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保熟练地摇晃着手上的调酒器,在空中划出各种炫酷的线条,炫目的光线在投射灯的配合下变得五彩斑斓,灯光对人的诱惑似乎比酒精的迷幻更有效。酒保将调配完毕的晶莹剔透的鸡尾酒倒在经过精心布置的马提尼杯里,接着在酒杯边缘夹上柠檬片,轻轻推到坐在吧台旁的银发女人的面前。
“小姐,你的马提尼。”
贝尔摩德接过酒杯,右手托着杯底轻微摇晃。彩色的灯光透过淡黄色的鸡尾酒,使得边缘又发散着一层悠悠的绿光。
酒保转过身,从橱柜里拿出另一杯已经被擦地锃亮的马提尼杯,在彩灯的照射下反射着白光。酒保偷偷瞄了眼女人身边奇怪的银发男人,结果刚好对上男人投来的凌厉的目光。那如同锋利的匕首般的眼神似乎顷刻便要将酒保的眼珠剜下。酒保即刻转过头。当他着手开始做调酒前的准备时,却被贝尔摩德轻声制止。
贝尔摩德指了指放在马提尼杯旁边的小巧玲珑的利口杯,余光瞥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银发男人,打趣般转头对他挑了挑眉毛,邪魅一笑。“这个更适合他。”
“贝尔摩德,我不喜欢利口酒。”
琴酒显然不吃女人的这一套,对贝尔摩德的举动觉得莫名反感。
”这种颜色五彩斑斓、气味芬芳独特的酒,看上去光彩夺目色泽诱人,实际却是暗地里勾人魂魄。分明是酸甜讨喜的甜酒,但所混合的酒精度数足以把你撂倒。”琴酒不屑地瘪瘪嘴,“这种烂酒。”
“但是很浪漫不是吗?”贝尔摩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用左手轻挑地抚摸着琴酒的肩膀。像似弹奏钢琴般,五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来回交替地他的后背轻轻敲打。
“追求浪漫的生活情调。”琴酒讽刺道,“不适合你。”
“怎么会?”贝尔摩德艳红的嘴唇轻微上扬,在嘴角划出柔缓的弧度。“入口幼滑芳香,回味醇厚浓郁,绚丽多彩的色泽于无形中吸引猎物心甘情愿地投入陷阱,口感也神不知鬼不觉地置人于死地。”
“真危险呢,确实很适合他。”贝尔摩德随后又补上一句。
波本的双肘随意地撑在吧台上,他轻微地晃了晃右手拿着的酒杯。酒杯里的黑麦威士忌也跟着晃荡起来,透过玻璃划出一道道弧线。冰块由于磕着杯壁,时不时放出清脆的撞击声。暗蓝色的灯光混着弥漫的彩雾刚好打在他古铜色的脸上,使人无法捕捉他此时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
待他细细地抿了一口威士忌后,才一副不经的模样插上一嘴,“你是说那个新来的人?”
等待着对方回复的同时,波本又再次小啜了一口加冰的威士忌,恰到好处的口感让他全是的细胞都打了一个激灵。随后他把杯子端到嘴边,脸上正是他思索问题是的一贯表情。
“是啊,那个叫Liqueur的人。”
“不过是个菜鸟,没什么好忌惮的。”左眼上有凤尾蝶图案纹身的女人边说边玩弄着她自己的红棕色短发,浓厚的眼影使得她的眼神看起来阴暗地如同深渊。她靠在吧台的边缘,轻蔑地哼了一声。
“他…狙击…好…不错…练过……”科恩慢慢悠悠地说。
基安蒂狠了他一眼。
“是吗?基安蒂。”基安蒂身后扎着马尾的黑衣女人轻笑,“别忘了上次任务那位先生可是特地命令让那个‘菜鸟’代替你狙击呢。”
“你个***有什么资格说我,基尔。”
“不过那个人很有趣呢。”波本无视女人之间的嘲讽,从吧椅上站起来走到贝尔摩德的面前。他朝贝尔摩德神秘地使个眼色,随后便双手插兜将身体倚靠在吧台旁,“他明明不是组织的人,却特地取个酒名做代号。”
“不过是想吸引组织的注意力罢了。这种烂酒不足为惧。”琴酒一向对这种投机取巧的小角色不感兴趣,也不想为他们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动干戈。
“但是那位先生喜欢他,不是吗?”基尔斜眼看着基安蒂,“所以才专门以雇佣的方式让他为我们做事。”
“这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他就会被组织无情抛弃。”基安蒂毫不隐瞒语气里的轻视。
“不只这么简单哦。”贝尔摩德戏谑地眨眨眼。光线投在她浅棕色的眼影上,泛着耀眼碎光,经过修饰的睫毛也以近乎完美的角度上翘,性感嘴唇也红地潋滟,红的惊心,“他的身份不一般,即便不是组织的人,也依旧能与我们平起平坐。”
“少说废话。”
“琴酒,不要心急嘛。”贝尔摩德故作神秘,“你以前的见过的。就是那个早在五年前就被你用APTX4869杀了而又侥幸’复活’的侦探。”
“工藤新一。”一直坐在他们旁边默默无闻的伏特加恍然大悟般开口道。
“波本。”贝尔摩德起身,双手暧昧地搭上波本的双肩环着他的脖颈。她丝毫不在意身边那群人投来的鄙夷的目光,继而转身倚靠在男人的旁边,似乎喃喃耳语般说着什么,声音却又足以让琴酒他们听清,“你知道的,关于工藤新一的秘密。”
“这个嘛…”
波本犹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