阿拉贡人。
          “伊克尔·卡西利亚斯男爵,为穆里尼奥陛下效力的天使族人,”男人高举双手,显示自己并无敌意。
          “你最好往后站,卡西利亚斯男爵。这里已经是加泰罗尼亚的土地。”每个国家的边境线因为实在无法准确划分,尤其在没有自然障碍—山峦、河流—的时候。贵族之间互相比拼抢夺土地也是常有的事。哈维在自己封地的时候时常会担心阿拉贡贵族入侵,但是显然他们对加泰罗尼亚南部人烟稀少的土地没有兴趣,这么长时间一个天使族的人都没有见过。
          “当然,当然。我没兴趣帮助阿拉贡人入侵你们。我只是…拜访一下。”
          “那你应该写一封信派人送过来,而不是就这么突然出现。”
          “嗯…”卡西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但是我真的不会写信。吓到你了吗?我道歉。”
          哈维犹豫着放下了剑。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入侵者会愚蠢的暴露自己的弱点,并为之脸红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安全的,“我想你可以进来,卡西利亚斯男爵。”
          “哦得了吧。伊克尔就好了,我都在这儿看了你好几天了,我觉得咱们可以跳过那些套话,你说呢?”哈维突然觉得这个人也没那么安全。他顿时有些窘迫,这几天自己差劲的剑术训练一定都让这个人知道了,想到此处哈维觉得脸面无存,一种把伊克尔立马赶出去的冲动涌了起来,然后又被压回去。
          “…你想要干什么?”
          “送你一把剑。一把花剑,很轻,也很适合灵敏的骑士使用,比如你。”
          “是哈维·埃尔南德斯子爵。”
          “好的大官先生。”
          “…把剑给我然后滚,伊克尔。”
          两个人对视一秒,然后同时大笑起来。哈维爬上了土坡,和卡西并肩坐下,看着夕阳西下的阿拉贡。闲聊之间,哈维知道卡西是马德里人,是皇马王朝大公劳尔随身带大的学徒,以后会继承劳尔的爵位和封地,不是像哈维这种从民间挑选出来的,从骑士一步一步进爵的“草民阶层”。他还是个婴儿时就被劳尔收养了,就如同其他的贵族一样,这让哈维第一次怀疑起里杰卡尔德举办公开换血仪式是不是符合传统。卡西完全不会说马德里地方的俗话,每一个词都是标准的贵族口音,硬朗而高傲,虽然他这个人没有第二种令人讨厌的气质,而哈维和普约尔这种半道学出来的人,每一个y的发音都既滑且轻。哈维认识卡西才不过一分钟,却能和对方聊的像几十年的老朋友一样,随口而出的玩笑和嘴仗让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又笑又闹,卡西似乎并不像其他“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族一样对哈维和普约尔常有的粗陋玩笑一样介意,这让哈维很轻松的把他当作朋友,或者多于朋友—一个和自己性格迥异,但情商相当的知己。哈维还从来没在和普约尔之外的人如此放松警惕的打开心扉,而他也不知道原因。一个完全可能带着其他目的的卡斯蒂利亚人突然出现,用他宽厚的性格,时而蠢萌的举动,幽默的言谈,和一个小小的礼物征服了自己?但卡西似乎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不仅问过巴萨王朝的情况,也没提出过真的进去看看—哈维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一个客人挡在了边界聊了一下午,却没有想过招待对方—这让哈维忍不住邀请他第二天来和自己一起打猎。
          “我想没问题,不过塞尔吉奥可能会留我一下…哦不,不会的,他和费尔南多玩儿的可开心了。”
          “你在说什么?”
          “嗯…”意识到自己的自言自语,卡西赶紧脸红的打住话头,然后像哈维保证可以来。随后他解释道:“我和拉莫斯男爵,另一个为穆里尼奥陛下效力的天使族,古蒂亲王的学徒,受托雷斯大公的邀请会在阿拉贡待一段时间。”
          “你的朋友不来吗?”哈维花了一分钟思考了一下托雷斯是谁,然后想起来他是马竞王朝,也就是阿拉贡国,的大公。听说是个年轻的新贵,身法敏捷,也是个罕见的百步穿杨的弓箭手。他的老师(不是教练,只有哈维和普约尔这样选出来的平民孩子有“教练”,传统来说都是老师。这让哈维更加怀疑他和普约尔的换血仪式似乎是不寻常的)是阿拉贡现在的国王,西蒙尼。
          “他们还在萨拉格萨,我觉得在皇宫里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就出来走走。”
          再闲聊了一阵,卡西表示自己要回巴尔德托尔莫了,那是阿拉贡猎人族加梅罗子爵靠近边界的封地,他就借住在加梅罗的城堡里。似乎确实该离开了,夕阳已经落下,最后几丝余辉给天上的云染了一层紫红色,绚丽中掩不住落寞。卡西的眼睛里映着最后的光芒,下颌上也被镀了一层金边,哈维看得如痴如醉,却忍不住想到将要到来的分别。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让他如此放松快乐,也没有人让他如此心跳不止。
          “长日将尽,将会有—”哈维忍不住想起自己读过的诗里的一句话,却被卡西打断,
          “黑夜会来,当黑夜之后的黎明也会到来。明天太阳仍将升起。别想太多,最重要的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在打猎时赢了我。”卡西转过头来,挡住了阳光,他从哈维眨了眨眼,笑了一下,然后起身飞到半空中。
          “一嗯,”也许卡西说的很对,尽管他肯定没有看过那首诗。“再见!”哈维朝他挥手。
          “再见!”哈维只能看到一个剪影了,天黑得很快。但那道剪影依旧镀着金边,像个天使族的神衹。他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消失在了夜空里。


          7楼2018-01-01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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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评论啊。马上要去哥伦比亚大学的模联,做研究做到累死…申请夏校的论文,还有英语论文…抱歉断更了这么久。先把第三章的第一段放上来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8-01-09 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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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哈维躺在床上把玩着卡西送给他的剑。剑鞘是新的,但是木头很名贵,应该是哪个高等贵族精心做的,握手处和护手是青铜制作的,重量正好,又很有古韵。圆头正中,有一块红色的宝石,既有水晶的晶莹剔透,也有鸡血石的厚重和纹理的变化多端,仔细看了很久,哈维越看越觉得这块石头仿佛也在回望自己。他素来不信鬼神,虽然魔鬼族都崇敬撒旦为力量的来源和主神,但是哈维却不相信这种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只要无法用逻辑证明,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就不存在。他轻轻甩一甩头,把宝石给他的异样感甩掉,然后接着把玩花剑。剑刃是钢打造,剑身上刻着一行小字:“Aut inveniam viam aut faciam“。哈维反复用指肚划过这行凹陷的刻痕,无法识别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隐约记得这种已经失传的语言,来自一个古老的王国,据说鼎盛时期涵盖了所有现在的王国的土地,但最终分崩离析之后,却连一次痕迹也没有留下。没有语言,没有文献,没有名字。昏黄的蜡烛光映着剑刃,哈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花剑,思来想去,给这柄剑起名叫“施恩者”(作者注:这篇文章里哈维慢慢会成为一个像伊丽莎白一世一样的人,精明强干,而且非常懂得利益和牺牲。伊丽莎白的名字来自希伯来语,意思是“我的上帝是富饶的”,这就是这柄剑名字的来源),一个莫名其妙跳到他脑子里的名字。因为实在是太喜欢这把剑,哈维打破了自己强迫症一样的作息习惯,跳下床来,披了层单衣,在房间里对着空气演练起剑招来。花剑很薄很轻,哈维的双脚敏捷的移动着,看准时机,快速刺出一剑,想象着敌人如何防御,如何进攻,哈维快速的翻身腾挪,对应着对方的攻击做出防御和进攻的姿势,慢慢的悟出感觉来,剑光点点,剑影闪烁,连蜡烛的火苗都被挥动和跳跃时的风刮的摇曳不已。他素来灵巧的身法,精准的判断,和深谋远虑的战术都被一柄称手的花剑发挥出了最大的功效。剑尖戳刺想象中敌人的眼睛,对方必然习惯性低头,用盾牌挡驾,然后重剑击打他下盘。哈维双翅轻展,跃入空中避开,花剑与对方的长剑剑背相交,将对方的剑拨了开去。重新落回地面,趁着对方转身不便之时,花剑直刺中胸的空档。再一次和看不见的敌人对决之后,哈维还剑入鞘,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再洗了一次澡,哈维有些抱歉的对睡到一半被叫起来倒水的侍从点点头,示意对方自己来处理水桶。他看着那个瘦小的男孩离开,然后靠在水桶壁上,把长发垂在桶外面。他不是很喜欢这种飘飘荡荡的发型,但是贵族都以长头发来展示自己的地位和权威,如果还剪向农民一样的短发自然会被人耻笑。洗干净头发和身体,哈维站起来擦拭身上的水,处理了水桶之后吹灭蜡烛。没有换血之前,他在家里总是等弟弟妹妹洗完了澡,用剩下的水洗衣服。能有一点清水很不容易,自然要充分利用起来。现在再也不用为了清水担心,哈维却还是喜欢自己收拾水桶。
              躺在床上放松有些酸痛的胳膊,施恩者放在在枕头边,哈维闭着眼睛开始回忆和卡西见面的每个细节,最后在半梦半醒之间画面定格在自己看着他的侧脸和眼睛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的时候,哈维在那一刻突然异常清醒,甚至自己当时突然加快的心跳都感受的清清楚楚。随后他沉入了梦乡,梦里一片昏黄的暖光下,卡西朝他笑着,伸出手,脚下却渗出丝丝血迹。哈维张嘴想要告诉他,但没能发出一点声音。卡西依旧笑着,脸却越来越模糊,无数张脸孔出现在他的脸上,无数个人,汇成一个人,一个他认不出来的人,白色的翅膀似乎在增大,发着炫目的光,晃的哈维睁不开眼睛,他脚底下的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哈维能听到尖叫声,血流成河,河里面挣扎沉沦的人不时伸出一只手或头来求救,但是很快又被漩涡拉着沉向深渊。半截翅膀,残枝断体,和无主的兵刃混在一起,从那个人脚底下流出来。那里面有哈维不认识的人,他的同袍,在书上看到的巴萨王朝原先的传奇,也有他熟识的朋友—普约尔,巴尔德斯和范加尔—这些人都有着黑色的翅膀,或者是猎人族,全部被血河浪卷着,朝他扑面袭来。哈维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想要躲开,却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一样无法动弹。血水打开脸上,他连眼睛也无法闭上,只得被迫看着这幅恐怖的画面—分明是世界末日,连天空都是血色的。地上的人们吼叫,举起剑插在大堆的尸体中,被砍断的手飞向空中又落回来。每一个神族都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战斗着,屠杀着,把残忍发挥到极限,丢弃的盔甲和武器也堆成了小山,地上黏稠的血液让人迈不动脚,平民被拉进贵族的战争里,伤亡惨重。
              眼前的景象既惊恐,又有奇怪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多去望上几眼,真实的不像梦境的画面中,哈维意识到这是巴塞罗那的皇宫。金碧辉煌的王宫被血染红,魔鬼族和天使族的人正在混战,自己同袍的尸体零散放着,几乎每一个房间都有死人。他自己躺在地上,胸口的刀伤触目惊心,自己的手里握着范加尔的贴身短剑。【范加尔的短剑…他怎么了?】一道白影闪过,一个天使族的人从他身边飞过去,却没有补上最后一刀。哈维抬起头看去,那个人已经飞走了,他没能看到那人的脸。宫殿里突然烧起熊熊大火,镜头转换,天已经全黑了,稀疏的星星被云掩着,他甚至能感觉到凉风习习。【我不是刚才还重伤…】不及思考,一块大石掉在他身边的地上,哈维急忙躲避,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梦中。尘土落尽,一顶帐篷的外面,普约尔身上插满了箭,跪在地上,苍白的脸色是血流进了之后的表现。他身后,头戴王冠的男人把自己的配剑举向了天空,宣告胜利。他背后都是些天使族的人,白色的翅膀滴着血,但都骄傲地展开。哈维忍不住怒吼一声,拔出自己腰侧的施恩者,往这个男人的喉咙刺去,眼见就要为挚友报仇,哈维才看清他的脸—是卡西—他的王冠没了,转而变成一头棕色的头发,宽脸,温和的神情,就像哈维第一次见他的样子一样,只不过他左肩下面空荡荡的只有袖子,没有手臂。哈维犹豫了一下,卡西背后的翅膀又白又亮,哈维一剑刺了下去,血从伤口喷涌而出,顺着剑柄爬上来,像荆棘一样缠住哈维的手,他慌了,想要甩开这把剑,想要治好卡西脖子上的致命伤,但是卡西还是缓缓倒下去,血一点一点地爬上来,直到那颗红色的宝石被血覆盖。哈维用另一只手去擦,红色的宝石被血滋润过后,像一只眼睛一样,对他眨了眨。哈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大叫一声,从床上醒来。施恩者还好好的躺在床边,没有眼睛,没有血,没有人死。窗外阳光正好,哈维颤巍巍地从床上下来,扯掉被汗浸湿的的床单,挣扎着穿上衣服。一个早上,他都恍恍惚惚,梦里的景象太真实,他甚至不敢想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洗漱过后,吃过早饭(已经中午了),他记起要和卡西去打猎,带上施恩者,嘱咐随从有什么书函都接下来,访客除了普约尔(他自己也知道不太可能)要告诉他自己在打猎之外别人都送走之后,往树林里飞去。他需要点什么让自己忘记那个可怕的梦境。
              TBC


              9楼2018-01-09 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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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维!”卡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哈维吓了一跳,一拉马,转过身看着他,“这里还是我的领地,你最好小心点。”
                “要不要抓我回你的城堡里审问一下?”卡西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凑上来。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马脸,马很不忠诚的在他的手掌里蹭着头。故意加重的审问二字让哈维一阵脸红,原来他这么流氓的吗…
                “抓你回去干什么,白养一**?”
                “我是**吗?”卡西一个空翻—明显的炫耀技巧—翅膀展开,从哈维头顶上翻了过去,骑在了马上。双手从哈维腰侧环过,抓住了缰绳,“这就给你展示一下。驾!”抖动缰绳,马奔跑起来,四蹄翻飞,卡西不断的催促,马越跑越快,但却不因为两个人的重量而显出明显的疲劳,因为卡西根本不是骑在马上。像他这样差不多两岁,甚至更早,就被老师选中换血的孩子,从小就是和自己的翅膀一起长大的,他恐怕完全不知道没有翅膀该怎么办,这让他相对于哈维这种和自己的翅膀还是新朋友的贵族有很大优势,比如现在。卡西的翅膀展开,飞速地抖动着,借着气流,只需要轻轻扶住缰绳,他就可以悬空于马上,而不是像哈维一样坐实。哈维有些讨厌他这样卖弄,却不得不承认这是没有经年累月的练习做不到的。马跑得太快容易失蹄,卡西玩够了,就让马在林间缓缓走着,他自己也坐在了马背上。哈维坐在他前面,身后的人的温度若即若离,有时候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腿、胯、或者胸口贴上来,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间,哈维忍不住要往他身上靠过去,卡西却又离开了,他咽了口吐沫,努力把自己从这个暗示性极强的位置挪出来,
                “从我的马上下去,会杂耍的马夫先生。”
                “难以取悦的老顽固。”
                “爱炫耀的浮夸少爷。”
                相视一笑,卡西和哈维都下了马,这种拌嘴的时刻顿时让气氛显得轻松愉快,哈维几乎忘了晚上可怕的梦。飞行的速度比跑得要快,也比马慢不了多少,追逐猎物的时候马反而碍事。哈维松开了缰绳,让它自己回城堡去。这片小树林就在昨天和卡西见面的土丘旁边,连接着阿拉贡和加泰罗尼亚的土地,原先普约尔还在封地的时候,哈维和他经常来这里打猎练武。普约尔是个天生的战士,重剑挥舞起来耳鬓生风,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每一招一式都稳扎稳打,判断极准,因为能提前出招来弥补速度和身高的不足(像他和哈维,伊涅斯塔,巴尔德斯这些新贵,因为小时候是农民的缘故,往往营养不良,身高比那些从小就是贵族待遇的人要矮上很多),而哈维则左躲右闪,伺机偷袭,这让他比一般新贵的飞行技巧和腾挪闪跃迅速灵敏,虽说不如很多卡西这样的贵族的花样繁多,让人头晕目眩(显然这是贵族们喜欢的,无用的花哨),但却很实用干净,往往也是最优选择。
                “那把剑,你喜欢吗?”
                卡西的话又让那晚上的梦境回到脑海中,哈维不知如何作答。他真的很喜欢这把剑,轻盈又坚韧不易折,能让他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剑身古朴,雕花精致,设计感极强。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剑柄,在那颗红宝石上顿了一顿。梦里这颗椭圆的红宝石对着自己,像眼睛一样,眨了一眨,
                “挺好的,谢谢你。”
                “这是我老师的佩剑,据说是他的挚友生前用过的剑。我们都不会使花剑,我就想送给你…”
                “不胜荣幸。我想我确实很难操作重剑。”
                “可不是吗土鳖农民。”
                “走着瞧毛头小子,我今天可要满载而归。”
                卡西也许是真的年轻,尽管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类年龄是多少—正常的贵族哪有算这个的?和哈维说不上三句话就要互相调侃一番,这也让哈维很快忘记了眼睛和血腥的梦境。也许是个意外吧。不过这种用青铜做的剑柄显然是很老的,至少是很复古的,也许在记录剑的书籍中会有记载?但是不知为什么,巴萨王朝的存书,他走遍了各个封地(也发现了不少封地完全没有贵族管理的情况)却只找到十几本书,分别是少得可怜的前人手札,几本撒旦经—魔鬼族教徒的圣经,和一本讲述传奇伟业的史诗。这本上一次去巴塞罗那皇宫淘回来的书他一直带在身边,尽管每一句话都要背下来了还是要随时翻看自己喜欢的段落。他怀疑能不能在这本书里找到什么有用的情节。打猎一开始就不是重点,哈维和卡西一路走一路聊,享受脚下松软的落叶和林间浓浓的泥土味,期间在一块小小的空地上两个人比试了一番武艺,借助空间狭小的优势,哈维灵敏的避开重剑的挥砍,施恩者就像是自己知道要做什么一样,轻巧的戳刺,让人难以招架。几招过后,卡西已经退到了空地边缘,不得不用重剑带出来的蛮力逼退哈维,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形势大好,哈维从最初的玩闹变成了实战,花剑拿在手中不是为了伺机偷袭,甚至哈维已经不在掌控这柄剑,而是施恩者自己在飞舞,进攻,长驱直入,要扎进卡西的胸口,要血流满地…噌的一下,哈维左手花剑上撩,卡西的袖子右臂从袖口裂到肩膀,血随之渗出,卡西左手的盾牌一封,挡住了花剑,右手重剑脱手,划伤了哈维的小腿,血流如注。卡西踉跄后退,坐在地上,翅膀的一角被压在身下,疼得他皱了皱眉。
                “你还来真的啊!”
                哈维猛地醒过神来,【我在干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小腿上的血流了一地,像极了梦里的场景。
                “对不起,你怎么样,我也许带了药和绷带…“他想在药箱里翻找,但是药箱挂在马背上,马早就放走了。
                “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
                “我去给你找草药吧,原先我妈妈经常给我…额,我是说…”该死,一不小心又提到了农民的过去。他又不是普约尔,才不会理解这些。不过至少他不会嘲笑我的口音,【真搞不懂那些猎人族,明明来自天南地北的口音,有些甚至不怎么会说西班牙语,凭什么只有人笑话我的口音?贵族就这么了不起?谁还没有没换血过的时候啊。】
                “不,我不要用那种绿泥巴。你的腿也伤了,真的不好意思。”卡西曾经见过一次农民用那种自己研磨的草药,一碗绿色的恶心浆糊,呕。
                “没事的。那…我们回去吧?真的很抱歉,要不然你来我的城堡,医生会有好的药的。”
                “嗯…慢点走回去吧,我可能也撞伤了翅膀。”
                哈维右手轻轻扶在他肩膀下面,两个人慢慢往回走。骑士剑挂在卡西的背上,盾牌别在腰间,卡西比哈维高出好多,而且伤处不在腿上,其实不需要他扶,但是哈维还是想抱着他。他刚才就像疯了一样,差一点点就要杀了自己的朋友,和…恋人。
                “你刚才,吓死我了,眼睛都是红的,你不会真的想杀了我吧?”
                “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玩到了兴头上…我永远不会想杀了你的。”
                “永远?哪怕—”卡西的声音小了下去。
                哈维正要答应,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如果卡斯蒂利亚和加泰罗尼亚在打仗呢?如果他杀了普约尔呢?或者…我虽然喜欢他,但是这可能到这种程度吗?我的第一身份,还是为里杰卡尔德国王效忠的子爵。】
                “—战争时期,我们不得不分开—”卡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还记得,自己不应该说出这些。哈维也没有好的想法,他不可能做出同样的保证,昨天在梦里,他选择为自己的朋友和同袍报仇,但是当血爬上他的手臂,像荆棘一样缠住他的时候,但卡西表情痛苦的往后倒下的时候,但那块宝石仿佛活过来了一样朝他眨眼睛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深深的恐惧—这不是我想要的,报仇不带来快感,战争不带来荣耀,只有更多的痛苦,和血,和生命流逝。是什么渴望战争和鲜血的祭献…邪恶,黑暗,贪婪,和残忍。这些感觉在他和卡西比武的时候从剑里面冲了出来,充斥了他,让他把一场玩闹变成这幅两败俱伤的模样。选择谁?卡西,还是巴萨?
                tbc


                10楼2018-01-11 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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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18-01-11 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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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开始追这篇文!一口气看完了,楼主你身为一个汉子居然文笔这么好!!没有歧视的意思,主要是我认识的写男男文的汉子文笔都特别糟糕的_(:з」∠)_
                    敲碗等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1-16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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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不清楚有什么违规的言论,抱歉了各位,就这么看吧


                      14楼2018-01-18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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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2018-01-18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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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席续约了。真是自己家亲儿子啊(把萝卜头也拖出去续了吧)看看他小时候的照片,是不是很像我文章里的那个有点自大的毛头小子皮克和拉莫斯的基情什么时候能写到啊…居然给自己挖了这么么大的一个坑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8-01-18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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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讲述过程并不顺利,小罗对于瓜迪奥拉的每一个细节—受伤位置,去向,衣服干净程度,甚至一日三餐吃了些什么—都要细细询问,这让梅西几乎没说过完整的三句话而不被打断的。问过了瓜迪奥拉的情况,小罗又开始问梅西的剑术,他擅长使用什么剑,在得知梅西没有用过剑之后大为震惊,并惊叹于他的才能。梅西被小罗和皮克催促着(老天,他们两个是怎么遇到,有这么快成为了朋友的?更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都喜欢烦我?)演练了瓜迪奥拉教的剑术,小罗对此评头论足,
                            “身法快中带稳,但是太朴实,看上去没劲。“
                            【那你别看啊】梅西腹诽,嘴上唯唯诺诺了一下,又坐了回去。剑术不是为了好玩的,这是瓜迪奥拉说的,剑术是为了有用,无论你做什么用。所以梅西喜欢有用的剑术,最快、最省力的帮他找到吃的,或者杀死某个多管闲事的人。而且在巴塞罗那流浪不能给他提供充足的食物,所以他也没有体力支撑花里胡哨的剑术。
                            “所以呢,你为什么来巴塞罗那?”皮克问。
                            梅西简单地讲述了瓜迪奥拉想要给他换血却没有成功的事,然后展示了那瓶小心保管的血。小罗瞬间站了起来,让梅西以为他又说错了些什么,但是小罗只是朝着瓶子跪下,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再站起来。他有些激动的围着火堆绕圈子,屡次想要碰碰那个瓶子,手伸到跟前却停下了,像是害怕打碎了瓶子一样。他迅速又激动地解释着克鲁伊夫是谁,祝贺梅西的巧妙机缘,然后希望能帮助梅西现在就换血,
                            ”克鲁伊夫陛下,我们的老国王,敬爱的,豪爽的,睿智的老国王。“他不断重复这句话,夹杂着克鲁伊夫的累累战功,每次梅西听到兴头上,小罗却又岔开了别的话题,总之没有一次能用一句完整的话讲清楚一件事,时而希望给梅西换血,时而说着克鲁伊夫的伟业,他不敢在国王的遗物之前坐下,又因为激动和悲伤而没法站在原地,梅西只好眼光随着他绕圈子,久而久之梅西的脖子就疼的要命,于是他张口打断,
                            ”谢谢,但是我来是想把瓶子交还给瓜迪奥拉。”
                            “还回去?你疯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你可以成为神族,为荣耀而战,不用再回到农民的土屋里—”
                            “也许那对于你来说只是个茅草房子,但是对于我来说,那是我的家。”
                            “…好吧,但至少你可以为荣耀而战,最好是对你能力的肯定。别忘了哈维和普约尔也是你这么大的时候换血的。”
                            “也许瓜迪奥拉会找到别人为荣耀而战的。荣耀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梅西简单地讲述了他的家人,克里斯的叛逃,和这一路上的见闻,“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打仗杀人和丰功伟业有意思的事情。”他最后总结。对面的两个人经历了长时间的沉默,以至于梅西觉得他们恐怕已经睡着了,这时候皮克的声音响起来,
                            “我不在乎是不是要打仗,或者成不成为贵族。那些没什么意思。如果普伊让我去这么做,我知道他总是对的,所以我会这么做。我会保卫为我的家园,如果卡斯蒂利亚或者阿拉贡的贵族敢来进犯,”皮克做了一个劈砍的手势,“而且如果我不练好剑术,我怎么打败普伊呢?”
                            “你也不需要选择荣耀,”小罗苦笑了一声,“实际上大部分贵族都不怎么在乎荣耀,他们只在乎享乐。”
                            “普伊不是。我知道他不是。他是候选,内阁的会议是他组织的,整顿军纪朝纲,他做了很多事,也从来不喜欢奢靡的生活。”
                            “他不是。普约尔是不一样的,这些新贵都是不一样的。他和哈维也许能给巴萨王朝带来点新的东西。”
                            梅西静静的听着小罗和皮克讨论,他至今不知道普约尔和哈维是谁,但是听上去,他们和那些他完全鄙夷的战争狂不是一类人。(作者注:中世纪的理想状态就是骑士的荣耀,领主这些,对战争和侵略的狂热从中世纪末期一直延续到拿破仑,洛可可风格是法国大革命之前王室和贵族的最爱,而对国家政府经济和农业教育的改革—即对国家有用是十八世纪启蒙专制君主推崇的,在维也纳会议之后人们才意识到自己国家的经济增长不意味着要入侵别的国家破坏它们的经济,共同成长是可行的。最后十九二十世纪会出现民族主义和自由主义。这里克里斯代表的就是中世纪,还没出场的一个大boss会代表对战争和侵略的狂热,奢淫靡烂荒唐的生活大概就是巴萨王朝老贵族的现状,普约尔和哈维是”对国家有用“这个观念的象征。也算是迫不得已的改革,但是他们没有启蒙君主的专治;爱好和平是球王和哈维会干的事,皮克和没出场的一些中产阶级人物会代表那两种主义。虽然这是中世纪晚期的社会背景,但是这篇文章其实是想写一写这些潮流和观点)这让他对加入“贵族”这个行列不那么抵触。小罗和皮克闲聊之间一直在观察梅西,看到他稍稍放松了戒备,似乎成沉浸在听别人聊天的悠闲中,他迅速从腰间取出自己惯用的重链枷,放在地上,假装这个玩意别在腰间让他坐在地上不舒服。他自己观察了一下,梅西手里还把玩着那个瓶子,瓶子上的字他再清楚不过了—和平即强大。【可惜了宝贝了】小罗暗暗叹了口气,【这么好的苗子不能放走】。他左手的指甲在右手手腕上狠狠一划,血涌了出来,他假意大喊一声,
                            “哎呦,有人偷袭我,流血了!”
                            “是谁?!”皮克站起来侧过身,给小罗留出使诈的空间。
                            梅西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急忙俯身过去要去帮小罗,一伸手,却不料小罗左手拿起链枷,铁头直甩出去。梅西收手不及,手指上鲜血四溢,瓶子也被打碎了,里面的血流进了梅西的手上的伤口里,伤口紫了一下,却不再渗出血。克鲁伊夫的血起了效果,梅西有些震惊,更多是愤怒地看着他,然后换血的痛苦就让他蜷缩在地上打滚。瓜迪奥拉没和他讲会有多么疼,免得把他吓跑了,这让梅西毫无准备。在地上滚了将近十五分钟,疼痛减缓,梅西才得以侧卧在地上,大口喘气。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小孩。”小罗有些得意地笑了,“你看这些花里胡哨的动作还是有用的。”
                            梅西没力气说话,就躺在地上,隔着火堆看着他。皮克也是笑呵呵的站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不在乎梅西是不是猎人族,但是捉弄别人很好玩。梅西叹了口气,低下头,就接着和疼痛对抗导致的疲劳睡着了。反正已经换血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明天早上赶紧离开这两个人,争取找到瓜迪奥拉,看能不能把我换回来。
                            end of Chapter 4


                            17楼2018-01-19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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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觉得小罗和皮克梅西的忘年交是不是很像射雕英雄传里郭黄遇到洪七公?😂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8-01-19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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