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与轩辕台
一只羊
在河北省涿鹿五千年文明史中,诗人李白不但没有缺席,他反而要用比别人更透砌的点睛之笔,写出这片古土上拥有的悠久神伟。
“烛龙栖寒门,光耀犹旦开。日月照之何不及此,唯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别时提剑救边去,遭此虎文金鞞钗。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见此物,梦之已成灰。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李白的这首《北风行》,不能枉断他到过燕山中的轩辕台,至少他知道轩辕台。
在此之前,一生好入名山游的李白,哪里没有去过,何处不知晓。加上他轻财好施,仗义行侠,朋友皆满腹经纶,指点江山。华夏民族历史都在他的胸怀里,英雄豪杰都是他谈论的话题。他的诗前期极其浪漫,无限夸张。自“安史之乱”起,他一反常态,诗风大变。
一向激情飞扬的李白,为什么诗风也突然变得悲怆了起来?那是唐后期,李隆基宠幸的杨玉环认安禄山为干儿子,安禄山随便出入宫庭,闹出了一宗宗笑话。包藏祸心的安禄山看透了李隆基的无能与杨玉环的奢侈淫荡,大唐露出了败亡的气息,就在任范阳节度使时反叛起兵。“安史之乱”暴发后,潼关失守,唐玄宗携贵妃姐妹、皇子、皇妃、皇孙以及宰辅大臣,宫人千余人在龙琥大将军陈玄礼的护卫下,舍弃朝堂宫殿,秘密逃离长安,天下一片大乱。其时,紧挨范阳的宣化武州与妫州(原涿鹿保岱后迁至怀来)都在安禄山控制的地盘,桑干河两岸陷入七年的战争烽火中。男儿战死,幽妇思夫,空屋结网,羽箭生埃。
唐玄宗一行人走到马嵬坡,随从禁军发动事变,唐玄宗不得已下令缢死杨玉环。太子李享此时又在灵武宣布即皇帝位,尊唐玄宗为太上皇。玄宗听从宰相房玄龄的建议,下诏实行诸王分镇。永王李璘掌握着华中、中南、西南、华南地区的军政大权,责任非常重大。
此时的李白携妻子逃出梁园,躲进庐山。叛王李璘路过庐山时,听说李白在此,就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军队,也是想借助李白的声望。56岁的李白,正苦于找不到出路。此时,他再度自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可以展开辉煌的政治人生了,他情绪高昂,十分乐观“浮云在一决,誓欲清幽燕。”。表现了李白建功立业的豪迈进取精神。不过两个月,永王被杀,其军队溃散,遭遇灭顶之灾,李白却浑然不知,在施展政治报负的梦想中被以叛军逮捕投入浔阳监狱。永王的幕府生活给李白的政治生涯划上了一个悲剧的句号。
郭子仪平定了安史之乱。李白被释放。狂放不羁的李白,在战乱中失落了对朝廷的信任,渐渐生出“但愿长醉不愿醒”的绝望。或许就是此时,他到过燕山,经过桑干河,匆匆观览了古涿鹿桥山中的轩辕台。那是一个冬季,北方的雪在他这个内心强大外表懦弱的文人眼中大的如席,不如说任范阳节度史的安禄山挑起的战乱,给上古遗址轩辕台一带的炎黄老土带来了灾难。“秦人半作燕地囚,胡马翻衔洛阳草。”“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乌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李白的诗一反平日的达观与狂放,显示出对朝廷失望的悲凉心情。越发思念英武的轩辕黄帝平定天下后,带来的宁静盛世。
说李白熟知桑干河畔古事,还有一首诗可以作证。即《战城南》:“去年战,桑干源;今年战,葱河道。匈奴以征战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风黄沙田。秦家筑城备胡处,汉家还有峰火燃。峰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战争峰火从秦燃至唐,无不让了解华夏史的文人们万分担忧,唯恐打扰了人文始祖轩辕黄帝的宁静,破坏了古老的人文遗址。
轩辕台,有人说是轩辕黄帝与人下棋处,有人说是祭拜黄帝的高台,有人说是黄帝修仙处,不论哪一种说法,轩辕台都是天下有识之士皆知的千秋古迹,是炎黄子孙祖先的珍贵印痕。李白说的清清楚楚,轩辕台就在燕山。此台在黄帝城北二十余里的桥山黄帝陵旁,随着李白的诗名扬古今。古今往来,只有李白慧眼识得这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古文明遗迹。这几首诗可以读出,燕山中的轩辕台在他心中是一份重重的牵念。
轩辕台就在燕山涿鹿桥山下的黄帝大冢旁,当地人称大石桌。其它多处黄陵没有关于轩辕台的记载,这一点也是涿鹿五千年文明史上的一个光点。燕山中有轩辕台,唐代大诗人李白再次为世人点拨明白,这是他处再也抢不走的。燕山深处有轩辕黄帝祭拜处,值得当地文人学者深入探讨。
古涿鹿,有多少如轩辕台这样的古人文遗址待考,让这些遗址面世,树碑立牌,才是这方老土的真正魅力,粉饰性的新建与添加越多,古遗址越遥远迷离。追随与摹仿甚至臆造,永远不是自己的特色,只会让了解历史的人摇头叹息。
轩辕台,河北涿鹿官方与学者们应特别关注的一处古迹。
(2018年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