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是
撕裂的乌云之下，风雨雪欲俱来。远处城阙高楼，仍见都城于天子之威。代帝守陵三年，满面风霜，当时鲜衣怒马少年郎早。已去。
于城下下马，仰头向城墙，站在那儿的是满朝文武百官，还有陛下。
“臣蒋是，归。” 跪，拜手，然手至地，首亦至地。
吴易
眯眼看城下数人，负手而立，指尖轻抚袖上龙纹，一点点勾着线往外拉扯，只听风声猎猎。
怕晚些风雨即至。
不知是否能刮他个魂醒。
“蒋卿不必，叫你功臣一跪，跪得朕心慌。”

蒋是
风过，将士扬起遮蔽天空的长幡。长幡扬起。
抬首与人对视，声色皆无所动“君让臣做事，何来称之为功臣。”顿声“所以陛下心慌些什么呢？”
我与君相隔一扇城门，却如隔千重山水。眼睛微眯，乌云压城，看不清君的脸。
“您究竟是心慌还是畏惧。”
灌了寒风，嗓子嘶哑。
吴易
眼不曾动，勾了勾唇角，轻声说，“朕得这万里江山便是无上功德，既为朕做事，朕施舍你些微功劳又何妨？不值一提。”
不过走狗一只。
将纹线捏在指尖，二指搓动，忽而声大，“朕心慌于今日这乌云压城，恐大雨将至。”
嗤笑一声，“畏惧什么？难不成畏惧爱卿归朝？给天下演场笑话？”

蒋是
喉咙铁锈欲涌，将之吞入。
仍抬首望人，扬声成笑。“好个贵为天子。臣就祝贺陛下空享这万里江山，待到百年史书留名。”唇齿发颤，字字带血。
阴风怒号，大雨倾盆，犹如鬼神泣涕。
“以臣鲜血为祭以先皇先后。”起身向红墙，以头撞击，鲜血顺着额头流淌，倒向后方。鲜血混着雨水蔓延。抬眼看灰色的天际，缓慢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