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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姐是个直性子皱著眉劈头就骂:「不然,你要怎样?」
美琦对徐姐是新仇加上旧恨冷冷地说:「这是我租的房子,我爱怎样就怎样!」
我喝叱道:「美琦!」
「你叫什麼?她顶撞不得的?以为她对你多好?利用你罢了!她一声吆喝加班,
你还不没日没夜的赶?她随便几万块薪水找个人来,能找到像你这样卖命的?」
徐姐哼道:「你租的是你租的,钱我们也分摊一半,不过既然你下逐客令,我
们也不会赖著,找到房子我们就搬出去。」
「好吧!既然你们要搬那我也一块儿搬好了。」我把钞票扔回美琦面前:「三
十万在这里,我不久你什麼,徐姐找到房子的时候我也搬去一块儿住。」
美琦气极败坏的吼道:「丁天使!你敢!我就死给你看!」
这句话真正激怒了我,我最痛恨动不动就要寻死要胁的人,因为她们通常不会
真的要死,只是以此来逼我就范,真的决心求死的人通常不吭声,走得让人措手不
及,像詹。一股厌恶之情油然而生,我睁大眼睛死盯著美琦,好似至此一刻我才看
清她不是詹清清的事实。
美琦被我的眼神吓坏了,徐姐也看出我的异常,拉住我的手臂问:「喂!你不
是要打她吧?没这麼严重吧?」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叹口气道:「没什麼!只是对她觉得失望。」
徐姐点支烟,深深吸了口才说道:「好歹你们也好了这麼久了,在这个圈子里
能真的投缘的其实并不多,今天这个事不能全怪美琦的。」
我点点头,美琦拿了三十万蹭到姐身旁嗫嚅著说:「徐姐,我并没有意思要赶
你们走,这钱还你,请你一定要拿回去,其实今天天使要是不用我的钱,或许我会
更生气,她用我的,至少表示她当我是自己人,我气的也不是钱的问题,我只是痛
心,我辛苦经营的梦,一下子就叫她给弄碎了,我真的很想一间自己的房子,那样
才像家……」
家,是的,家,我突然感动起来,吻著她的额头:「我会很快的把这笔钱补回
来的,过不久我们一定会拥有自己的家的。」
美琦在我怀里忍不住啜泣出来:「我真的不敢想像假如你离开我,我会怎麼样?
你不会搬走的对不对?永远不会对不对?」
我拥住她,避免掉点头还是摇头的抉择,爱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哪里有长久的呢?
美琦毫不保留的真诚,总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不安,一种难以负荷的压力,甚至一
丝丝莫名其妙的尴尬,就好像白拿人家的东西般的无法心安理得,也许就如美琦讲
的:你不能诚实面对自己,所以也无法诚实面对我,面对所有的人、事。
徐姐没搬走,向公司请了长假把公事丢给我,和林仲薇飞到欧洲去了。爸也去
了大陆,就在徐姐出国的第三天。妈还蒙在鼓里,以为他出门到曾伯伯家打牌,老
爸说他在床下留了封信,妈搜他房间时自然会看到,我不安地静待著酝酿中的风暴
发生,而它要席卷的目标就是我。
果然第二天妈一大早就电话追到住处:「那狼心狗肺的死到大陆去了,你知不
知道?」
「是吗?我不知道啊!」我决定装死到底。
「他把家里所有的财产都带走了,小孩他全不要,我一个人要怎麼过日子啊?」
妈痛哭起来,我无动於衷,甚至觉厌烦,也或许是害怕。
「不会吧?妈!两栋房子一栋是你的名字,一栋是天厚的,其他存款爸也都没
份,他连个屁也带不走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说谎吗?」妈恶狠狠地叫道:「我养你这不孝女就是专门来
忤逆我的是不是?破格乂!你繴合那死人就是想逼死我是不是……」
我越来越觉得跟妈说话没意思,嗯嗯啊啊的应著妈一连串的自怨自叹命苦,妈
哭了半天忽然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而下:「是不是你拿钱给他出去的?」
「我哪有钱啊?」我警戒起来:「爸又不是不回来,你就当他是去曾伯伯家住
一段时间,少碍你一个月的眼不就得了?」
「你怎麼知道他要去一个月?他告诉你的是不是?」我吓了一跳,惊觉到妈虽
然不断悲泣著,但头脑还很清醒,一直伺机抓我话中的语病,她不是真的那麼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