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听说了吗那个大邱来的,之前选秀亚军的地下rapper。”
“啊~gloss啊,大邱D-TOWN组合的成员,年纪轻轻又会作曲,说是继金南俊后第二个内定预备队员也说不定。”
“啊?不是说预备队员很多吗?xx哥和xx哥也会作曲啊…”
“嘿,你傻啊,这预备和预备之间也是有能不能出道的本质区别的。”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声音软软的那一个不咸不淡地讥笑了一声,“哼,我们又不是冲着出道来的。你忘了xx哥怎么说的了吗……啊!南俊呐,又去见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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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一半挑起眉,想着这金南俊也真踩点儿,刚到精彩的部分就被打断了。
不过那两个小子口中的xx哥我倒是有所耳闻。好像有个江湖绰号叫“跳槽王”?怎么,现在又开始带领着一帮子人一起跳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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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刚才那两人说的话你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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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吁吁端着两杯水进门的金南俊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我一愣,不知道他说的“不当真”具体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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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内定不内定的东西,大家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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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点点头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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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离开家后对他人的善意抱怀疑态度的习惯还真是一点没变。有时候也会因此自我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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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走廊里一阵吵闹,三五成群的男孩儿们涌出电梯,隔着磨砂玻璃经过,乌压压闹哄哄一片,转眼间喧闹声又消失得没了影儿。
我指着他们好奇道:“那是其他练习生?”
金南俊也朝外看了一眼摇摇头:“还不算是,通过非公开试镜来的人要经过三次考核,都pass了的才是正式的练习生。像我,是被推荐来的,哥你是选秀出来的,所以能直接上[新人开发组]哥哥们的名单。他们还不在‘可以出道’的名单里。”
我有点点头,心中拥挤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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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开会之类的还真漫长啊……方时赫的话也只远远见过一面而已,不知道亲自见我要说什么。
“…哥真的愿意跟我合作?”
“嗯?”我一愣,想起一开始说的那首歌,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什么,
“可以啊。”
“哇晕…所以哥其实是外冷内热的类型。真的不是人设吗?”
我无奈地眨眨眼:拜托,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人设大概没有设定的必要吧…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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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这么惊讶?”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当然,”他说,“不是有很多人…不太喜欢跟比自己年纪小的合作,有种怎么说捣乱的感觉吧。如果对方比自己做得还好面子上就会过不去,不如自己的话就更加看不上…”
“哪来的歪理,那种的算不上前辈,只能算是故步自封的人。对音乐怀着这种心态的话也很难更进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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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视着他灰扑扑的眼睛,看着它们慢慢亮起来,带动着唇角一起上扬,眼尾也跟着荡起几条细纹。
“是么。内。我也是这么想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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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迎宾室”的门被推开了。先映入眼帘的是方社长微微隆起的肚子,喔避免误会在这儿说一声他是男人来着。然后这个人鼻子很大,眼睛很细,表情很严肃。
我们是后来才知道,方时赫也只在我们面前摆出微风严厉的样子。私下里不涉及工作的时候还是很好相处的。
我从反折过来的玻璃门上,看见了之前没有仔细注意过的“社长室”的字样,眉梢一抖心中猛地一跳。
卧.槽…真的有这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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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累死了。南俊呐你先出去吧。”
方时赫挥挥手,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表面淡定其实心里也有点忐忑。
只见他一屁股坐在桌后那可怜的软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
“闵玧其…大邱的rapper之王?”
我一惊,忙挥手:“啊…不不,王什么的还不至于。”
“那你觉得,rapper之王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看我愣住没说话,又反问:“反正不是现在你自己的样子?”
“不,我坚信只要做把自己的音乐做好就一定能……”
“玧其啊,我看过你填表时初衷那一栏里写的是‘能做出给人以安慰的音乐’。“他把说着把半框眼镜拿了下来,就着灰蓝衬衫袖口细细地擦拭着,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他们中的极大部分能用一个词统称,—‘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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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安慰就必先做到打动人心。我看过你在其他平台发表的对一些政治问题的看法,这也让我在你身上看到和大部分人不一样的特质。你,还有南俊,那小子只比你小了一岁半左右,94年9月份的。你们都很特别,这也是我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话的原因。”于是他又把眼镜从新戴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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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仔细细地听着,试图理解“特殊”的含义,脑子里却空空一片,竟只剩下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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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短暂的沉默,对方轻慢单调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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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把目光放在自己和其他人身上,要把目光放远。
我对你的期许的世界级的,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能听到你的声音,不仅仅只局限于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