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惊讶吗?」
「您指什么」
猫猫在用湿的布擦拭着躺在床上的壬氏的额头,因为伤口导致身体发着热。
壬氏自己的房间也很不错、现在的房间更是再上一层。覆盖着毛毯的地板、一个个被精致加工过的柱子、窗上有着美丽的玻璃绘画。
甚至连桌子上放的东西都是用象牙和螺纹细细加工的。【象牙と螺鈿の細工が施された卓子テーブルに、ものを置くことさえはばかれる】
皇族、更何况是皇帝的亲弟弟,这种程度的奢侈也是正常的吧。
「没想到是皇弟。一定是像种马一般进来了不少吧【てっきり種馬として入れ込まれたとばかり】」
「……没有其他感想吗。嘛、那个你已经知道了吧?」
「不是很清楚」
壬氏不知为何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你那边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
「没有别的事吗。已经知道我不是宦官了吧?」
「但是我也不会去看(重要的东西)、没什么联系吧」
听到猫猫的话,壬氏脸上浮起了复杂的表情。该说是冲击呢,还是悲哀呢。
(怎么了?)
也许是想露出来,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是非常奇怪的癖好。暴露狂吗。
嘛、如果能有壬氏那样的容貌、会有很多乐意看的姑娘吧。即使没有了以前天女般的容貌也一样。
猫猫突然把手伸到壬氏的右脸。那里还有罗门刚刚缝上的伤口。有着仔细的缝口、伤口应该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吧。
左手的手指也是、以后也没法恢复了。
食指、无名指、小指只剩下一半。
「已经没有了呢」
「啊啊。你在叹息什么啊」
「本来是天女一样的脸呢」
「我也不是故意弄伤的啊」
被吓到的壬氏看起来很奇怪。
「我认为这样更好。到之前为止都漂亮得太过分了。」
「这样啊」
「恩、增加了价值呢。」
(说起这个,老爷子缝的伤口缝得真好啊。比药还有效。)
看伤口看得入了迷。
和用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壬氏对上了视线。
(一直盯着人很失礼的啊)
壬氏“盯——”的,一直看着这里。
猫猫在摸不到的地方放开了手,啪哒啪哒地去隔壁房间继续做药。
猫猫把数种草药混合起来撵成的泥用白开水溶化,倒进了碗里。
有退烧和止痛的效果、还加入了安眠药。
「请喝吧。可能喝下去会有点痛。」
「不管怎样都是痛吧」
「良药苦口」
壬氏来回看着药和猫猫。
不知为何、露出了小狗一样的表情。
「怎么了?」
「一只手的话没法喝、你喂我喝」
(我和水莲可是不一样的啊)
碗口接近了被宠惯了的小少爷的嘴巴。猫猫气势汹汹的、好像碰到了牙齿。看起来很痛。
「好苦,好痛」
「那该怎么办」
「明明照顾梨花妃的时候更加小心的」
「我知道了」
猫猫放下碗、到旁边的房间往药里加入了蜂蜜和果汁。
用勺子勺了一点、确认了味道之后用水漱了口。
「久等了」
猫猫慢慢含住了碗里的药汤,在壬氏的上方轻轻抓住了他。
靠近了眼睛瞪的圆圆的壬氏。
用舌头慢慢打开半开的嘴唇、药汤流了进去。
听到了“咕咚”咽下的声音。
为了继续呼吸,猫猫的嘴唇离开了、还用手轻轻擦掉了壬氏嘴边剩下的药汤。
「你刚刚在做什么?」
壬氏用着失神的声音说着。
「不是壬氏大人说要像对待梨花大人一样的方式吗?」
姑且还是漱了口的。
还是说仍然很苦吗。
猫猫用听起来很嫌麻烦的语气回答着。
对于基本吃不下食物的梨花妃、即使勉强也要让她吃一点,所以最初是用这种方法来喂食的。
难道不是要这样做吗?
(那要怎么办?)
壬氏抱着脑袋。
「真是搞不懂你的标准」
「搞不懂也无所谓」
随他的便吧、这样想着放下药汤碗的时候、袖子被壬氏抓住了。
「还没喝完呢」
像小狗一样的眼神看向了这里。
「……我知道了」
猫猫半睁着眼睛、没办法一样含住了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