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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随时都有新鲜的绿植供应。另外，如果有时花开放，葛睿丝还会送来几盆，不要钱的。
　　因此，如果她在八里酒馆预订位子、或者包办什么婚宴啦、庆功宴啦之类的，什么定金的统统不要，只要打个招呼就好了。
　　她家有个店员，比她还大的一个女人，名为“杜苗”，据说是某科学院研究农药的专家，结果因为组织整改，就失了业，跑到这边种些花花草草。
　　……
　　我们的故事就在这些人之中发生。

鄙人带着浓硫酸来顶帖啦~

【宝石之国乱入，侵删】
　　“抢劫啊啊啊啊啊啊啊！”
　　八里酒馆不乏有各种各样的人。这些各种各样的人会碰撞出（各种各样）²的事。
　　这里的治安并不好，虽然有官方的“治安队”偶尔巡逻，但他们早就腐得根本拿不出来了。
　　所以这附近犯罪率很高。
　　“她偷了我的祖母绿项链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个胖女人，指着沿街跑过去的身影，“快去追啊！！！那是八十万啊！！！”
　　那身影烫着一头红色的卷发，不，似乎打了过量的发胶，头发黏在一起，一块块的，随着自己的步伐前后摇摆，发出玻璃碰撞的声音……
　　“真是野蛮。”他嘟哝着，跑过街道。
　　那女性的脸庞，女性的身板（可惜没胸），女性的嗓音……
　　不过，这是一块宝石，一块活宝石。没有性别。
　　名曰“辰砂”。辰砂就是我们口中的朱砂的矿物原料——硫化汞。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生命呢？大约要从王胖子看了……]
　　“喂喂，闹腾什么呢？”胖爷从酒馆里走出来，看到了红发人，问道，“你偷了何女士的什么东西？”
　　辰砂站定，迅速打量了胖爷一眼，“切”了一声，飞快转身，想要离开。
　　但他的双脚却被楚绮用魔法固定在地上……
　　“啪！”
　　他的腿突然断裂开，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肘部、肩部和手掌处都出现了裂纹。
　　六方晶柱体的身躯根本无法抵御任何扭力，辰砂的脚腕和小腿碎成了一地红砂。
　　胖爷微微皱眉。
　　“就算是死，”辰砂用红色双眸死死盯着胖爷，“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
　　“什么？你在瞎嚷什么？快把我的宝石还给我呀！”
　　姓何的胖女人，踩着定制的高跟鞋，浑身金子，“叮铃当啷”着走了过来，硬抢辰砂攥在手里的祖母绿项链。
　　女人瞳孔紧缩，突然吐了：“呕！”
　　胖女人的脸色变得煞白，捂着自己的喉咙，躺在旁边的地上喘着粗气。
　　“水银！”楚绮从店铺里跑出来，对周围围观的人大喊，“周围的空气里有水银！吸入会中毒！快散开！”
　　人众哗然，飞快地退了数十米，在另一个店铺的旁边看着这边。
　　楚绮借助魔力的辅助，假装费力地把胖女人拉到一边。
　　立刻有几个保镖一样的人接过她。周围的人也有在叫120。
　　辰砂撑着已经没有双腿了的身体，在水泥路上爬行，企图混入人群。但四周最近的人群，距离这里都有几十米远，而且不管他往哪里爬，人群都会相应地退远。
　　好多人听说这样一个奇怪生物的存在，把这块街区围得水泄不通。有的人还在照相。
　　辰砂蜷缩起身体，死死抱着抢来的祖母绿，充满怒意地看着离他最近的楚绮。
　　“这是祖母绿，不是磷叶石。”
　　楚绮站在她身边，跪下来。
　　“哈？”辰砂眼角微微颤抖，看着楚绮。
　　“现在，把它交给我，我来向你证明它不是磷叶石。”
　　辰砂还死死抓着那块祖母绿，却被楚绮用蛮力……
　　“喀！”
　　掰断了手。
　　红色的粉末又碎了一地。
　　楚绮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M系物质，把空气中的汞隔绝在外。
　　“它的坚硬度高达7.5，”楚绮拿着祖母绿，举过头顶，“在某些情况下，沥青的瞬时硬度可以超过4。”
　　啪！
　　“你看。”
　　祖母绿刻入了沥青，沥青上出现了几道裂纹。
　　辰砂支撑起身体，盯着刻入沥青的宝石。
　　他抬起头来，看着楚绮。
　　“你是为了找鳞叶石的碎片，而抢夺所有绿色的宝石吗？”
　　楚绮把祖母绿丢向十米远外的几个保镖。保镖早就拿着铁皮箱和红绸布等了好久了。
　　“既然知道，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辰砂喃喃道。
——————人众散去———————
　　“你怕是来错了地方。”
　　楚绮把茶水倒在辰砂面前的杯子里。
　　“……多谢款待。”
　　辰砂被用布条固定在了椅子上，侧身坐着，捧着茶杯。
　　宝石没有消化器官，这些茶水除了在他们身上生成棕色的斑点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楚绮跪坐在木地板上，操纵M系物质，分子层面上修复着辰砂稀碎的双腿。
　　“为什么……”辰砂放下茶杯，抓着制服下摆，说道，“为什么要救我？”
　　“叮——”
　　“噫！”辰砂一脸吃了柠檬的表情。
　　“这里没有你们用的粘合剂。”楚绮抬起头，轻轻抚摸着辰砂还有裂纹的脚，“你体内的微小生物会自动修复这些伤口。我先用魔法帮你把伤口固定住，但在你的身体修复完毕之前，你不能离开酒馆。”
　　辰砂抿着嘴唇，缓缓道：“看起来……你很了解我们。”
　　胖爷看向门外，那印着“close”的木板赶跑了一波又一波客人。
　　墨镜后面的眼珠有点胀。
　　“动动试试吧。”楚绮站起来，扶着辰砂站起来。
　　虽然有楚绮的搀扶，辰砂也差点跌倒在地上。

　　“这双脚……不是我的。”
　　“因为只是被固定在一起，中间还有缝隙。”楚绮用魔法创造了一根半透明的拐杖，“你先用这个吧。”
　　辰砂看了看拐杖，接过来。
　　他放开楚绮，自己尝试在地上站住。
　　没多久，稍微找到了点感觉似的，可以四处走动了。
　　“因为碎片比较多，固定起来比较困难。”楚绮拿来水彩颜料和刷子，跪下为辰砂的伤口刷上肉色的漆，“所以不能跑动。”
　　“我知道了。”辰砂点点头，“但我的身体会渗出有毒的金属……”
　　“这你放心，我已经把它们聚集在你身体附近了，而且房间里的所有人的身体表面，都有我用来抵御水银的加护。”
　　“魔法……吗？”
　　“没错。”
　　“所以……”辰砂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看向楚绮，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
　　“我们是人类。”
　　辰砂看着楚绮，上下打量着她。
　　“不是……月人？”她微微眯眼。
　　“当然不是。”楚绮微笑道。
　　“可是你们有些家伙用我们的同伴……”
　　“这边的宝石和你们不一样。”楚绮打断道，“我们这边的宝石里面没有一点点小生物——它们是死的，和你们那边的土壤、空气一样。”
　　“如果是法斯的话，一定能和他们交谈吧。”辰砂自言自语着，“那个月人喜爱的家伙，自顾自地跑到了这边，然后不见了。”
　　“嗯……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跑到困境里的，恐怕只有你吧？”
　　辰砂愣了一下，不说话了，看向一侧，看到了胖爷的墨镜，吃了一惊，又扭过头来，又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和上楼的楼梯。
　　“磷失去了双腿和双臂而忘记了我。”辰砂说，“他自以为发现了老师的秘密……实际上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所做的，只是一直在丢掉已经拥有却……”
　　“总归还是有用的吧。”楚绮再一次打断，“那你呢？为了让他重新想起自己？”
　　“才……不是……呢。”辰砂一脸不屑地把头扭到一侧，沉默了一会儿，又小声地自顾自说着，“他已经……渐渐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人都会有改变的，宝石自然也如此。”楚绮喃喃道，“比起让他一直保持原来的状态，不如适应他的新变化。”
　　“我也曾这么劝说过别人。”辰砂看着地面，“我来到这里纯粹是偶然。”
　　“既然你无需吃喝，”楚绮道，“父亲大人肯定会允许你在这里暂住的。”
　　楚绮看向胖爷。
　　“随你。”胖爷撇撇嘴。
　　“胖爷永远是个好人。”阿杰拿着手机拍下辰砂，“这下我的圈友就会以为我去漫展了。”
　　“怎么说？”楚绮偏了一下头，问道。
　　“反正我也不混这个圈子嘛，无所谓的。”阿杰耸耸肩。
　　恐怕真的辰砂cos不可能cos得像。
　　人类嘛，肯定扛不住水银的。
　　没有水银就不是辰砂了。
——————六日后——————
　　“可以……稍微试试撤掉魔力。”
　　早上，辰砂从客房层走下来。
　　楚绮跟在他身后，刚刚把他粘在房间里的水银收集起来报废掉。
　　简直像一个大小姐和一个仆人。
　　辰砂身上穿着春季制服——黑白相间的西装。
　　楚绮身上穿着昨日的深蓝-白女仆装。
　　“其实昨天下午就撤掉了。”楚绮说道，“你体内的微生物比我想象得活跃得多。”
　　辰砂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原地转了一圈。
　　“感觉还不错。”他转着身体，没有断裂，“又一位庸医。”
　　“你这句话听起来好奇怪啊。”楚绮苦笑。
　　“我还会再来的。”辰砂跳起来，直接从台阶的一半跳到地板上，长长的鞋跟死死地咬着地板，“找到磷之前……和之后。”
　　“随时欢迎。”楚绮说，“不过下次来之前，希望你不要再闹太大动静。”
　　“不会。”辰砂说道，看向门外，身体微微弯曲，“我会把这句话传递给磷，但他听不听是另一码事。”
　　说完，他猛一踩地，身体化作一抹红色的影子，从八里酒馆消失。
　　似乎不曾来过。
———————分割线———————
　　“今天能开业了吧？”胖爷捏着额头，“这几天闹得……”
　　“当然，父亲大人。”楚绮点点头，“我随时准备接待客人，只是……您还好吗？”
　　“本来想……”
　　“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胖爷坐好，扶正墨镜，声音洪亮，“去把闭店门牌收起来。”
　　“好的父亲。”

　　“三个月前啊……”杜苗沉思，“那时候……我想想，好像是……恳求寨的观察团。”
　　“铮○☆熊？”
　　“对，一群。”杜苗点点头。
　　“至少有一个是假扮的。”楚绮说，“当时我不知道您在这儿搞研究，所以没有戳破他们……您的核心药剂就是在那时被掉包的。”
　　核心药剂——膨大化基因启动子，可以让细胞无限地扩大，但是对机体有害——植物也必须使用大量激素才能保证正常生理活动。
　　如果经过改造，用在人身上……

【农药的妙用】
　　「手忙脚乱」
　　没有楚绮，酒馆很快就乱了。
　　来这里喝酒的人，急躁，尤其是喝了酒，吹牛之余还不忘调戏一下美丽的服务员小姐。
　　平时，楚绮很擅长料理那些可怕的客人——她总是用M系物质，搞断他们的凳子腿、或者把接过来的酒杯里的酒精分子转化成醋酸然后陪他们喝几杯醋。
　　葛睿丝根本没有料理大批客人的经验——她平时几天能接待一个客人就很不错了。
　　又有一桌客人让她唱歌了。
　　……
　　“店长——”葛睿丝的头发都乱了，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不小心踩在自己垂地的呆毛上，摔倒了，但她没有爬起来，满脸通红，“他们……我喝不过他们啊……”
　　“谁让你真喝了……”胖爷皱起眉头，走出吧台，把葛睿丝拎起来，放到自己的位子上，“来，你坐在这儿休息会儿。”
　　“那……唔……”葛睿丝抓着那件明显大一号的女仆装裙子下摆，“胖老板……”
　　“我去对付他们。”
　　阿杰探出头来：“顺便把这盘菜端给四号桌。”
　　一盘炒菜，炒小萝卜、小白菜、小土豆和小西红柿。
　　“这是用那兜小蔬菜炒的吗？”
　　“对啊，我看都蔫巴了。”阿杰用毛巾擦擦手，开始热油，“赶紧炒了吃了吧。”
　　胖爷没说什么，端着那盘子菜送到四号桌。
　　……
　　“真不好意思……”
　　“别，放开我……”胖爷扶着墙，手里抓着一次性纸杯，“我还能……喝，别走！”
　　“我家当家的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葛睿丝用尽全力，才把喝多了的胖爷拉出包间。
　　“别……”胖爷推开葛睿丝，奈何酒精已经把他的力气抽得差不多干净了，“嗝……我，不怂！我王胖子怕过谁……”
　　“行了你就别丢人了。”
　　阿杰戴着面具从厨房走出来，和葛睿丝一起把胖爷扶到楼上去。
　　……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桌出了点事。四号桌，所有人头晕脑胀，一个人还吐到了桌子上。
　　葛睿丝给他们每个人叫了代驾，虽然他们那桌根本没点酒，桌子上也没酒瓶。
　　估计是让屋里的酒气熏的。
　　送走这桌，那边那桌结帐的时候又在发票上刮了个二等奖，高达一千块的奖金，葛睿丝和阿杰掏尽腰包才勉强垫上——胖爷的“掏钱宝”需要胖爷的视网膜成像，而胖爷现在睡得很死。
　　可算是把大部分客人送走了，下午又有几个闲人到酒馆里蹭网，拿着一瓶啤酒，一碟花生米慢慢地吃。
　　他们看坐在前台的葛睿丝可爱，不停地调戏她。
　　“小丫头多大了？”
　　“二十三。”
　　“你像十几岁的。”
　　“***谢谢你。”葛睿丝小声道。
　　他们还摆弄葛睿丝的长长的呆毛，不管葛睿丝冲着哪个方向，他们都能用各种方式抓到她的呆毛。
　　一群欠打的闲人。
　　……
　　“中午的客人打来投诉电话了，”葛睿丝放下电话，冲着靠在小窗口刷动态的阿杰说，“他们说什么……什么维生素A中毒。”
　　“维生素A……”阿杰手指飞快动着，“不应该，维生素A……得吃好多好多胡萝卜才行——至少二百斤，他们在讹人，不用管。”
　　“他们说医院的诊断报告都出来了……”
　　“我绝对没在里面加什么维生素A。”阿杰说，“食材也不……等等，那兜小蔬菜怎么来的？”
　　“什么小蔬菜？”
　　“难道是胖爷放在那儿的？”阿杰从旁边的塑料袋里拿出一根小胡萝卜，展示给葛睿丝看，“就是这个。”
　　葛睿丝仔细看着那小胡萝卜，忽然说道：“哦！这个我见过……好像是我家的盆栽。”
　　“盆栽？”
　　“啊……也不对，好像是杜苗种的——我问问。”葛睿丝从围裙小兜兜里掏出手机，拨通杜苗的电话。
　　……
　　杜苗接到电话以后，两分钟就到了店里。
　　“哪里？”她踏进酒馆，四处环顾，“小蔬菜在哪？”
　　“这儿。”阿杰晃晃手里那一根手指头大小的胡萝卜。
　　“哦！什么情况？”杜苗眉头一紧，“我听说……维生素A中毒？”
　　“是的，”葛睿丝说，“中午的时候，他们吃了一盘小蔬菜炒的菜，然后下午……”
　　“什么？”杜苗突然问道，“你说他们吃了一盘！？”
　　“是……是啊？”葛睿丝被吓得倒在椅子上。
　　“不中毒就有鬼……”独苗挠挠头，说道，“这种胡萝卜就是个头小点，里面的营养成分和一根正常的胡萝卜没区别。”
　　“我放了好几十根。”阿杰表情很奇妙，“差不多……几十斤蔬菜呀。”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好多别的激素——本来就不是拿来给人吃的。”杜苗坐在椅子上，苦笑，“高级的维生素片，就是这样。”
　　“那……还是准备一下赔偿事宜吧。”阿杰扶着墙。
　　“胖子呢？”独苗环顾酒馆，“他也吃了？”
　　“不，他喝多了。”葛睿丝的呆毛几乎要伸到桌子底下。

【农药的妙用】
　　恳求寨的无厘头调查（2）
　　恳求寨很穷。
　　虽然他们有各种建筑，各种基础设施，各种扶贫资源，还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但就是发展不起来。
　　因为这里还有一种特殊的生物——铮傻马熊。
　　它们长得像羊驼，但他们的腿都有三个关节。
　　铮傻马熊属于亚种幻物门铮傻纲偶蹄目马熊科马熊属。
　　它们是这里的主要生命，换句话说，它们是这里的原住民。
　　它们说恳求语。一种很像印度英语的汉语。它们在翻译的帮助下可以与人交流。
　　不过，它们不如人类高级，是低级智慧生物。
　　为首的铮傻马熊名为“阿亚孙”，是老蘑菇的恳求寨“线人”。
　　……
　　楚绮潜入了最该潜入的地方——恳求寨寨主阿亚孙的办公室。
　　这些四蹄动物会用特殊的凳子，以及其他的特殊构造的家具。不过它们的房间很宽敞，也没有特别小件的物品。
　　楚绮不需要额外照明，她周围聚集的M系物质可以发出只有她眼睛才能感受到的光。
　　更何况楚绮还能通过M系物质来感知附近的一切，虽然浓度很低，不足以制成实体，但对于生命的波动，还是能感受到的——有个庞然大物在屋子里面睡觉。
　　楚绮打开抽屉，里面有一堆文件，还有两袋……屎底火锅调味料？真恶心。
　　文件标题上面写着“关于恳求寨开发暂停的后续工作”，那条火车道什么“自行处理”什么之类的……不过这和楚绮的目的无关。
　　可是，有一份文件让楚绮感到好奇。
　　“铮傻孤儿院”
　　那是一间由铮傻马熊开设的孤儿院，可里面收留的却大部分是人类。
　　铮傻马熊的思想无法被人类接受，反过来也一样。所以虽然是铮傻马熊提供资金支持，这间福利院的员工里一只铮傻马熊都没有。
　　文件上写的是这间福利院里，寨主方面需要提供的项目。其中有一项是“人类的食物来源”。
　　铮傻马熊是杂食动物，它们的盲肠非常发达，可以以吃草和吃土为生。但它们的喜好和人类也很像，如果有更好吃的东西，它们也不会去吃草和土。
　　但它们有一种奇妙的食物名为“屎底火锅”，据说只有极少部分超级重口的人类能接受……
　　人类不一样，人类消化不了纤维素，也消化不了土里的微生物，所以人类的食物范围要窄很多。
　　福利院上的文件写着，寨主必须要保证人类食物的来源。
　　这项的资金来源包括“铮傻表演”、“科研成果”等等。
　　然而，后面有一项备注。
　　“必须抓住一切可能提高食物产量的机会。”
　　这就是了。楚绮这么想着，和这份文件一起放着的有一个笔记本。
　　铮傻马熊的笔不像人类，需要一个个字去写。它们花钱让人类设计了一种只需要在电脑上选择字体、笔头就会相应转换，变成印章的笔。
　　简直是活字印刷术plus。
　　楚绮快速翻看那些文字。
　　三个月前的日记，这些文字赫然印在纸上：
　　“今天铮傻马熊得到新技术。
　　“无色药水，使果子变大。
　　“人类的食物有着落了。
　　就是这样。楚绮继续翻看笔记本，用周围的全部M系物质翻看屋里的其它资料。
　　……
　　“谁啊……”
　　屋里突然亮了。
　　那头巨大的铮傻马熊，阿亚孙，站在卧室门口。
　　浑身长毛，四只巨大的蹄子弯曲成了奇妙的角度。
　　楚绮立刻将一些M系物质化为有色物质，盖住自己的脸，跳到一边。
　　“小偷？”阿亚孙用小而漆黑的眼睛，盯着屋里被翻乱的一切，“我没钱。”
　　“为什么要偷药剂？”楚绮的嗓音也经过M系物质的改变，变成了另一种声音。
　　她还操纵着M系物质，清除屋里自己的全部指纹。
　　“什么药剂？”阿亚孙晃过来，声音警戒起来，“你是谁？干什么的？”
　　“我是……”楚绮看着桌子上打开的笔记本，“来调查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膨大化基因启动子。”
　　“我没听说过这种东西。”阿亚孙晃晃脑袋，长毛抖来抖去。
　　“一种让植物个头变大的药。”
　　“没有这种东西。”阿亚孙坚持摇头，“我们恳求寨的果子，天然的。”
　　楚绮一把抄过笔记，指着那三行小字，问道：“那这是什么？”
　　阿亚孙瞟了笔记本一眼，又看看楚绮。
　　“你是什么人？”
　　“药水发明师的助手。”
　　阿亚孙缓缓踱步。尽管它们三个关节的腿看上去奇怪得很，但这也能让他们比单关节动物移动得更加精确。
　　“药水是我买来的。”阿亚孙缓缓道，“我不知道什么发明师。”
　　“停止使用那些药剂。”楚绮放下笔记本，说道，“植物细胞接受这些激素后，会诱导自己体内的水分增多——而不是营养物质。因此吃下这些植物，和增加水分摄入没有本质区别。里面的激素还可能会对人体有害。”

　　“卖给我的人是铮傻孤儿院的院长。”阿亚孙看着楚绮，“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会让他们把还没成熟的蔬菜销毁掉。”
　　“万分感谢。”
　　楚绮说完，飞快跑到窗口，跳了下去。
　　六楼。

【农药的妙用】
　　「真相」
　　楚绮掉在草堆上，毫发无伤。
　　阿亚孙也没拉响警报，啥也没说就关灯睡觉了。
　　还好它是个低级智慧生物。楚绮想着，要是一般人早就让我在那给他收拾屋子了。
　　夜还很长，楚绮打算再去铮傻福利院调查一番。
　　……
　　铮傻福利院有四层，每层都住了好多孩子。这些孩子和小铮傻马熊住在一起，但要接受不同的教育。
　　所以这里还是一座小小的幼儿园加小学。
　　楚绮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有关这个福利院的“臭闻”。
　　这里在大众里的口碑并不好。如果不是孤儿、被分配来的，没人会把孩子送到这种地方。
　　一楼，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这会儿不睡觉的，可能是老师。
　　楚绮悄悄靠在窗台下面，操纵M系物质观察屋内的一切。
　　可惜浓度太低，看不很清楚。
　　屋里只有一个人类，拿着笔写东西。
　　旁边的墙壁上靠着一棵巨大的白菜。
　　就是那种注了水的。
　　楚绮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屋里的人类。
　　那个人低着头，面朝窗户。是个女人，金色短发，双臂也许是假肢……
　　不对，她身上充盈着M系物质。这是一台M法装置。
　　也许是感受到了M力共鸣，女人抬起头来。
　　楚绮和她正对眼。
　　一个木偶。
　　……
　　“你是M法师。”她说。
　　“你是M法木偶。”楚绮打开窗户，钻进屋子。
　　“我听说过你的存在——我们同属于世界树系，楚绮，幸会。”
　　“莱塔娅·芸丝。”她看着楚绮，警惕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口的警卫睡着了。”楚绮指指大门，“我是M法师——这点问题难不倒我。”
　　“你来干什么？”
　　“调查事情。”楚绮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种药剂。”
　　“还是……找来了啊。”莱塔娅停笔，靠在椅子上。
　　“没错，你偷那种东西干什么？”
　　楚绮当时能够感受到那些铮傻马熊之一是假扮的，就是因为其中的一只有高浓度的M系物质——甚至比酒馆还要高。
　　“为了孩子们。”莱塔娅看向旁侧。
　　她的脸庞是陶瓷的，不过可以做出表情……是上古的伟大M法师，仲，最得意的人偶作品之一。
　　也只有这一件存活至今。
　　“别傻了，这些植物只是水分比较多，根本没有多出来的营养物质——这和让他们多喝水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知道。”
　　“嗯？”楚绮愣了一下，“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不对，你是人偶，你没有指纹——不是你偷的。”
　　“是我的一个孩子——铮傻马熊的皮套，需要两个人操作。”
　　“为什么要偷药剂……即使在知道毫无价值的情况下？”
　　“我们只是为了提醒杜苗老师。”莱塔娅低声道，“她……我们想让她发明一种让植物的营养提高的办法。”
　　“她已经发明出来了——她种出了一种让植物变小，而营养物质和普通植物相当的‘浓缩植物’……等等，你的意思是，那瓶药剂也不是你们掉包的吗？”
　　“不是。”她摇摇头，“同行者……还有一个科学家。”
　　“他的作品和杜苗的作品混合，可以满足你的愿望。”楚绮说，“那种植物……”
　　“你什么都不知道。”
　　莱塔娅的话打断了楚绮。
　　“你偷了东西，我来调查，有什么问题？”楚绮继续道，“停止使用药剂，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孩子们血液里流淌各类激素，以及高度营养不良。”
　　“我只是希望能提高植物的营养——不要变大，也不要变小……普通体型的植物，要稍微提高一下营养。”
　　“为什么这么讲？”
　　“我不想让孩子从小就吃不一样的食物。”莱塔娅看向一旁的大白菜。
　　白菜青翠欲滴，菜叶很长，下面像玉一样雪白光滑。
　　“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比普通的孩子差很多，也许他们会被不同对待……
　　“但我还是希望，至少他们能在这里吃上足够营养的饭菜、感受自己不曾拥有的家的温暖。”
　　楚绮看着她。
　　“你真的是人偶吗？”
　　莱塔娅看了她一眼，伸出手臂，将露在外面的球形关节展示给她看。
　　“我会向杜苗传达你的愿望。但你为什么不用正常的方式和她说呢？”
　　“我不想见她。”
　　“……为什么？”
　　“因为我是人偶。”莱塔娅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我每次碰到她，总要被她大卸八块研究一番……然后放在一边不管。我不喜欢她。”
　　“噗嗤。”楚绮笑了，“她……就是这样的人呢。”
　　“我不喜欢她。”莱塔娅忽然用很大的力气拍了一下桌子，严肃道，“请你也把这句话告诉她。”
　　楚绮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从窗户离开了屋子。

这更新速度是不是忒快了一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