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WL7.5-A4《可那些遗落的》(作品作者:左道艾)
(短评作者:寂巷暖灯)
这是一篇极其出色、十分饱满的文章。不过,或许它注定要毁誉参半。
作者驾驭文字的功力相当深厚,文笔极佳而感情饱满,这体现了作者扎实的基本功。因此,其叙事上的反复转换视角、前半部分不断切换时间轴、段落过长使人接近断气、不正确使用标点符号等等……这许多的“缺点”都是刻意为之。并且,作者也借妹红之口承认了这一点。
那么,这些真的是缺点吗?这许多的不合常理的文法,能起到某种正面积极的作用吗?反复浏览几遍之后,我认为是可以的。
第一,本文在名义上是妹红的自传体小说。因此,混乱本身足以构成“作者”妹红写下文字的所思所想,是对妹红这一角色描写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透过混乱的文字本身,我们能窥见妹红本人的叛逆、迷茫和疯狂,能看清妹红自身性格的转变。这种压倒一切的说服力,的确是自始至终都贯串于全文之中。
第二,这种混乱带来了一种独特的节奏感。对读者来说,这篇文的信息是浑然一体的。本篇的字数也不过一万字出头,可信息量却极其充实。在阅读的时候,连续不断“使人要断气”的长句长段落,确实将读者的热情保持在了角色身上。借此营造的节奏感也足够短促急迫,这一切构成了一种呼之欲出的磅礴的感情。可以说,在混乱中构筑的节奏感有效地让全文被组织成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并且,这种混乱并不非常影响读者的观感。在阅读时,最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是很困难的。看似混乱的行文并未影响到理解故事情节本身。
因此,作者能说服我“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妹红这个角色在连贯的故事中借此获得了生命力。无法再度与自己相见的慧音,被寄托了相当程度的情感而成为至善至美的象征。对生命的眷恋和对死亡的恐惧、对人生的迷茫、困惑、无处可去到最终与生活和解,这辗转颠簸的一生当中蕴含了丰富而深刻的价值,和我们所熟知的妹红形象截然不同,却又何尝不是在“不死”这个属性中深挖?两度出现的“最令人羡慕的男人的一生”的寓言,正象征了妹红对世间悲剧从抵触到与之和解的过程。这主旨的意志渗透在全文之中而又不流于肤浅,以至于读到结尾反转的“不完满”时我反而感到释然,感到“确该如此”。对读者而言它是一气呵成的,我猜想对作者亦如是。
但是,就算作者能说服我、令我赞叹这篇文的设计,它也注定很难令所有的读者心悦诚服。“作者只是聪明地找了借口以掩饰了自己行文的混乱”——不能说这种质问是毫无道理的。并且,也注定会有读者推崇整齐合乎规范的写法,而贬低本文行文的风格。因此,我才说或许它注定毁誉参半。
可我们能设想这篇文变得“整齐”吗?将本文纷繁复杂的情节排列整齐梳理干净,装进井然有序的格子里,或许也能得到一篇佳作,更不排除有能胜过本文的可能。但那也是别的一篇文了,就算能以别的方式得到更多的魅力,本文独有的魅力必定会丧失几分。
我们能说“一种魅力胜过另一种魅力”吗?文章应该有丰富的表现形式,应当有不同风格的作品百花齐放。在这个意义上,这篇作品固然不严谨,但无疑是与众不同的,我想这就足以确定它的价值。
(短评作者:云卷语文书)
非常细腻的文章,对于世间万物的梳理很符合主人公的设定,从不死者到拥有寿命的人,对于万事万物的观感和思念。慧音视角的部分显得很零散,精彩程度也和妹红视角比相差较大,文章的结构可能是一口气写就还欠打磨。不过瑕不掩瑜,非常出色的文字功底和叙述能力,对于真实生活的细致观察和书写,以及构建整体氛围的能力,在同人文中是不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