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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春水夜来生 (np,低魔,古代架空,女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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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穆卿半掀起厚重的车帘,抬头望向蓟城直入云霄的高大城门,不禁呆了一呆。他虽自幼随母亲游宦四方,但去的也大多是中原江南的城镇,虽有城墙,可也大多斑驳破旧,不过做样子罢了。如今头回来到边关之地,又是号称天下第一州的蓟城,自然被这肃杀的北方气息镇住了。他又扫视着城外来回巡视的威严女兵,心里不禁打颤。
“少爷。我们等了这么许久,怎么韩家还没派人来接啊。”他的小厮阿瑞抱怨道。
“再等等吧。许是韩府家大业大,事情繁忙,才耽误了些时辰。”高穆卿淡淡道。
“可是少爷……”
“阿瑞。咱们如今投奔婶母家,就该有寄人篱下的自觉。现在可不是端着少爷架子的时候。”高穆卿说着,鼻子一酸,险些就要哭了出来。
“少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阿瑞哭丧着脸说。
“没事。没事。”高穆卿拍拍阿瑞的肩膀,安慰道。
韩家与高家,关系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高母与韩家主母原是同窗,后来又分别娶了老师文家的两个儿子,做了连襟。二人年少时也算至交好友,因此指腹为婚,要结两姓之好。奈何快二十年过去,韩母青云直上,不到四十便做了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高母却一直在四五品的州官上打转。再加上各自站队不同,各有己见,因此这十年来,用绝交来形容她俩的关系,都算美化了。
高穆卿想到这里,眼眶便彻底红了。若非母亲以身殉职,累得父亲也忧病而死,自己如何会落到这般地步?
他正想着,忽听到外头隔着帘子说道。“真是抱歉。我们原以为表少爷得等中秋后才能到。不想今儿就来了。竟让表少爷等得这般久。”
高穆卿不愿下车叫人看了去,因此只让阿瑞帮忙掀开车帘。只见车外是一个三十多岁,一把大胡子的年轻男子,正一脸尴尬不自在得朝他行礼。他晓得这是韩府管事谭伦,在叔父身边颇为得力。
高穆卿见他如此,便晓得韩府是有事发生。因此便柔声说道,“哪里。我们也是刚到。”又叫阿瑞给谭管事礼物,让他不要客气。
谭伦收了礼物,表情略微放松,道:“不瞒表少爷。并非我等下人有意怠慢。实在是府里出了点事情,刚刚闹了一场。”
高穆卿一听,便知道此事大约与自己有关,立刻谨慎问道。“却是何事?”
谭伦踌躇一下。“主人家的事,我们做下人的,自是不好嚼舌。”
高穆卿听了,便示意阿瑞再给谭管事礼物。
谭伦赶忙摆手,连称不敢。“表少爷这便是折煞我了。”他一面说,一面指挥其他下人帮忙收拾行李,整顿车马进城。
高穆卿悬着一颗心,却不好再问。等好容易进了城,便赶忙邀谭管事进马车里说话。不把这事情打听清楚,他实在不知该怎样进韩府的门。
“却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谭管事尴尬得笑了笑,含混道。“不过是我们姑娘新纳了房侍宠。老爷嫌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叫过去狠骂了一番。”
高穆卿听了,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韩府看来对自己无甚恶意,悲的却是自己还未过门,便有男子进了自己未来妻主的被窝。
更何况,未婚妻韩安之乃是韩大将军独女,四代单传的独苗。听说自幼骄纵非常,嚣张跋扈,刚刚成年,便已纳了两位侍宠在房中。如今算上这个,竟是第三个了。
却也不对。高穆卿转念一想,心里突然一惊。女子纳侍,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何会让谭管事有这般反应。莫非,这被纳的小倌儿,身份不一般?
“却不知是哪里的美人,把表妹迷住了?”高穆卿笑呵呵问道。
谭伦的表情瞬间尴尬,眼睛看向别处,一幅欲说不能说的样子。
“莫非是哪位长辈身边的小厮吗?”
谭伦松了口气。“正是。这侍奴原是老爷身边得用的小厮。因此老爷才这般生气。”
高穆卿心下了然。看来这侍奴身份确实非比寻常。他没有再问,只是随口扯起了北行路上的见闻,与谭伦拉起了家常。
蓟城繁华,面积也大得惊人。车马在街上奔驰了小半个时辰,才在韩府二门处停了下来。高穆卿下得车来,被谭伦引着,去拜见叔父。
却还未走到大堂,边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他偷听过母亲审案,晓得这是板子打在皮肉上的行刑声。
谭伦赶忙向他解释道:“老爷怪那侍奴勾引了姑娘,便命人狠狠责罚。”
高穆卿在算了算谭伦路上来回的时间,心道,也不知打了多久。
进了院门,转眼就看到一个少年赤着下身,被人绑在长凳上行刑。两根一米多长的板子依次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发出噼啪的巨响,让人听着就觉得背股生疼。高穆卿抖了一下,顺着板子看了过去,只见那少年大腿上肿起一排排一指多高的血红愣子,竟无一处完好的皮肤。双股更是高高肿起,青青紫紫,伴着几处绽开的血红,竟是再无下板的地方了。
板子每落下一次,那少年身体便狠狠地痉挛一番。可是还未适应,下一板就又来了。
高穆卿不敢再看,低着头快步走向堂屋。只是在经过那少年时瞥了一眼,只见他披头散发,鼻涕泪水流了一脸,可谓痛到了极致。只是牙冠紧咬,明明嘴巴未被堵住,却绝不肯喊叫出声。那双因剧痛不断流泪的双目里,却是一种绝不屈服的倔强。
高穆卿上得堂来,还未来得及下拜,便被几年未见的叔父一把抱住肩膀。
“侄儿啊,叫叔叔好好看看你。”文氏一面抱,一面端详他的脸。不一会儿便哭了出来。“想当年我与你父亲……谁知竟是永别啊……”
他这么一说,引得高穆卿也泪流不止。二人抱头痛哭。下人见状,赶忙过来相劝。又是好一番劝慰,两人才止住了哭。
高穆卿擦干眼泪,又与叔父说了两句思念的话,便道,“怎么不见安之?”
文氏将脸一沉。“我正要说她。那小丫头私通府里小厮,正被她母亲教训呢。”
高穆卿晓得叔父未说实话,顺着说道,“少女怀春,也是常事。婶母略微教训一二,也就是了。”
文氏听他维护女儿,脸上微笑,道:“其实原也怨不得她。”伸手指了指外头。“那狐媚子天生妖媚,竟然心存歹念,勾引安之。我已吩咐下去,这等**,直接打死了事。”
高穆卿心道,若真要打死,直接拖到没人的地方不得了。何必故意在我面前用刑。他又想到那少年倔强的双眼,心中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叹了口气,道:“我听谭管事说,安之对他也颇有点情谊。打死下人事小,为此伤了父女感情,便不值当了。”
文氏点点头,道:“说得也是。但这厮实在可恨,不好好教训一二,难解我心头之恨。”
高穆卿劝道,“下人不安分,自有家法惩处。叔父莫要气坏了身子。”
谭伦并其他下人也一并劝慰一番。
文氏思索片刻,摆摆手,沉声说道。“罢了。这次且饶他一命。”
不一会儿,便见那挨打少年前来谢恩。因他被打得走不了路,又恐身上血污弄脏大堂,因此被两个小厮赤着下半身拖到台阶下磕头。
高穆卿见文氏走了出去,自己也只得跟着,走到屋外台阶上,居高临下得看着那少年浑身颤抖得对着文氏磕头。高穆卿心道,之前挨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体面全无。现在擦把脸,倒能看出却有几分姿色。难怪安之会看上他。
文氏冷声说道。“不必谢我。若非穆卿为你求情,今日非将你杖毙不可。”
那少年半转身体,对高穆卿磕头,颤声说道:“张贤谢表少爷。”
高穆卿身体一滞。张贤?哪个张贤?
莫非,是那个张贤!


IP属地:河北1楼2019-08-15 21:42回复
    坐等更新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9-08-15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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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8-15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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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ω^)↗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8-15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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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毛有人给我点踩。难道这个吧不喜欢女生子吗?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8-16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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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尊不应该是男生子嘛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8-16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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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没事,男生还是女生都行,我帮楼主把踩圆回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8-16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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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贤是被痛醒的。他被打得凄惨,只觉三魂七魄都魂归天外,飘飘荡荡,晃晃悠悠,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身为何人。恍惚间,只模模糊糊见到母亲的影子在远处冲自己招手,便哭叫一声:“阿娘,别丢下我。”跌跌撞撞向母亲冲去。好不容易跑到母亲身边,正要去抓她的手跟她离去时,只觉得身后如刀割般的疼痛猛地传来。他大叫一声,向后一摔,魂魄竟被人拽住,生生扯回了人间。
                张贤哭道:“阿娘。阿娘。”胡乱挣扎间被一双手死死按住。凌迟般的疼痛又重重臀腿间传来,痛得他浑身抽搐。一个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贤儿。”
                张贤这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趴伏在徐贞怀里,双手被他按住。身后蓝道士正在为他上药。徐贞见他醒来,含泪摸了摸他的头顶,道:“没事了。没事了。”
                张贤听了这话,几天来堆积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流出。他本是宰相幼子,幼年时也被父母仆妇如珠如玉般宠爱。虽然八岁那年母亲势败被斩,父亲自缢,姊妹流放,自己也被罚没到教坊司为倡。但不久就被韩大将军接了去,养在徐贞身边,视如己出一般,底下人皆以少爷呼之。奈何一朝被韩安之夺了清白,毁了前程不说,又被文氏不由分说拉下去当众剥光痛打,直打得半分脸面也无,只能委身韩安之做一辈子侍奴。如此一想,怎能不哭。
                徐贞见他哭泣,自己也留下泪来,道:“好孩子。你没做错什么。这是咱们男人的命。”他顿了顿,似乎又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光,擦泪道:“你以后,可把那身傲骨收了吧。用心服侍妻主、夫主,好好伏低做小,将来必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刻。”
                张贤咬牙哭道:“师傅。我不服啊。”他自幼便是神童。两岁识字,五岁做诗,十岁通晓经史大义。反观韩安之,最是顽劣不堪,到现在都没学完四书,更遑论其他了。也因此,韩安之打小就看他不顺眼,一有机会便横加折辱。如今再落到她手上,莫说锦绣前程了,只怕连身家性命,都不晓得能保得几年。
                徐贞知道他的心思,叹了口气。“呆儿。你一届男儿,书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考状元做翰林,算不得你的本事。”他轻轻抚摸张贤的脸颊。“你生了张好面皮,能将妻主服侍好了,才算安身立命的本事。”
                蓝道士将伤药上至张贤臀峰处的伤口处,痛得张贤打了个激灵。他低下头,将脸埋在徐贞腿间,不再说话。
                徐贞摇摇头,苦笑道:“呆儿,早知如此,就不该教你读那么多书。男子无才便是德。古人诚不欺我。”他眼神失焦,想起了从前。
                张贤颤声说道:“师傅。”徐贞幼时也是神童,十二岁便著一手锦绣文章,是名动四方的大才子。后来的事情,不提也罢。
                蓝道士上好伤药,接过话头。“是啊。读书多了,心思就重。心一重,就过不好日子了。”他将丝被小心翼翼得盖到张贤的伤患处。“阿贤,你听我一句劝。那些书上的东西,你都忘了吧。服侍好妻主才是硬道理。不然……”他看了眼徐贞,后者凄然勾起唇角。
                “不然什么?”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张贤回过头去,只见韩安之大喇喇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白衣的子坤。
                徐贞见她,急忙将张贤的身子从自己腿上搬开,站起来作揖行礼。张贤也挣扎着要爬起来。
                “免了。”韩安之道,走到张贤身边坐下。“打成什么样了?让我看看。”
                张贤低头,用手按住被角,不肯让她看。二人虽然早已有了鱼水之欢,但在张贤心里,韩安之仍不过是个陌生女子。纵然知道自己被当众打过,早已没了体面,但最后的自尊却仍在死撑着他,妄图维护自己最后一点私密。
                韩安之斜了子坤一眼。子坤上前,伸手握住被子,想要掀开。
                张贤低声哀求道:“子坤哥哥。”子坤原是文氏身边的侍从,只因生得绝色,被韩安之软磨硬泡要了过来。为了这事,子坤也被旧主人狠打过一次,说他勾坏自己女儿。因此张贤希求子坤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放过他这次。
                子坤看向妻主,见对方面无表情,心知没有转圜的余地。因此劝道:“何必害羞。妻主也是一番好心。”
                张贤绝望得看向徐贞,只见徐贞闭上眼睛,微不可查得摇了摇头,叫他不要再闹。张贤无法,只得松手。丝被掀开,一阵凉风吹过他仍痛不可支的臀腿,带来一股深入骨子里的寒意。他闭上眼睛趴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任凭私密之处展示给众人。
                韩安之见他被打得可怜,心中难得生起一丝怜悯。她伸手抚摸张贤的伤患处,刺得张贤又痛得激灵。韩安之看到几天前还如嫩豆腐般柔软洁白的肌肤成了这般五彩斑斓的模样,顿时懊悔起来。心想,早知阿爹下这般重手,当初就不该那么孟浪。该秉了母亲,风风光光接到自己房里才是。唉,当初子坤挨打,也没这般重。
                但她又一转念,想到母亲素来疼爱张贤,自己若不先生米煮成熟饭,她必不肯将张贤许给自己。这么一想,她又不后悔了,只是打定主意好好补偿。便转身对蓝道士说:“我那里有几根千年老参,不妨取来,给张贤补补身子。”
                她又转过身,伸手想去抱张贤。没成想,后者竟往后一缩,似要躲她。韩安之脸一黑,伸手啪啪在张贤臀上拍了两下。张贤支离破碎的身子哪儿还经得住打?两下虽轻,痛感却也如海啸般袭来,让他直打哆嗦。
                徐贞心疼极了。却在小主人跟前,不能乱了规矩。踌躇几次,终是没敢出声。
                韩安之见他痛得厉害,心中又是一软,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示意他过来。张贤实在疼得怕了,害怕她再打自己,只得忍着委屈,依偎到韩安之边上。只是身体僵硬,没有半分依恋的味道。
                他这副屈服的姿态让韩安之勉强满意。她伸手搂住张贤,手指伸进上衣,抚摸张贤如玉般细腻的脊背。张贤只觉得有一条冰冷的蛇在身上攀爬,却又不敢躲,浑身僵硬得跟个石头似的。韩安之在他背上捏了几下,笑道:“我听说你挨打的时候,是穆卿为你求了情。看来他也不是个善妒的人。这下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张贤垂下眼眸,并不接茬。还是子坤接话道:“这话让表少爷听到了,不知是怎样一个害羞法呢。”
                韩安之大笑道:“穆卿小时候是个小胖子,不想几年下来,竟出落得这般玉树临风。”她又叹息得摇了摇头。“可惜啊,婶母偏偏在这时候去世了。以后两年多只能看不能吃,真是烦人。”
                张贤心想,你不若把他也生米煮成熟饭。但他也只敢想一想。莫说两人身份不同,韩安之可没胆子对高穆卿非礼。就是这话说出来,他张贤安个不守夫道的罪名,立即打死也不为过了。
                韩安之看到张贤脸色,立时猜到他的想法,当下撇了撇嘴角,对徐贞说道:“你是母亲房里的人,一直呆在我这儿也不是个道理。便回去吧,等张贤好了,便让他去给你请安。”她不等徐贞回话,又对子坤说道:“张贤上得重,便让他先住你屋里养伤。你俩也好有个照应。”
                子坤低头作揖道,“是。”他心知这是顾怜初作妖的结果。自己跟着妻主五六年,情爱早已淡了。顾怜初是去年妻主才从勾栏院赎来的男倡,别的不会,见风使舵,邀宠使计的手段却是一等一的。也罢。什么宠啊爱啊,让顾怜初挣去。自己只图个清净日子为好。


                IP属地:河北9楼2019-08-16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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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8-16 10:38
                  回复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8-16 10:50
                    回复
                      韩安之是女主么?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8-16 17:17
                      收起回复
                        好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8-16 18:00
                        收起回复
                          楼楼居然开新文了,好喜欢,写的超级棒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8-17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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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问题。吧里能不能开车,还是只能是清水文(因为感觉很多读者年龄比较小)。有人想看开车吗?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8-17 10:11
                            收起回复
                              好看!有种林妹妹进薛府嫁了薛蟠的感觉😂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8-18 22:2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