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卡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晚饭点才匆匆忙忙地邀请他们下去,桌上放着三碟菜,还有大块的白面包。
白面包一向是作为主食出现在餐桌上,几个人落座之后,贝蒂卡用手在胸口画十字,闭着眼诚心祷告着:“感谢主寄予我们能力,感谢....”
弗恩有些不屑,这个贝蒂卡显然是一个异衍教徒,这个教最大的特点,就是认为那场爆发的变异灾难,非但不是一场浩劫,反而是主对人类的一种赐予,对人类的一种进化。
而他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异衍的煽风点火。
弗恩压下眼里的冰冷,连带着对贝蒂卡也多了几分不喜,虽然他并不是一棒子打死一帮人的家伙,但见着贝蒂卡那么虔诚的模样,便不由地多了几分警惕,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
埃墨森将一大块白面包撕下一小片,喂进了嘴里,面包显然有些硬了,一捻便可以变成粉末,他并不是挑食的人,就着水便将大一块面包吃了进去,只是突然有些怀念休谟做的食物了。
“那个...你们觉得味道怎么样?”贝蒂卡突然像是豁出去一般地问道,脸颊通红,只是虽然问的是“你们”,但视线却隐隐地放在了休谟身上。
但过了几秒钟,也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这让她的脸色由原来的通红变得有些苍白,她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在了休谟身上。
最先开口的是弗恩,他用一种赞叹的语调道:“很美味,谢谢你的款待。”这让贝蒂卡有些松了口气,眼里有些感激。
休谟只是“嗯”了一声,表示对弗恩的赞同,便没有再说什么了。贝蒂卡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这让自己像个蠢.蛋一样。
休谟吃了半大块面包便停了下来,用手在空中做几个动作,弗恩的脸色一下子有些不好看,但贝蒂卡则眼睛亮亮的,也做了一遍这个动作,全然忘记了刚刚的尴尬。
几人上了楼,休谟拆了背包里的肉罐头喂给幼豹,外面再次下起了大雨,阁楼只有一盏老旧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几个人都没说话,只剩下了豹子进食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你刚刚的手势...”弗恩突然看向休谟,等待着对方作出回答。
“只是手势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要多想了。”休谟没回头,自顾自地抚摸着幼豹的身躯,紧接着补充道:“我不信教。”
弗恩的心情诡异地好了些,对着休谟也多出了几分好感。异衍教的信徒太过庞大,但是那又怎样?看吧,就是有人像他一样不信任何教,真该让那些被洗脑的人清醒一下。
“明天早上就走吗?”
休谟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们只有这个选择。”
“我相信那个贝蒂卡会很高兴你多住几天的,不是吗?”弗恩说完便有些戏谑地看着休谟——他的语调突然有些轻松了,连他都没发现这点。
但后者的反应却让弗恩有些失望,他没有一丝被一个长得不错的女生喜欢的窃喜,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然后走到了埃墨森的面前。
弗恩看到靠在窗边的人,因为休谟的接近而一下子抬起了头,而休谟则在他手上放了什么,让对方原本暗沉的眼睛一亮。
他有些无法形容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若说是朋友伙伴,显然埃墨森太过处于劣势,休谟完全占据了主动权。若说是主仆,弗恩觉得休谟的性子也不像是那种需要人服务的。
“真令人奇怪。”他不是那么追根揭底的人,最后只是这么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