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史》卷五十九·志第十一·地理二：
“元初设军民万户府五，抚镇北边。一曰桃温，距上都四千里。一曰胡里改，距上都四千二百里、大都三千八百里。有胡里改江并混同江，又有合兰河流入于海。一曰斡朵怜。一曰脱斡怜。一曰孛苦江。各有司存，分领混同江南北之地。其居民皆水达达、女直之人，各仍旧俗，无市井城郭，逐水草为居，以射猎为业。故设官牧民，随俗而治，有合兰府水达达等路，以相统摄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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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斡朵里部初迁时间与地址问题一一答池内宏说支持者
董万仑
1 9 8 8年末蒋秀松先生 将其与人合著 《女真史》 送我指正，我拜读后给予 了很高评价，同时就斡朵里部南迁时间与地址问题提出商榷，结果引出了蒋先生 这篇对我“ 指正” 的公开质疑。
建州女真斡朵里部于何时从牡丹江口迁出?初迁何地? 蒋先生认为，洪武二十一年( 1 3 8 8年) 从牡丹江口迁出,初迁 到阿木河(今会宁)。 论据不外是、1、三万 卫 初设于牡丹江口斡朵 里城, 洪武二 十“ 年改在开 原立 卫, 在“ 起发人 民” 之时,斡朵 里部南迁到阿木河，2、. 崔咬纳状供 , 提到的玄城, 不在挥春河 口而 在松花江下游 , 3、《龙飞御天 歌》 记载的斡朵 里豆漫猛哥帖木儿, 出生在牡丹江口, 在那 里袭父职。 这些看法实际大部分是 日本学者池内宏在 60 ~ 70 年前提出来的。 可是随着东北史研究的深入 与发展, 人们对此说产生 了怀疑, 提出了异议。 中国社会科学院徐健竹先生经 过研究提出斡朵 里部在洪武五年之 前迁到挥春河 口。 我提出斡朵 里部与火儿阿部都在更 早的元中后叶迁到挥春河口 的元奚关总管府奚关城。

人们为什么对池内宏这一说产生了怀疑,提 出了异议呢? 因为在本世纪 20 年代那个条件下, 池 内宏接触到的资料有限, 所凭的证 据不是都 可信。大量 事实证明,三万卫初设于徒门江畔,崔咬纳居住的玄城 即是挥春河口的奚关城, 猛哥帖木儿出生在奚关城, 袭父职于阿木河—这一切都是斡朵 里部南迁后出现的, 跟牡丹扛 口以下的松花江地区无任何关系。当然,这 里丝毫没有贬低池内宏先辈的意思,他是东北亚史的创始人之一 ,一生为学术做出伟大贡献。他的许多学说至今仍有生命力,我们只是在先生们研究的基础上开创新路而已。

一、 三万卫初设于徒门江畔
三万卫初设于何地 ? 这是学术界对斡朵里部南迁时间与地址争论的焦点。 池内宏及 其支持者坚持初设于牡丹江口 , 从而断定斡朵 里部是在洪武二十一年三万卫移开原立卫时南迁的。如果此说论据不足信,他的斡朵里部于洪武二 十一年南迁的论点也就失去意义。
我国学者大约在 80 年代初对池内宏三万 卫初设牡丹江口之说产生了怀疑，提出了初设于徒门江畔的看法。当时我 与徐健竹都是这样看的。杨肠先生也提出了类似的看法。那么，三 万卫初设于徒门江畔主要根据是什么呢 ?

(一)三万卫百户杨哈刺的身世是解决三万卫初设地的钥匙。池内宏认为三万卫初设于牡丹江口的一个重要根据，是三万卫百户杨哈刺的身世。《李朝实录》太宗七年三月己巳记:
“ 建州卫指挥莽哥不花奏:洪武十九年间，有本处杨哈刺，蒙除三万卫百户职事。洪武二十一年间,根(跟) 指挥侯史家奴等于斡朵里开设衙门。后因三万卫复回开原立卫,起发人民之时,有百户杨哈刺等将带家小于土门地面一向寄住。 洪武三十三 年间, 有朝 鲜万户 锁矣交 纳等前来起取本官连家小三十户，在本国后门阿汉地面住坐，具奏取回。”
池内宏在60 ~ 70年前就根据这条记载,断定杨哈刺是依兰女真人,被明招服后,建议在家乡设三万卫,明帝采纳之,遂授为百户, 令其回家乡设卫。 洪武二 十一年三 万卫改在开原设卫, 他没有到开原, 而携带家小南迁到土门。 斡朵 里部就在这时跟随杨哈刺南迁, 定居在阿木河。 蒋先生又 做了补充, 说杨哈刺是依兰火儿阿部人。 火儿阿部也在这时跟随杨哈刺南迁,定居在阿木河。这个看法显然与事实大有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