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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

次日傍晚，杨素乘轿到达相国府，宇文化及，宇文成都早已在府门口等候，进入会客厅后，刚一落座，杨素就直接说道，“多谢昨日宇文将军出手相救犬子，不然当真后果不敢想象啊。”

宇文成都一怔，回想起昨日巡街时看到若萌乘马车从小巷出去，心中已是了然，“这是成都应该做的，王爷客气了。”

一旁宇文化及则不知事情经过，只得在一旁不语，杨素余光看向宇文化及，看他的不知情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心想莫不是我儿真被宇文成都所救，而宇文成都未曾告知宇文化及，所以宇文化及并不知情。

宇文化及也不做过问，只言近来又寻得佳人，就拍手传舞姬前来表演，并把晋王的珠宝也一并拿出，杨素本就举棋不定，今日这一来二去，杨素略一思考，最终还是收下了礼物，加入晋王阵营。

如梦楼。
杨素刚一离开，宇文成都就去了如梦楼，可刚一到达如梦楼门口，就迟疑了，其实自从知道若萌是女扮男装后，二人就没有过多交谈了，这几月来，除了商议晋王夺嫡之事外，更是从未说过其他，此番贸然前来，却意识到不知如何开口。
正当成都犹豫之时，若萌已经从酒楼走了出来，看到成都站在门口，只言，“将军来都来了，何不进来坐坐，若萌早已恭候多时了。”说完若萌就自己走了进去。
成都只得跟着一起走入。
成都进入包厢坐下后，若萌说道，“将军应该猜到了，若萌趁着杨玄感喝醉时给他下了迷药，送回王府，说是他被劫匪所抓，被将军救了回来。”
成都没有说话，若萌稍一停顿，继续说，“我知道这种手法不太光彩，所以只好先斩后奏，可能是若萌多此一举了。”
此时饭菜已经端上，成都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若萌，道，“坐下一起吃吧。”
成都看到若萌坐下后，又道，“过去的事我已经不怪你了，或许你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这么久的时间，我知道你的为人。”
若萌拿着筷子的手一颤，逃避这个问题逃避的太久了，如今再被提起，许久，若萌才开口“将军，我现在无法与你解释原因，只能说，多谢将军理解。”
此后便再无言。
成都简单吃了几口，就以军务繁忙为由离开了，若萌也知二人关系尴尬，便不做挽留。

三月初三。上巳节。
因为节日原因，预定酒楼的人格外多，若萌特意多开了几桌，酒楼也比往日热闹许多。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五六人，浴乎七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人未至，声先到，若萌抬眼望去，只见萧瑀一袭水蓝圆领袍衫，身后披风至地，手中不变的拿着折扇。
若萌一笑应声道，“垂柳金堤合，平沙翠木连。不知王逸少，何处会群贤。”
萧瑀一甩手，合上折扇抱拳道，“姑娘博闻强识，萧某佩服。”
“若萌不敢当，倒是萧公子魏晋之风，建安之势，令人赞叹。”
萧瑀爽朗一笑，也不否认，“姑娘不忙的话，不妨与萧某共饮几杯，可好？”
“乐意之至。”
包厢内，若萌为萧瑀倒杯酒，说道，“公子看起心情甚好。”
“这几日萧某去了武功，小侄出生，我这个作姑父的自然前去看看。”

若萌一怔，公元598年，李世民。。。

“那要恭喜公子喜得贤侄。”

萧瑀双手递过酒杯，“来，若萌，我敬你。”

若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却有些许忧虑。

萧瑀不曾漏掉若萌的眼神，突然发觉自己倒是完全不了解面前女子。自嘲的笑了笑，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间，初春已经到来，万物复苏的感觉令人眼前一亮，怕是以物喜的缘故，也一扫原来阴郁的气氛，若萌也加大了如梦楼的宣传力度，每日专门设立特价菜，供普通人家享用，一时，如梦楼的名气更上一层。

几日后，如梦楼接到订单，有一人以一万两黄金的价格要包下如梦楼一日，殷则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订单，就交给若萌决断，若萌见到也是一怔，有些好奇背后是什么人，就应了下来。

晋王府下地宫。
宇文父子在殿下站立，杨广则靠在萧美娘身上，一边将手放在美娘的脸上，一边说，“如今母后已经偏向本王了，只差让父皇转念了，再加最后一把火，这太子之位便是本王的了。”

宇文化及立刻接道，“晋王英明。”又一转话锋，“只是晋王，事成之后，那个寒若萌，我们？…”

杨广神色一凛，“现在我们看不透她，切不可轻举妄动。”

“臣明白。”

一离开晋王府后，宇文化及就问向宇文成都，“成都，你和寒若萌认识时间长，你怎么看她？”

“成都看不透她，她明明是玉郡主的好友，却以男子身份做侍卫，又加入宿卫营，开设酒楼也是与众不同，成都总觉得，她的每次行动都看似思虑很久决定的，可我们又看不出她的目的。”

宇文化及点头示意，“成都，你明天去如梦楼看看吧，或许能问出她目的的只有你。”

“是。”

次日一早，如梦楼就迎来了这位客人，殷则早早准备好，只是还没等殷则走过去，那人就说道，“寒若萌在吗？”

殷则一愣，那人身后的侍女就说道，“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殷则站在原地愣住，又赶快行礼，“草民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去找她。”

“是。”

殷则起身跑到三楼若萌的房间，一边敲门一边说，“若萌快出来，皇后来了要见你。”

若萌听到赶紧开了门，“你是说，订酒楼的是皇后？”

“是啊，若萌你快去看看吧，我看皇后面色不善啊。”

若萌瞬间各种想法都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又对殷真说道，“伯父，一会我下去应付就好，你带着所有前堂的人离开。”

殷则连连答应。若萌赶紧下楼，一楼楼梯处，若萌就看到一位妇人坐在中间的座位处，明黄的服饰衬托着身份的高贵，身后跟着五名侍女，五名侍卫，若萌加快步伐走到皇后面前，“草民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连头都不曾抬起，冷然一笑，“来人，杖责五十，狠狠地打，打的轻你们也一起受罚。”

若萌苦笑不语，任凭侍女拖着自己，侍卫拿过木杖，木杖打在身上，一声声闷响，若萌咬着牙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独孤伽罗自顾自的说着，“倒是个硬骨头，和普通女子不一样，不过，可惜了。本宫是绝不会让晋王身边有萧媚以外的女人，你最好死了这份心，今日就算是本宫小惩大诫，若是不改，本宫留你不得。”

若萌无奈，可又无法解释什么，不然杨广图谋太子的事情就会被察觉，若萌心中暗道，当真吃了个哑巴亏，这独孤伽罗也真是谨小慎微。

木杖不停的落下，若萌甚至感觉到了衣服已被鲜血染湿，伤口再被重打已是雪上加霜，更何况不止一下重打，若萌现在开始庆幸自己一直苦练武功，不然这五十杖刑下来，寻常女子，怕是非死即残了。

虽说若萌一直自嘲的想着，但是胸口还是觉得血气翻涌，只是 一直强忍着不把这口血吐出来罢了，终于捱到了杖刑结束，若萌咬着牙说道，“谢皇后娘娘赐赏。”

皇后起身离开，不做一言。

酒楼外，宇文成都一边走向酒楼一边思考着，突然一抬头看见皇后从酒楼出来，宇文成都赶紧躲进旁边的小巷中，暗暗思忖着，皇后刚一走过，成都就快步去了如梦楼，推开门的一刻，只看见了一袭白衣的若萌，只是这白衣，已经红的滴血了…

“若萌？！”
若萌闻言转身看向门口，发现是宇文成都后刚想开口，只这一瞬，压抑着在胸口的血气就立刻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若萌只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成都大迈一步接住了若萌，抱着若萌就向楼上走去，正碰上要下楼的殷则等人，殷则也被吓了一跳，成都吼道，“快找大夫！”
殷则刚要吩咐，就见殷真已经冲了出去，殷则带着成都去到若萌卧室，成都小心翼翼的把若萌放到床上，看着满眼的红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怎么回事？”成都的语气已经冰冷到极点。
“回将军，昨日有人包下酒楼，今日一早我们才知这人就是皇后娘娘，皇后一来就说要见若萌，我叫若萌出来后，若萌就让我带着所有人先离开，结果我在看到若萌就这样了。”
说着大夫也被殷真找来，大夫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大夫看到眼前模样也是不忍心的一闭眼，赶紧让众人出去，又吩咐身后女子上药包扎。
大夫则在一旁桌子上写药方，将药方交给殷真，殷真立刻买药去了。
许久，大夫和女子出来，“好在这姑娘身子底子好，意志坚定，不然危矣。”

成都一拱手，“多谢大夫。”
殷真赶紧说道，“将军，这是李靖，并不是大夫，只是他的医术比大夫还要强几倍。是我几日前认识的朋友，这位姑娘是红拂女。”
成都闻言仔细打量二人，这两人是杨素下属，威名倒是很高。
李靖笑笑，“这是鄙人应该做的，殷真的朋友自是我的朋友。将军也不必客气。”
成都暗叹来人不简单，只一眼就认出自己。
红拂在一旁说道，“将军，那我二人就先告退了。”
“二位慢走。”
二人一走，成都赶紧进入屋内，让其他人退下，自己就在屋内守着，这时的他才发现若萌的另一面，屋内的装饰还是从未见过的样子，却与外面的模样不同，只有黑白两色，就连被子也是纯黑，映衬着若萌更为苍白的脸色，而她的身边竟连个女子都没有，若不是今日红拂到来，上药之事就更麻烦了，唯一的朋友还是远在登州的玉郡主，成都这才发现，即使自己一直不满被束缚，但比起若萌，自己的情况还算好的吧。若萌，怕是比自己更孤独吧。

来啦

这两天可能更新不了了我们要写论文，第一次写论文的我无从下手

今天再码点字，明天更新

竟然又被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