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人设·秦钧
“原来人世间所有的重逢,都可以用别来无恙概括。”
秦钧出生于书香世家,父母都是教师,清贵传世的家庭,虽然不如元、游这种老钱家族的富贵和荣耀,也向来有他们自己无法逾越的底线,像没落却恪守仪礼的勋爵,骨子里保持着文人的倨傲。他在这种高要求严标准下长大,所幸一直根正苗红,从不需要父母太过忧心操劳,长相出众、成绩优异,一直牢牢占据了令人歆羡嫉恨,“别人家的孩子”的榜首。
高二那年,答应学姐拍摄微电影不过是个意外,却从此将他的人生引向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轨道,若是相信量子力学里的多宇宙论,小小的抉择,引申出无限的分叉、碰撞、撕裂,而秦钧就是在这个维度的宇宙里——
遇见了元其蓁。
坠入爱河是必然事件,那是一向波澜不惊的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情绪,喜怒牵于一人,鲜活和生命力在此具象化,有了归宿,也有了铠甲,那些音节明明可以轻易的雾化在舌尖,却从此变得沉甸甸,有了特殊的重量。
可惜大多好物不坚牢,物极必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真正完满的留存在世间。
元母的出身,离元家的标准相差甚远,使得她对儿女的婚姻交付了太大的期望,在她浅薄的眼界里,为元其蓁挑选婚事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她本身的价值,她为这个女儿所做的投资需要丰厚的回报,而非所谓精神的慰藉,而秦家显得在一众财阀集团、新贵老钱里格外单薄可怜,于是她用了所有小说里恶毒母亲通用的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找到父母,来解决这个女儿身边的累赘。
这是秦父秦母一生难以承受的屈辱,无法将此事宣之于口,只能选择强硬的要求秦钧和这个女孩切断联系,从此不再往来。
无休无尽的争吵、绝食、威逼,两方都寸步不让,为了自身至重而抗争,这一场闹剧最终以秦父的突然病倒,垂危于一线,秦钧的无奈妥协,落下帷幕。
元其蓁离开的那天,苍穹青灰的可怕,像上帝垂泪的眼。
光突然死去。
他裹在既往的浓雾里难以脱身,连绵的雨线下个不停,后来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投身于事业,全心全力付出,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存在的真实,他也曾为了试图忘记她而进入一段新的感情,以为可以取代她在心里的位置,可最初的开始,他潜意识多落下的那一目,不过是因为她们都有着一双相似的眉眼。
他只亲吻她的眼睛,并且逐渐为了这样的相似而感到厌烦,日渐久远,他只能越发感到元其蓁的无可取代,难以割舍。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公,却也无可奈何,懒怠去在乎对他人的伤害。
秦钧无疑是坚定而温柔的,只是那种温柔是独行者的淡漠,像隔雾看云,他笑时,你也能知道他的心是冷的,一捧在微波炉里保持鲜艳的月季,一条无限徒劳也走不尽的隧道,他将所有温情与浪漫托付给了月亮,他深情又寡情,是淬火,是冰酒,是无可挽回的狼藉,也是永不落幕的爱——这组成了完整的秦钧。
有些爱恨真是奇怪的东西,它深镌在骨,就连时间这个能将万物推向衰灭的刽子手,也很难将其抹平。
他很清楚的知道,就算重来一次,没有最初的相逢,表盘上的指针重归于初,世界这么大,他依然会爱上她,千百种途径,亿万人里的一眼心动。
万众眼里的初见,其实是多年阔别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