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第一人称视角
*时间线混乱,不要太在意
*小刀子,其实仔细想想还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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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他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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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微凉,夜色浓浓。灯火如故,故人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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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涉将他的遗体带回,我将他亲手埋葬,葬在了一个他大概会喜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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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我只是孑然踏雨而行,一路皆是熟悉的风景,桌上仍是熟悉的米酒汤圆,只是身旁再无那名顽劣不堪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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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贯不喜甜食,却总会半夜起床,只为陪他出去喝一碗米酒汤圆。然后和他聊能想到的所有话题,最后并肩一同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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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天那个总掀我们家摊子的大坏蛋没有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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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微微一顿。童言无忌,他自然不会明白他口中的大坏蛋已经故去。我看见那摊主的神情有一瞬的惊恐,匆忙过来拉起自己的儿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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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两滴雨水落到碗中,荡开层层水晕,浑浊的米酒映出了自己的面容。这是漏雨了吗,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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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汤圆很糯,米酒也很甜,只是甜得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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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汤圆,结了账,如果来时一样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踏夜色而归。身前身后皆是温情的灯火,只是没有一盏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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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右是金麟台,往左是炼尸场,却无人再与自己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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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事情败露,我被自己曾最敬爱的二哥一剑贯胸,终于体会到那人曾体会过的痛楚了。那种足以撕心裂肺的痛苦,一种令人绝望的压迫与窒息感充斥着胸膛,我的视线终是逐渐模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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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在临死之前,看见的,是自己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场景。我清晰地看见,一片漆黑的尽头,是一个笑时会露出一对小小虎牙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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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自己咧嘴笑了笑,笑容清澈,真实地仿佛撕去了一切的虚妄。我懵然伸出手,却因失血过多和体力不支倒地。那身影一触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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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一次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时,看到的只是九九八十一根桃木钉。呵,我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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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他会有啊。我亲手将他葬在了一个风水极好的地方。哪怕生前十恶不赦,死后魂魄历经无数苦难,兴许仍能回生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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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下辈子的他了。只能徒然地呆在这漆黑的棺木中,几千年几万年,独自守望着一个不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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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来世,他能在自己风华正茂之时,碰见一个正确的人,教会他希望,教会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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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要再碰到一个,单单只是利益关系的恶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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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多少年,而今我已经忘记了他的面容。只是依稀记得,有这样一个人,曾带给过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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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