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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海 • 终身误】 我望世人皆如许,独你是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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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坑王故里白首,回来了。
我发誓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坑填完了。
在此对各位期盼我更文的朋友们诚挚道歉,这个坑挖得太久了,也有朋友一直催我,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填坑,预计九月份之前三个坑我要填完两个。算是我各种想法的总结。


1楼2019-07-01 15:30回复

    主角镇楼


    2楼2019-07-01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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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的码头,宁静的夜幕下是暗沉沉的人影,戴着白面具的黑衣人像潮水一样涌向某个点,而后被子弹织成的堤坝挡回去,溃落一地黑红相间的液体。
      焦晗和nineteen没想到这些人如此锲而不舍,从日暮西山到青光破晓,这些白面具对他们穷追不舍,周围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去,厮杀当中只剩下他们两个和黄轻媛。其实nineteen明白,他跟焦晗其实无足轻重,白面具只是想要他们身后的黄轻媛,毕竟绝世宝藏,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就足以使人疯狂。但是nineteen不想给。
      也不能给。
      如果你和恶魔签订了契约,那么你将变成恶魔的同谋,魂魄粘上永不退去的罪恶印记。
      黄轻媛今年只有十二岁,nineteen教了她七年,教会了她各种格斗技巧,枪械使用,但是他绝不愿意看上去单纯纤弱的女孩拿起屠刀。
      眼前的尸山血海令nineteen时时警醒着,如果将来......
      可惜他没有机会再说将来了。
      他只来得及对着那个女孩,做出一个口型,世界在他眼前渐渐模糊,黑暗猝然占领了他的意识。
      易月生抱着那只胖得有些出奇的猫站在一个不易察觉被人察觉的楼顶,俯瞰脚下,浓重的夜色下白色面具就像一座座矗立的墓碑,脚下流血漂杵,像是对魔鬼的献祭。
      他来晚了。
      白面具团团围住一个女孩。她半跪着俯下身,伸手合上身边人的双眼,久久的低头以后,身边早已被白面具围得密不透风,如鱼入海底,渺无踪迹。
      然后站起身。白面具们一步步向前,枪口直直指向中间的人,那个女孩就像一滴水汇入大海一样,让人辨不清谁是谁。
      然后一声枪响,这里只留下遍地的尸体。


      3楼2019-07-01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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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因何而伟大?
        可能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但不可否认的是,几乎算上波澜壮阔的历史记载是人类伟大的一部分。
        人类的生命羸弱短暂,历史的意义在于人类用羸弱的身躯从前车之鉴中杀出一条血路,奋勇向前。
        这是黄轻媛的答案。
        这不是故事的开头,也不是故事的结尾,这是一段波澜历史当中的转折。所有人都是这段历史的参与者,尽管我们毫不知情。


        4楼2019-07-01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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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那条小街的时候,好像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声音低沉,又带着绝望,“黄小姐!”
          我摇了摇头,埋下眼睛快步穿过这条古巷。
          每天下课后我都会到这里走一圈,尽管这里和我家南辕北辙。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对我来说就像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像是闭上眼睛,这条小巷的每次落叶,每次喧哗都在我的脑海中历历在目。
          但是我想听到的声音,想再见一面的那些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5楼2019-07-01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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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我回到家时天已经漆黑,老旧小区的设施都不算好,隔壁邻居的门缝里微微透出一丝光亮,我稍稍放心一些,进门,开灯,漆黑的室内猛地一亮,刺得我睁不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我摘下书包,走向客厅。
            茶几上摆了丰盛的四菜一汤,鲜香扑鼻。
            这是一套很普通的三居室,我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六年前父母去世,只留下了这套房子,还有数不清的秘密。
            隔壁的邻居从五年前搬来,每天帮我做饭,默默跟在我身后。那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低沉冷漠,安静寡言。但我知道他不是这样一个人,只是岁月静好,让人看不到他双手沾血的模样。
            六年前我出国,过了一年又回来,这一年中,我经历了无数匪夷所思,扑朔迷离的所谓真相,阴谋与正义,贪婪与坚守。
            我闭一闭眼,坐下,吃饭。
            “扣扣~扣”很轻的敲门声,两短一长,是隔壁邻居特有的敲门方式,像他这个人,安静从容,宠辱不惊。即便是被放逐到这里,照顾我这个一无所是的人,也没什么怨言。
            我开门,请他进来,但是他没有进门,而是侧了一下身子,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条件反射要关门,他伸手挡了一下,没关上,我气急败坏:“景砚,放手!”
            他身后的人不发一言,安静地看着我,英俊硬朗的脸上少有的痛惜,眸光似刀。我打了个寒战,手一松,两个人就挤了进来。我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景砚拉住我:“谢先生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是干什么?”
            我气得手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问:“谢青,你来干什么?”
            那个叫谢青的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轻媛,今天是你生日,我没什么送你的,自己买吧。”
            他说到生日,我却突然打了个寒颤,很多回忆缤纷复杂,突然从我的脑海中蹦出来,我竭力遏制,却突然发现我无能为力。


            6楼2019-07-01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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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七年前,我父母还健在,那时候的我跟旁人没什么不一样,但隔三差五会有一个穿青布长衫的男人来找我,男人长了张平凡无奇的脸,掉进人堆里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如果不是他太不符合二十一世纪的穿衣风格,我想我是不会注意他的。
              那一天很普通,又很不一样。先前他找我只是给我讲一些半真半假的故事,每逢这时候,我总感觉他是在通过我和另一个人说话,只因我和那人太相似,许多不便说出的话,他就说出来了。那一次他什么都没说,只让我跟他走,难得的那平凡无奇的脸上有些焦灼。
              后来我再回忆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地方了,只记得似乎是一条船,晃晃荡荡的,那条船上的人都很缄默,似乎有些东西是他们永远不想提及的,我隐约觉得这和我有关。
              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谢青,他坐在八仙桌旁,在煮咖啡,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烧焦了的味道。听到有人进来,他抬了下头,漫不经心地瞟了我一眼,低下头继续煮他的咖啡。然后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像是要穿透我的五脏六腑。
              我吓了一跳,他给人的压迫太盛,我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赶紧转过头去,假装环顾这房间。这里很干净,除了谢青旁边的那张八仙桌,窗口放了一盆桃花,开得放肆,不由让人生出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奇怪的是房间的深处还有一张床,帘幕重重,看不分明。
              谢青突然走到我身后,他走路很轻,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我知道他在我身后也不过是因为我敏于常人的直觉。
              我转过身看他,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刀刻的五官写满了疲惫,眼神很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暗沉沉的。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目光有如实质,穿透我的五脏六腑。那年我十三岁,眉眼还没有长开,脾气也没有现在这么暴躁,安静温婉。
              我有些怕他,下意识往后退,一路退到那张床边。
              谢青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掀开了床上帘子。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初见时只让人觉得她很美,但是总是缺了些什么。我仔细的看了看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有一张跟我有七八分相似的脸。那两分不同也不过是因为我还小,脸没长开,还有我眉眼有些英气。
              后来我再回忆那一天的时候,只记得那天温柔的阳光和谢青煮咖啡时的苦味,还有那个躺在床上美得不似人间的女人,还记得喜欢穿青布长衫的那个人告诉我,她叫季萱。
              “四季的季,萱草的萱。”
              似乎在很多年前,有人这样介绍过自己。


              7楼2019-07-01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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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月生曾经见过我杀人。
                子弹自枪膛射出,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穿透了第一个人的胸膛,打中了第二个人的眉心,然后转了个角度打透了第三个人的咽喉… … 我一共开了三枪,数以百计的白鬼倒在了地上,鲜血汇成河流,汨汨流淌,汇尽海水里,染红了大半海面。
                “为什么?”那时易月生离我很近,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只要他想,就一定能致我于死地,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要一个答案,哪怕答案的背后是无数人的生命。 “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这都是什么人?还有,你到底是谁?”
                当时易月生应该觉得这个问题他很难回答,恩怨纠葛,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叹了口气,“如果你非要知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你父亲叫焦晗,母亲叫张春禄,而你姓黄,你不觉得奇怪吗?”易月生想了想找到这么一个开头“没有哪个孩子不跟父母姓,另取的姓又这么难听的,你想想,黄轻媛,多难听!”
                我只是看着他,确实没什么感觉,因为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父母不是亲生的,我们长得很不像。
                易月生笑了笑“所以,你肯定不是他们亲生的。我本来是想带你去见你亲生父母的,中途有事离开了,就变成了这样。”
                “我要怎么才能信你?”我那时语气很不好,只要易月生说错一个字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易月生从怀中掏出一只怀表,打开表盖,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画报,平展开来,是一个年轻女子,斜躺在摇椅里,捧着一盏玲珑细腻的茶,目光温柔,姿态慵懒。
                “这是你亲生父母。我来带你见他们,可能是最后一面。”易月生声音平静,语气没什么起伏,但让人觉得莫名难过。
                “你撒谎,这明明就是一个人!”那时其实我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但似乎只有反驳才会有一些我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丝证据。
                “看仔细了,她后面有个黑影。”易月生分辩道,“那是你父亲。”
                浮生若梦,梦成庄生,或蝴蝶化人。
                回忆竟如此不堪。


                9楼2019-07-01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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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很想吃你做的菜,还记得以前你连着给我做了一个月的毛血旺,没有鸭血,你就用鸟血,吃得我想吐。”谢青看着桌子上没怎么动的饭菜,突然笑了,“我还能再吃一次吗?”
                  从他开始说第二句话时,我的心就开始一寸寸凉下来,四肢百骸像是浸在万丈海水深处,一点一点抽走了温度。
                  “好。”我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僵硬地转身去了厨房,景砚刚刚烧好了水,正准备泡茶,见我进来就要赶人,“你先出去吧,我做个菜。”我抢在景砚开口之前说,“还有,别进来,我不喜欢别人看我做东西。”
                  景砚出去的时候体贴的替我关上了门,我看着厨房的陈设,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让我感觉无路可逃。
                  六年前的事我尽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有些事情发生了,不去想,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从我在船上第一次见到谢青以后,他就经常请我到船舱喝茶,我还是有些怕他,只是听他说话,看他沉默。
                  那段时日是除了有父母和教官陪伴以外我度过的最为快乐无拘无束的时光。
                  谢青教我泡茶,讲了很多他和季萱的故事,说到过去我能看出他表情动容目光温存。
                  他说,“我第一次见她,是在舞会上,我只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很害怕,她却向我走来。”
                  我接了一句:“千年诗词俱成空。”
                  谢青看了我一眼,眼神陌生,又很快恢复神志,继续说:“后来我如愿以偿,进了管理局,跟她执行任务,陪她出生入死,我渐渐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初衷,我以为我就是那个管理局吊车尾的助理。”说到这里谢青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再睁开,“可是协会等不了这么久。既然这位上司没有办法接触到果实,那就换一位。所以在朱利安带走她以后,协会的人出手,想杀了她,我和柒一路追赶,还是晚了一步。我看着子弹穿过她的身体,雨中她的身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我拼命地想抓住那根线。”
                  … …
                  我那时听着谢青说话,想着他们的故事甚至可以出一本书,肯定会大卖。
                  傍晚我站在甲板上望着漫天霞光,海面波光粼粼,流光铄金,易月生站在我身后,“你真打算一直做菜给他吃?”
                  我摸着手背上包得严严实实的纱布,“要不然呢?看着他死?”
                  易月生没接我的话,转移话题,“夫人当年拜托我照料大小姐,我本想护她周全… …”他欲言又止,“现在,我真是有些无能为力了。”
                  “易先生,我是个坦诚的人,说什么做什么,你用不着给我打哑谜。至于季萱,该做的我都会做,用不着易先生提醒。”
                  晚饭的时候我陪着谢青,我手艺不精,做得菜很难吃,但我还是强迫他吃下去了。谢青面色如常,单从他的表情很难看出他是什么心情,我也不敢猜,只是默默地陪他吃饭。
                  晚饭过后谢青收拾碗筷,我跟谢青打了个招呼就去看季萱,她依旧在沉睡,面***刚来时红润了些,这具身体慢慢有了些生气,不再是只能依靠谢青才能勉力维持的肉体,而是那个管理局最好的演员——季萱。
                  我想起刚来时谢青的脸,平静无波,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虚假的像是一团幻影,仿佛他整个人分为了两半,介于生与死,有与无之间。我暗暗觉得心惊,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像一缕青烟,风一吹,就散了。
                  而我作为黄轻媛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


                  10楼2019-07-01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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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谢青在季萱船舱里呆了很久,出门的时候我站在门口,夕阳西下,阳光把我身形拉成了长长的影子,歪歪斜斜的挂在舱边,我没理会谢青难看的脸色,直言不讳:“季萱只是你前上司,她也并不喜欢你,那我是怎么来的?”
                      所有知晓他们两个过去的人都知道季萱是谢青的死穴,所以无论是协会还是管理局都对此讳莫如深,我不属于任何一方,问出这个问题,也一样大逆不道。
                      谢青看着我,目光似刀,“这是个意外,你别再问了。”
                      “我连自己的事情都无法过问吗?”我有意挑战,语气不善。
                      “那等季萱醒了,你自己问她。”谢青不愿理我,转身欲走。
                      后来我忘记自己说了什么,我想一定是口不择言,谢青很生气,眸光深深,像是陷在过去,无法自拔,我跟谢青大吵了一架,恰逢船停在港口,我赌气下了船。
                      而后马不停蹄,一路赶回了故乡。
                      从那以后,整整五年,我再没见过谢青。
                      谢青也没理我,只是派了景砚来照顾我。于我,他音讯全无;于他,景砚偶尔告诉他我的情况,就这样过了五年,直至今日相见。
                      可能谢青对我很是失望,而我却是怕见他。
                      季萱生下我时,本就脆弱的身体像是烈风中的火烛,早已接近油尽灯枯,所以,我出生时果实转移到我的体内。
                      鲜活的,幼嫩的容器,灵魂空荡而苍白,最适合被掌控。
                      如果我再呆在谢青身边,以他的敏锐,一定能看得出来什么。
                      


                    11楼2019-07-01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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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一道毛血旺需要多久?
                      我猜是那些年我跟谢青没有再见的时光。
                      鲜血与眼泪,正义与追求,我想了很多,最后只煮了一小碗粥,软糯适中,我熬了很久,才有一种曾经母亲熬给我的味道。
                      端出去的时候谢青已经倚着沙发睡着了,那是很老很老款式的布艺沙发,因为时间长了,有许多污渍的痕迹,谢青手搭在沙发上,指尖恰巧有块污渍,昏昏黄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有种奇异的安宁。
                      我在一旁坐下,盯着谢青的指尖出神,我年幼时有些安静自闭,除了父母和教官再无其他人走入我的生活,直到易月生出现。谢青指尖下的污渍是块血迹,小时候我偷偷把玩父亲收藏的刀具,不小心割破了手,鲜血汨汨而出,而那时的我只怕被父亲责骂,自己强忍着不吭声,过了不大一会儿就昏过去了。后来,易月生就来了,抱着一只白色的波斯猫,青布长衫,眉目寻常,只是眼神深得吓人。
                      那块污渍就是我割破手指以后留下的,原以为再也洗不掉了,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竟然慢慢淡了。


                      12楼2019-07-01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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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在我这里住了几天,每天闷在房间里不停地泡茶和咖啡,我尝了一下,茶水清香,咖啡时苦时甜,有时还有些奇怪的味道,我觉得味道很熟悉,难喝的可怕。直到后来景砚问我,:“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厨房里的油盐酱醋用得特别快?”
                        我问过谢青,季萱怎么样了。谢青没有正面回答我,叹了口气:“媛媛,你问易月生也许比问我更有用。”住在这里的时候我经常听到他叹气,问他他也不说,不过一定和季萱有关就是了。  我问过谢青,季萱怎么样了。谢青没有正面回答我,叹了口气:“媛媛,你问易月生也许比问我更有用。”住在这里的时候我经常听到他叹气,问他他也不说,不过一定和季萱有关就是了。
                        过了几天,谢青要回协会,我一路送他到了摩尔曼斯克港,那时已是春天,江南草长莺飞,花红柳绿,而在那片冰天雪地里,谢青登上了开往北极的破冰船。
                        三月的北极圈,白雪皑皑,港口不算繁忙,刚刚过去的夜晚迎来了长达半年的白昼,我目送谢青搭乘的那艘船远离港口,驶向浮满淡青色雾霭的黎明,仿佛那不是一艘船,而是曾经的现在的还有未来的救赎。我曾经想过以后永远不要踏出国门,老死在故乡小城,却没想到为他一次次破例。谢青背影依旧挺直,我却看出了一丝苍凉。
                        我想,谢青喜欢上季萱本来就是一件错事,立场相左,观点相反,他们应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季萱说朱利安为了追求内心片刻的宁静,引来了台风,谢青又何尝不是这样,为了留住心底仅存的一线光明,将自己堕入无边深渊。至于谢青的离开,大约是攒够了失望,再怎么努力,也找不回季萱丢失的情感。
                        至于过了几天,易月生告诉我季萱不远万里去了协会总部,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送走谢青以后我没有回家,自从季萱醒了以后易月生常驻亚洲司部,我此去是为了寻他,中途易月生告诉我季萱去了北极。说这话的时候易月生声音古井无波,一张面具像是长在了他脸上,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在中国的北面遇见了季萱,其实她很好认,一张跟我无比相似的脸,身上若有若无的果实的气息,脸***刚下船时好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苍白。季萱看到我很是吃惊,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黑河市的一家咖啡馆里,两杯咖啡,我和季萱相对而坐,咖啡很香,是她喜欢的口味,谢青泡了很多年,却不想泡出她喜欢的味道,我学了几天,已经有了几分神似。
                        “谢青回去了吧?”季萱问我,其实更像在问她自己。
                        我有些想笑,心心相印,心心相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惜季萱被拿走的东西,弥补不了缺失的旧时光。
                        “我送他上了船,现在应该到了总部。”我回答她,搅动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溅到手指,我向后伸手,突然想起来景砚不在这里,他去找旅馆了。
                        那天我跟季萱说了很多话,包括她睡着的这几年谢青在做什么,大小姐胖了又被饿瘦了,易月生还是一样的抠门,而我又是如何长大的。可最终也没说出口我的养父母焦晗和张春禄都死了。
                        当天晚上我跟季萱住在一起,她看上去很高兴,和我讲了许多以前的事,真假难辨,她说听听就好。
                        第二天我送季萱到了边界,她一路向北,没再回头。而我一路向南,再无转圜。


                        13楼2019-07-01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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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去了协会,季萱一路北行,思来想去,我能投靠的,仅剩下易月生。
                          告别了季萱,我从漠河一路南下,易月生在亚洲司部,几千里的漫长旅途,我走走停停,用了将近半个月才走到上海。
                          易月生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脸色阴郁,“大小姐怎么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
                          “听说易先生喜欢桃花茶,所以轻媛去了平谷,给易先生带了些桃花茶,因此耽误了些时日。”我将手中的茶叶放在桌前,抬眼睛看了一眼易月生,看他神色平缓稍稍放了下心。
                          易月生突然叹了口气,问:“你确定是他?”
                          我反问:“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别人没有机会。”
                          易月生从怀里掏出一只金怀表,打开表盖看一眼又“啪”地合上,“大小姐先去休息,季萱先前住的房间。”
                          我看了易月生一眼,他的表情像是刻在了脸上,满脸的云淡风轻,目光像是空气,看不到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
                          季萱在亚洲司的休息室是很多年以前的,设施陈旧,却很整洁,想来是有人经常打扫。卧室里有一幅巨大的相框,相片里的季萱浅笑盈盈,床头柜上摆着透明花瓶,瓶子里插着一支白玫瑰。好像十几年的时光被胶水凝固了,一切都还是那朵白玫瑰还在时的样子。
                          季萱一向喜欢跳舞,收集了很多舞鞋,可惜被谢青收拾扔掉了,那时她心疼了许久,后来又一双一双买了回来,只是放在柜子里,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却再也没有穿过。我看着那些漂亮的鞋子,为它们的命运感到惋惜。
                          过了几日易月生突然叫我到办公室。
                          易月生说了一件事,照顾我的景砚,的确是黑协的人,职位不低,既然能瞒过谢青的眼睛,应该是小楼里顶层的几个人之一,甚至比谢青的地位更高。这件事在我预料当中,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表明我知道了。易月生没说话,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递给我一份报告书。
                          白纸黑字,我却有些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管理局NO.99执行员季萱在执行任务途中,乘坐轮船突发意外,现已牺牲。
                          这是督察处的任务报告书,封面上几个字苍劲有力,是我熟悉的字迹,鹰眼中能有这样字迹的人不多,而我恰巧认识一个。
                          “大小姐,管理局现在需要一个演员。”易月生的目光空洞,透过他的眼睛你能看到沉沉的雾气,“所以季萱不能死。”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黎家铭带人亲自看守在我门前,想来是怕言多必失,我会透露出什么来。
                          易月生的意思是从此以后我要以已故执行员季萱的身份活下去,而黄轻媛这个人,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或者,已经葬身在冰冷的北极。
                          从此以后,我就是季萱。
                           我叫季萱,隶属历史管理局亚洲司部,排名99,是一名执行员。
                          易月生说季萱死于海难,作为她的女儿,黄轻媛有责任有义务承担起她的责任,修正历史方向。
                          季萱是个演员,演过很多戏,所以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演出一个形神毕似的黄轻媛。
                          季萱本来就是季萱。
                          当初易月生和谢青费尽心思把我从管理局带出来,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会带着这个身份重新回到管理局。
                            他们要找的人,其实是黄轻媛,我的女儿。
                            烈日之下必有阴影,黑夜当中也有明月高悬。
                          密党的爪牙被易月生拔的七七八八,却对罪魁祸首无可奈何。
                          我想起漠河咖啡厅里黄轻媛说的那句话;“如果想要救他,就用你们未来孩子的一样东西来换,你愿意吗?”


                          14楼2019-07-01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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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7-01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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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太看明白,最后到底谁是谁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7-19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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