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语塞稍顿,说不出话来,不如喝酒。其实一直以来抱着侥幸的心理,未能好好认真对待这个问题,从前觉得,能瞒一日是一日,他最好一辈子都不晓得。然后呢?并不敢想然后,只是拖延愈拉愈长,等事情愈滚愈大,实不像我的性子。
-。原来我所有果断,只有在他这里轻而易举的土崩瓦解。我知他向来是个聪明人,圆滑但不世故除了我的喜爱外,也颇得长辈们的青睐与厚望,如今蔺家这代只他一人入了仕途,当是个栋梁苗子在培养。而我,阿娘虽素日里宠溺惯着,但她能凭着在襄王府里的皇族身份,为我联上京畿里任何一门优异的夫婿,万千人中,却绝不可能是蔺以朝。
-。那我连默默喜欢都不行吗?我以为姑姑会懂我的,但她却蹙眉对我一摇首,说道:人事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凡是为你好,这次我也依旧站在你阿娘这边,长痛不如短痛,你们的路还很长,不能同行却可各自精彩,阿离,忘了吧。
-。我酒量本就不好,亦不好这口,睡着之时,垂髫总角起青梅竹马,是我们所有一路的相处画面,可惜不能一齐白首,我还记得晃着脑袋跟他身后背诵: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且只会这一句那时还不解其意。抽开他的功课本就咯咯而笑遛出门外,要他来外面晒太阳。我第一次去寺里求签,也是为他能万事顺遂。如今皆不得成全,醉眼朦胧中,聆呢喃中意的名字,再努力想撑开眼皮,酒气混浊驼红着脸颊否认
-:你中意的娘子,她,她配不上你……
-。一梦执迷不愿醒。
——结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