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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雀灵梦舞.续》 作者:笔墨道不尽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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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再见她,她已全然不知该如何待她。
走了几步,身后也传来同样的脚步声,慕容勤脚步一顿,身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慕容勤咬了咬牙,霍然转过头去,问道,“皇后娘娘,你跟着微臣做什么?”冷岚歌沉默了一会,眸中泛着难言的清光,她望着她,想要唤她的名,想要问问她痛不痛,可喉咙却像是被死死掐住,除了能感受到心中的痛楚欲裂外,发不出一个音节。
等了良久,见冷岚歌只是盯着自己,却不说话,慕容勤微微别过脸,低声拱手道,“若皇后娘娘没有什么吩咐的话,请容微臣先行告退。”
冷岚歌还是怔怔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慕容勤心中长叹一声,毅然再次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别走。。”身后传来一句颤音。
慕容勤脚下一收,站住了,却依旧没有回首。
冷岚歌感到自己脸颊上流下了冰凉的潮湿,望着她淡漠的背影,像似有根尖刺始终刺在喉间,也刺在自己心上。
君不知。。君不知。。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自己待她真正的心思,她总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步一步地踱到慕容勤的身前,抬起头,凝眸望着她泛红的眼眶,颤着嗓,声音虚弱到几乎微不可闻,“答应我,别留在燕京,去哪都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自己几乎大半生都在等着眼前的这个人归来,可没想到今天,却是自己亲口要求她离开,永远的离开。
只见慕容勤捏紧了拳,冷声道,“微臣何去何从,无须娘娘挂心。”
说完,她便擦身而过冷岚歌,朝前走去。
“站住!”
慕容勤佯装充耳不闻,骤然加快了步伐。
“慕容勤,你给我站住!”
眼中的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她气息紊乱地叫道。
慕容勤只好停下了脚步。
冷岚歌错步上前,蹙着眉心盯着她,急急喘息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若是继续留在燕京,我的父亲,你的兄长他们怕是。。怕是对你。。”
泪水蓄得太满,她终是泣不成声。
“我知道。”慕容勤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遥远,“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何还要回来?”冷岚歌怔怔地望着她,恍若梦呓。
慕容勤一双浅眸直直盯着她,眼神黯了黯,却没有回答。
冷岚歌突然心中没来由地一慌,骤然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望着慕容勤。不,不可能是自己想的那样。
她复而上前,一把揪住慕容勤的衣袍,摇晃着她,哽咽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来?”
慕容勤死死咬着唇,咬出了血腥味。她不能回答她。。她不想回答她。。她不可以回答她。。她根本无法回答她。。
“我。。我。。”
慕容勤望着冷岚歌凄绝的面容,心痛地按住了她的手背,却猛然眸中一凛,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后。
慕容勤紧紧握住冷岚歌的手,戒备地环顾四周,厉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话音刚落,便有一众蒙面黑衣人持刃走了出来。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上下打量着慕容勤和冷岚歌二人,皱了皱眉头。
他是丞相派来杀慕容勤的,可如今看到当今皇后,丞相之女竟跟慕容勤待在一起,不禁觉得事情略微有些棘手。
杀慕容勤不难,可要不伤害到冷岚歌的情况下杀了她,倒是需要一番周折了。
如果这女人有个三长两短,估计非但事先答允的银两和官职统统落空,恐怕性命也会不保。
半晌,为首的黑衣人,指着慕容勤身后的冷岚歌,斜眼望着慕容勤,声音沙哑,
“把她交出来。”
慕容勤想都没想,冷声道,“做梦。”
她微微朝后,对冷岚歌悄声道,“一会我出手缠住他们,你就赶紧去找皇兄,越快越好。”
冷岚歌眼眶瞬间就红了,当初自己同她遇到‘恶刀’马奎时,她也是说了同一句话。
那时的她虽然弱小,但是整颗心中都只有自己一人吧。
那时的她真是傻,明明打不过的,却还要去打。
“我不会丢下你。”冷岚歌脸上浮起极淡的暖意,声线中没有一丝恐惧。
“呵,有点意思。”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了下,招了招手,“带上来吧。”
说话间,有一人从人群后被粗鲁地推攘了上来,她青丝散乱,双手被反绑着,嘴上还被塞着布条,竟是苏璃!
慕容勤眸中登时燃起滔天的怒火,她上前了一步,咬牙切齿地嘶吼道,
“放了她!”
只听那黑衣人不以为然的笑道,
“可以,拿你身旁的女子来换这个女子,很公平。”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6楼2019-06-01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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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气登时肆虐,众黑衣人纷纷拔刃。这时,忽听一声稚嫩的哭腔从远处传来,“母后。。救我。。”
    冷岚歌猛然回首,只见一名黑衣人正抱着自己的儿子司彦飞奔而来。
    “大胆!快放下太子殿下!”几名身手敏捷的侍卫紧追其后。
    “彦儿!”冷岚歌脸色倏地惨白,挣扎着想要跑过去。
    慕容勤急忙上前拽住冷岚歌的手腕,她的眸中也布满了疑虑和不解。
    如果这批刺客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是四哥和冷宥派出的,为何又要挟持太子?
    “你。。你是何人?”为首的黑衣人眸光大变,惊骇地望向那名抱着慕容司彦走近自己的黑衣人。
    只听他哑声道,“太子人已给你擒来了,为何你还迟迟没有动手拿下皇后和襄王?要是坏了大人的千秋大计,你担当的起吗?”
    “你。。你在胡说什么?大人何时说过要擒太子?!”
    为首的黑衣人慌道,话语未落,他便意识到自己是中计了,这人是故意要把劫持太子的罪名栽给自己和冷宥,而自己竟还冒失地掉进了这个陷阱,在众目睽睽之下草率地给出了这人想要的一切。
    那黑衣人绑持太子,动静极大,几乎将军营中所有的侍卫全都引来了。
    “该死的!”
    为首的黑衣人见情况不妙,怒瞪着慕容勤,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一不做二不休竟直接扬起刃劈向苏璃。
    “不!”慕容勤再向前夺刃已是来不及,情急之下并指虚空一点,用上了慕容不破传授的那招‘参合指’,只听嗤的一声,黑衣人手中的冷刀一晃,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从他手中夺回苏璃,另一手运上十成功力,用力击向一脸愕然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也非等闲之辈,急忙运劲回掌。
    ‘啪’的一声巨响,那黑衣人被生生震退好几丈,他满眸骇然望着慕容勤,琢磨不透为何这么一位看似羸弱的皇子的武功和内力修为竟会如此不凡。
    而慕容勤虽还定在原地,但她脸色惨白如纸,因昨夜刚受杖责之罚,本就有些许体虚,如今强行运功拼掌,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汹涌,呼吸困难,只能拼命忍住,不让这黑衣人看出端倪。
    “撤!”为首的黑衣人再无心再战,手忙脚乱地发令撤退。
    众侍卫紧追不舍。
    只有那名抱着司彦的黑衣人没有逃跑。
    慕容勤不敢去瞧苏璃欲生啖自己的目光,也没有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只是悄悄伸指点住了她的穴道,在耳旁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随即,她快步走到那黑衣人身前,直直地盯着他,说道,“把太子交出来。”那黑衣人沉默了半晌,便缓缓将哭得一塌糊涂的司彦递给慕容勤,慕容勤赶紧紧抱住他,轻哄着,“彦儿不怕,皇叔在。”
    “母后!要母后!”小司彦却还是哭丧着脸,腿足在慕容勤怀中乱蹬,伸手朝向冷岚歌。
    “彦儿!”冷岚歌忙从慕容勤手中接过司彦,仔细查看他浑身上下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慕容勤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回眸又对上了那黑衣人浑浊的眸子,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心中对他的身份也十分好奇,显然他不是被派来刺杀自己的,莫非是段先生特地派来替自己解围的?
    想到这里,慕容勤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先生派来帮本王的?”
    拿黑衣人望着慕容勤,却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地似干涸的枯井,“我不是来帮你的。。”
    慕容勤有些迷惑,她皱了皱眉,冷声道,“那是何人指使你的?”
    却听那黑衣人仰天大笑数声,嘶哑地冷声道,“谁指使我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之所以心甘情愿这么做,就是想看看在大燕历史单枪匹马塑造了‘死狱之劫’神话的襄王殿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
    慕容勤皱了皱眉头,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解这人为何突然要提及四年前的‘死狱之劫’?
    那年,自己的二皇兄楚王叛乱,为祸燕京,甚至将当今丞相冷宥亦囚于天牢死狱。而慕容勤在他问斩的当天,凭一把沉寒的银枪独自一人血洗了整个天牢,才带着他冲破重围,杀出生天。
    而那一天,在大燕的历史上,被称为‘死狱之劫’。
    而襄王慕容勤的修罗之名,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令人闻风丧胆。
    “喂,我只想问你一句。”那黑衣人双眸渐渐变得通红,他哑声问道,“你后不后悔救了那个人?”
    慕容勤不语,她知道他口中所指的那人便是如今千方百计想除掉自己的,冷宥。
    “为了救他一人,值得吗?”那黑衣人声音忽然放得很低,无比的涩顿,“不过最可恨的还是你们这些姓慕容的。。。因为你们的同室操戈,害得多少无辜之人白白冤死。”
    说话间,他突然伸手入怀,抽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刃。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8楼2019-06-01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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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勤,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真的想我留下来,我是容不得你三心二意的。若你往后有哪怕仅仅只是一次的背叛和不忠,我都是无法容忍的。所以你最好思虑清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苏璃颤着嗓,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把这番话说出来。
      慕容勤扯着泛白的唇角一笑,缓缓抬起手,握住了苏璃持刃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下按,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悔。”
      鲜血慢慢渗染上她的白袍,苏璃长长的睫毛颤抖的厉害,在心底幽长地叹息。
      罢了。。罢了。。
      那些灾难,那些挣扎,那些纠困,那些悲痛。。。可在此刻,却全都敌不过她的那句‘我不悔’。
      咣当’一声,她掷了匕首,投身入怀,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苏璃闭上眼睛,泪水浸湿了她身前的衣襟,而下一瞬,她冰凉的唇便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她听到耳畔旁传来她从所未有的温柔,“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
      “我不走了。”苏璃擦了擦眼泪,抬眸盯着她,随即担忧道,“可你的伤。。”
      “放心,这点伤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慕容勤眨了眨眼,轻淡地笑道,“那刺客比起你上次刺杀我的那回,可差得远了。”
      “那你不妨现在就杀了我报仇好了。”苏璃不悦地推了下慕容勤的肩头。
      “别,小。。你,你别生气。”慕容勤眸光透着几分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轻叹道,“更何况,即便要死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
      “你刚才叫我什么?”苏璃盯着慕容勤,问道,“小璃?”
      慕容勤迟疑了片刻,还是回道,“对,我往后叫你小璃,可好?”
      苏璃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的手掌。
      是不是也该告诉她,自己真正的身份呢?
      可心头还是有许多难解的谜团,比如自己跟她以前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她亲手给杀害的?
      念及至此,苏璃心中又猛然一坠,她还是决定暂且还是隐瞒住身份,微微点了点头,
      “让我先替你包扎下伤口罢。”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12楼2019-06-01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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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13楼2019-06-02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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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14楼2019-06-02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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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更 求更 😂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15楼2019-06-05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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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更了吗?楼楼呢?我要看文啊。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16楼2019-06-05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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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更了 多好的文


                来自iPhone客户端217楼2019-06-05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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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更文了?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18楼2019-06-05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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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19楼2019-06-06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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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坐等易先生更文


                      来自iPhone客户端220楼2019-06-07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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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明明还是白天,可军帐之中却晦暗难言,宛如深夜提早笼罩了这里。
                        一纸皱巴巴的血书铺在乌木大案上。
                        ‘嗒,嗒,嗒。”
                        案后,燕景帝剑眉紧锁,斜倚在虎皮阔椅上,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椅柄,他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具面目狰狞的尸体,也是唯一一具尸体。
                        这封血书正是从此人身上搜出来的。
                        据守在军营中的侍卫说,今早正是这名刺客劫持了太子,最后是襄王殿下出手救下了太子,也击退了这刺客的其他同伙。
                        黯淡的光线下,帐内的案台器皿全都泛起一层冽寒的光辉,隐隐透出暗暗的青,正如他铁青一片的脸色。
                        “陛下,冷相在外请求面圣。”传话的侍从极其恭谨地禀告。
                        燕景帝眉骨不自觉地一动,他阴沉地望了一眼案台上的血书,眸中冷凝一片。
                        上面写着:今成败在此一举,吾辈愿为大人许以驰驱,先除庸王,后刺昏君,挟太子以令诸侯,以大人之位,摄政掌权指日可待。天下妖诡横行,若大人真可得志,请务必修复本该有的治世天下。
                        那‘昏君‘二字彻底刺痛了燕景帝的眸子。
                        岂有此理,朕的天下,谁敢窥觑?
                        。。。看来任何人都不可信。
                        燕景帝拿起这张血书,凑到火前,缓缓燃了,烛火兹兹地响着,映得他冷峻的侧脸忽明忽暗,只听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就说朕累了,不见。”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1楼2019-06-07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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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的遇劫和襄王的受刺,让众人再无心狩猎,燕景帝便草草地下令回宫。
                          慕容勤因为身受内伤加上救东宫有功,故被景帝特许推缓了回封地的日子,暂且留于燕京养伤。
                          襄王受伤在身,却偏偏不许王府里的大夫为自己诊治,并下令除了那位来路不明的苏姑娘以外,任何人都不许随意接近自己,就连起居三餐大多也都是在寝殿里卧床服用的。
                          不多时,京城里便开始隐隐传出,襄王伤得极重,恐时日不多的风声。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窗外夏风簌簌吹过,蝉声清晰入耳,一片凉意。
                          这日深夜,在襄王府内巡逻的两名侍卫在路过漆黑一片的襄王寝殿时,忍不住嚼起了耳根,其中一名稍胖的对着另一人轻声问道,“你说咱们王爷。。。到底还在不在啊?别说是外面人不知王爷生死,就连咱们也都有好几日没见王爷露过面了吧?”
                          另一人将那胖侍卫拉至一旁,压低了声音,道,“不瞒你说,我倒是觉得王爷这次不单纯是受伤,倒像是中了妖术。。。”
                          “此话怎讲?”那胖侍卫登时起了兴趣。
                          另一人挤了挤眉,道,“你想啊,咱们王爷驰骋沙场多年,千军万马都没要了他的性命,这次不过是区区几个小毛贼,怎么可能将王爷伤得这么重?依我看啊。。。定是王爷带回来的那名来路不明的女子对王爷施了什么妖法,才让王爷他。。。”
                          话音未落,寝殿的门扉便被拉开,两名侍卫抬眸一看,登时吓得跌跪在地,哀求道,王爷。。王爷,饶命。”
                          “滚。”慕容勤冷冷地发令道,“若让本王再抓到你们胡言乱语,定将尔等的舌头全都割下来下酒。”
                          “诺。。诺。”
                          两人骇得垂首急应,飞快地快步离去。
                          慕容勤望了一眼如钩的明月,轻叹了口气,才重新将门扉关紧。
                          刚一转身,便对上了苏璃波光流转的美眸。
                          “你,你还没睡着吗?”
                          “都有人都骂我是妖女了,你说我该不该被气醒?”苏璃咬着下唇,盯着慕容勤,似嗔非嗔道。
                          只见慕容勤微微一笑,还不等苏璃惊呼出来,便把她抱了起来,吓得她一把搂紧了自己的脖子。
                          “他们说的也不是全错。”
                          慕容勤抱着怀中娇软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或许。。你真会什么妖法。。”她轻柔地将她放下,欺身伏在她的身上,紧紧盯着她明艳得不可方物的娇羞容颜,有些恍惚地低喃道,“否则,你又怎会。。”
                          她顿了顿,终是欲言又止。
                          “怎会。。如何?”
                          在这样灼热的注视下,苏璃的睫毛如蝶翼般颤抖着,她不自觉地紧了一紧搂住她脖子的手臂,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阵地发热,脸颊也滚烫得厉害。
                          慕容勤的薄唇张了数下,脸上带着一丝苏璃看不懂的深情,若有所思地深叹道,
                          “上天待我,总算不薄。”
                          她缓缓抬起手,像似抚摸一件极易破碎的玉器一般,一寸一寸滑过她的肌肤。
                          苏璃浑身一僵,还不及有任何反应,而下一瞬,慕容勤炙烈的吻便侵了上来。她微微战栗,闭着眼睛唔了一声,带着鼻音的嘤咛听上去娇腻无比,听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使得慕容勤的吻更加地深入和狂热,她用力压着苏璃的双手,似要将她的骨头全都生生捏碎一样。
                          她的唇齿间有仅属于草原上的清甜,在这一刻,慕容勤觉得自己终于找回了一直在寻觅的珍宝。她的肌肤像雪,像快要融化的雪,她的容貌在黑暗中却愈加熠熠生辉,非常美,美得令自己快成了狂。
                          慕容勤眼中的*明显得似熊熊邺火般,令自己彻底沉沦,就好像是本能一般,很快苏璃也开始热烈地回应她,她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用唇舌笨拙的与她相缠,延绵不休。
                          至于其他的,好像都已不重要了。
                          这个幽长的吻,缠绵到极致,待两人窒息地分开双唇,都似有一瞬间的错觉,不知此身为谁。
                          苏璃完全僵住了手脚,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在自己身上重重喘息的她。
                          “你爱我吗?”慕容勤一向冷清的声音,染上了情/欲的低哑。
                          苏璃一愣,默然无言,泪水却自己爬上了眼眶,好像很久以前也曾有人这般深情地问过自己。
                          一时之间,彷徨,喜悦,迷惑,纠困。。。统统袭上心房,她只是流泪,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慕容勤望着苏璃满眼的泪,心中猛地一沉,刹那间仿佛又坠入了无尽的黑渊。
                          她,并不爱自己。
                          慕容勤撑起了身子,满眸酸涩地望着苏璃。她不明白,既然老天安排她和她再见,却为何不肯许彼此之间多念一份情?
                          “对不起,你当我没说过罢。”
                          慕容勤双目中炙热的温度渐渐黯淡了下去,神色一片凄暗,唇边带着苦涩。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2楼2019-06-07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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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璃忍着胸口万般难受地望着她,喉间梗着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对她说一句爱。
                            自己明明就对她动了心,甚至甘愿为她放下仇恨,留在她的身边,这难道不就是爱吗?
                            可为何就是无法亲口告诉她呢?
                            到底是什么在自己与她之间作祟,让她不能对她坦诚相待?
                            那带着淡淡梨花香的温度逐渐凉了下来,她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盯着她叹息道,“别哭啦,我并不是要逼你。。你别多想,先歇息罢,我出去走走。”
                            望着慕容勤单薄离去的背影,苏璃慢慢蜷起了自己的身子,展臂紧紧抱住了她枕过的枕头上,哆嗦地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把剩下的泪统统洒在上面。
                            她是明白她临走前的那个眼神的,她亦明白自己今夜拒绝的究竟是什么,今后她们或许还会有肌肤相亲,可她怕是再也不会这般真心地问自己是否爱她了。
                            走在自己的王府里,慕容勤只觉得眼睛酸涩,却没有泪水。
                            是的,如今的她,已非十六、七岁的她,总不至于再为情爱间的失落而流泪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缓步走到鸽笼,打开,抓出了一只灰黑色的飞鸽,她轻抚了数下它的羽翼,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卷纸塞于它脚下环着的信筒里。她又摸了摸它的头顶,启唇轻喃道,“去吧,漠南的风沙大,你可别迷了路。”
                            随后,她将它高高举起,用力扬手,鸽子立刻扑哧扑哧地腾身而起,绕天空盘旋一周,展翅向西南方飞去。
                            黎明前的夜,墨染一般,漆黑不见五指,连星辰也都躲得一干二净。
                            她一跃到了殿顶,独自坐在瓦上,整个王府内外已是一片沉寂,可慕容勤却缓缓地闭上了疲惫的眸,静静地等,等清晨的第一缕金钿明灭的光采。
                            她想,只要能熬过这漫长的深夜,定能等到自己心中所期冀的那片光明吧。
                            然而,当天际泛出第一缕青白,曦光尽染无余,整座燕京匍匐在自己脚下,远远望去气势恢宏。
                            印象中,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般瑰丽的东方日晓,可慕容勤脸上的表情却随着不断升起的绚丽而渐渐下沉。
                            这刺眼的光线如利箭般灼痛了她的心,她这才发现,即便真的能迎来所谓的光明,可如果只有自己孤独一人的话,那眼前的美景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金灿灿的骄阳洒满王府中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她从殿顶上跳了下来。
                            原来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都是一样的,当你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你还是会感到孤寂。
                            可正因为这份孤寂,才能让人近乎残忍的强大起来。
                            在这片坚壁清野的孤独中,她决定再赌一回,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身旁能有个人光明正大的陪着自己。
                            又过了半月后,朝中传出两则消息,都是喜事。
                            其一,楼兰王为结两国之盟,欲献上其女摩耶桐与燕皇和亲。
                            其二,昭仪霍氏已怀上龙种。
                            梨殿内,慕容勤手里捧着茶盏,静静地听着底下的人向自己禀报,只是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知道了,下去罢。”她又静坐了许久,缓缓放下茶盏,默然踱到窗前,推开窗格。
                            窗外已是盛夏一片,有畅畅煦风,容容流云,池塘涟漪片片,似被时光打散了,泛着温柔的碎波。
                            可慕容勤却指凉如冰,她一动不动,负手而立。
                            灼灼的阳光往人衣上跌撞,可慕容勤却觉得自己身上突然尘埃满布。
                            她攥紧了冷硬的拳头,指节分明而苍白,正如她苍白而沧桑的面容。
                            只愿这一切,能快点结束,快点,再快点。。。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3楼2019-06-07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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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仪宫外,蝉声不歇,太液池上,莲香不绝。
                              可盛烈的阳光,却令人觉得胸闷气短。
                              冷岚歌神情恍惚地望向窗外那抹若隐若现的郁郁葱葱,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些前来向自己请安的嫔妃们絮叨些所谓的宫闱秘事。
                              可是,谁会在乎那些事情呢,那个皇帝要迎娶谁,在何处安寝,又与自己何干?
                              望着窗外的景致,她只是突然想起,似乎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赏荷节了。
                              时间真的过的太快了,转眼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可惜,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早已被时光侵蚀的千疮百孔,而当初的那个淡然如水的少年也早已不复存在。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在一声声带着疑惑地询唤声中,她总算从兀自神伤中拉回了久远的思绪。她微微定了定神,望向席下那位精心妆容过的皇贵妃沈玉儿。
                              “皇后娘娘,那霍昭仪持宠而骄,如今仗着自己怀了龙种,便数次不来晨醒,分明已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您应该拿出点威仪来压压她才是。”只听她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怨气,席下的其他数名嫔妃听了也纷纷七嘴八舌地随声附和。
                              “可不是么,听说陛下特地又赐了一座宫殿给她,再这样下去。。凤仪宫的地位怕是也要被比下去了。。”
                              “她实在太没规矩了,夜夜霸着陛下不说,对姐妹们也从不正眼相看,若再纵容她这般下去,等她真诞下皇子,岂不是连娘娘都要被她骑在头上去了。”
                              。。。。。。
                              冷岚歌蹙紧了眉头,宫中后妃之间的争风吃醋,她是素来不喜的。
                              这些事,她根本不愿去听,更不愿去管。
                              “皇后娘娘,若再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恐怕都忘了谁才是真正统辖六宫的母仪之后了。”沈玉儿唇角泛冷,声音中带着深深地不甘和忿恨,“她到底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薄姿和狐媚。。。”
                              “够了。”冷岚歌见她越说越难听,终是出言打断道,“是本宫准她不必来晨醒的。她既怀有龙种,身子不便,是本宫特许她好好养胎,勿要随意走动的。”
                              只见沈玉儿面色一僵,但还是强扯着笑容,垂首答道,“如此,是嫔妾多嘴了,请皇后娘娘勿怪。”
                              冷岚歌轻轻摇着头,目光又落到了窗外,声音有些疲惫,“本宫有些倦了,你们回去罢。”
                              几位嫔妃在底下面面相觑,这次本想合力劝皇后好好惩治下霍笙,却不想冷岚歌对此事是兴趣缺缺,压根不想有任何作为。
                              众人跟着沈玉儿躬身缓步退了出去,刚出殿外,沈玉儿嘴角边登时没了笑意。
                              有一位素来听命于沈玉儿的嫔妃快步跟上前,试探性地问道,“贵妃娘娘,看来皇后娘娘并无心除去那妄自尊大的霍氏**。。这可如何是好?”
                              沈玉儿脚步一顿,睨着那嫔妃,冷冷道,“慌什么?难道没了她冷岚歌,本宫就真的治不了她了?”
                              她嫔妃急忙垂下头,连声恭维道,“贵妃娘娘所言极是,那霍氏**又岂会是娘娘的对手,也不知娘娘有何妙计可以尽早除去这根后宫之刺?”
                              沈玉儿不发一言,眸中的光却突然变得极寒,她绞紧了衣袖,徐徐向前踏上车辇,只是丢下了一句,“先派人给本宫好生盯着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得第一时间向本宫禀报。”
                              “遵命。”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4楼2019-06-0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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