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谭嗣同明确点出了让孔学染上“败血症”的关键人物——荀子。谭氏之“排荀”,受友人夏曾佑影响 ,认为荀学与秦制相互藉助,与二千年来皆行大盗之政的秦政相对应的是,“二千年来之学,荀学也,皆乡愿也”。 荀学与秦制一拍即合,互为寄生,顿成如是之格局:“惟大盗利用乡愿;惟乡愿工媚大盗。” 谭氏甄别说,这种情势的形成,非孔子之过,而是已经“变异”的荀学之“伪托”,所以孔子本人不应被指责:“(大盗与乡愿)二者交相资,而罔不托之于孔。被托者之大盗乡愿,而责所托之孔,又乌能知孔哉?” 又云:“彼为荀学而授君主以权,而愚黔首于死,虽万被戮,岂能赎其卖孔之辜哉?孔为所卖,在天之灵,宜如何太息痛恨;凡为孔徒者,又宜如何太息痛恨,而慭不一扫荡廓清之耶!” 他认为,孔教之亡,乃是君主及言君统之伪学亡之也,荀子即为此伪学之宗师。