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猫良久才睁开眼睛,眼神迷离,显是有些神志不清,盯着蓝兔看了半天,有些不确定地沙哑道:“蓝兔,你回来了?”
一睁眼见到自己甚是想念的人,此情此景梦幻得有些不真实。
“是我,我回来了。”蓝兔柔声答道,绞了手巾替他擦汗。
“要不要喝点水?”蓝兔关切地问。他点点头,于是起身她去拿水。
喝完水后,蓝兔扶他重新躺好,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上,同样没打算要走。
虹猫觉得自己的头重得很,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神智半是模糊半是清醒,但因为感觉到蓝兔就坐在身旁,他的心安了许多。
他仔细看着蓝兔,她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仿佛刚回来不久。脸上是疲惫和忧心忡忡的神色,但仍无损明艳的面容,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啊。
以前并肩行走江湖之时,他作为剑友不能无礼地一直盯着她看,也知晓自己看久了会成痴状,所以恪守非礼勿视。这会借着生病的由头,才能这样斗胆放肆细细地打量着她。
虹猫看她的时候,她正望着窗外,似乎也知道他在看她,却不动声色。窗外月影婆娑,她的脸在昏黄的摇曳的灯火里或明或暗,嘴角微微弯起隐有笑意,像挂了一抹淡淡月光般动人。
在这稍显吵杂的夜晚,他们相对坐着。厢房外灯火却还没有灭,依然是流光溢彩的,蓝兔却觉得有股莫名的安静从心底涌上来,把那红尘喧嚣一一过滤摒弃了。
虹猫静静看了她很久,忍不住轻声唤道:“蓝兔。”
“我在。”她应道。
他动动嘴唇,想要说什么,蓝兔柔声打断他:“虹猫,你闭上眼睛,我陪你躺着说说话好不好?”
虹猫缓缓地闭上眼睛,他确实也累了,支撑他方才醒来的,不过是对蓝兔多日不见的想念罢了。
“我路过千银峰的时候,瞧见一个男子被几十个黑衣人围攻,本来不清楚他们间的恩怨不想插手,可是看那男子似乎被毒器暗算了,想来那些黑衣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所以忍不住救下他……”蓝兔慢慢将这阵子独自外出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说着说着,她感觉虹猫呼吸渐渐平稳,终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