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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连载】《火的眼睛》(奇葩剧情。一群神经病。略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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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注:
1、本文是新坑,山鬼陷入了一点瓶颈,缓缓再写。
2、研一, 三次元忙到暴毙,所以很久没发文,请大家原谅嘤嘤嘤
3、同人本……在做了,在做了(咕咕咕.jpg)……行至未尽的文章审校和插图都已经完成,其他部分还在摸鱼中,请大家不要着急,后续八字真的有一撇的时候会发新贴通知的(土下座
4、本文致敬《最蓝的眼睛》和《罪与罚》,剧情神经病,慎入。


IP属地:青海1楼2019-03-10 22:05回复
    【楔子】
    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
    但是,没有谁会谁也不是,你总该有个名字。
    我没有名字,人们说我把它弄丢了。
    但是,人怎么会弄丢自己的名字呢?
    就像丢掉一个娃娃,丢掉一根糖果,丢掉一张自己画过的画那样——你竟然连这个都不懂,真笨。
    但是,即便是丢掉的东西,也会留下记忆,我们会想起来的,总有这样一天的,不是吗?
    没人愿意想起它,于是它就会被永远忘掉了,你所需要做的,只不过是确保谁也不喜欢它、不可惜它,这样一来,名字就消失了,回忆也消失了。
    但是,一切都消失了以后,你为什么还存在?
    我……我为什么不能存在,你凭什么否定我的存在!就算名字消失了,回忆消失了,世界消失了,你也消失了,我也会一直存在!
    我不太懂你说的话,但是,我消失了,你不难过吗?
    我不难过,我凭什么会为了你难过。
    因为我记得你了,你在我的回忆里了,所以我最好还是不要消失,这样一来,你总有一天会想起自己的名字,那样多好啊。
    我不需要。
    万一你需要呢?
    我不需要。
    万一你后悔了呢?
    我不后悔。
    万一,万一你哭了呢?
    我不会哭。
    但是……怎么回事儿呢,你的话让我哭了。我鼻子和眼睛都又酸又疼。
    那么你就去死吧。
    可是,那样一来,谁再来记住你呢?
    我知道,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们两人都忘记了。不是他们选择了遗忘,而是遗忘指定了他们。那种指定,就像父亲给我留下的遗言那样;父亲说,宁次,别忘了,到死也别忘记。——希望、罪恶、仇恨、救赎和爱,父亲到底想让我记住哪一样呢?我猜是全部。然而记忆太多,缝隙也就随之增加,遗忘的指尖就从缝隙中伸了出来,艳丽地。无数的缝隙,无数的指尖,指定无数种艳丽的损毁,像孩童时指着夏日祭花火的我们,喜悦于它死灭的瞬间。
    如果他能够死亡,越早越好,我猜测自己仍旧能够体验那种罪恶的喜悦,但他仍吊着自己的命。我不认为那是出于对她的爱情,而相信是由于他天性的卑劣与残酷。她是宝物,却被世间弃如敝屣。——对我而言,这并非某种修辞性的隐喻,而是一句最直观的真理。对他而言,她又何尝不是敝屣?可他终于夺去了,夺走了我的宝物,百般痛苦地将她当成一件包袱背在肩上。多么惨痛,正如世间一切人追求的美好结局。我跟着笑笑,然后扭开了头。
    可是,他们终究是相系的,打成一个命运解不开的死结。我无可救药的妹妹, 把脚尖立在那绳结上生活,每一步都流出血来,艳丽地。怜爱着,嫉妒着,憎恶着,厌弃着,我终于扭开了头;最终只听到鲜血落在地上的声音。
    滴答,滴答。时间会带着她的鲜血一同消逝,在久远的未来。那时我也会消失,我——这个不被遗忘眷恋的弃儿,在更远的地方,又是否能阻止她下一次的诞生与死灭?还是,仍旧只能注视?
    ——啊啊,这惨痛的喜剧,只有火的眼睛在注视。


    IP属地:青海2楼2019-03-10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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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我谁也不是但是没有谁会谁也不是你总该有个名字我没有名字人们说我把它弄丢了你是谁我谁也不是但是没有谁会谁也不是你总该有个名字我没有名字人们说我把它弄丢了你是谁我谁也不是但是没有谁会谁也不是你总该有个名字我没有名字人们说我把它弄丢了
      他垂着头,瞧见自己的手掌中冒出赤红颜色的火焰,红得耀眼,红得夺目,更胜过神之书所记载的辉煌的禁果。
      火苗跳动着,飞跃而出,引导着他漆黑的眼珠。两道视线向前飘动,像蛇信飞舞;终于嗅到猎物,便冷冷地定在对面那人的脸上。
      那是一个男人牵着他孩子的手,在狭窄、悠长而又闲静的乡里小道上站定,从自动贩卖机的雪柜里买了一根冰棒,正要递进孩子三根软软的手指中。
      太阳热极了,冰棒上滴下的甜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太阳热极了,他额上的汗水刺刺拉拉地蜿蜒入领口,湿而黏。还好掌中的火焰反而十分凉爽。
      可是太阳热极了。所以冰棒很快掉在地上,溶成一滩亮晶晶的水;所以男人也很快躺倒在地上,像一滩跳动的泥巴。
      火,凉爽的火包裹着泥巴,欢悦地腾起,男人大大地张开嘴。这时蝉鸣才姗姗而迟地在耳边轰然炸响。
      蝉声,阳光,火焰和浓烟的枯焦味中,一旁的孩子呆呆地空张着三根手指,遮阳帽檐的阴影中,没有面孔的脸和他平行相对。
      “——”孩子张开嘴,说了什么。
      “——”孩子不停重复,三根手指变成两个手掌,向他伸过来,“——……!”
      宇智波佐助终于惊醒了。
      汗水刺刺拉拉地流过他的颈项,延至脊背,消失在肌肉的缝隙之间。
      卧室的百叶窗合得不太拢,晨曦的一线天光落入空而冷硬的房间内,照亮他空而冷硬的黑色眼眸。
      他于是起了床,在盥洗间刮胡须,镜面诚实地映出他浓重的黑眼圈,被天生带些象牙青色的皮肤一衬,更是明显。
      临近财报日,佐助已经接连三天在会社通宵加班,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却仍旧与睡眠无缘。——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回去继续工作。
      走在冷清的街道上,他的脑海中飞速掠过种种利润率、增长比、风险系数,甚至连应付银行审查员的话术也都一条条浮现,总算将噩梦带来的不快渐渐消除。
      这时,红灯恰好亮了。他停下脚步。笔直的八车大道上,新刷的斑马线格外醒目。在他身侧,响起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
      佐助微微侧目,瞥见一个女人白色连衣裙的衣角,还有她脚上浅棕色的方跟皮鞋,鞋面上泥渍和水迹斑斑交错,裸露的脚踝冻得通红。
      “您好,早上好。”陌生的女人忽然向他问好,声音文雅而拘谨。
      “……”佐助有些莫名其妙,这才抬眼瞧了她一下,发现她有一双奇特的杏色眼睛,近乎全白,多少带些诡异,“嗯。”
      女人似乎对这类反应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说:“您赶着去上班吗?”天气已经很冷,但她却穿得单薄,连呼出的白气也令人觉得受冻。
      佐助已开始觉得不耐烦,将两只手插进风衣口袋里:“嗯。”
      “那很好。”她又温温地笑了笑,说,“我也……我也打算……”
      这时信号灯闪烁着,即将变绿,佐助不愿被这古怪的女人缠上,立刻迈开大步向前走去。自他左侧,一辆超速驾驶的轿车并不在乎交通灯的颜色,仍然大踩油门笔直冲过来。
      然而,佐助却着了魔般站在路中央,盯着那两个白洞洞的车头灯。我或许不该动吧,他缓慢地想着。可思绪转瞬又变成狂怒:我凭什么不能这样做?!我当然有权利让他去——
      突然,一股来自后方的强大冲击力和刺耳欲聋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结结实实地向前跌飞出去,头撞在地上,带来一阵强烈的晕眩。血的腥味四溢开来。他吃惊地回过头去,那件白色连衣裙飞扬铺展,像一只白色的蝴蝶飘落在赤红的水中。
      救护车很快来了,将女人抬走。血泊中只剩下两张被遗失的信笺纸,他怔怔地走过去,拾起来,然后被医护人员拽着胳膊,一同拉上了车。在救护车戾响着的噪音和残留的头晕中,他读完了那封信。
      敬爱的兄长大人:
      如果你有机会读到这封信的话,就说明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对不起,但请不要为我感到悲伤,我的选择完全出于自愿,甚至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快乐。
      为了我的缘故,最正直、最高尚、最受人尊敬的兄长,不得不让两手一再染上污秽,甚至与父上大人反目成仇。不断目睹这样残酷的事实,令我深刻体会到,自己的存在本就是与世理相悖的错误。
      可是,兄长仍旧选择包庇我、保护我,即使我成为家族的耻辱,也不曾有一秒抛弃过我。在这二十三年间,作为这个家中最令人羞耻的成员,我蒙受着你的爱与照顾;仅仅依赖着这一份爱,我才能够从羞愧与痛苦中存活。而“他”甚至为我带来了希望,让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罪孽。
      可是,哥哥,这样的我,怎么能够逃脱罪责与惩罚?怎么能够面不改色地继续生活?怎么能够配得上任何一种幸福?
      我怎么能够忘记,自己是一个杀人犯?
      怎么能忘记,自己曾经杀死一个人,曾经夺取一个生命?
      ……我不能。
      雏田 笔


      IP属地:青海3楼2019-03-10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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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匙转动,厚厚的防盗门慢慢打开,名叫“雏田”的女人仍旧在里面等待着他。
        她像一只温驯又灵敏的家养的猫,锁响的那一刻就已经满面欢欣和期待地跳起来,走向门口去迎接他。因此,映入佐助眼帘的,恰巧是她行走过来的模样,轻而端庄地,两条腿在裙摆上凸出左右摇曳的小小阴影,微红的面孔上带着天真的笑颜。
        “巧克力,”他抬起手,将塑料袋递过去,“在水月店里买的。”
        雏田接过袋子,开心道:“谢谢你,哥哥!鬼灯先生还好吗,要不要请他来家里做客呢?”
        “他不会来的,”佐助淡淡道,“毕竟,他觉得这里压根不是人呆的地方。”
        雏田傻傻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道:“鬼灯先生的笑话真奇怪,难道你和我都不算人吗?”
        “——当然算。”佐助坐在电脑椅上,伸出两根手指松开领带,英俊而冰冷的脸上露出意义难明的微笑,“他懂什么?你和我不仅是‘人’,还是最少见的‘同一类人’呢。”
        我那时总想要问你, 同一类人是哪一类人?
        后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可还是想问,你和我仍旧可算作“人”吗?
        但是你不回答,只是痛苦而厌恨地望着我。黑色的眼睛像两爿黑色的火。
        你说,我并非想要答案,只是在逼迫你忏悔。
        雏田打开窗户的时候,不慎将窗台上放着的一本书碰掉了,书本飘忽忽地向公寓楼下坠落,掉在楼底下的路边上。
        她“啊呀”地叫了一声,苦着脸探头向下望去。这里是僻静的单身公寓区,住户多是相邻CBD的上班族,人流本就稀少,现在正是工作日的上班时间,楼下的道路更是冷冷清清。
        每天佐助离开前都会反锁大门,所以她无法自己出门去捡书。或者该说,她从来都没有产生过自己出门的念头,就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被兄长长时间关在家里的处境。
        无可奈何,她只好不死心地留在窗边,一直望着楼下,只盼望有谁恰巧回家,可以助一臂之力,行举手之劳。
        等了约莫一个钟头,忽然从路左边的拐角处走出一个人来,穿着休闲装,脚步匆匆忙忙地,但又不时左顾右盼,像是临时过来抄个近路的样子。
        “那、那个……”雏田踌躇了几下,终于用力大声喊出来,“您好!能请您稍等一下吗!”
        那人吃惊地顿住步子,猛地昂头向上望,像只大型犬似的。雏田吓得立刻缩回身子,只从窗台边角处露出小半边脸,并冲着那不明就里的过路人继续喊道:“我的书掉在下面了,就在您附近!可不可以,那个,请您帮忙送上来呢?我在7楼!”
        这话说完,连雏田自己也觉得颇显觍颜,可对方却爽快地答应了,敏捷地朝地上四处查探,抓起书来就向楼道大门里走了进去。
        不多时,便从门口传来门铃声,雏田有些忐忑不安,蹑手蹑脚地小跑过去,一张嘴,连声音也发颤,仿佛做了什么坏事:“您好……”
        “你好!”对方从门外轻快地打着招呼,“书我已经捡到了,是《蜻蛉日记》欸,好深奥!”
        雏田礼貌地道谢:“实在麻烦您了……请您将书放在门口就好了。”
        “喂喂,你该不会把我当成坏蛋了?”从门外传来一声苦笑,但那声音仍然明朗,“不过也没办法吧,随便走到单身女性的家门口,我也有错。那我把书放在这里啦,你可以等一会儿再开门来拿!”
        “我绝没有这种意思!”雏田慌忙道,“请您千万不要误会,我绝不是怀疑您,只是家兄反锁了门,我没法子出去……”
        那人似乎又有些吃惊了,怔了怔才笑道:“真是个粗心的哥哥啊,竟然犯这样的错误。”
        雏田闻言,皱眉道:“您不该这样说,家兄并没有犯错,门是特意锁好的呀。”
        “特意……?”他又怔住了,“为什么要特地把你锁在家里?”
        雏田本来十分感谢这个过路人的帮助,可是他不断询问自己的隐私,令人实在恼怒,便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因为我,”她张了张嘴,可是语句却断在半截,脑袋里一片空白,“嗯……因为……我就是必须在家里面才行。”
        “……”那人沉默半晌,多半是被她完美的逻辑链所折服,好半天才配合着笑了笑,尴尬地说道,“那好吧,我把书放在这里了。——对了,你知道吗,这本书第326页的和歌特别优美呢,我强烈推荐!”说完,他就留下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女人径自离开了。
        世界于是又恢复平静。雏田呆呆地抱着膝盖坐在玄关的地垫上,下巴枕着交叠的手肘。对面墙上有黑色的金属挂钟,她的两只淡色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缓慢走字的指针。
        细小而零碎的思绪在她脑海中来来往往,像一大群荧荧发光的小水母,一扑一扑,游弋漂浮。在这当中,没有任何一样能够形成完整的思维。
        这种情况是因为失忆症吗?失忆症什么时候才会好呢?哥哥什么时候才回来?他今天会加班吗?——水母们漫不经心地漂游,在她脑海中闪烁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实际上,它们不过是类似白日梦般打发时间的手段,并不需要得到回答。无事可做的闲暇中,她都是在水母的陪伴中悠闲度过的。
        水母们簇拥着她。一只水母说:“雏田,你为什么总是呆在家里?”
        雏田回答:“这哪有什么原因,家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另一只水母说:“但是,没有人会永远呆在家里不出门的,大家都要出门,哥哥也出门,你怎么不出去?”
        雏田嘟起嘴:“世上又没有哪部法律规定了,不出门是一种罪行,所以,我就是要待在家里。”
        第三只水母说:“你该不会是害怕吧,你害怕自己长得丑,出去吓到人了!”
        第四只水母说:“或者你害怕自己嘴巴笨,出去给哥哥丢脸了!”
        雏田生气地戳它们的脸:“我哪里丑?哪里笨?再说了,只要有哥哥喜欢我就好了,我才不管别人。”
        第五只水母说:“你该不会是害怕吧,害怕自己是个大坏蛋,出去害别人了!”
        雏田猛地站起来,抓住那只水母:“你说谁是大坏蛋!你说谁害别人!我没有!我没有!”
        她的手劲儿好大,一下就掐死了水母。周围的水母也跟着死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尸体漂在她的四周,像满地瘪了的游园会气球。


        IP属地:青海6楼2019-03-10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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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我真的是望穿秋水等到你~ 还没看文,先比个心❤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3-10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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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生之年!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3-11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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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尖叫一个先!楼主你回来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3-11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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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楼楼写的山鬼超好看的说,期待新作品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3-11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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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loft 看了更新再过来,这边还没更~ 越来越期待故事走向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3-12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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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看,还有。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9-03-13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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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也是超级喜欢~楼主还记得出书哦?
                      加油💪有需要说一声,吧里一定支持~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3-14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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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文真的很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3-15 16:43
                        回复
                          楼只如果出书我一定支持 文采真的相当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3-15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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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求山之鬼下文,说加油做鼓励稍显苍白无力。还是请收下我的加油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9-03-19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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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写文好棒👌山鬼很喜欢💕


                              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9-03-19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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