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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坤】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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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手滑 重开1个
疼痛文学 校园背景 两个病娇小男孩相互折磨的故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6-22 16:24回复
    01
    蔡徐坤第一次抱王子异,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彼时他们之间的高度差了足足二十公分,他把脸埋在王子异的衬衫里,嗅到他母亲也常会用的洗衣皂的味道。模样滑稽,一定像极了鼹鼠去抱鸵鸟的脚。
    他像要把自己闷死似的紧紧环着王子异的腰,王子异那时候还没练好劲瘦但有力的肌肉,只能算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人,腰肉扁平,但从来都挺拔。
    他们被蔡徐坤抱得活像相见恨晚,以至于第一次见就情投意合得只想黏到一块;但只有王子异和蔡徐坤两个人知道,他们仅仅是交换了一个敷衍且冗长的拥抱——蔡徐坤负责撒娇,王子异负责摸摸他的头顶,两个人都负责在眼睛里写兄弟情深,仅仅是为了迎接重组家庭的两个男人女人巡视过来的目光而例行公事。
    他们似乎颇满意,搂在一起,黏黏腻腻地调笑。王子异没注意听他们具体作了那种地步的评论家,只感觉到蔡徐坤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等到他爸和蔡徐坤他妈走到另一个房间,蔡徐坤才还给他一个自由呼吸的机会,然后他听到头发染得花白的小屁孩嗤嗤两声,骂说:“两个**。”
    王子异看到蔡徐坤的第一眼就再明白不过,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多个一见如故的便宜弟弟给捡。弟弟不好惹得要命,抬手捋自己脑门前垂下来的两撮毛,期间无比狂傲地瞥过来一眼,对着王子异也嗤嗤两声:“你看上去也挺**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6-22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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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王子异发育得比平常人都好一点,初三已经够到了游标尺的一米八线。他等那个量身高体重的阿姨把体检表还给他,四处找班长上缴好快点回教室吹风扇。金逸涵拉着他的领子逼他去打球,王子异推着他脑壳不肯让步:“不,我要回教室写作业!”
      金逸涵最会放长线钓大鱼,假装旁敲侧击地凑在他耳朵边上问东问西,其实打算一边转移他注意力一边把他往操场上骗。王子异看穿他的阴谋,转头要跑,却看到自己那个便宜弟弟站在操场上,被抓到第一排学广播体操。他突然想起来,哦,今天早上学校好像有通报,批评蔡徐坤同学态度恶劣,不肯染黑头,搞标新立异。
      他不情不愿地拉着脸,动作倒做得挺到位。体育老师存心看他那顶白毛不顺眼,等所有人解散完了还单独留他下来一对一。
      他想打球。王子异看到蔡徐坤眼神一直往球场上飘,体育老师老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也丝毫不吝啬目光的期盼。蔡徐坤站在太阳底下,没有树影,只有刮一小阵裹着热流的没有颜色的风。他们在家里也总不讲话,不要说到学校里互相打个招呼。他视线在操场上巡了一遍,不出王子异预料的——在看到他的时候迅速把头缩了回去。
      王子异心里像被针戳了一下,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不痛,就一直细细密密的痒。这一扎让他鬼使神差地顿住脚步,像是要故意在蔡徐坤面前显摆显摆、又像是想怎样表现一下自己之类幼稚想法,他拉住金逸涵的肩膀,笑了一下:“兄弟陪你玩一局。”
      蔡徐坤眼睛都要直了。
      王子异一边往人群里走一边也偷偷看蔡徐坤,有时候他们两个视线撞到一块,就一起假装无事发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6-22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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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们中间的风依旧在吹,从来没有停过。王子异把球扣进篮筐里的时候脑袋不清不楚,感觉到拂过自己汗粒的风仍旧是与阳光拥抱着一齐过来的;但是从蔡徐坤视线那端卷来的风,像被浸泡过的金黄色,格外闷热,亲吻过他脸颊的那一刻,留下一些干燥青草的味道。
        放学以后王子异最怕他和蔡徐坤好死不死赶上一个时间到家,谁先转头都显得怂,所以两个人都铁青着脸在门口脱鞋,窸窸窣窣地响声从手臂和书包摩擦处传来。
        蔡徐坤今天换的格外墨迹,王子异不好意思先走,脚从鞋里脱出来又伸回去,不知道自己在这浪费什么时间。两个人各怀鬼胎,诡异又和谐的沉默了好一会,等到王子异实在是尴尬得受不了了,蔡徐坤又比他先动作,破天荒说了句等等。
        王子异站定,蔡徐坤的手紧接着拍上来,支支吾吾半天,对他讲:“……你球打的挺好的。”
        初中生的吸引,那一个三分线外的投篮就太足够了。况且蔡徐坤本来就没和王子异苦大仇深,单纯感觉第一次见面就和他关系太好,显得一点都不酷。
        那酝酿了一个星期,关系好起来也挺酷的了吧。
        王子异被他这么一下整得有点飘,僵在原地半响,讷讷憋回他一声:“噢,谢谢。”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6-22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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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王子异在蔡徐坤转过来的第三个星期才知道,那个往日里总被最后两排剃着锅盖头、把裤腿拉过脚踝的男孩们挂在嘴边的“转学过来的隔壁二中蔡哥”就是蔡徐坤本人。
          初三第二个学期行到一半,学不学习的具体界限却还很模糊,没那么紧张的竞争气氛。王子异被坐他后桌的那个拉着要去打球,他把刚发的化学作业本儿又翻一页,头也没抬地问他:“体育课集训你跑了几圈?”
          男孩苦着脸唉声叹气,变声期的嗓子瓮声瓮气地搁到他耳朵边上絮叨。王子异嫌他烦,手心糊到他脸上把他往前推,嘴里埋汰道:“滚滚滚。 ”
          自习课要捱到六点半,班主任过来絮絮叨叨完十分钟才给走人。王子异收拾书包的时候顺便把早上不知道哪个女孩放的牛奶糖也顺手丢进包里,胡乱想着说不定可以给蔡徐坤吃一颗。
          便宜弟弟其实生的眉清目秀,鼻子怪挺,下巴怪尖,一个月过去,能拔春笋似的又长高了几节,现在他们之间只差了十几厘米。王子异假模假式地把后桌那男的推到操场上体育培优,自个儿颠颠地踢开单车脚架,要回家和蔡徐坤说今天那个音乐软件榜单上排第三的歌特别好听。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6-22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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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异骑车掠过绿化带,带起一阵令衣角小幅度鼓飞的风。他单车的手刹和铃都不怎么好了;都落了些锈,他爸说过要给他买新的,王子异说不。想了想又说好,收过两千块帮蔡徐坤买了一双AJ的红熊猫——他自己也有一双,但是他的勾是黑的,蔡徐坤的勾是白的。蔡徐坤拎到鞋半天没吱声,王子异以为他不喜欢,慌神了一会,但是蔡徐坤最后好像云淡风轻地把鞋盒关好,推到一边,眼神有点躲闪,但王子异没注意,他就听见蔡徐坤道:“为什么不买和你那双一样的。”
            王子异笑一下,挠着后脑勺道:“哦,那天这个店正好卖完了。”
            其实没有的,白勾比黑勾难买,蔡徐坤也有偷偷收藏那家店铺,他不知道王子异为什么突然给他送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装模作样地道:“哦。”装什么都不知道,顺带装不激动。
            王子异家门口的楼梯比其它楼层的都要高出来一截。蔡徐坤第一次上楼的时候问他妈:“为什么这层楼梯是这样儿的?他们水泥地板上还铺大理石砖。”他妈笑了一下,说他们家有钱。
            有钱人之间这种事情大概真的很普通吧,他就是闲钱太多又最近看我顺眼,兜了一双来逗我。蔡徐坤想到这几乎已经把自己脑补出的十万字苦情当真,攥着鞋盒干巴巴地道:“那谢谢你。”
            王子异看他泰然自若、波澜不惊的把鞋收了,说谢谢还不咸不淡,腾起一些他不自知的沮丧。少年人心绪一天一个样,王子异有时候自己也搞不懂自己。
            于是蔡徐坤踩上新鞋,王子异继续骑他的旧单车。
            旧单车在快出校门的时候嘎吱吱地被王子异按下手刹,他一只脚在地面上划了几下,滑到金逸涵面前,挑了一边眉毛道:“你干嘛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6-22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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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看社会人打架啊兄弟,”金逸涵胡子长了几根,支棱在他下巴上黑绒绒一层,让他看上去怪凶的。王子异不明就里,心说奇怪,不就打个架,有什么好看的。却又听到金逸涵嘀嘀咕咕接着道:“……是在哪打来着?他们在走廊上动静可大了,好像是打哪个初一什么站角?就就,就头发黄黄那男的……”
              王子异心里一凉。
              随后金逸涵就看到王子异光速立好单车脚下生风——踩着俩不锈钢风火轮似的一骑绝尘,突突突往后街冲。金逸涵摸不着头脑,在他后面喂了两声,喊:“王子异!王子异!你又怎么知道在后街打!”叫了两声没有任何反应,连人背影都没个轮廓了,才自己慢慢跟着踱过去,边踱边想:……奇怪,不就打个架,有什么好看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6-22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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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蔡徐坤今天专门嘱咐王子异到前门左拐的街口给他带一袋鸡排。王子异试图借此威胁他让他开口叫一声哥,蔡徐坤照例和前几十次一样不留余地的否决了他的危险想法。
                王子异在金逸涵说到后街两个字的时候飞快识破了蔡徐坤的小九九,鸡排没来得及买。蔡徐坤脸上挂了好几道彩,校服脏兮兮皱巴巴地;王子异的单车因为刹车的时候用力过猛,链子缠进了路边一阴槽沟,算作报废了。两个人灰头土脸的不敢回家,王子异却还是顶着鸡窝头教育他:
                “你闲的没事干打群架?**啊你蔡徐坤?”
                蔡徐坤蹲在路灯下没动好半天了,就一颗脑袋耸来耸去的。王子异叉着腰和他说话,只能看见他一顶发根发黑的后脑勺。蔡徐坤已经快一个月没进洗染烫了,王子异恍然间回忆着,第一次见的时候蔡徐坤一头白毛飘逸得很,结果现在颜色不黑不黄,实在乡土。
                “……你不去染头发吗。”
                王子异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问出来之后蔡徐坤忙自己的依旧没鸟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刚想打圆场,蔡徐坤却笑了一下,站起身道:“不染了,以后都不染了。”
                王子异懵逼,说别啊兄弟,你哥没想着没收你人身自由,我没那么封建专制的。蔡徐坤在路灯下昂起头看他,灯是暖色的,蔡徐坤的眼神也是暖色的,他对王子异道:“哥,他们把你给我的鞋踩了,”他抬手,向王子异示意了一下手里乌漆麻黑的湿纸巾:“然后我就抽了那瘪三一巴掌。”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6-22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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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8-06-2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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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徐坤这一声哥叫得王子异猝不及防,他接下来道:“你不喜欢吧,你不是学生会的吗,你肯定不喜欢吧。”
                    王子异才发现蔡徐坤语气里有点酸。这场架之所以草草了结,一部分原因得归功于王子异那张脸;一群人哄地把刚下车的王子异包进战圈,又在一声不知道谁喊的:“**他是王子异”以后又全都哄地鸟兽作散。
                    蔡徐坤咬着下嘴唇,突然问他:“你毕业是不是想去二十七高?”二十七就这市里最好的重高,王子异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蔡徐坤接着道:“要多少分?”
                    王子异想了想道:“我这届大概七百五吧,多点少点。”
                    蔡徐坤看着他,应该是脑袋被锤傻了,突然比王子异问你不染头吗更没头脑地道:“王子异,你要不等等我吧。”
                    王子异瞪着眼睛,没懂。蔡徐坤低敛着眉眼,于是他半面轮廓也都是暖色的,王子异不知道他忽然怎么中邪似的,但还是要伸手去拍他的脑袋。蔡徐坤条件反射地摘了他的手,身子略侧过一些;却很快偏了回来。
                    看他表情和动作,像想主动去夺王子异的手,自己放到自己脑袋上来;王子异从善如流地没让他豁破脸皮,第二次去摸他的脑袋。
                    这次蔡徐坤绷着脸,没动。他第一次露出不冲鼻子的乖顺模样,捂着自己的刺瑟瑟发抖,作对王子异的第一次试探。试探结果是,他觉得王子异应该不会是在他肚子上凌迟的那个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6-2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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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秒的沉默从他们中间破坑的水泥地板里扎根,在黑夜里蔓延成没颜色的罗网,罩住他们呼吸的频率,蔡徐坤试着饮进肚子一口气,肺泡闷闷地疼,不知道是因为这张网太密不透风,还是因为它太空旷。
                      蔡徐坤感受着王子异覆在自己头顶的掌心,勇气还是不足够支撑他认为王子异心里也是有他的位置的。王子异对于他心里那窄窄运行的单道世界而言——太过优秀了,优秀得蔡徐坤越来越惴惴不安。他把这种不安归结进兄友弟恭的范畴,他想他本来就和王子异没血缘关系,和其他所有王子异的“朋友”来讲,除了每天回一个家以外,他几乎没有任何优势。他总望不到王子异面对的世界的边疆,也摸不清王子异相处的人到底能优秀到什么样。如果他妈没有嫁给王子异他爸,蔡徐坤意识到,那他们两个这辈子绝对就像两条平行线,怎么迂回都交不出一个点的。
                      他不想。他不甘。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联赛里王子异跃起来投篮的画面,他穿的球服和球鞋——当裁判吹下半场结束的口哨的时候,他的队友全簇上去拍他的肩膀,王子异被围在人群中心,蔡徐坤踮起脚想看更清楚一点,但他看不见。
                      他上次瞄到王子异校模的成绩表,包了体育七百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6-2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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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徐坤突然笑了。人往高处走,往高处走的人凄冷又孤独,但他仍然不会回头。王子异多高啊,蔡徐坤要昂起一点头来才足以和他对视,他脚又这么长,一步约等于别人两步,怎么叫他慢。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荒废的前十几年岁月,他要是现在也能对王子异说:“那我和你考一块”才真的酷到毙。可他做不到。
                        他甚至卑鄙地、故作可怜兮兮地对着王子异乞讨,他低声下气地对他道:你等等我。蔡徐坤脸上暗暗燎原,像被扒光了吊在荒原,等待怪诞的风对他审判,审判出遍布躯体的裂疮。
                        ——用这些乞讨能讨来些什么?蔡徐坤想,王子异的同情心吗?换他可怜自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温温顺顺地答应说好,然后再伸手刮一刮自己头顶的毛?
                        王子异会的。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但他笃定王子异一定会的。像以前每一次一样。
                        像现在一样。
                        我不想。我不甘。蔡徐坤桀骜叛逆的血液催促他不断提醒自己。你不想。你不甘。但你谁也不能怪,你谁也不能靠。你只能靠你自己。
                        你要和王子异比肩,才有站在他旁边的资格。——期间蔡徐坤偷偷抬手,看了手腕上的表。表也是王子异送的。哪次乱七八糟的节日都能被王子异当成送礼物的借口,蔡徐坤短短几个月里收着收着竟然他妈收出习惯,要是落下那次还要黯然伤神大半天,心里猜到底是王子异不记得不知道还是不想送了。
                        夜风凶起来了,逼近凌晨了。王子异嘴唇微动,蔡徐坤猜到他将讲什么,又猜不准他将讲什么,他焦躁着,浑身逼仄的不安,以至于干脆伸手去捂王子异的嘴。王子异呜呜地疑惑,蔡徐坤不愿意面对王子异不论示好亦或不示好的回答——虽诚然,他一定会在王子异的一个“好”字里晕头转向,像陷进沼泽地中心的漩涡——但万一是不呢?它们同样是从王子异喉咙里滚出来的短促的带着水汽的小小音节,但要是是后者——蔡徐坤问自己,你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答案。
                        于是他放弃思考,干脆不去面对答案。放弃和问题博弈,妄图把它暂时堆到一边等自然降解,是自欺欺人的不良习惯。蔡徐坤第一次尝到这个甜头的时候,他隐约意识到,他或许会就此沦落成这个恶习的囚徒。
                        后来事实证明他没错,他一向是最了解又最不了解自己的那一个。他有太多话想说了——他想对王子异说,凌晨一点的大街上有无数和他一样看似圆满的孤魂野鬼,他们都趋光又惧光,没有任何容身之所。可我遇到你了,你是我的归冢啊,王子异啊——蔡徐坤想到这停顿了一下,我的哥哥啊,他嘶吼说,我想向你飞奔过去的,你可不可以为我——特地为我,就为我一个人——留一个位置吧,好不好?
                        但是他说不出口。这就是他不了解自己的地方了。他这辈子都说不出口的。于是他只能说些可以说的出口的。
                        外界剩下的景象就变成——蔡徐坤在路灯下要多昳丽有多昳丽的笑,一半明媚在光源下,一半被流放在漫长黑夜和浓浓沉默里。他张嘴,只能允许自己说:“……王子异,我们去买鸡排吧,买完就回家。”
                        蔡徐坤觉得自己好可怜。他太早熟,太早去经历压抑自己的焦灼,早熟的太可悲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6-22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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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8-06-25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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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还有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6-27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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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6-27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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