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折子,还有这些,都是参奏你的好福晋郭络罗明慧的!”
胤禛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拂到了地上,满面怒容。侍立在旁侧的十三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阶下跪着的胤禩,直觉告诉他,这次皇兄动了真格,如果老八执意要保福晋,只怕整个廉亲王府都会受到牵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慧不过是去找若曦叙旧,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我看是皇兄你疑心太重昏了头了!”
“八哥!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考虑弘旺。”
听到胤禩的话,十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自从四哥登基以后,八哥一直都谨言慎行,身上再无半点八贤王的影子,这是近两年他第一次和四哥针锋相对。
想到弘旺,胤禩心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了,这么多年他忙着争权夺利,几乎没怎么陪伴过弘旺,哪怕见了面,也未曾予过弘旺多少好脸色,他亏欠这母子俩的太多了。
“叙旧?若曦已身怀六甲,太医说极有可能是双生子,你的好福晋差点害得若曦流产。”
“朕懒得和你白费唇舌。高无庸!”
“奴才在。”
“带着白绫、匕首、鸩酒送廉亲王回府,若是拿不回休书,便将郭络罗明慧的尸体运进宫来。”
高无庸虽然面带犹豫,但还是依照旨意走到了胤禩面前,不等他将胤禩从地上搀扶起来,殿外便传来了宫女的叫喊声。
“娘娘,您不能进去,娘娘!”
若曦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迈进了大殿的门槛,十三见状赶忙冲过去搀稳了她,胤禛也腾地一下站起了身。
“十三弟,快把她带下去。”
“皇上,臣妾可以作证,八福晋并没有伤害臣妾和孩子。”
胤禩目不转睛地盯着若曦,心中五味杂陈,此刻的他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恼。如果当年若曦做了他的侧福晋,只怕也会陷入明慧现在的处境中,他根本就没有能力给若曦她想要的幸福。
“皇兄,臣弟已无意同您相争,您又何必苦苦相逼?”
胤禩的嘴角噙着笑,纵然跪在阶下,他的脊背仍挺得笔直。
若曦看到胤禩鬓间染上的白霜,心中莫名酸涩,原来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也会有老去的一天。
“你放弃是因为你不得不放弃!”
胤禛双眸怒睁,如果不是顾忌到若曦,他早就用手中的茶盏砸破老八的头了。
“你们......别吵了。”
若曦突然腹痛如绞,得知胤禩在大殿被刁难后她便匆匆赶来,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这几日临盆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若非情况紧急,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伤害孩子的事。
“若曦!”
胤禛惊呼着跑了过来,十三根本不敢松开搀扶若曦的手,生怕她和孩子有所闪失,若曦疼得直冒冷汗,她强撑着没有晕倒,继续恳求着胤禛:“皇上,放过八福晋,求......”
“朕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太医!传太医!”
若曦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胤禛便允了她,她知道胤禛是一时情急,但皇帝是金口玉言,说过了就不能反悔,八福晋的命大概是能保住的。
在晕倒的瞬间,若曦下意识地抓住了胤禛的手,像是抓紧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孩子,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