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所
00.
“吾神,在下有三个问题。
“创世之前是怎样的?”
“没有世界的世界。”
”《莫比乌斯》被撕掉的那一页写了什么?“
“无解。”
“天...是什么颜色的?
“如你所见。”
——《海上灯塔》节选
01.
灰色地带。
这是神族与魔族的边界,一片荒芜。神族的白色以及魔族的黑色混在一起,成为了那片没有希望的颓丧之灰。
北漠,全名北维漠特,应该算是战后第一个踏足那片禁地的兽。
除了死寂外,北漠没有发现这里的任何不对劲,甚至有一种熟悉感。
“这鬼地方...”北漠叹了口气,继续前行。如果不是欠了人情,他断然不会来这个地方——任务里说什么来着,哦,考察地形。
听说,这里的亡族超多,还具有别处亡族没有的攻击性,但现在北漠倒是宁愿能那些游离在世间的亡魂出来。安静,非常安静,北漠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灰色沙海中前行。可以说与外界已失去联系,被封闭在这个空间中,有的只是压抑、心悸以及无力。
北漠不相信神,尽管他有着天族的那纯白羽翼。
这样的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异类”。
02.
北漠忘了太多。
他经历过那场战争,同时,他不在幸存者的名单上。
由于原先的实力或是执念的影响,部分兽死后会以亡族的形式存在,而其余的兽死后,会一直走下去,走向那个不为兽知的地方,并且永远留在那里。
“偷渡者”是不一样的。他们在路上回了头,试图走回来,从此便以一种较为特殊的形式活着——非生非死,也既生既死。
在天族领地被发现时,北漠是完全被当做了一个“研究对象”。
亲人啊、朋友啊、老师啊、同学啊,一切的一切,都是研究人员所营造的假象。
在偶然得知这一切后,北漠只能感到一片黑暗。可黑暗不应该是没有任何光的吗?
“喂,跟我走吧。”那只兽就那样突然站在了他面前,向着他伸出了手。
北漠愣愣地把手递了过去,在离开那个“温暖”的实验室之前,他最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很干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但那些实验人员都七荤八素地倒在地上。那只兽就那么闯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