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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短篇】独奏(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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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只是心烦意乱下随意地扫了一眼母亲手里的东西,而后他瞄到了略泛黄的纸背面的一角唯一的黑色。Samuel心里空跳了一拍,盯着那个神秘的符号,微微皱了下眉。他像不小心喝了一口名为不安的毒药,只能迫切地寻找着证据来寻求安慰,而现在,虽不情愿,但他找到了…也许,是找到了。Samuel抬头的时候,透过虚掩的门缝,他的目光触到了桌上的鹿头骨。和那个符号一模一样。
白骨森森。
自己在注定通往灭亡的路上越走越远,Samuel明知如此,但他总想等等,等出个让自己宽心些的结果。什么也等不到的,结局是规定好的。乐谱上的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摔入虚无。小Leonard感觉眼前强光一闪,伴着一声怪异的音调――就像几十种乐器杂乱无章地不约而同按了低音部,他一时什么也看不见了,以至于惊得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待他眨着酸疼的眼睛隔着泪光望向四周时,他几乎尖叫出声。
房间里似乎弥漫起了红融融的雾气,空气中有股压抑的味道,墙上不知是用血还是红颜料涂上了字体。“There will be blood.”小Leonard不敢碰,硬撑着战栗的双腿站起来,用冰凉的手擦了擦眼睛。看到祖母Mary双眼无神,似被惊吓般,呆坐不动,小Leonard像突然找到了主心骨,“没什么的,祖母还在呢。”他心想着,腿还有点发软,踉跄着走向摇椅。然而他的心忽然一沉,脑子嗡嗡作响,将手颤抖着覆向Mary的手背。老人的手干枯粗糙如柴木,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弹性,瞳仁放大,面庞僵硬,的的确确已经只是一架死去的肉体了。
小Leonard被针刺般收回了手,他感觉死亡的气息已经阴柔而缠绵地绕上自己的手。他不想关心自己的父母和叔叔去哪了,这个想法哪怕只露出一根汗毛,也能让他陷入无际的恐惧里。“假如…假如他们死了…?”
“怎样驱逐恶魔呢?”Samuel站在那条巷子里时这样问道,是寒风掠过他耳畔,隆隆的血液声使他几乎没听清老人是否回答了。但他立刻觉得自己的问题问的过于突兀和傻气,于是带着抗拒快速地又加了一句:“不,没什么。”
“即使结局不如你意?”
“…什么?”
“即使结局不如你意?”
“也许…”能有什么结局呢,Samuel想着,迟疑地回答了,自己大概真是疯了。
“即使你的家族受到创伤?”
“他,也许不是他…总之…不会的…”
“即使你的妻儿受到残害?”
Samuel眼里突然喷射出炽热的火焰,他用灼灼的目光注视着对方,身体微微绷紧,唇线抿成冷硬的一道。
“即使你失去生命?”
“…”
“血色将至。”老人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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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9-03-09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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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muel在耳朵的嗡鸣声中醒来,他的头疼的要命,好像有人正在他的脑子里面埋钉子,而且似乎至少埋了十几根。他艰难地从疼痛中理着思绪,其实还好,疼痛让他更能保持锐利和清醒。但他的记忆好像断片了,只记得自己按着小提琴的琴弦时,琴弦上传来了让他指尖发痛的悲哀,他脑子里出现了尖锐的鸣音,感官也迟钝了起来。“他想做什么呢。”Samuel当时不太理解地想,“不管是什么,都得及时阻止就是了…”这是鸣音达到最高点,他的思维全部断线前最后能想到的了。
    房间里在放小提琴独奏曲,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放出来的。
    按了按口袋,Samuel稍微松了口气,之前装进去的小刀还在,就是有没有用就不好说了。Ida、Leonard和Mary都不在这里,这才是此刻让Samuel最担心的,因为他此刻已经无比清楚自己面对的是谁了,再找任何借口都是软弱无力的废话。房间里没有门,只有一扇窗,一扇巨大的玻璃窗,而窗边只站着一个人。“Albert.”他毫不意外。
    “你难道一定要…”自己身后传来Samuel带了一丝奇怪感情的低沉声音。“…我为什么不。”他忽地转过身子,避免将后背朝向对方,动作有点僵硬,但面色还是平静如初――他现在没戴面具,狭长的暗金色眼睛里仿佛闪着夜半锈湖的波光,危险、令人迷失。接着,他勾了个优雅的微笑,像杀手正擦拭着自己的枪口做最后的准备。
    “你…”Samuel显然看到了他的动作,话头一时哽在了嗓子里,不上不下,他只好努力用尽量冷硬的声调掩饰自己杂乱的心绪。“你不止在给家族带来危险――你自己也是。”他定定地望着Albert的神色,希望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一点能证明面前的人依旧是过那个带着腼腆和孩子特有生气的少年的东西。
    ――――――――――――――――――――TBC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9-03-09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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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仿佛在自己玩耍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9-03-09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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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Albert轻声回答,带着一种淡淡的残酷。阳光斜进窗户,就照在他的背上,使他的脸蒙上了一层奇异的阴影,无论是那道可怖的伤痕,还是紫色的胎记,都溶进了这层阴影里。Albert站在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明暗莫辨。只余屋内琴声婉转。
        Albert和Samuel对视了很久,视线交汇处几乎能生出霜花,直到Samuel最终开口。 “我不会让它发生的。”准备好最后挣扎的劝诫被Samuel死死压在了心口,到底没有说出来。后悔,那是比新鲜的橡子更深刻的一种苦涩,在Samuel心头带着刺痛地蔓延。Albert没答话,只是微低头沉默地站着,突然就没来由地想起当年站在冰湖上的少年,然后又想起了Samuel好久没拉的琴。总之,他走神了。
        还是要走这一步吗,Samuel盯着Albert放空的眼神想,他感到青年时的迷茫和无措,又仿佛再次隐约抓住了那次碎玻璃抵在他脖颈大动脉上冰冷尖锐感。
        你会怎么选呢?弟弟。
        Albert拉开柜子,响声粗砺,触动着屋内两个人的神经。Samuel盯着对方的手,常年带手套而略显苍白的手指被柜门遮挡,看不清手里的东西。“会是一把枪吗。”Samuel忍不住想道,犹豫地握了一下口袋里的刀柄,又放开了。Albert抬眼看到Samuel的表情,楞了一下,然后居然大笑了起来。没有任何恶意和狰狞的笑,好像只是刚刚听了个笑话,笑弯了眼角,只是比正常人的大笑要冷静和克制一些,少了点人气。Samuel好像一下老了下去,他几乎压制不住痛苦在脸上飞快刻出皱纹。然后Albert带着愉悦感展开手掌,他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两枚白色药片。小提琴声突然高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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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9-03-2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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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请坐。”好像只是来请Samuel喝杯咖啡,吃个甜点,Albert凭空抽出了两把椅子,然后懒洋洋地坐到其中一把上,领口衬衫的扣子半敞,隐约露出锁骨的线条。“这两个,一片是普通的淀粉药片,吃了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另一片,Clonazepam,没听过的话,强效安眠药。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怀疑我骗你的话可以…”Samuel一脸了然,毫不犹豫地取过瓶子,倒了一片出来吞了下去。这下轮到Albert感到计划被打乱了,他把另一片咽下,静坐片刻,问了个和他目前的表现明显有些反差的问题:“你不怕我骗你?比如…”他游移的目光忽然带着警告看了一眼旁边涌动的黑影。
          药是他坚决换的,瓶子里原本装的是氰化钠药片。就当作这是他最后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吧,呵,否则现在可就不只是等着药效发作了。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是失去意识…Albert和Samuel都再清楚不过后果。
          这个问题让Samuel生气之余又感到好笑,他惊讶于自己的矛盾,犹豫了半天,最终只能叹一口气:“别伤害她和Leon。”
          “这个,”Albert恶劣地眯眼,答案不言而喻。“尽量。”这不算撒谎,毕竟Samuel只说中了一半。“其实也不一定不是吗,万一命运真的站在‘正义’的一方呢。”
          小提琴声转入紧骤,预告着一场雷雨的来临。
          “我…我们,算正义的话,大概就不会一个坐在这里,另一个躺在墓碑底下了吧。”Samuel带着一丝傲然和冷漠地讽刺了一句,然后话里的冰碴一转,带上了些许希冀。“Frank…”
          “这个,抱歉,不――能告诉你哦。”Albert心底掠过暴虐的冲动,身上的气息难以压抑地陡然危险了几分。
          “你害死的是自己的亲姐姐…!”Samuel仿佛一下竖起了身上的尖刺,颇为尖锐地反击道。惊怒于对方吊儿郎当的态度,他金色的眼睛一深,镀上一层寒冰,桌面上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绷紧,像要随时扑过去,但他没有,良好的自制力不允许他这么做。
          Albert把手一摊,不太真挚地做了个敬请原谅的手势。“如果赶上那50%的几率,还得加上个亲哥哥…”Albert语尾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本来还想加上什么,但又闭上了嘴。
          ――――――――――――――――――TBC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9-03-22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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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没爱过Ida吗?”Samuel轻哼一声,不怎么客气地戳穿Albert的小漏洞。
            “…”Albert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把玩着空药瓶答非所问地说:“如果是我的话,就万事大吉,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可就不好说了哦。”
            “…”Samuel没回话,于是兄弟俩此生最长的谈话到此为止,两人开始等着命运的审判降临。屋内的小提琴声杂乱而高昂,雷雨正演绎到最热烈的时刻。
            ……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没撒谎,好歹也做过几年兄弟…”Samuel轻声说道,混着药效发作的迷茫,他的思维逐渐凝固。Samuel苦笑,命运到底没站在他这一边,也许当年那个“小小的”恶作剧真的让命运也厌恶他卑劣的行径了吧。他开始有些昏沉,桌角的边线在眼中重影,晃动。手中刀刃的冰凉感开始时断时续,麻木感爬上指尖,他快握不住那把小刀了。
            兄弟吗?身边的黑影粗哑地尖笑着歌颂胜利,而Albert却没感到任何喜悦,他望着对方混沌下去的眼睛,比Samuel还先尝到了深深的悲哀。
            如果当年不是走错了一步,我们还来不来得及前往有所有人的未来?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抱歉…阿尔。”他最后嘲笑于自己的荒唐。
            一片空白。
            伴着Samuel的昏迷,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和地板擦出一声金属的锐响。Albert怔了怔,起身转过去察看。小刀一落在地上,闪着森然的光,而Samuel到底没有动手。Albert握住了黑色的刀柄,刀刃微微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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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9-04-0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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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水龙头开着,花洒洒下温热的水花。长长了些的头发被拨到一边,露出一道隐约的伤疤,淋湿的发丝带着一股淡淡的森林般的味道。水流冲过锋利的眼角,勾勒过颧骨,又沿着颈肩落下,流过略显瘦削的后背,滑落到地上。泡沫抹过肌肉隐约的轮廓和骨头的棱角,又被水冲掉,在下水道口挤成一小团。Albert擦掉脸上剩余的水珠,呼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镜子,随手抬手蹭了蹭上面的水汽,镜子里映出他疲惫的神色,暗金色的眼睛闪着幽光。镜角不知是什么时候贴的两张黑白照片,被人刮了许多次却始终没有刮掉,后来那人大概索性也就不再刮了,于是一直贴到了现在。
              但依稀仍能辨认出照片上人的衣着和容貌。一张是一名吉卜赛女子――大概是Ida,她冲着镜头笑着,记录下了自己最美丽的年华,与后来沉默古怪的女子大相庭径。那毕竟是她最美丽和无忧的时候,有时候知道真相并不能使人成长。
              另一张是三个孩子。
              Albert看了好久,然后突然扶着瓷砖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嗓子发紧,连续咳嗽造成的缺氧感令他脑袋发木,太阳穴处的血管一紧一紧,喉咙里泛起了一股浓烈而熟悉的腥甜感。几刻后,他才放松身体,面无表情地抿了下唇,把唇边已经沁出的血线又压了回去。
              当初沾了血的小刀已经被刷洗干净,用绒布包着搁在架子最上层的地方,如今绒布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上面隐约能看出有过几个手指印,似乎曾经也有人碰过它。
              而无论出于何种伟大的目的,打着怎样高尚的愰子,说着多么堂皇的借口,斩断某些深埋到灵魂里的联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就是。
              ――――――――――――――TBC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9-04-0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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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bert觉得自己实在不年轻了,当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用炼金术造的婴儿已经长成了美丽纤细的少女,但可怕的是,岁月却几乎未沾他眼眉。站在门外的风雪里,他只是染了微霜的鬓角仍似是伸手便可拂净。可岁月并不留情地将他残存的灵魂揉皱,留下刻骨铭心的皱纹。
                然而毕竟只余他一人独奏,竹笛幽幽。
                “力量是没有性格的东西,它在谁手里,就是什么样子。”他发现自己这么说。不是的吧,Albert想反驳,然而又引发了一阵咳嗽。刚落了一小层、绒绒密密的白雪上,突然落了几点红梅花。他半跪在地上,忍受着肺部引起的疼痛,病痛带来一阵阵的撕扯感,他觉得自己在飘摇中被扯出了身体,然后又被粗暴地塞回去,来来回回,不断重复。
                力量是什么?这上下千年被无数痴妄者追求的东西啊…佛曰:一念地狱,一念天堂。无论咆哮得多凶猛的枭雄和豪侠,今朝快意恩仇,百年之后,也不过扬灰于尘土而已。尘土何曾发声?蓦然回首时,烟火无踪,星夜已空,宝剑缺锋,故人已终。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9-04-0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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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bert倒在了雪地上,只有嘴角的鲜血格外鲜明。“所以力量有什么用呢。”可他说不出声了。“蠢 货,你以为你算的上什么东西。给你的够多了,现在也该付出代价了,难道世界上有免费的面包吗。”另一个声音冷言冷语道。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是在奔跑,没错了,有什么庞大而阴冷的东西在追着他,那自然要跑。那些带着虚伪面目的,发出阵阵怪笑的,那是十足的野兽,而他虚弱无助地奔跑,摔倒在一片变幻的光影里。他觉得痛,又不知是哪里痛,他觉得寒冷而困倦,他被眼前的强烈光芒刺痛,那是冰面上反射的影子吧,少年伸出了手要将他拉起,但他却看不清晰对方的面孔。Albert费解地眨了眨眼睛,发现眼前只有闪光的白雪,他的衣服被浸湿,寒意沁得骨缝里发疼,脸侧几乎被冻的没有感觉。
                  不明白带着到底算是什么心情地,Albert踩过一层雪,摇晃地走进了屋子。雪面上凝固的血迹依旧殷红。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9-04-05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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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报应。青年带着几分优雅和快意煞有介事地敲动国际象棋的时候Albert倒觉得想笑,虽然那个家伙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你的目的达到了。”它轻声说,用的是肯定句。“我就是你,你有什么可自豪的呢。”它在空中聚拢,眼睛处闪着幽幽的白色火焰。Albert沉默了一下,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他当然知道,每一次梦里黑影都长着他自己的面孔,他只是几乎没敢回过头。和自己对视,大概是需要勇气的。
                    那又如何呢?他平静地接受了Frank年轻有力的双手扼住自己脖子的事实,窒息原来是这种感觉啊…他想,不是太好呢。“哦…”黑影盘旋着,“哦。”它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又如何呢,人类,人类,自大的家伙们,然而还不是最后要向我们屈服。别以为你多伟大了,小子。”黑影咕哝着,它的形体开始不稳和消散。“少了一个又怎样呢,你们谁是无辜的呢。”
                    Albert闭上了眼睛。“省省吧。――挥你的审判锤吧…上帝。如果你真存在的话。”
                    “咚。”
                    仿佛有个人在拉小提琴,温润,柔和,和他记忆中的某个人不谋而合。
                    幻觉而已,他想。的确,他拨开树枝细看,初雪的冰面上没有任何人。他用力踏了踏冰面,确定上面可以行走,于是缓缓踱着步,一直走到湖心才停下。他的掌心被什么微微一压,青绿的竹笛凭空出现般落在那里。湖山淡青色的剪影下,他呼出的白气缠绕在音符里,混着音符跃入空蒙的穹顶,Albert的影子清澈的映在冰面上,直到被越来越深的暮色擦淡。
                    啊…一片漆黑呢。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9-04-05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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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裁绿,杏妆黄,
                      青藤挽红蔷。
                      同枝何别离?
                      霜微冷,茶稍凉,
                      谶语一出惊魍魉。
                      流萤寻浮光。
                      经年远,前路长,
                      倦中理旧伤。
                      梦君笑轻狂。
                      ――――――――――――――――――――――――END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9-04-05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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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完了下面还有一篇番外,就是下下周的事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9-04-05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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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美图~(源自网络)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9-04-05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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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走在蜿蜒的乡间小道上,马车有点颠,周围美丽的花田缓缓地移过,空气中充斥着春天的甜美和清新。长长的小路上就只有Vanderboom家的马车在发出厚重的马蹄声和车架吱嘎吱嘎的细语。极偶尔能看到一座小房子,房主或坐在门前的摇椅上,把宽檐的草帽往脸上一扣,或俯身同老猫说着话。Albert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 Albert被拍醒时,他已经在集市上了。Samuel在他下了马车后友善地推了他一把,“嘿,Albert,别犯困啦!集市上有那么多人,小心再走丢了,走丢的小孩子会被巫婆抓走哦,嘻嘻――” “Samuel,别吓你弟弟――”Mary皱了皱眉头,轻拍了一把Samuel的头。
                            《 “好了,亲爱的,我先去那边买点种子和面粉,你们去逛吧。我在那家Angel的糖果店等你们哦。”James一边笑一边轻轻抽了抽缰绳,马儿打了个响鼻,缓缓向前走去。远处,一个个赶着马车的农民互相点头示意,挥动着头上的大草帽,用粗哑的声音问候对方。
                            《 “啊…抱歉…”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一头撞在了Albert身上,把他直撞得后退了两步,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神情,清澈的大眼睛闪了闪,像个可爱的洋娃娃。“没关系…”Albert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其实他的脸有点发烫,苍白的皮肤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十分可疑。“哎呀~我们家Ida撞到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个美丽的吉卜赛女人牵过Ida,冲Albert点点头。“没关系阿尔不介意的。――你们也住这附近?”Mary笑着把Albert搂过来。“不,我们是来赶集的,不过这里风景很美,也许以后我们会搬到这里来呢。”吉卜赛女人回答,然后礼貌地笑笑,走到一个吹陶瓷笛的老乞丐面前,递给他几枚硬币。
                            《 “好多人啊!”Samuel在终于成功挤过了一群挑糖果的小孩子后,抹了把自己已经贴在额头上了的碎发,瓮声抱怨道。“有新品试吃呢哥哥,玫瑰花和茉莉花糖。”Emma扯了扯Samuel的衣角。“黑胡椒巧克力!酷!”Samuel吹了声口哨。“好了,你们父亲在那边呢,快点过去吧。”Mary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见Samuel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便一起拥到Mary身边,可怜兮兮地央求着:“妈妈,就买一点嘛…” “妈妈你长得最好看啦~” “我们一定会慢慢吃啦…”Mary:“…你们可每次都这么说,结果几天就吃完了。还有小阿尔你今天怎么也想起来吃糖了啊?好吧…只买2€的糖哦,不许吃那么快――” “耶――”他们欢呼。
                            《 小提琴高昂的音色忽然在房间里亮了一嗓子。
                            《 “Samuel――我说什么来的,不许抢先,等你母亲和妹妹回来一起。”James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Samuel不以为意地扭头冲擦拭低音号Albert吐吐舌头。“我回来了!”门被Emma打开,一股凛冬的气息偷闯进来。“我们买了很多装饰圣诞树的东西呀~对了,父亲!外面下雪了,我们明天可以去湖上玩吗?” “先把鞋子脱了吧,不要把泥水弄到屋子里,你母亲又要收拾了。――去玩的话注意安全。”James回答,接过随后进来的Mary手里的袋子。
                            《 “好了,我们来演奏圣诞歌吧!”
                            《 音乐随着屋内温暖的烛光散发向更远的地方,夜色柔和地抚上Vanderboom家所在的这片大地。窗外的雪未停,沙啦啦落下,聚成一片白色的雾霭。湖面早已封冻,湖上平坦的雪面上偶尔有一只什么动物走过,蹄印不久便被遮去了踪迹。树林的树洞里,几只冬鸟的雏鸟咕咕叫声闭上惺忪的睡眼。
                            《 那些发生过的悲剧,也许在另一个时空,确实发生过。只是时间不对…只是地点不对…它本就可以有一个如此美丽的结果。
                            ――――――――――――――――――――――――――――END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9-05-03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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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美图,依旧源自网络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9-05-03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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