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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道源流初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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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龙门相王360,转载请注明出处。


IP属地:广东1楼2018-06-09 17:03回复
    近年来,大多数年轻信众对于“丹道”的了解途径总结有三,一是修仙玄幻小说,二是盲目跟风《西游记》的一些臆测杂说,三是通过八九十年代的一些所谓“气功大师”的“巨著”中了解只言片语;尤其是“气功大师”之流,其所著之内容,多从《参同契》;《圭旨》等杂篇中东拼西凑而来,导致广大后生误信邪说,盲目“修炼”,以至落得半身不遂,至始至终仍旧痴愚,坚信“大师”之作是“正法”。
    为此,特以道门经典;历代史籍溯本清源,以正玄风。


    IP属地:广东16楼2018-06-10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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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丹道源流:
      关于丹道,最早的经典依据能够追溯到《太清神丹经》(简称《太清经》),其最初的内容讲述的是金丹服食之道,请注意,金丹和服食(御服),是两个内容版块,不可混为一谈。
      在《道教义枢》卷二《七部义》中,对《太清经》做出了以下解释:“明金丹之术,服御之者,远升太清,故言泰清也。”
      在《道门阙经目录》卷下中,共著录《太清经》十二卷,通过对《道门阙经目录》中《太清经》十二卷考证得出:“金丹、黄白、仙药”为“金丹”版块;“引导、气法、养生”为“御服”版块。
      两者合称“金丹御服之术”。在宋朝以前,“金丹”与“御服”两者有区别,但又密不可分。
      又《云笈七签》卷六记载到:“太清者,太一为宗,老君演说《建丰经》云:‘微妙之旨,出于太清。’《天老祕谶经》云:‘生道实妙,人不释诚,释诚不倦,升太清也。’《九君申明道要》云:‘《太清中经》,元始出来,出于老君,传付元君九皇真人,祖习不绝,皆开此君也。’《正一经》云:‘太清金液天文地理之经,四十六卷。此经所明,多是金丹之要,又著纬候之仪。今不详辩。’”由此可看出,《太清经》不止记载了“金丹御服之术”,更记载了参详天文地理的“纬候之仪”。“纬候”与“金丹御服之术”之间也存在必然的联系。
      东晋祖师葛洪葛真人《抱朴子·金丹篇》中对《太清经》的传承次第有过详尽的描述:“昔左元放(左慈)于天柱山中精思,而神人授之金丹仙经。会汉末乱,不遑合作,而避地来渡江东,志欲投名山以修斯道。余从祖仙公(葛玄真人)又从元放(左慈)受之。凡受《太清神丹经》三卷,及《九鼎神丹经》一卷,《金液丹经》一卷。余师郑君(郑隐)者,则余从祖仙公之弟子也,又于从祖受之。而家贫无用买药。余亲之洒扫,积久乃于马迹山中立坛盟受之。并诸口诀之不书者。江东先无此书,出于左元放(左慈),元放以授余从祖,从祖以授郑君,郑君以授余,故他道士了无知者也。”从左真人开始,至葛仙翁,到郑君,可追溯至东汉。
      《太上说南斗六司延寿度人妙经》记载了东汉三天法师正一真人,即嗣汉天师府祖天师张道陵祖师的事迹:“太清境太上老君两度降蜀之临邛(今四川邛崃),往大邑(今位于四川省成都市),至于鹤鸣山。初授徽士(古代指不受朝廷征聘的隐士)张道陵《正一盟威秘箓》二十四阶品,次授朝拜日月高奔郁仪结琳之真诀,并三八谢罪灭除黑簿超度玄祖之文。道陵先于中岳已获得《黄帝九鼎丹书》(即《九鼎神丹经》),后始在鹤鸣山隐居,遂备药物,乃依其方法修炼。三年丹成,未敢服之,乃谓弟子王长曰:‘神丹成就,若服饵之,当必冲天,便为真人矣。然吾未有大德,宜须为国为家,除害兴利,利济民庶,所谓先施勤劳,后可服丹,即轻举上升,臣事三境,则吾无愧焉。’”


      IP属地:广东17楼2018-06-10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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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隋唐“还丹”的兴起:
        按东晋葛洪葛真人《抱朴子·金丹篇》所说:“凡草木烧之即烬,而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其去草木远矣,故能令人长生。”以“积变又还成丹砂”之论延伸成“还丹”,在隋唐时期开始风行。
        中唐丹师张九垓《金石灵砂论·释还丹篇》记载云:“言还丹者,朱砂生汞,汞反成砂,砂返出汞。”又说:“白金黄石,合而成金,金成赤色,还如真金,故名还丹。”
        盛唐金陵子《龙虎还丹诀》卷上第八页又提出了“大还七返”之论(夫大还七返者,异名而同体。返者砂化金,还者金归于丹。)又卷上第十页:“自古还丹有《黄帝九鼎丹》、《老君还丹》、《琅玕》、《曲晨》、《神符白雪》二十四丹等。亦有从西国来者”请注意,“亦有从西国来者”这句话说明了一个事实:在那个时代,“还丹”的理论极有可能有外来的融合元素在内。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八恰好证明了这一事实:天竺“方士那迩娑婆寐,自言寿二百岁,云有长生之术。(唐)太宗深加礼敬,馆之于金飚门内。造延年之药。令兵部尚书崔敦礼监主之。发使天下採诸奇异药石,不可称数。历岁月药成,服竟不效,后放还本国。”


        IP属地:广东19楼2018-06-10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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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早前丹师发现了“还丹”的弊端,并试图去“修正”它;改进它,但往往无功而返。
          唐张果《还丹金液歌注》记载了一则中毒案例:“张果先生云:‘昔有二人契为兄弟,各将水银一斤,入阳城山中烧。烧三年,水银伏火如红玻璃色,光彩可爱,呼为大丹。各服二两。行履之间,须人扶持,不逾百日而死。又何益于身命。又令人多将金公,以汞投中,接其金光,取其精气。修之经年,黄轻黄举者,其铅花如紫磨金色,呼为大丹。服之未过累月,面目痿黄,而成劳疾,颜色转青...’”
          《周易参同契无名氏注》卷上第二十二页同样记载到:“今人略得其法,云用七返朱砂和九炼铅粉入鼎而烧。不测其理,不晓阴阳运火度数。汞即飞走,唯铅得在,色似黄丹。即云用汞伏火丹矣。故令人服者腰重体沉,瘦人衰阴,必无长生之理。”所以在隋唐时期,关于“还丹”中毒的事迹屡见不鲜。


          IP属地:广东23楼2018-06-10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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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外丹”与医用:
            祖天师《太清经天师口诀》有云:“赤松子曰:‘汝善谛听,今日授汝胡刚子说药物分剂作之委要也。’”郑樵《通志·艺文略》道家书目中就有祖天师的《刚子丹诀》一卷。
            《隋志》子部医方类收录了《太清神丹中经》等诸多丹经。由此可见,隋唐时期,金丹御服之术在医药范畴的运用也是非常广泛的。
            历代著名的外丹祖师皆为著名的医术之家:如东晋葛洪祖师撰写的《玉函方》百卷、《救卒方》三卷(见《抱朴子·杂应篇》);梁朝上清祖师陶弘景陶祖的《本草经注》七卷、《肘后百一方》三卷、《效验施用药方》五卷(见《华阳陶隐居内传》卷中);唐初药王孙思邈祖师撰写的《千金髓方》二十卷、《千金翼方》三十卷、《神枕方》一卷、《医家要妙》五卷(见《新唐书·艺文志》丙录子部医术类)皆为当时医学之巨著。
            又“金丹御服术”中“服食术”所用的矿物药材多收入历代本草经书之中,可见其二者关系之密切。
            其中,将“金丹御服之术”正真运用于医药范畴的祖师,正是药王孙思邈。孙思邈在《备急千金方》卷三十九第十页中,发扬并改进了《九丹经诀》(《黄帝九鼎神丹经》)中的“土釜法”,剔除五金炼丹的陋习,提倡选用温和的材料,将外丹之法系统地转入医用范畴。
            《九丹经诀》卷七第四页《土釜法》原文如下:
            “臣按飞药合丹神器,以土为釜,不用铁者,古岂不知模立图样,一铸便成。特以五金有毒,不可辄用。故丹大法,未有一处用铁器者。”
            孙思邈祖师《作土釜法》原文如下:
            “其法两个瓦盆各受二斗许,以甘土涂其内,令极干。又一法:作一瓦釜,作一熟铁釜,各受九升,瓦在上,铁在下。其状大小随药多少,不必依此说。”
            盛唐《太清石壁记》中的《造药釜法》则是继承了孙思邈祖师的方法,作了进一步的改良。


            IP属地:广东24楼2018-06-10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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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外丹的落寞与内丹的崛起:
              白居易诗曰:“(韩愈)退之服黄流,一病讫不痊。微之(元稹)炼秋石,未老身溘然。杜子(杜牧)得丹诀,终日断腥羶。崔君夸药力,经冬不衣绵。或疾或暴夭,悉不过中年。”这首诗,标志着曾经的盛唐开始走向衰落,盛极一时的“外丹主流”也一去不复返。尽管孙思邈祖师将其转入医用范畴,却也改变不了伪法猖行的乱象。只有大梦初醒,才能直面事实,故道祖曰:“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所以,沉伏已久的另一种声音在“外丹派”的落寞之下,开始崭露头角——它就是提倡“性命双修”的“内丹派”。
              隋唐茅山上清宗坛祖师苏元朗(后居于罗浮山,号青霞子;详见《罗浮山志》)是第一个言及“性命双修”之人,其所撰之《龙虎金液还丹通元论》及《旨道篇》云:“天地久大,圣人象之;精华在乎日月,进退运乎水火。是故性命双修,内外一道”,并借外丹术语比喻“身为炉鼎,心为神室,津为华池”,“自形中之形入神中之性,此谓归根复命。”早于钟吕二位祖师,然而那时“内丹”这一概念词还并未出现。


              IP属地:广东41楼2018-06-10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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