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私设.
-江临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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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我死去的第几年了?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我在长安城中繁华地带的桥边顽石上坐了许久。我看着长安城中的花开花谢,人来人往,我的尸骨埋葬在城门旁的桃花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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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俗气极了的人,虽母亲说甚么世间繁华,不过痴人南柯一梦。可我还是爱惨了长安城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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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岁那年,我打着油纸伞站在桥上看桥下流水依旧,伞面上忽而有了淅淅沥沥的响声,下雨了。雨丝缥缥缈缈,雾气湿了我的外衫,我想起前几日在窗上画下的桃花,现下怕是被雨晕开了,不由得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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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离去,路过在屋檐下躲雨衣衫褴褛的老和尚,我听到他的叹息,在说甚么?罢了,我继续往前走着,老和尚在后面看着我的背影,口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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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六十岁那年死的,死前一刻,我眼前晃过犹如走马灯的画面,忽而想起那个老和尚,他在叹什么,约摸是在叹我吧。我安静地死去,安静地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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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初不甘心,我一生中爱惨的长安繁华并没有深爱着我,可过了这么多年,该有的棱角也磨没了,我只坐在桥头,瞧着我生前爱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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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半生是狂妄自大,企图在长安留下自己的痕迹,现如今才发觉我不过是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人,两手一摊,两手空空。我的平庸已刻进了骨子里,一壶女儿红浇不去,两袖清风吹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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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笼在沉沉夜色里,除却蝉鸣,一片寂静。今日的热闹也看完了,我该回到桃花树下了。我起身迈着慵懒的步子走过桥,往城门口走去,小和尚从墙角探出脑袋看我,一如当年的老和尚般叹了口气,念着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