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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绎】贺傅缚vs谢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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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07-28 20:11回复
    一期一会:
    今天所遇到的人可能此后再无相遇机会,所以要感谢这次相遇,珍惜这次的缘分。
    傅翎
    傍晚的海风打在脸上,湿漉漉的带着点鱼腥味。身旁的码头上灯火通明,吆喝声与货物拖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走过船夫装载货物的地方,不远处有一艘码头罕见的巨舰。数条大大小小的船停泊在它身旁,众星捧月般围绕着它。海面上浮跃着船上通明的夜灯火光,船身周边亮如白昼,正是“玄鹰”。
    只听一声号鸣,巨舰出海。
    凝视着远去的巨舰,仿佛凝视了那个人从盛及衰的一生没落。
    须臾,再望向与巨舰背道而驰的一艘渔船。船上有一人身披青蓑,目光沉沉望着远去天边的玄鹰。
    他垂在身侧的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疤,斜刺向手臂内侧。
    这是当年的傅翎留的。那时命悬一线,我毫不犹豫挥下匕首——快、狠、准。
    一击即中,他甚至没有反抗。愕然抬头,正对上他毫无波动的眼神。那双沉沉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
    深吸一口气,思绪从回忆中拉回。
    “我来送送你。”
    我向前走一步,垂首,正看向那张牙舞爪的疤痕。
    一瞬间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当年那些复杂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沈宴
    渔港的开阔,成就了风光摄人的夕阳。外人视为庞然大物的苍鹰号,在这本该蔚蓝,却被染成无边金色的大海中,显得如此渺小。他不再侧目那即将鸣笛出海的玄鹰号,只是沉默地望着码头的方向,邀约已下,他在赌那人的到来。
    “哔——”一声长鸣,玄鹰才被放逐,预备驶向到更深的海域。沈宴藏在蓑衣下的手摩挲了一下同样藏在怀里的小陶瓷罐子,苦笑了一下,若是就这样走了,他想必此生都心存遗憾。
    “我来送送你。”
    熟悉的声音。沈宴猛地转身,目光投向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他后退一步,弯下身子,朝那个窈窕的少女鞠了个躬。 “你能来,我很高兴。”他眉目都染上的笑意,不似在说谎。
    “陪我看完这夕阳吧。”
    傅翎
    踱步到他身旁,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天边。
    晚霞似锦,云边染红,这等颜色便像余火残煋,勉强遮住后面四射的金光。待最后一点红燃烧殆尽,一切将归于沉寂。
    一代传奇,终将逝去。
    “四方海域,鼓掌之间;群商归顺,一家独大。”轻声喃喃,生怕惊扰了霞光一般,“沿海瘠民衣食无忧,江南一带兴起富庶……沈宴,沈管带,功不可没。”
    “谁不尊称你一声——海王?”
    “可我不明白,偏偏这般人物,怎会……”唇角的笑意微泯,剩下的“勾结倭寇,通敌叛国”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深深明白他当初劫持我所谓何事,且他连临别时见我,行的都是倭寇之礼。
    他在我心中,本当得起“枭雄”二字。
    侧过身子直视他的双眸:“沈宴,你可是错了?”
    哪怕如今,我也想听他的答案。
    沈宴
    他双手背到身后,注视着眼前的少女,一言不发,好像真的在反思这自己的过错。
    真是败给她了。
    沈宴如是想着,他喜欢的这个姑娘啊,聪慧又果敢,但是始终是千娇百媚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懂得别人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过是想活着,又有什么错呢?”沈宴听到自己轻轻地说道。
    “权贵的过路都要金砖大道,而百姓在寒天都衣不蔽体,朝廷狼虎横行,腐败的污水不知害了多少无辜性命。阿翎,我不过是寒门之子,我在死人堆里爬出来活下去,无人助我,我便自己走出一条血路,阿翎,我何错之有?”
    “你说我叛国,可谁提起我开的海路不是感恩戴德?你说我通敌,可知朝廷步步紧逼为夺我性命?私盐,绸缎,哪个不是被朝廷虎视眈眈,欲垄断商机?就连如今我仓皇出逃,也永无重归故土之日。”
    “阿翎,你体谅朝廷,体谅天下百姓,唯独对我这么苛刻,阿翎,你太狠心了。”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07-28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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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翎
      他言如刀剑,句句紧逼,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
      嘴唇微张,直愣愣地看着他。明明才二十出头的人,却皮肤黝黑、棱角凌厉、面部线条似刀削般冷硬,独一双眼膜烁烁如星。不知在那风雨飘摇、孤舟一片的大海上漂泊了多久,才修得今日沈宴。
      过久了这样刀尖舔血日子的人,不在乎声誉,不在乎天下苍生,只在乎自己一条性命。
      他说我体谅朝廷,说我心怀天下,他半叹息半埋怨地说,“阿翎,你太狠心了。”
      桀骜不驯如沈宴,何时在意旁人对他如何?
      那双眼睛里深藏的汹涌波涛,惊得我偏过头不敢再看他,只涩然无力道:
      “你说朝廷如今奸佞横行,可尚有唐大学士、摄政王等中流砥柱为国效命……”摄政王李瑜之,正是我的夫婿,我此生最爱的人。思及他,我眼角眉梢都添了半分柔情,心中酸意也少了些许。
      轻叹了口气:“沈宴,我是未来的摄政王妃。这天下我应体谅,你,我却体谅不得。”
      沈宴
      她一番话掷地有声,他被这只言片语伤得体无完肤,差点连微笑也维持不住。沈宴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驳她。
      阿翎,阿翎……
      微笑的阿翎,悲伤的阿翎,狡黠的阿翎,呆呆的阿翎…这些阿翎,他都喜欢。
      可,若是与他为敌的阿翎呢?他还喜欢吗?或者,他还能喜欢吗?千言万语,万般思绪,最终只化为来人一声叹息。
      “朝廷对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的摄政王,想要我回头,又有几条命来保我。”
      说到激动处,那案几猛地被拍了一下,震荡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清晰无比,沈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把手收了回来,怕吓到了傅翎。
      “我这淌的是血海,天理难容,回头无岸,不是吗。”是了,他跟傅翎,终究只能这样,或沉默相对,哑口无言,或你争我辩,唇枪舌战,最后化为一声叹息。沈宴咬咬牙,不甘心地问道:“阿翎,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跟我走,天高任鸟飞,海阔任你行,再不用跟那些小人委以虚蛇,也不必双手沾满鲜血。天下之大,你我不过委身一隅,届时我们可以一起去四方游玩,探寻天地。”
      他的声音放得低沉,带着蛊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傅翎,朝她伸出了手,
      “跟我走,阿翎,你不应该过被禁锢的人生。”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8-07-28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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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翎
        他攥紧了拳头,小臂上青筋暴起,怒极了般砸向小几,震飞的尘屑在我心上不痛不痒地刺了一瞬。
        沈宴被世故豢养的鹰,冷目窥着大千世界,终有一日要夺笼而出。所谓朝廷,所谓家国,留不住他。
        嗓音喑哑,出口是抚慰之意:“血海无涯,若不得归岸,你便持桨前行——”一如当初。
        尤记那日狂风呼啸、巨浪滔天,掀起了舰内惶恐的人心。而他临危不惧,亲自持舵,硬是在疯涌的海面杀出一条生路。
        那时,我红着眼眶望着那个岿然不动的身影,才知已在京城一方天地蹉跎何许人生。
        只要握住他的手,自此天地为府、山河为邸,纵一叶之扁舟,普天上下任我自由来去。
        似受了蛊惑一般,我缓缓将手抬起。
        “沈宴……”轻咬下唇,是下定了决心——
        “我不会跟你走。”指尖微颤,却十分坚定地将他的手拂开。
        转头看向窗外,仿佛透过那千山万水,看到了王府里伏案的身影。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展他鸿鹄之志,助他一臂之力,我都是情愿的。”
        目光柔和,声声掷地,“我的夫君,是盖世英雄。他治国兴邦、心怀天下,居庙堂之高而知天下事。与他携手,我早已畅游过万里河山。”
        “沈宴,你早晚会懂。”
        舍弃天高海阔,只为与一人白头。
        沈宴
        甘之……如饴吗?
        沈宴低声笑了一下,只好把手一摊,故作轻松道:“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他伸手进袖中,摸出先前放在袖里的小陶瓷罐子,将它放在案上,往傅翎的方向推了一下。“这是我之前为你备好的生辰礼,那次你没收。”停了一下,“如今我要走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它收下。就当是……一个朋友送你的小玩意儿。”
        无言。
        两个人都沉默着,傅翎先伸出手把罐子往回推了回来,眼里满满都是愧疚。
        沈宴不忍看到这样带着愧疚和同情的目光,最后一次被拒绝的时刻,他心里还是像被凌迟一般,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最终还是哽咽着开了口,声音有点嘶哑。“我该出发了。你……回去吧。”送了傅翎到船口,沈宴递给她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不顾她的抗拒塞进了她的手里,把人往外推着。“你走吧,记得别回头。”
        船渐渐远离的时候,他就这样负手站在甲板上,看着傅翎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被淹没在茫茫的暮色之中。沈宴把那个小陶瓷罐子打开,里面是他一朵一朵精心挑好制成的干燥樱花,他一扬手,那些漂亮的樱花便如数地掉进大海,轻飘飘的,像本就开在海上的粉色小花。他一松手,罐子也沉入了大海之中。 他看见那轮清冷的圆月要沉沉落下,将他的少年情事埋在风月深处,再不回首。
        傅翎
        一直到身处在码头,我都未回过神来。
        瓷罐早在生辰当日他便赠予了我。他远行归来,一身狼狈,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急匆匆来见我。当时的沈宴粗喘着气,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白瓷罐递给我,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可我只是笑着拱手:“傅翎心领了。”
        哪怕今日,我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捏紧怀里的信,只觉这片纸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履行了诺言,匆匆走进人群,再也没回过头。
        可是鼻尖酸意越来越重,渐渐的,码头上的吆喝声远去,灯盏也漾起晕人的光圈。
        信,不要回头,信………
        对,还有信。
        如梦初醒般拿出袖中的信,双手微颤着展开了叠得整齐的信纸。
        信纸上只有沈宴亲笔书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睫翼倏地一颤,黑色墨迹在纸上晕开。
        _
        人来人往的码头上,傅翎一手掩面,泣不成声。
        今天所遇到的人可能此后再无相遇机会,一如沈宴对傅翎,渔船离港,今后相隔一海,已隔此生。
        一期一会,
        自当珍惜。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07-28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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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翎:贺傅缚
          沈宴:谢秉文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07-28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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