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年轻了。
这是日/本对美/利/坚/合/众/国的第一印象。在东亚老怪物们中间混了两千年、一直排小字辈的他,差不多忘了国家化身可以有如此“青春洋溢”的形态,这个美/国人小太阳般的自信和活力几乎把他灼伤了。
琼斯先生有上校军衔这件事也令人惊讶,据他所知,无论在中/华还是朝/鲜,国家化身都是吉祥物那样的存在,没人会想着给他们一个军衔或者官职。
是个绝难沟通的家伙。
这是本田对阿尔弗雷德的第二印象。在他眼中,这位琼斯上校无疑是个矛盾体——如果说他是个被宠坏的少爷,不该如此强有力;如果说他是个经验丰富的士兵,似乎又不该有这种带着几分天真的蛮横。
而且,说话时盯着对方是什么西洋人的风俗?本田被他坦然热烈的注视弄得十分不自在,加上忌惮他背后天外来客般的先进力量,只得垂头听着那滔滔不绝、不由分说的无理要求,心中暗暗叫苦。
何至于到了这样的地步啊。明明刚到了早樱开得正盛的季节,自己却在这里被面前金发碧眼的异族人奇怪的压迫感笼罩着,像只被拖出洞穴曝晒在阳光下的小动物似的不知所措。他扶在膝头的手心渗出薄汗。
相较之下,阿尔弗雷德对本田的感觉就简单直接得多。
初次见到这个亚洲人的时候,他一身藏青色和服,“少年式”短发掩在脸侧,肌肤素白,眼眸漆黑如同深井。虽然低着头闷闷的不大情愿的样子,还是极尽婉转地同远方来的不速之客周旋,对方说的一切都姑且好好地应承下来。
但在那层温良恭顺的皮相下存在着某种硬质的内核,顽固有棱角,不可撼动,近乎偏执——或者不如说,他有疯狂的潜质。像那种即使犯了错、被抽打得遍体鳞伤,也仍会梗着脖子一声不吭的小孩子。
阿尔弗雷德脑子里警铃大作。他简直无法移开视线,嘴里一条条转述着上司的要求,同时血液飞快地冲刷血管壁,把兴奋的因子输送到全身上下,而后汇集到一处,使他不得不变换一下坐姿以遮掩尴尬。
“就是这样!”不知哪里来的聒噪小人雀跃欢呼,“You WANT him, dude!”
他对这种情况没有多少经验,但所有国家意识体都明白一个道理: 相信本能。当“历史的车轮”开始转动,你一定可以感觉到。
现在我感觉到了,阿尔弗雷德心想,天呐,早晚有一天我得把他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