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在荻野千寻将自己在神隐的经历和盘托出后,小林清漱在一段不算短暂的沉默后,感慨一句——她应当是相信了。稍微松了口气的荻野千寻却无法从这样的感慨里获得更多信息,她点点头:“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自己也很难相信这样的事情。”
之后的小林清漱开始单刀直入:“我说,你很喜欢那条龙?”
“啊?”猝不及防的荻野千寻一怔,“那个,我……”
因为戴着墨镜的缘故,小林清漱无法确认眼前的少女是不是因为自己这突兀的一问红了面颊,但至少对方低头的动作、闪烁的目光已经说明一些问题。于是小林清漱滚出一声笑:“紧张什么。喜欢也分很多种啊。”
对神祇的喜欢是正襟危坐的敬崇,对路边栖憩动物的喜欢是发自善意的爱怜。对人的喜欢么,也可再分为志同道合的欣赏、缠绵悱恻的吸引,还有光是看一眼,就要在心底敲响的锣鼓喧天。
“言归正传。”小林清漱敛了神色,“你的问题,复杂很多。三言两句讲不清楚,我讲下我的事情,你或许就懂了。”
“您请说。”
以前源自小林清漱的自述:
你知道座敷童子吧?其实我干的事也没什么,只是挽回了两个座敷童子,不让他们在世界上消失。
这样的事情,说起来简单,其中过程其实要费些心力。许多神明或者邀请,尤其是与人类关系亲厚的,都需依附人类,确切的说是人类的相信、信赖,或者说是信仰才能存在。但多数人类曾经无所保留、不含杂质的相信不见之后,他们就会消失。这个时候,想要以个人的力量去挽留,就得像是献祭一样。
当然,没这么严重,你的脸色干嘛这么白。
你知道中国三魂七魄的说法吗,我用其中的一部分,做了交换。
但这个办法并不适用于你的小白龙。他是有原身的,原本的法力更强,也曾披泽更多的人。在他的原身被损毁、以至于毁灭后,可不是简单的一个人将自己奉献就能换回。
这很公平,也很正常。
自然里的造物,在积蓄多年后,有了意识,变成神明。凭借我们人类,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就想挽回,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
所以,有点抱歉。我这里大概没有能够帮到你的办法。我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你,权当做是一场公平交易。我不会劝你放弃或者坚持,每个人要走的路,只有自己知道。
“清漱撒谎了。”在荻野千寻挟着些丧气意味的履声消失在耳边后,女孩儿的声音再度响起。小林清漱没有回头,也没有摘下墨镜——她完全可以构想出小枣那副浑然不知世事的神情,要和这些单纯的的小生灵解释,实在是一件麻烦事——她慢慢开口:“嗯,大概是不想成为让列车脱轨的帮凶吧。她自己掉下去,和我拉着她坠落,前者至少我心底会好受点。”
小林清漱依稀感觉到小枣走近,并环住自己的腰部。
“我和小室都觉得请漱是好人。”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