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有情绪的,可以笑、可以恶作剧的骸就在面前。还能再期望怎样更好的世界呢。
即便……只是一个幻象也好。
深蓝色的天空仿佛没有尽头,脚下是不知何时开始无限延伸的丘陵。远处汹涌的海面揉碎了星光,桔黄色的海火在其中忽明忽暗,若隐若现。
仲夏的风吹过,苍翠可人的草丛撩起一阵波澜,如面纱般随风摇摆,在脚下荡漾开。
萧瑟的湿气弥漫着,世界沉入寂静。
而纲吉意识到这一次并不是幻觉,因为他看到了远处的田野和村落,看到了山坡上几天前曾去过的巴贝拉葡萄园。
这是他这辈子最艰难却又最轻快的旅程,记忆不断涌现,一层一层地叠加在前方的人的背影上。
骸,在这一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
在密鲁菲奥雷的基地,又曾经发生了什么。
现在是否已经平安无事了呢。
以后又打算做什么让人猜不透的事吗。
纲吉做着各种各样的假设,又一一推翻,直到听见前面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于是他追上去。
———你要去哪里?
———既然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你跟着来做什么。
———是我先问的,你得先回答。
———呼呵呵,嘴巴也变得厉害了呢。
———这可是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